莊主是妻控

衛離覺得若雪去的未免太久了,便往八哥這裏尋來。

八哥這裏的下人們早被周羿譴走了,衛離的腳步輕若無聲,也不知周羿有沒有察覺,反正他恍若未聞,不但倚門的安靜姿勢未變,就連眼神都沒有改變一下。

衛離的心倏地一沉,周羿臉上的表情似乎……漸漸多了起來,縱然稱不上豐富多彩,但真的不再單調匱乏了。

他看什麽看的這麽專心致誌?竟然麵帶淺笑?他本來就生的傾國傾國,這麽一笑,是要傾天傾地麽?

他徑直上前——周羿倚在門左邊,他單手支頤倚在右邊門框。

周羿把屋裏的人當風景,他把周羿當風景,當然不是那麽賞心悅目就是了……

屋內的人對外麵的情況好似未覺,該說什麽就說什麽。八哥不跟衛雲走,態度異常堅決地表示誓死追隨世子。對失身衛雲一事,人家一臉不以為然:“這有什麽啊,就當上了一次小倌館,叫的還是頭牌。”

“……”若雪默默地替衛雲掬了一把心酸淚,看吧,八哥以前多喜歡你呀,如今直接拿你當小館了。可見無論是男人和女人,還是雙性人,技術流永遠都是受歡迎的,

不過,八哥雖然嘴硬的說不想原諒衛離,但在若雪不遺餘力的勸說下,他終於決定見衛雲一麵。

就見他傲嬌地抬起下巴,用很施舍的口氣:“既然小姐說情,那我暫時原諒他,反正這一別,也不知何處何月再相見。”

若雪忍著笑:不住的點頭,“那是,怎麽說也是個頭牌,想必還是有幾分姿色討客人喜歡的,你再給他一次機會,讓他好好表現。如若不然,以後怎麽紅得起來。”

衛雲掛牌紅不紅不知道,總之八哥的臉“刷”的紅了!

衛雲得知八哥不但原諒他,還願意見他,大喜過望,如蒙大赦,屁顛屁顛就往八哥這裏來了。

畢竟是忠厚老實的娃,做下此等欺男霸女之事,雖說是受魔魅迷迭的驅使,心裏還是十分的內疚的,見到八哥便想做些補救。

他將兩套異常華美奢侈的衣服遞給八哥:“送你。”

“幹嘛?”八哥對他一臉愛理不理,看他基本用瞥。

衛雲覺得隻要八哥肯理他,正眼瞧不瞧他沒關係:“上次不是撕爛了你的衣裳嗎,我買了兩套來賠你。這套是男子的,那套是女子的,你想穿哪套便穿哪套,我想的周到吧?”

周到,真是太周到了!

八哥斜睨著衛雲一臉討賞的表情,恨不得一口老血噴死他——娘的,難怪人說得不到永遠是最好的,距離產生美感,老子經過一次幻滅,莫非還要再來一次?

一時間,八哥感覺自己不會再愛了……

衛雲見他一臉鬱悴,以為他嫌自己心意不夠,馬上再接再厲,又拿過一個漆金描花的匣子送到他麵前:“這裏麵是我給你買的首飾,送你。”

八哥連打開看的欲望都沒有,咬牙切齒地對衛雲吼:“滾,你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你是想讓老子忽男忽女吧?那別人怎麽看待老子?”

“關別人什麽事?”衛雲滿臉詫異與驚愕:“你不會私低下穿嗎?”他滿臉期待地鼓勵道:“穿給我看啊,又不給別人看。”

“……”八哥無語凝噎,他什麽時候和他好到如此地步了?他才原諒他,他居然想到那麽長遠了?

八哥真相了,男人?大多喜歡隴望蜀了,衛雲也不例外。見八哥不反駁,他躍躍欲試的伸手去撫八哥潔白細膩的臉,垂眸端詳著他,溫柔又憐惜地道:“你氣色不太好,人也蔫蔫的,都怪我不好。”

盡管他柔情似水的模樣讓八哥怦然心動,但八哥還是拍開他的毛手毛腳:“滾開,別對老子動手動腳。不是說要走嗎?趕緊走,有多遠走多遠!”

“你不跟我走嗎?”衛雲炯炯有神的眼睛裏蘊藏著失落。

八哥冷哼一聲:“我不是衛家的侍衛,憑什麽跟你走?”

“可是,我們,我們,我們那個了啊……”

“那個什麽?”八哥眉一挑,故意粗聲粗氣打斷衛雲的話:“得瑟!你那是中了藥,身不由己。再說了,老子不是自願的,是你個王八蛋來硬的……老子沒跟你算帳你就該偷笑了,別在想些有的沒的。”

“八哥,我承認當時是控製不了自己。”衛雲英俊的臉上一片認真:“可我說過我是喜歡你的,你當時也說隻要我不後悔,你願意給我的。”

八哥臉上飛起片片紅霞,不敢直視衛雲晶亮灼人的雙眼,低頭嘟嘟囔囔:“老子後悔了行不行,那時候不是為了救你麽……”

“八哥,別自欺欺人了好嗎?”衛雲在他身邊坐下,伸手扳過他的肩;“我知道你在顧忌些什麽,擔心些什麽。不就是你覺得自己不男不女嗎?可我覺得這沒什麽啊!我還是那句話,在我眼裏,其他女人連你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他伸手撫著八哥綿軟光滑的黑發,姿勢雖說不上熟練,但讓人覺得很溫暖:“我想,我就這麽與你過一輩子,也會是快樂的,心甘情願的。”

八哥在他有些重的撫觸下,情緒不在煩躁,悶悶不樂地道:“自欺欺人的是你,我們之間哪裏能有一輩子……有一段時間,我曾希望奇跡能降臨到我身上,讓我變成真正的男人或女人,但沒有……”

“這樣也挺好。”衛雲悄悄攏了攏手臂,讓他斜靠在自己身上:“昨天你不是還說男的女的你都有,上我都不是問題嗎?今天為何這麽悲觀?都不像你了。”

也許是衛雲的胸膛太強壯,也許是鐵血男兒柔性的一麵讓八哥鬆懈,八哥竟然沒有掙紮,隻是低語道:“我曾經查過許多陰陽人的事,馬太傅……”

他停下話頭。

衛雲聽說過他和馬太傅之間的恩怨,但這時聽他提到馬太傅,不禁浮想聯翩:“馬太傅怎麽了?他難道,他也是陰陽人?”

“他很早就不是了。”衛雲既然猜到了,八哥索性不在隱瞞:“早些年,我有一次在辦事的時候,無意中偷聽到馬太傅的一位叔公和馬太傅的談話。他的叔公喝了點酒,無意中感慨他小時候分明是個女娃,不知怎的,長了幾年卻成了個男娃,並說這是祖上燒了高香。”

衛雲這才明白,原來八哥一直關注馬太傅,原來目的在此!他問八哥:“那你觀察的結果如何?”

八哥頹然的歎了一口氣:“他娶了那麽多妻妾,還有了後嗣,已經是個完完全全的男人了,跟我不同。”

“是啊,小姐在書上看到過不少這樣的情況,好些人情況不一樣。”衛雲不動聲色的環著他,一隻手緩緩往下:“你要往好的方麵想。”

八哥渾身一個哆嗦,趕緊抓住他作孽的手,紅著臉問道:“你幹嘛?”

衛雲手下動作不停,一臉理所當然地道:“你不是和小姐說要是能懷上娃,你就願意跟我試試嗎。但要懷上娃,那肯定得多做。”

“放手,老子不跟你做,上次痛死了。而且老子這鬼樣子,怎麽可能懷上娃?你別聽小姐忽悠你”

衛雲的臉有些紅,被人嫌棄技術不好,對任何男人來說都不是一件光榮的事,得想辦法補救。

“這次肯定不會,聽說初次都會痛啊。我以前也沒經驗……這次我有經驗了。”衛雲有些抱歉地道:“我也想讓你多休息,可我們沒時間了,看在我要離開的份上,你依了我吧。”

“放手,不許壓著老子。”八哥又氣又急,臉紅的若三月春花,黑眸瀲豔生波,妖治的風情不自覺的散發出來。

“早跟你說過,不要做這種可憐兮兮的樣子。”衛雲又開始霸王硬上弓了,喘著氣道:“每次見你這副惹人疼的模樣,我他娘的就想玩壞你!”

八哥拚命掙紮,奈何兩人的武力值不一樣,不一會兒就渾身軟綿,嘴裏的抗議也變成銷?魂的哼哼唧唧了。

衛雲奮力耕耘,縱情馳騁,汗如雨下,年輕的聲音卻說不出的柔:“八哥,乖乖的,老老實實呆在世子身邊,危險的地方不要去。你要記得,你有我……”

風三娘在家望眼欲穿,天天盼著兒子女兒帶著燕雙飛回家,但每每都以失望告終。她很無聊,很空虛寂寞,整天怨聲載道,逮著誰就念誰一頓,念得人耳根子發熱。

大家紛紛猜測她恐怕是到了小姐口中的“更年期”,不敢近她三尺之內,便連衛媽媽無事都不會在她麵前出現。但今天有貴客上門,衛媽媽硬著頭皮上前:“夫人,京城裏的淩侍郎夫婦來拜訪夫人了。”

“誰?”風三娘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衛媽媽免不了要重複了一遍。

“什麽?”風三娘秀眉一豎,沉著臉,雙手叉腰,語氣甚是不好地道:“這對賤人來幹什麽?”

咳咳,衛媽媽悄悄後退兩步,小心翼翼地提醒道:“那是見還是不見?”

風三娘眯著臉,撫著下巴沉吟片刻,隨後纖手一揮:“見,來者是客,怎能拒人於門外。”她伸了個懶腰:“再說我閑得快發黴了,有人送上門給我消譴,我真是巴之不得啊。”

衛媽媽也求之不得,省得讓她一個人承受夫人的火力,忙不迭的就要吩咐人去迎客。

風三娘向她招了招手,陰險地道:“衛媽媽,告訴下麵的人,這淩侍郎夫婦得罪過小姐,得罪的可厲害了!大家招待他們的時候,有什麽本事盡管放馬使出來,務必要將他們招呼的妥妥貼貼的,知道嗎?”

衛媽媽連連點頭:“老奴明白,不就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出了事又不要自己負責嘛。”

“聰明的衛媽媽,你永遠都是這麽懂我。”風三娘嘴角噙笑,秀麗而不失俏麗的臉龐有說不出的得意。

衛家大門口,左右各一具威風凜凜的石獅。淩經亙下了轎,在台階下麵負手徘徊,不時望望大門,心裏不住嘀咕:衛家用的是啥門房啊?去向夫人通報,怎麽就像黃鶴一去不複返了?

錢氏在轎子裏也坐得不耐煩了,掀開轎簾:“老爺,再讓人去問問,為啥報個信要這麽久?”

淩經亙的隨待一溜煙抬階而上,去找衛家的守門的侍衛。

不一會就回來了:“老爺,夫人,他們通報了,衛夫人說是老爺和夫人從京城大老遠而來,為顯慎重其事,衛夫人要沐浴更香,然後親自出來迎接夫人。”

淩經亙道貌岸然的頜了頜道:“嗯,婦道人家能這麽想,也算難得。”走到轎前對錢如珍道:“夫人稍安毋躁,既來之則安之。”

“這衛家搞什麽鬼?”錢如珍卻沒那麽好糊弄,撫著鴉黑的鬢角,皺著吊梢眉道:“不會是聽說我們來了,急著把人藏起來吧?要是那樣,我們豈不是空跑一趟?”

淩經亙的眼裏閃過一道陰寒的光芒,語氣狠戾:“夫人休要胡思亂想,本侍郎既然來了,就不會打無準備之仗。衛家還人也得還,不還也得還!”

錢如珍便咬著紅唇,低聲細氣地道:“老爺,這件事說來說去都是妾身的錯,妾身真是沒臉見老爺。”

淩經亙斜睨了錢氏一眼,略有些蘊怒地道:“這事的確怪你,真是頭發長見識短!若非你自己說出來,老爺我還蒙在鼓裏,到時候,偌大的好事豈不都落在旁人家裏?為他人做嫁人這種事,也隻有你這個蠢婦幹得出來!”

“老爺……”錢氏紅了眼圈,拿帕子掩著臉,泫然欲泣的模樣:“妾身知錯了,但要打要罰,也要等找到我表妹之後……我苦命的表妹……”

淩經亙臉色稍霽:“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她既是你表妹,你為何那般容不下她?”

“妾身腸子都悔青了,都怪當年豬油蒙心,聽了那起子賤人的調唆,以致於沒有調查清楚,害我表妹……”錢氏掉下幾滴鱷魚淚,用帕子遮住眼裏惡毒:“如今能找回表妹,也是菩薩有眼,就不知衛家肯不肯還?畢竟表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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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大家,晚上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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