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是妻控

回程的馬車裏,衛離將若雪抱起安放在自己的膝上,圈住她,輕輕吻了吻她的嫩唇:“若雪,你今日大發雌威,簡直威震山河,攝伏四方啊。”

“……”若雪無語極了,這廝一定是在變相的罵自己吧,她又不是老虎,用得著這麽威風八麵的嗎?

衛離修長的手指撫著她微蹙的眉,低歎:“別再皺眉頭了,高興點啊。”他最見不得她皺眉或不開心了,會直接影響他的心情沒商量。

說完又憐愛地摸了摸她的臉,讓她靠在自己堅硬的懷中,低聲問:“回去還早,不如我帶你出去玩吧?”

若雪歎了一口氣:“老況真的決定走了嗎?”

“嗯,他要去當島主。”

“……”

就他那個島名為“你不在我的島”?

衛離輕描淡寫:“他喜歡那個島多於喜歡威遠候府,而且當島主相當一個土皇帝,比當候爺威風多了。”

那倒是,聽說那個島嶼還蠻大的,老況去當島主的話等於是去當國王,權力無邊,一個候爺之位怎麽比得了。

這樣想是沒錯,但……

他真的能拋下威遠候府、他的爹娘、還有雜七雜八的親人一走了之嗎?若雪心裏悶悶的,也許是因為老況的決定跟燕雙飛有關,也跟她多少有點關係,讓她產生了那麽一點罪孽深重的感覺。

“寶貝,你想太多了。”衛離是若雪的諦聽神曾,她心裏想什麽他完全知道:“況小候爺的離開,跟姆媽和你都沒有關係,他早厭倦了威遠候府,寧願在常年外流浪都不願回來。”

“……真的沒關係吧?”

“當然,他的爹娘和親兄弟姊妹,個個都隻想壓榨他,讓他為威遠候府奉獻終身,卻壓根不願為他著想,這種自私自利到了極點的親人,不要也罷。”

想到威遠候夫人那副想撐控兒子的醜惡嘴臉,若雪發覺有這種爹娘,還真是愛不起來!再想到老況以前的經曆,忍不住為他打抱不平:“百樣米養百種人,老況受不了這樣的家也正常,隻是他一走,候府世子之就會落到他弟弟頭上,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你以為況小候爺一走,這威遠候府還能撐多久。”衛離曬然一笑:“你沒看到當時小候爺吩咐倪臻收拾行李,老夫人那麵如死灰的樣子嗎,無異於天塌下來了。沒了況鴻霄的威遠候府,充其量就是一個空殼子。”

畫麵回到之前的威遠候府——

緊閉的門被人踹開後,衛離和況鴻霄邁步進屋,他們的身後,跟著駭得戰戰兢兢的幾個丫鬟,被老夫人狠狠瞪了幾眼:“一個個蠢笨如豬,小候爺和貴客來了都不知道提前通知一聲!”害得她又要麵對兒子的怒氣。

“……表哥,衛少莊主……你們怎麽來了?”沈離月臉色一白,這麽涼的天氣,額頭又開始冒冷汗,話都說不連貫了。

剛才在妒忌心的驅使下,她幾乎是口不擇言,將心裏的話竹桶倒豆子的說了出來,也不知道有沒有被表哥聽到。

思及此,她忍不住狠狠的瞪了若雪一眼,眼中的怒火噴薄欲出:都怪這賤人氣的自己失去了理智,所以才會失了分寸,說出那些有失淑女風範的話,也不知道會不會破壞自己在表哥心目中溫婉美麗的形像。

可惡,母女倆都不是好東西!

若雪收到她那一眼的敵意,嗤笑道:“沈姑娘這麽看著我做什麽?你就是再用力瞪我也吃不了我。你不是想知道我母親用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嗎,恰好小候爺本人在這裏,你可以好好的問問他。”

“……我哪有……那麽說……”沈離月蒼白著臉,神情僵滯的為自己辨白:“若雪你別冤枉我。”

“沈離月,你太逾越了!”

況鴻霄挑著俊眉,清亮有神的目光逼視著沈離月:“你以為你是誰,有什麽資格過問我的事?還敢來質問若雪!她是你能冒犯的人嗎?”

“……表哥?”況鴻霄無情而冷洌的聲音讓沈離月花容失色,朱唇張張合合,卻無法理直氣壯的說出理由,隻好將求救的目光投到沈氏身上,紅著眼眶,泫然欲泣:“姑母……表哥他……”

沈老夫人的神情有些灰敗,勉強穩下心神:“鴻霄,離月是你的表妹,她隻是關心你,你休要聽外人挑撥離間,然後誤會她。”說著還意有所指的看了若雪一眼。

若雪看都懶得看她們一眼,隻問站到身邊的衛離:“你怎麽來了?”

衛離傾身取下她手中的茶盞,又順手扶她起來,微微一笑,語聲溫柔:“想你了,所以來接你。”

若雪:“……”

他還真是喜歡不分場合不分時間的作秀,執拗的宣布自己的所有權。若雪都不敢看沈老夫人和沈離月了,臉上忍不住一陣陣發熱。

難得看到心上人臉紅,隻見她雙瞳似剪水,不自然的眨啊眨啊,眸底波光瀲灩,清豔流轉,令人心**神搖,宛若蝶翼的濃密長睫毛一開一合,撩的他心尖尖都是酥酥麻麻的。

當真是豔若桃李,國色天香。

若非有外人在,衛離真想擁她入懷,好好的疼疼她。可惜場合不對,他惋惜的拉住若雪的手:“我們走吧。”

“且慢,衛少莊主請留步。”

“衛離、若雪,等我把話說完再走不遲。”

兩道聲音一前一後,若雪看了看沈老夫人,又看了看況小候爺,這母子倆還真有默契。

“老夫人和小候爺還有什麽事?”衛離溫文有禮的問,大手依舊將若雪的手握在掌中。

沈氏盡可能的忽略兩人親密的姿勢,強笑道:“衛少莊主,老身請若雪來,也隻是和她敘敘家常,沒別的意思。”睨了垂頭抹淚的沈離月一眼:“至於離月剛才說的那番話,她也是有口無心,希望若雪不要放在心上。”

衛家權大勢大,不到萬不得以,沈氏其實是不願招惹若雪的,尤其剛才看到衛離那麽看重若雪,她也怕兩家存了芥蒂。

“表哥,衛少莊主……你們真的誤會我了。”沈離月輕輕抽泣,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委委屈屈地道:“我隻是擔心表哥,偏偏若雪用話激我……我便多說了兩句,我真的沒有惡意。”

她抬眼看著若雪,嬌聲控訴:“若雪,你肯定早知道表哥和衛少莊主要來,所以才設下這個圈套害我是不是?你沒安好心,就是想讓表哥誤會我!”

“是啊。”

若雪大大方方的承認:“你那麽會演戲,又喜歡扮柔弱,以為做了錯事隻要哭一哭便雨過天晴了,我若不這樣做,別人怎麽會看清你的真麵目呢。”

“你,你這個……”沈離月氣急敗壞的想罵人。

沈老夫人也陰著臉附和:“若雪,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心腸卻……”

“夠了!”

況鴻霄看了母親一眼,眼神充滿厭惡和憎恨,毫不客氣的打斷她的話:“若雪根本不知道我們要來,她隻是想告訴你們,做出決定的人是我,有什麽事衝著我來好了,不要牽連無辜的人。”

“鴻霄!”兒子老幫著外人,沈老夫人感覺下不來台,臉色也漸轉青:“我是你娘,婚姻大事,父母之令媒妁之言不可違,我和你爹決定讓你盡快娶離月……”

“很快就不是了,所以你們也無權幹涉我娶誰不娶誰。”

沈老夫人怔住了:“……什麽?”

“表哥,你?”

況鴻霄斂下眼中的厭煩與疲倦,淡淡地道:“我清楚明白的說過,倘若這府中再有人幹涉我的事,這候府世子之位我願讓賢!誰願意當誰當去,我自去過我逍遙自在的生活。”

“表哥,你不能這麽做!”沈離月攥緊帕子,幾乎尖叫起來:“用不了多久,你便會成為威遠候爺,這時候放棄世子之位,你傻了嗎?”

“……鴻霄!”沈老夫人嘴唇顫抖:“別說氣話,離月她知書達理,賢慧能幹……”

“我沒有說氣話,是你們喜歡把我的話當耳邊風。”

況鴻霄垂下眼簾,聲音輕輕的,仿佛疲憊不堪,但卻不容人置疑:“候府世子之位,我不要了,至於離月,誰願意娶就誰娶,橫豎我是不要的。明日我便會離開這裏,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表哥,你瘋了!好好的世子之位你不要,你倒底要幹什麽?”

“霄兒……不要輕易下決定……”

那會兒,沈老夫人的臉委實很難看,整個人猶如石化,而沈離月更是急的團團轉,哪有先前半分嫻雅美貌的樣子。

若雪覺得自己的心越來越硬了,半點都不同情沈老夫人,想開了之後,反倒覺得老況離開也好,這樣的家人如同水蛭,除了吸你的血,吃你的肉,哪有親人之間的患難見真情和相互幫助。

“哎,老況啊,老況啊。”若雪搖頭歎息,把玩著衛離的手指:“老況去了你不在我的島,我們以後還會見到他嗎?”

衛離反手捉住她的手,放到嘴邊細細的啃噬:“等成了親,我隨時可以帶你出海,況島主想必會非常歡迎我們。”

“為什麽非要等到成親?”若雪著實搞不清衛離的腦回路構造,他咋這就麽熱衷於成親,簡直快走火入魔了!開口閉口都是“成親了怎麽樣”,“成親你想怎麽樣都可”……

衛離正要重申成親的重要性,外麵傳來丹楹繃的緊緊的聲音:“小姐,羿世子攔在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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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軒娘在調整時間,已經盡量了,中午如果看不了,晚上一定會有的,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