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綠袍老魔

?剛才那一擊,張墨已經感覺到體內的那股純陰之氣蠢蠢欲動了,這會兒體內的純陽之力消耗了一些,那團在丹田內的純陰之氣便開始不安分起來。

血鬼奴一見張墨臉色不對勁,當下也毫不客氣的再次衝了上來。

血鬼奴再次張嘴,一道血箭又一次激射而出,直刺向張墨的水神盾。

張墨臉色微變,伸手一拍儲物袋,手裏頓時多出一張符紙,隨即將符紙朝血箭打出。

轟!

符紙在半空中化為一團火焰,形成一條身形模糊的火蛇,這火蛇長約六尺有餘,有成人手臂粗細,裹挾著一陣呼嘯聲直接吞沒了血鬼奴的血箭。

撲哧!

血箭被這道火蛇給撲中,瞬間就化為一道白霧蒸發不見了。

血鬼奴見血箭被破,心中也不惱,直接欺身上來,伸出暗紅色的指甲一把就撓在了張墨的水神盾上麵。

啵!

水神盾被血鬼奴的指甲撓得一陣晃動,隻是水神盾看上去搖搖欲墜,可是還是頑強的擋在張墨的麵前。

張墨再次一拍儲物袋,一顆下品靈石立即被他握在左手上,同時體內靈力瘋狂的注入水神盾。

原本被血箭腐蝕的有些暗淡的水神盾立即開始恢複光亮。

那絡腮胡果然沒有騙我。張墨看見水神盾竟然真的能用靈力修複,心中暗喜,同時手中的靈力灌輸更加的賣力。

血鬼奴眼中凶光一閃,暗紅色的指甲一遍遍的撓向張墨的水神盾。

水神盾立即一陣晃動,搖搖欲墜似乎要破碎開來。

張墨臉色微變,體內的靈力瘋狂的**湧入水神盾,同時左手將那塊已經吸幹淨靈氣的下品靈石扔掉,又換上了一塊下品靈石。

隨後張墨右手一捏印決,水神盾立即開始圍繞著他身體開始瘋狂的旋轉起來。

這一旋轉,血鬼奴的攻擊效果立即大大減弱。

張墨也勉強撐了下來,幸好血鬼奴是煉製出來的練氣十八層,不能使用法器和法術,否則換了任何一個練氣十八層的修士上來,分分鍾可以用法器或者法術直接將張墨轟殺成渣,等階的差距過大不是靠經驗就能彌補的。

說到底血鬼奴是空有一身練氣十八層修為卻不能使用法器和法術的冒牌貨,當然若是能再進一級的話,血鬼奴自帶的技能也能強化,到時候攻擊力也會跟著提升。

血鬼奴也知道張墨是欺他不會使用法器和法術,當下氣的哇哇大叫,隨後他忽然一咬牙直接退了開來。

隻見血鬼奴的雙手開始結著詭異的印決,同時嘴裏念念有詞,隨後他的手指往前一點,在他的麵前頓時**起一陣陣的血紅色漣漪,這漣漪一波波的擴散過去,直接無視水神盾的防禦,沒入到張墨的體內。

張墨心中一驚,隨即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紅芒。

周圍不再是陰氣繚繞的陰魂穀,而是變成了一座小村莊,此時的小村莊已經是炊煙嫋嫋,各家各戶都在準備著晚飯。

張墨正站在一間破落的黃泥鑄造小屋前,小屋內有男人的咳嗽聲和女人的歎息聲。

這時候張墨已經淚流滿麵了,他知道這個男人的咳嗽聲是因為抽旱煙引起的,他知道女人的歎息聲是因為家裏的負擔太重的緣故。

這便是張家嶴,他僥幸轉世重新開始的地方,也是在恢複記憶以後他立誌要離開的地方。

可是即使是離開了大半年,張墨的心裏卻依舊記得父親那略帶沉悶的咳嗽聲和母親那無奈的歎息。

斑駁的木門被打開之後,張墨看到一張熟悉的臉龐,正是姐姐張瑩。

“鶯鶯姐!”張墨有些激動的叫著張瑩的小名。

“你是……誰?”張瑩一臉疑惑的問道。

“阿姐,你怎麽了,我是小碗啊?”張墨心中一沉說道。

張瑩再次打量了一下張墨,臉上充滿戒備的說道:“你休要胡說,我家就我一個女兒,哪來的弟弟?”

聽到張瑩的話之後,張墨如遭雷擊般的呆立在原地。

而此時,血鬼奴也再一次來到張墨的麵前,原本還急速旋轉護著張墨的水神盾此時已經失去靈力支持,掉落在地麵上,同時張墨的兩眼呆滯,顯然還陷在血鬼奴的幻境當中。

血鬼奴桀桀怪笑一聲,伸手便想捏向張墨的脖子。

張墨依舊沒有任何反應,血鬼奴心中暗喜,當下便抓著張墨的衣領一手提著一臉呆滯的張墨,準備上前把韓馨和少年道士的精血吸食幹淨。

“少女的鮮血是如此的鮮美,兩個都是……嘶,嘿嘿!”血鬼奴將猩紅的舌頭往嘴唇上一舔,立即露出尖銳的獠牙,準備咬進韓馨的脖子,一飽口福。

忽然一直神情呆滯的張墨嘴角浮現出一抹笑容,手掌中赫然多了一團似小太陽般的光球,張墨直接將這光球按進了血鬼奴已經張大了的血盆大口當中。

咕咚!

血鬼奴猝不及防下竟然直接吞了下去,隨後張墨便直接從血鬼奴的手中掙脫了下去。

哢嚓!哢嚓!

血鬼奴的頭頂竟然開始裂開,他的身體內似乎有一抹光亮要掙脫出來。

張墨跌坐在原地,臉色灰暗,體內的那團純陰之氣沒有了純陽之力的牽製,直接暴走開來,在張墨的經脈中肆意的遊走,純陰之氣所過之處,所有的經脈都鍍上了一層黑色,這是陰氣過於濃鬱導致的。

剛才的幻境中,張墨一開始也沒能掙脫出來,隻是到最後一刻他才醒悟,因為他在離開張家嶴之後,曾經讓萬劍幫中一名底層的弟子給家裏送過銀子,根據那名弟子所說,張父收到銀子和張墨的親筆信之後,在村中買了一塊地開始修建瓦房,現在若是張墨回去,家中應該是錚亮的瓦房而不是先前的土屋。

最重要的是他姐姐一定不會忘記自己,因為小時候張墨經常和張瑩打架,後來張墨長大了,他姐姐反而對他很好,有什麽好吃的都留給他,過年的新衣服也是他姐姐給做的。

純陰之氣已經開始在張墨的全身蔓延,此時的張墨通體烏黑,整個人猶如從煤炭堆中鑽出來一般。

轟!

一聲炸響之後。

血鬼奴最終被體內的那團純陽之力給撐爆,化為漫天的血霧,這可是集合了張墨體內所有的純陽之力凝聚而成的光球。

純陽之力本身就對天下邪穢之物有著克製作用,一開始張墨的純陽之力沒有奏效,那是因為純陽之力不夠的緣故,此長彼消,這會兒他拚著體內純陰之氣爆發的危險將全身的純陽之力凝聚成球,打入血鬼奴的體內。

隻是血鬼奴雖然被滅,張墨此時也並不好受,純陰之氣反噬,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神識都有些背這股濃鬱的陰氣給侵蝕,徹骨的寒意讓張墨逐漸的失去了意識。

就在血鬼奴爆體的一瞬間,那綠袍老者驀然睜開了眼睛,隨即勃然大怒化為一道綠芒激射出洞府。

綠袍老者的遁術極快,在空氣中幾乎成了一道綠色的線條。

周圍的一些靈獸、鬼修和魔修紛紛驚疑不定的躲了起來,因為綠袍老者的靈壓大開,金丹期的修為一覽無餘。

僅僅片刻,綠袍老者就到了血鬼奴爆體的地方。

隻見綠袍老者手捏印決,嘴裏念動著玄奧的符咒,隨後他伸手一指血鬼奴爆體的地方,原本還未消散的血霧竟然強行融合在一起,隻是融合的速度極慢,不過最終一頭新的血鬼奴又重新融合而成,隻不過這頭新融合的血鬼奴渾身暗淡無比,沒有濃鬱的血光,身體更是呈現透明的狀態,幾乎看不見他的身軀。

做完這一切之後,綠袍老者這才掃了一眼地上的張墨和韓馨他們,在掃到張墨時,綠袍老者的眉頭跳動了一下。

“純陰之氣!”綠袍老者麵露喜色的說道。

綠袍老者袖子一抖,血鬼奴直接被收入其中。

同時綠袍老者一個閃身到了張墨的身邊,一把就抓住了張墨的衣領直接提起了張墨。

接著綠袍老者看了一眼依舊昏迷不醒的韓馨和少年道士,直接彈出兩團油綠色的火球分別襲向韓馨和少年道士。

“賊子敢兒!”一聲悶雷般的響聲在綠袍老者耳邊響起,同時一道身影急促閃現,赫然是一位身穿道袍的中年道士。

這道士一出現直接就彈出兩顆金橘色的火球分別迎向綠袍老者那兩顆油綠色的火球。

四顆火球兩兩相撞,竟然猶如水火相遇般激烈的沸騰起來。

最後竟然在空中形成兩顆巨大的火球,隨後又急劇的縮小,最終化為烏有。

“嘿嘿,茅山的道士,你們難道想挑起正魔兩道的戰爭?”綠袍老者嘿然一笑說道,似乎不在意自己的火球被阻擋的事情。

中年道士眉頭一皺,說道:“將你手中的人放下,我可以不追究你想要殺我正道小輩的事情。”

“可笑,可笑。”綠袍老者輕笑一聲,一拂衣袖,腳底一抹油直接化為一道綠芒激射至空中,隨後幾個閃動之後便不見了蹤影。

這綠袍老者說走就走,其幹脆利落的態度讓中年道友直接愣在原地,隨後隻能在心裏暗歎一口氣,為那名被帶走的人默哀一番。

中年道士一拍腰間的靈獸袋,頓時一道金光閃過,一頭通體赤紅如獅子般的靈獸跳了出來,這靈獸脖頸間有一個靈獸環套著,所以一出來便順從無比。

中年道士將少年道士和韓馨一起提上他的靈寵,隨後在其靈寵的一聲怒吼聲中,飛快的離開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