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淩駿的一腔怨恨(一更)

錢氏的以防萬一也非無的放矢,原本她從來沒有懷疑過若雪的身世,和淩經亙一樣,總認為她是淩家的孩子。

但剛才若雪的話忽然提醒了她——當年,燕雙飛和東方昱偷吃了禁果在先,而她因為妒忌和仇恨燕雙飛,所以才設計她被淩經亙強暴。

那時候,她忙於捯飭燕雙飛換身世的後續事情,因此疏忽了其它,等燕雙飛懷身子後,她理所當然以為是淩經亙的。再者,她根本不希望燕雙飛和東方昱有什麽關係,潛意識裏就排斥燕雙飛懷上東方昱的骨肉,自然厭惡往那方麵想。

現在琢磨起來,似乎也不無可能,因為她記得燕雙飛給淩經亙做妾之後,不久便懷上了身孕。從日子上推斷,很可能就是她和東方昱發生關係的那一晚。

錢氏既惱怒又萬分的不甘心!

假設若雪是東方昱的孩子,那待會的滴血認親,她和淩經亙的血肯定不相融。若在這個節骨眼上鬧出若雪不是淩經亙骨肉的醜聞,那局麵對淩家和錢家都大大的不利!

第一:他們不好轄製若雪,也就威脅不了燕雙飛;其二:對淩輕煙不利,周羿娶不娶若雪與淩府無關,若雪如果回了衛家,淩輕煙想害若雪也找不到機會;第三:若雪不是淩經亙的骨肉,她肯定要找自己的親爹,倘若她不依不饒的追查下去,當年的事情也許就瞞不住了……

她權衡再三,覺得還是做點保險的事情,不管若雪是不是淩經亙的親生骨肉,她都要讓若雪當定這個庶女!

錢氏打的一手好算盤,若雪也沒有閑著,她昨晚和衛離討論為燕雙飛報仇的問題,兩人都認為:仇是一定要報的!但看要怎麽報,是學江湖人士快意恩仇,手刃仇人才痛快;還是讓仇人生不如死、活得比死還痛苦才解氣!

兩人都不是什麽好鳥,一致認為——先讓仇人生不如死,想死都死不了的受夠折磨,然後再快意恩仇。當然也要看燕雙飛的意見,如果她想自己動手,他們也是盡力支持。

為了不讓燕雙飛糾結若雪的親爹是誰,若雪私下決定,親爹是誰自己說了算——反正古人對滴血認親深信不疑,她何不將錯就錯,利用滴血認親甩開淩經亙,再利用滴血認親讓東方昱做親爹。

倘若她是東方昱的孩子,想必燕雙飛會多點活下去的希望,不用那麽絕望。

因此,她才會故意蠻不講理的逼淩經亙滴血驗親,其實她早做好了準備,打算讓自己的血和淩經亙的不相融。至於淩經亙是不是親爹,她並不是很在乎——她對淩經亙沒有孺慕之親,也從未拿他當過爹。

對於錢氏的這點小伎倆,若雪自然是不放在眼裏的。

滴血認親的橋段,電影電視上麵都演爛了,小說中更不用說了,層出不窮的認親戲碼。稍有點心的人總結一下,無非就是在清水中加那幾樣東西,讓本來相融的血不相融,讓不相融的血相融。

她早防著有人從中搗鬼,所以做了萬全的準備,無論別人出什麽賤招,都不能破壞她的計劃半分。

淩駿一身酒氣,睡眼惺鬆的進了府,搖搖晃晃,歪歪斜斜的走到母親的院子。也沒人敢攔他,他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主屋。

主屋外也沒人守著——趙木香原來在這守著,後來被淩經亙叫進去幫忙。她被若雪的話弄的五心不定,匆忙之中,也就忘記關門了。

於是淩駿打起精神,裝做神采奕奕的樣子,撩開珠簾進了屋,轉過繡著花開富貴的紫檀木大屏風,穿過懸掛兩側的紅色帷幔,一眼就看到一個水靈靈的絕代佳人。

佳人約摸十四五歲左右,著一襲白色綴珠鑲金邊的束腰長裙,領口和袖口、以及裙邊都繡著一朵朵精美的花朵,臂間挽著冰藍色的絲質披帛,一捧青絲如雲似霧,雪膚花貌精致絕倫,纖腰盈盈似經不住一握,身姿搖曳若弱柳拂風,裙裾逶迤垂地,婉轉風流無限,不言不笑,任是無情也動人!

乖乖,哪來的一個絕色啊!還是個少見的絕色,就是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裏見過。

不管了,這樣的尤物也許隻有在夢裏見過。

淩駿看的眼睛都直了,一瞬間腿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腰間垂頭喪氣的那物件竟有抬頭的跡像,以至於他自動忽略了裝束怪異的淩經亙和趙木香,不假思索的奔著美人就衝過去了:“這位妹妹,真是有緣哪,我們好似在哪裏見過。”

趙木香用紅漆灑金托盤端了碗清水來,慎重其事的擱在散發著淡淡檀香的檀木圓桌上。盡管十分氣憤,淩經亙還是拿起托盤上的銀針,刺破手指,將血珠滴到碗裏。

若雪見淩經亙弄完,自己也拿起銀針,微垂眸,正要刺破手指,一陣酒風忽至,淩駿那二貨已奔到她身邊,雙臂一伸就搭上了她的肩頭,想將她摟入酒氣熏熏的懷抱。

這時候,大家皆全神貫注的注視著水碗,就等著鬥法,誰也未料到淩駿會突然出現,且還對若雪做出輕薄的舉動。

若雪大怒,臥槽,是哪個二百五敢占老紙便宜?!

雙肩一抖便甩掉淩駿的爪子,指間長長的銀針毫無猶豫的往淩駿身上紮去,間或重重的踹上幾腳,也不管踹到淩駿哪了,完全是暴打色狼的架式:“啊呸!有緣你妹,誰和你個混蛋有緣,哪來的一個不長眼的色胚子!”

她邊打邊罵,姿態凶悍,姿態凶悍無比,剛才高貴冷豔,如花照水的嫻靜仿若是錯覺,早已無影無蹤。

淩駿被她又紮又踹,渾身疼痛無比,抱著腦袋在屋中亂竄,慘叫連連。不光淩經亙驚呆了,便是躲在暗處的錢氏母女也驚愕的張大了嘴。唯有趙木香清醒過來,忙著阻止若雪:“二小姐,休要無禮,這是大公子。”

我管你大公子二公子,若雪對淩家人本來就有仇,淩駿還惹到她頭上,體內的暴力因子被激發,哪裏聽得進趙木香的話,放開手腳,追著淩駿又是一陣好打,直打得淩駿抱頭鼠竄,哭爹喊娘,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淩若雪,住手!再打我跟你拚了!”

“住手!他是你兄長!”

兒子的哭叫聲激得錢氏無法藏身,立時化身為母老虎衝出來,一副要跟若雪拚命的勢態。淩經亙也醒過神來,趕緊將眼淚鼻涕齊流的淩駿擋在身後,對若雪怒吼道:“孽障,他是你兄長,你敢以下犯上?”

若雪這才住了手,優雅的撫了撫頭發,又拂了拂裙子,淡然自若的斜睨著氣勢洶洶的錢氏,以及跟在她身後的淩輕煙,又看了看淩經亙和淩駿父子,冷哼一聲:“真乃一丘之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說的就是你們吧。”

“淩若雪,你住口!”錢氏扶了扶頭上的假發,甚是著急的查看兒子身上的傷勢。

見他渾身上下,凡是被若雪用針戳到的地方都是血跡斑斑,還不談被若雪踹到的地方,頓時心疼的不得了,對若雪怒目而視,厲聲叫罵:“淩若雪你個小賤人,他是你哥啊,你居然下此狠手,你還是不是人?”

“啊——”

當著錢氏的麵,若雪麵無表情的一腳踹出,淩駿發出一道淒慘的叫聲,整個人栽倒在地,身體不停抽搐。

“峻兒。”錢氏尖叫一聲,慌忙撲向兒子,淩經亙也怕獨子有個好歹,連忙跟著去查看。

“有種再罵啊錢氏。”若雪雙手叉腰,凶巴巴的對著錢氏道:“你罵一句,我就踹你兒子一腳,你罵的痛快,我打的也痛快,咱們互惠互利。”

“你這個不肖女,孽障……”淩經亙氣的失去理智:“來人,家法處置!”

“休想,你是不是我親爹還兩說,我也不是你們淩家人,想處置我,門兒都沒有,要不咱們去見官,找官老爺評評理。”

“若雪,你怎麽能這樣?”淩輕煙一臉不讚同的看著若雪,譴責道:“兄長有什麽不是,你可以稟了父母,怎能以下犯上,做出這麽無理的事情?還忤逆不孝,對父母頂嘴,傳了出去,對你的名聲也有妨礙。”

“淩輕煙,你耳朵聾了嗎?沒聽到我說的話,父母是你的父母,兄長是你的兄長,跟我一個銅板的關係也沒有,你少在這裏裝腔作勢,假仁假義。”

“你……”淩輕煙氣的臉色通紅,漂亮的雙眼都冒出了凶光,咬著嘴唇還想再指責若雪,但想到等會的計劃,她硬是按捺下心裏的將要噴薄而出的怒火,改為可憐兮兮的語氣:“若雪,你雖然不認我們,可我還是拿你當親妹子看待,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是不會和你計較的。”

但我會和你計較,若雪在心裏冷哼。

那邊淩駿已在父母和趙木香的摻扶下起身,這會他已弄清了若雪的身份,立刻指著若雪叫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六指妖怪,難怪我覺得眼熟。”

若雪回來的事情他知道,但他好些日子沒有回家,一次也沒有見過若雪。今天一見,驚為天人,淩駿性喜漁色,當時就起了占有之心。

誰知兩人竟然是兄妹關係,叫他好不懊惱——操他娘的!怎麽美的冒泡的少女都是他的妹妹?一個淩輕煙不夠,還冒出一個淩若雪,這還讓人讓人愉快的玩美女了?

------題外話------

淩駿怨念十足:老子不要親妹妹,老子要身嬌體軟易推倒的軟妹紙!

軒娘和淩駿少爺一樣,恨不得把親們這些軟妹紙拖回家,謝謝親們的支持:你又不在我的島 投了1票(5熱度);jan靜 投了1票(5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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