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廷第一時間就收到了M國眾多官員引咎辭職的消息,他知道現在就是自己一直在等待的時機。

不過他不能立刻回去,那樣會顯得自己太過於迫不及待。

他故意裝出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依舊每天做著同樣的事情——陪孩子。

直到他收到了一通電話。

戰亂的國家讓許多實體經濟都受到了衝擊。

原本那些將大量資金投入到李雲廷的五月花船基金會的人,不少人在發生動亂的時候都開始後悔。

他們為了避開戰亂,繼續他們奢靡的生活,基本上全部離開了M國。

可等離開後,他們才發現他們手中現有的資金根本沒有辦法供給他們揮霍。

銀行裏倒是有一筆不小的巨款,但是M國因為戰火越燒越烈,銀行係統癱瘓,他們沒有辦法在其他的國家取到自己賬戶裏的錢。

這一場戰鬥讓M國大失元氣,也讓這些企業家們傷筋動骨。

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企業在這次戰爭中勉強存活了下來,但也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李雲廷收到的這通電話,是一個把資金投入他基金會的一個老板打來的。

他想要將自己的資金提取出來。

李雲廷當然不會那麽輕易就讓他們將錢取走,那樣他就沒有辦法進行下一步了。

於是他故作為難的說道,“之前因為M國的戰火燒的太快,這些錢我都已經投入了市場,當時沒有來得及取出來。”

“現在一看,資金已經虧損了大半,恐怕沒有辦法將所有的資金全部給您了。”

“我這邊可以將您投入的資金按現有資金的比列退還給你。”

一聽李雲廷這話,所有人都非常生氣。

“我們是信任你才會把錢給你,當初是你自己信誓旦旦的說一定可以掙錢的,不然誰會沒事投入這麽大一筆的資金,你是當我們都是冤大頭嗎?”

麵對這些人的質問,李雲廷一點也不慌張。

他現在人在哪裏,這些人都不清楚。

就算自己一毛錢也不退給他們,他們也是沒有其他辦法的。

當然他並不打算在這些人脆弱的心上繼續起舞。

“投資有風險,我想這局話大家都清楚。”

“M國突然和D國開戰這種事情誰會想得到?”

李雲廷繼續在電話裏裝出一副很是為難的樣子。

當初的那筆資金他早就將大部分引進Z國,讓政府用來發展經濟了。

就算他們再怎麽說,他也不可能把所有的資金原路返回的。

“要不是有這麽一件意外的事情發生,各位想必早就賺個盆滿缽滿了。”

“也不會因為這個意外,損失慘重,歸根究底這件事情並不是我的錯誤,而是那些無緣無故發動戰爭的人的錯誤啊!”

李雲廷當然清楚這件事情是自己一手謀劃的,但是其他人並不清楚。

他們聽完李雲廷的話,覺得非常的有道理。

他們當即想到如果沒有這場戰爭,他們還是那個風光無限的資本家,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為了一點資金就求爺爺告奶奶的人。

李雲廷這一招完全就是禍水東引,這下可沒有什麽人來找他的麻煩了。

又過了幾天,李雲廷估摸著他們這些人已經差不多發泄完自己的怒火了,他這才準備啟程去M國。

這一次他誰也沒有帶,就自己一個人去的。

等他站在了M國的土地上,他才發現自己之前的舉動給這國家帶了了多大的傷害。

放眼望去,滿目瘡痍。

他的心裏有些悲哀,這就是欲望啊!

自己的催眠術並沒有改變一個人想法的本事,他隻是放大了那個軍官的欲望,沒想到會產生這樣的效果。

街上的行人不多,大多數都是行色匆匆。

李雲廷竟然找不到一絲熟悉的地方。

他知道現在不是悲春傷秋的時候,計劃進行到這一步,已經不是他可以終止的了。

李雲廷先找了一個臨時落腳的地方,然後打算找個時間和之前那些將錢投入自己基金會的人聊一聊。

他並沒有急著去做這些事情,他需要先了解一下這裏目前的局勢。

經過一段時間的收集消息,李雲廷就知道現在是時候了。

目前整個M國的四成資金都被李雲廷無償交給Z國政府。

M國的流動資金隻有原有的一半不到,不得不說戰爭真的是一個非常耗費資源的事情。

現在很多人都在找李雲廷,他們知道自己拿到的資金不會有自己投入的資金那麽多,但是也聊勝於無。

就在所有人找人無果的時候,李雲廷主動站了出來。

一時間他的臨時落腳地來了很多的人。

他們一見到李雲廷就像是見到了衣食父母一樣。

不過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是這樣的。

“李先生,我當時投了八千萬,現在還剩下多少?”

這個人之前是白手起家做的運輸業,在戰爭中他的運輸工具不是被國家征收,就是被炮彈擊碎。

現在的他已經是幾乎一無所有。

他的家底本就不是很豐厚,當初要不是他敢闖敢拚,他也沒有機會參加那個聚會。

沒想到一場戰鬥,就恢複到了解放前。

李雲廷看了眼他穿的衣服,明白他說的不是假話,他現在確實很落魄。

身上的西服皺皺巴巴的,整張臉被胡子遮去了大半,一看就是沒有心思打扮自己。

李雲廷清了清嗓子,先將人邀請進了自己的臨時住所。

為了表現出自己也虧損良多的狀況,李雲廷住的地方也是非常小的一個公寓。

“我這裏的情況你們也可以看到,如果不是虧損了那麽多,我怎麽可能住在這種小房子裏。”

“這種戶型的房子,感覺轉個身都能碰到東西。”

看著神色各異的眾人,他繼續說道,“如果不是想著各位需要我的一個交代,我根本就不會來到M國。”

他指了指外麵的情況,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外麵滿目瘡痍,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恢複。”

“我們在的這座城市離邊境這麽遠,都受到了這樣的傷害,也不知道其他的地方現在是個什麽樣的光景。”

他們現在可沒有心思關心別的地方是什麽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