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代表月亮消滅你
若雪眉微挑,瞥著錢如珍尖酸刻薄的樣兒,真心覺得,此人就是不作死不會死的典型——喜歡上趕著找死!
她也懶得廢話,趕在衛離開口之前,衝錢氏搖了搖白嫩的拳頭:“錢氏,你是不是上次沒被打夠?皮又癢了,哪兒不舒服?本姑娘替你抻一抻。”
不待氣的臉色鐵青的錢氏說話,她冷冷地盯著錢氏塗著口脂的紅唇,黑眸裏全是濃稠的烏雲在翻滾:“我就說哪來的一隻老鴉子呱呱呱的吵死人了,原來我上次忘了幫你把牙敲碎。”
“放肆!”
淩輕亙沉著臉一拍桌子,正要疾言厲色的訓斥若雪一通,衛離卻笑吟吟地道:“妹妹,你錯了,有些畜牲的牙齒碎了也是沒用的,隻要舌頭在,它們仍舊會不知死活的聒噪。”
“那就剪了它們的舌頭喂狗,看它們拿什麽叨叨叨的心煩。”
“這主意不錯。”衛離微笑著頜首,偏頭征求淩經亙的意見:“侍郎大人,我妹子說的沒錯吧?其實我覺得畜牲的舌頭下酒也不錯的,淩大人要不要試一試?”
沒錯你個……頭!試你個頭!
淩經亙氣的麵色通紅,胸口不停的起伏,想要大聲怒叱,可衛離說的是畜牲,他怕有對號入座的嫌疑,一口氣憋在胸口,梗得他全身都痛。
至於錢氏,更是氣的渾身直打哆嗦,望著若雪的一雙吊梢眼裏,全是陰鷙殘戾的光芒,仿佛這會要是若雪落在她手中,她一定會親手將她撕的粉碎!
“這就是風三娘教出的女兒,真是丟盡衛家的臉!”她仰著下巴,強忍著心裏的怒火,神態倨傲地道:“淩若雪,上一次的事本夫人大人有大量的不予你計較,你休要不知好歹的得寸進尺!不然我要你好看。”
她口口聲聲不離衛家,不離風三娘,還說要讓若雪好看,就是想讓若雪有所顧忌。奈何若雪卻笑著問衛離:“我有丟我們家的臉嗎?”
衛離眼神溫柔的看著她,神情專注,語氣充滿愛憐和縱容:“沒有,你不知多出色,娘和我都以你為榮。”
“可有人指責娘沒教好我。”
“瞎了她的狗眼!”在衛離眼裏,若雪從頭發尖尖到腳趾甲都是頂頂好的,他聽不得人說她的半個不是,護犢子的厲害。當下冷著臉,毫不猶豫地道:“娘不知把你教的多好,敢說你不好的,無非是那些有眼無珠的家夥妒忌你。”
“衛少莊主,你未免太護短了!”淩經亙和錢氏異口同聲指責衛離。
尤其是錢氏,張嘴就是恫嚇:“淩若雪這般辱罵我們,你不但不教訓她,反而不分青紅皂白的為她說話,傳出去,這能聽嗎?”
衛離眸色一利,未及開口,若雪推了推他:“你先幫我去把禮物送給娘,這裏交給我好了。”
“我在這裏幫你痛打落水狗不好嗎?”衛離不想走,他和大多數男子一樣,想在心上人麵前好好表現一番,以博佳人一笑。
若雪嫌他礙手礙腳:“快走,你在這裏影響我發揮。”
她的話說出了淩經亙和錢氏的心聲,實際上他們是希望衛離在場的,這樣好利於他們挑撥若雪和衛家的關係。可衛離這人縱然笑的溫文爾雅,一身的氣場卻太過於強大。
有他在,連淩經亙都被壓製的不能耀武揚威。再加上他又幫著若雪,不時和若雪一唱一和的損人,讓氣焰本來就囂張的若雪如虎添翼。所以淩經亙夫妻巴之不得他快滾。
被嫌棄的衛離見沒有一個人挽留他,隻好怏怏不樂的走了。
衛離離開後,若雪神態自若的向錢氏走去,步履不疾不徐,卻帶著淩厲逼人的氣勢:“好了,現在我娘我哥都不在,請問淩夫人你要怎麽給我好看?”怕錢氏聽不懂,她用纖指指了指腳下:“我正在不知好歹的得寸進尺。”
錢氏本來就緊盯著若雪的一舉一動,見她離自己越來越近,心裏不由來的緊張起來,不知道這小丫頭片子要幹什麽,聽到她挑釁的話語,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淩若雪,你別太過份!”
若雪正要說還有更過份的呢,一旁的淩經亙卻聲色俱厲地道:“淩若雪,你怎麽和人說話的?”
沒有衛離在場,淩經亙又開始擺譜了,正襟危坐,滿臉不苟言笑的嚴厲,儼若一副長輩教訓小輩的樣子:“堂堂衛家小姐,起碼的接人待物的禮貌都不懂嗎?”
“跟人說話我自然是懂得禮貌的。”若雪淡淡地斜睨著他:“但你們算是人嗎?充其量也就一對禽獸罷了。”
“反了天了你?”淩經亙茶杯一頓就要拍桌,錢氏連忙提醒道:“老爺,我們別上她的當,我們是來見燕燕的,可不是來與她廢話的。”
淩經亙一想也是,隻要把燕雙飛帶回去,以後多的是教訓若雪的機會,於是他平複了一下怒氣,勉強和顏悅色地道:“淩若雪,讓燕雙飛出來見我。”
若雪盯著淩經亙的手看了兩眼,在一旁鋪著綴著流蘇的錦布的太師椅上坐下來,低頭撫著袖子,輕輕撣了撣灰塵,淡然地道:“你們找她幹什麽?”
“衛夫人沒告訴你嗎?”錢氏強壓下心裏的怒氣,眼裏泛上一絲得意:“燕雙飛是我的表妹,也是我們老爺的妾室。我們這次來,是要帶她回淩府的。”
若雪對她的話不置可否,臉上也沒有什麽驚訝的表情:“看來你們要跑個空了,她出門訪友了。”訪友了。”
“不可能。”錢氏一臉篤定:“她一直在衛家莊,哪也沒去。”
淩經亙不滿地瞪著若雪:“小小年紀滿口謊言,別以為你住在衛家就忘了自己的真正身份。”
若雪緩緩撩起眼簾,平靜無波地看著他:“我什麽身份?勞煩你告訴我。”
“你是,你是……”
少女靜靜地坐在那裏,睫毛長長,秀鼻櫻唇,宛若天然去雕飾的出水芙蓉一般美麗生動,格外的吸引人,而她鳳尾般立體精致的雙眸,清澈而涼薄的卻眼神仿佛能看進人的心裏。
被這麽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睛直視著,淩經亙到了嘴邊的話竟然無法理直氣壯的說出來。他避開若雪的目光,心虛的吞吞吐吐了一會,還是未能道明若雪就是他的女兒。也許從內心深處,他一直也未覺得那個六指的孩子是他的骨肉。
錢氏奇異的沒有插嘴,而是眯著眼睛冷眼旁觀。
她現在一心惦記著燕雙飛,卻不想與若雪打交道。通常被打的人都有心理陰影,她看見若雪就像看到眼中釘似的。但如果衛家和若雪不配合的話,勢必要……
她在斟酌,在心中反複演練事情的得與失……
若雪垂下眸子,纖手優雅的輕撫袖口,神態安然而美好,隻是說出的話就不那麽美好了:“天道循環,報應不爽;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我奉勸二位從些吃齋念佛,求菩薩好好保佑你們,如若不然,後果很嚴重。”
“你胡說八道些什麽?”錢氏臉色一變,心虛的不行。
若雪眼皮都不抬,纖指反複撣著衣袖,不冷不熱地道:“人在做,天在看,我有沒有胡說,你們心知肚名。”
淩經亙平生也做了不少虧心事,總覺得若雪好像知道些什麽,遂色厲內荏地道:“淩若雪,少裝神弄鬼,你嚇唬誰啊?”
“你們可以走了。”若雪對他們的話恍若未聞。
見若雪下逐客令,淩經亙揚高聲音:“我要見燕雙飛,未見到她之前,我們是不會離開的,你休想逃開話題!”
“堂堂工部侍郎居然是個無賴。”若雪冷笑以對:“別給臉不要臉,不想走是吧,那就在這裏呆著,反正我們衛家不差喂豬狗的糧食。”話音未落,她端起茶杯揚手一潑。
“搞什麽啊?”錢氏尖叫一聲,猝不及防之下被她潑了一臉的茶水。她難以置信的摸著粘在臉上的茶葉和水珠,反應迅速的抄起自己的茶杯去潑若雪。
她的動作快,若雪更快。隻是她素手一伸,指尖在錢氏的手腕一勾一撥,錢氏手中的茶水便向淩經亙潑去。
淩經亙還未反應過來,兜頭淋上了茶水,好在錢氏杯中的茶水不多,但也夠讓他火冒三丈了:“你們兩個瘋了嗎?”
錢氏見潑到丈夫,對若雪越發恨之入骨,一邊著急地向淩經亙解釋,並取出帕子為他擦臉,一邊還想對若雪還以顏色。
若雪唇角微勾,悠閑地把玩著手中的茶杯:“錢如珍,別白費心機了,你那套對我不管用。跟我鬥,你隻會輸的一敗塗地!不信,咱們拭目以待!”
錢氏眼神微閃,臉色晦澀不明,她其實還有更厲害的殺手鐧沒使出來——當初她和趙木香商量過,要找幾個男人來恫嚇威逼燕雙飛的。但今日她是和淩經亙一起來的,不好使這賤招。
隻是這淩若雪著實欺人太甚,她咽不下這口氣,忍不住攛掇淩經亙:“老爺,你就這樣看著妾身被人欺負嗎?打的還不是你的臉。”
淩經亙擦幹淨臉上的茶水和茶葉,整個人早就惱羞成怒,衝著若雪氣急敗壞地叱道:“你這是忤逆不孝!等我見到燕雙飛,一定要好好收拾你!”
“看誰收拾誰?”若雪眸色一寒,笑意盡斂,手中的茶杯對著淩經亙的腦袋砸去,勢將不孝和忤逆進行到底:“何必等到那天,我現在就替老天收了你!”
“咚!”
她一砸一個準,淩經亙捂著前額哎呦起來。
“淩若雪你這個不孝女!”錢氏未料到若雪連淩經亙都敢打,目瞪口呆之餘還真有些驚到了。
若說以前若雪揍她和淩輕煙,那是在她不知曉自己身份的情況下,而就在剛才,她和老爺都表明了燕雙飛是淩府的妾,同樣也說明了她的身份是淩府的庶女。可這小賤人卻是個無法無天的,連親老子都用茶杯砸。這是要逆天了麽?
若雪朝抓過茶盤中的一個空茶杯,衝錢氏擺了擺,躍躍欲試的做瞄準狀:“我這還有一個,你看我砸你哪兒好呢?額頭?眼睛?鼻子?還是把你的一口犬牙敲碎?或者我索性代表月亮消滅你?你自己選。”
“小賤人,你瘋了!”錢氏慌忙展開寬大的袖子擋住臉——上次被若雪打臉的場麵曆曆在目,她真有些怕了,躲在淩經亙身後叫囂:“淩若雪,這次你若敢動我一根毫毛,我一定會去告你,你等著將牢底坐穿吧!”
這會她真是追悔莫及,上次被打的時候,就該想辦法置這小賤人於死地!悔不該讓羿世子背了這個黑鍋……
“來人!來人!”淩經亙捂著紅腫的額頭,氣的跌足大喊。然而他連喊好幾聲,外麵卻死一般的寂靜,別說衛家的下人不敢進來,便是他們的隨侍和丫鬟也被格離在外,哪敢動彈一下啊。
“錢氏,要告我的話你別躲啊,傷的不重怎麽告?”
若雪一臉的無所謂,對躲躲閃閃的錢氏循循善誘,曉之以理:“就你們兩口子這點傷,加起來最多是點小糾紛,我估摸官老爺不會受理。所以你還是出來給我砸一下,這次我保證砸重一點,包管讓你頭破血流,要告也有理由。”
錢氏又不是傻瓜,怎麽可能出來白白被砸。而淩經亙喊了半天不見人出來,心都涼了。
他倒是想和若雪動粗,可現在身處衛家,打贏了若雪固然是好,但衛離肯定不會放過他。何況他也明白,衛家是武將世家,外麵的傭人隻怕個個都不是吃素的,哪可能讓若雪吃虧。
再者,他怎麽說也是一個長輩的身份,且是文官,與人動粗實非他的強項……
但動嘴皮子,淩若雪那渾不吝的東西卻是個不講理的,隻會跟他動粗……
總而言之,局麵對他們實在不利。
錢氏和淩經亙的想法不謀而合,淩若雪這小賤人和一般的大家閨秀不同,她不在乎名聲;不懂禮儀廉恥;也不在乎嫁不嫁的出去,又愛惹事生非,偏生衛家還護著她。
這種沒有底限的人,好比光腳的,她根本不怕穿鞋的……
錢氏權衡再三,拉了拉淩經亙,使了個眼色:“老爺,我們先走,回去再從長計議。”
淩經亙一想也是,賴在衛家不走也不是個事,最多賴點醫藥費。可淩若雪的個性太不好捉摸了,她要一時興起,再砸他一塊石頭,那他死不死還兩說,最主要他也不可能真把若雪告官啊——怎麽告?把家醜全揚出來嗎?
思及此,他一刻都不想再呆下去——這次是他疏忽了,準備的不充分,趕緊回去想好法子,然後再卷土重來。
這兩口子一個捂著痛死了的額頭,一個用衣袖掩著臉,邊往門口走,邊對若雪放狠話,以免顯得灰溜溜的。
淩經亙咬牙切齒:“淩若雪,好男不跟女鬥,你這個混帳東西,別以為我是怕你。”
錢氏的眼裏盈滿惡毒:“淩若雪,你給我記著……啊……好疼!”話未說話,她捂著著前額發出驚天動地的尖叫聲——她的頭被若雪扔出來的杯子砸中了。
“好事成雙,哪能隻有老淩被砸呢。”
若雪向錢氏扔出杯子後,拍了拍手,好整以暇地托腮看著那兩人:“你們別走啊,我還沒玩夠呢。”
淩經亙和錢氏半掩著臉,跌跌撞撞的往大門方向奔去,嘴裏罵罵咧咧的罵著若雪是妖怪,是惡魔,半道上遇到自己的隨侍和丫鬟仆婦,於是這兩人又將自己的傭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衛家大門上高掛“天下第一莊”的金字匾額。侍衛兩旁而立,個個麵無表情,身姿筆挺,其實都用眼角的餘光偷窺著狼狽不堪的侍郎夫婦。不明白這兩人怎麽總學不乖,在大門口被夫人潑了一頓水,還不知醒悟,非要進去討死,委實怨不得別人。
一個麵目分外清秀的瘦削少年拾階而上,步驟匆匆,手上還拎著幾個油紙包。錢氏邊下台階邊痛罵詛咒著若雪,一時不察,竟與少年撞了個滿懷。
她隻覺腳下有東西一絆,整個人站立不穩,啊啊尖叫兩聲,順著台階骨碌碌的滾了下去,摔了個四仰八叉。
“哪來的混小子,走路不長眼睛啊?”
錢氏吡牙裂嘴的伏在地上,沾了一身的灰塵。幸好隻有幾級台階了,她摔的並不重,既沒有缺胳膊斷腿,也沒有一命嗚呼,隻是身上受了點痛。她豎起吊梢眼怒罵那少年,隻覺今天出門沒看黃曆,諸事不順。
少年盯著在地上四處亂滾的油紙包,一臉惋惜加肉痛的表情,然後開始捋袖手,對怒目而視的錢氏冷笑道:“老妖婆,撞壞了小爺的吃食和點心,還敢倒打一耙,想必你是活膩了!”
“大膽,你又是誰?”淩經亙的頭頂氣的都要冒青煙了,他好歹也是個侍郎,跑來衛家卻處處受氣,這會一個少年都敢對他們指手畫腳,真是不拿侍郎當官看。
他指揮丫鬟去扶地上的錢氏,又命令幾個隨侍將少年抓起來。
“敢動小爺,準是活的不耐煩了!”少年白皙的臉上鑲嵌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握著拳頭便劈劈啪啪的揍開了。
他打的很有技巧,隻是將那些隨侍撥開,拳頭如雨一樣落在淩經亙身上,揍的淩經亙鼻青臉腫,抱頭鼠竄。末了,少年極不厚道的伸出長腿一絆,將淩經亙絆下台階,撞到剛被丫鬟扶起來的錢氏身上,兩人又哎哎喲喲地跌成一團。
等淩經亙和錢氏相繼爬起來,要找那個少年算帳時,四周哪裏還有少年的人影,便是地上的油紙包都不見了。
淩經亙不甘心,問侍衛那少年是何人。結果侍衛皆矢口否認,直道什麽也沒看見,更沒有看到什麽少年,並懷疑淩侍郎一家老眼昏花了。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淩侍郎和錢氏氣得恨不得在衛家大門口吊死,心知是若雪搞的鬼,想要衝進去理論,可明知隻是送上門給若雪奚落,搞不好還要被那混蛋砸。
破天荒第一次,淩經亙和錢氏自認晦氣,吃下了這個啞巴虧。為了避免再出差錯,兩人馬不停蹄的回到暫時落腳的客棧。
此次來廣陵,淩經亙沒有驚動廣陵的親朋好友,一是因為燕雙飛的事情不好解釋;二是因為不想讓人知道帝王紫金的事情。他在客棧包了一個小院,好方便行事。
可是是今天明顯出師不利,兩夫妻都被人狠狠耍了一頓。
淩經亙渾身疼痛,一張臉青青紫紫,腫的麵目全非,前額還鼓了一個雞蛋大的包——這還是若雪擔心背上弑父的名聲,手下留情了,不然他的頭非破不可。錢氏的傷勢尚好,除了前額和丈夫一樣,有個肉疙瘩外,身上不算太痛。
然而到了半夜,錢氏便感覺不妙了——她的舌頭開始腫痛,很快就腫到整張嘴塞不下,逐漸朝嘴外發展擴大……
讓丫鬟點上燭火,取了梳妝的靶鏡來,一看,她的舌頭腫的像豬肝一樣肥厚寬大,整個拖在嘴外,根本縮不進嘴裏。且舌頭的顏色不好看,呈現青灰色,上麵滲著黃水和粘膩的口水,以及唾沫。涎水發出難聞的臭味,順著舌頭和嘴巴滴滴嗒嗒往下滴,要有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淩經亙用煮熟的雞蛋去殼後滾了幾遍臉,又擦了郎中開的藥,最後還喝了一碗苦苦的藥汁,好不容易睡的迷迷糊糊,不料卻聽到錢氏的嘶啞的尖叫聲。
他吃了一驚醒來,轉頭就看到錢氏醜惡到令人作嘔的舌頭,瞪大眼睛駭然之餘,連忙捂住鼻子,甕聲甕氣地說了幾聲好臭,好惡心。
“嗚嗚……”錢氏難堪地哭了起來——她一直是個漂亮的美婦人,也善於收拾妝扮自己,即便她不喜歡淩經亙,也受不了男人的嫌棄。
就在這個時候,丫鬟卻一臉驚懼地瞪大眼睛望著淩經亙,結結巴巴地道:“老爺,老爺……你的手……”
“老爺的手怎麽了?”淩經亙隻是感覺手有些疼,反正他全身都痛,也就沒注意,這會看到丫鬟的眼神不對,忙不迭去看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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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麽噠,親們昨天的情人節過的愉快否?有沒有什麽有趣的事情拿來分享一下,也讓苦逼碼字的軒娘感受一下大家的快樂!Ps:精彩的會有獎勵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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