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弄清楚裁紙刀殺手和張東來失蹤關係,先要確定張東來失蹤的具體時間。

人性複雜,張東來作為被害人,對裁紙刀殺手充滿憎恨,這一點毋庸置疑。十年前的案件奪走了他一生的幸福。

但是在長期的壓抑和憎恨中,人的靈魂會逐漸扭曲。

我們見他的時候,提起裁紙刀殺手,他的反應明顯有些不太正常,嘴唇不自然的抽搐。

我大膽的做了一個假設,十年裏每一天每小時每一分鍾,張東來都在憎恨裁紙刀殺手,凶手沒有受到懲罰,他的恨意一天比一天強烈,逐漸走向瘋狂。

思維再也不能用正常人的衡量,他恨裁紙刀殺手,會逐漸演化成恨其他人。為什麽殺手不去攻擊他們,讓這些人還快樂的活著!

直到有一天,他從被害人轉化成凶手,化身為裁紙刀殺手,把不幸帶給其他人。

“似乎有那麽點意思。”波哥讚同我的分析,存在這種可能性。

武琳說道:“想要確定張東來有沒有嫌疑,要親自再去一次療養院。”

“你們現在就出發,有結果立刻報告。”

我說道:“張東來的麵部特征非常明顯,讓巡警和各個轄區的派出所留意一下。”

“知道,快走吧。”波哥催促道。

武琳拉開門,波哥又叫住了我們。

“等等,還有話和你們說。”波哥低聲說道:“案子在調查階段,你們隻對我一人負責,明白嗎?”

武琳奇道:“也沒其他人了吧?”

我趕快拉了她一下,讓她閉嘴。

波哥看我的反應,知道我懂了。又囑咐道:“你們都一夜沒睡,開車不安全,我給你們安排一個司機。”

武琳走出辦公室,問我剛才是什麽情況。

其實已經很明顯了,兩位領導之間有了裂痕,互相之間有了戒心。

我隻能提醒武琳,以後在麵對領導的時候,要多一個心眼。

也真是巧了,走到大廳門口,正好撞到了閆副局。

“昨晚的行動怎麽樣?”閆副局非常關心。

武琳很不好意思的說道:“和凶手打了一個照麵,可惜還是讓他給跑了!”

“你們見到裁紙刀殺手了?”閆副局問道。

“不止見到,還交手了,我還咬了他一口!”我說道。

“我沒看錯你們,已經很厲害了!”閆副局鼓勵道:“下次他就跑不了了。”

領導一番鼓勵,讓武琳信心大增。

“你們繼續忙吧,注意身體。”閆副局走進辦公樓。

竟然沒問我們去幹什麽,似乎和我想的又不太一樣。

波哥安排的車已經到位,我和武琳一起坐到後排。

告訴司機目的地,武琳對我說道:“我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麽和裁紙刀殺手,會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說不定你潛意識已經知道誰是凶手,你自己還沒想明白,所以會有非常奇怪的感覺。”

“真的嗎?”武琳認真了。

我隻好告訴他,我說的隻是一種可能。

武琳想了一會兒,想不出個所以然,腦袋靠在我的肩膀上,一會兒就睡著了。

我也閉上眼睛,一個通宵太累了,很快也睡著了。

司機開的比武琳慢多了,用了一個半小時才到療養院,小聲叫醒我們。

武琳和我同時醒來,我們緊緊的靠在一起,互相依偎著對方。

療養院的負責人就在車邊等著,我們快速的整理一下,打開車門。

“你們總算來了?”負責人急道:“張東來失蹤好幾個小時了,急死我了。”

“十個小時?”武琳問道:“什麽時候發現他失蹤的?”

負責人解釋道:“按照療養院的規定,每天晚上十點熄燈睡覺。因為有的老人覺少,適當延遲到十一點。在熄燈前有一次查寢,張東來當時還在。天亮的時候,護工換班之後,發現張東來不見了。我還以為他在附近散步,組織人搜了一圈,也沒找到他。”

另一人是負責照顧張東來日常生活的護工,說道:“他也沒有車,你們說他一個人能去哪?”

十一點的時候還在,這個地方太偏僻了,天黑之後就沒車了。如果沒有人接應他,張東來想要回到市裏,走回去要好幾個小時。在小區裏遇到的可能不是他。

武琳問道:“昨天在我們離開之後,他有什麽異常嗎?”

護工說道:“他這個人遭到過打擊,平時就很少說話,特別沉默寡言的一個人。昨天你們離開後,對著照片做了幾個鍾頭,別的也沒什麽了?”

“沒有和外界聯係?”我問道。

護工搖搖頭。

武琳問道:“你們療養院有監控嗎?”

“有,但是隻有幾個地方。你們來之前,我們已經看過一遍了,沒有張東來。”負責人說道。

“你和我們能一樣嗎?”武琳反問道。

負責人一愣,很快回過神來,說道:“這邊來。”

在一樓的一個小房間,我們看到了監控,確實非常少,隻有門口、食堂、走廊等幾個地方有監控。

把幾個小時的監控快放了一遍,大門口的監控比較有價值,沒拍到車輛。但是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從視頻邊緣經過。

我看拍攝的時間,淩晨兩點三十五分。

基本可以肯定襲擊我們的人不是張東來,但是他一聲不響的離開,還有意避開了監控,同樣有問題。

“我能看一下他的房間嗎?”我問道。

“當然可以!”負責人立刻就同意了。

護工帶我們去了張東來的房間,空間不是很大,家具也不多,但是很整潔。

單人床、雙人沙發、小茶幾、衣櫃,沒有電視。

護工解釋道:“每個房間標配都是有電視的,但是張先生不喜歡看電視,就把電視搬走了。”

我問道:“房間是你收拾的?”

“不是,張先生很愛幹淨,房間都是他自己打掃。要是都像他一樣,我就輕鬆了。”

不用護工打掃房間,有點可疑。

武琳向我使了一個眼色,地麵上有一道劃痕,經常拖動重物,才會留下這樣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