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婧婧聽了蕭宴所言後,頗為驚訝:

“相公,你的意思是,東江道裏的藩王們都想造反?”

蕭宴輕輕點頭:

“沒錯,原本他們就心有不滿了,這次天災,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再加上皇帝竟然要降容安郡王的爵位,這些藩王定是忍不住的。”

“娘子,這也是咱們的機會,隻要他們一眾藩王自己亂起來,咱們就可以趁機收買人心。”

“容安郡王雖有野心,卻沒有太大的魄力,最終肯定會落敗,那時他們自相殘殺,我們正可坐收漁利。”

陸婧婧聽了,頗為興奮:

“好,那就按照相公你所言,隻是,我們現在該做什麽?”

蕭宴回道:

“娘子你還是如往常一樣就是,善心娘娘的名頭,可以讓你逐漸獲得更大的名聲。”

“外頭的事情,皆由我來做就是。”

這話一出,陸婧婧倒有些心疼了:

“相公,還是不要太累了,有些事情,不做也沒關係的。”

陸婧婧聽得出來,最近一段時間,他們還是以容安郡王為主,隻有等這些藩王打得差不多了,才會由他們來接手。

蕭宴則微微一笑:

“無妨,說到底也不過是多多走動而已,也沒多累。”

說著,從懷中拿出了幾張符籙來:

“娘子,這些符籙你收好,關鍵時刻,可以拿出來保命。”

“這張是火球符,用的時候……”

接著,蕭宴告知陸婧婧該如何使用這些符籙,陸婧婧隻覺得很是驚奇,認真地聽蕭宴講解。

待他說完,陸婧婧讚歎:

“這些法術果然是神奇,原來話本戲文裏說的,竟然都是真的。”

蕭宴聽了這話,內心一動,這個世界,說不定真的有和他一樣的修真者。

想到這裏,蕭宴倒有種緊迫感,看來他得更加努力才行,不然,若是碰到一個修真者,別說保護陸婧婧,就算隻是保命都難。

又想到,若是真有修真者,倒是可以尋來雙修功法,和陸婧婧一起修煉,就算此後不在世俗界也沒問題。

一時想得雜了,竟愣住了,陸婧婧卻也不打攪,隻是靜靜看著。

過了好一會,蕭宴這才回過神來,感受到陸婧婧正在看著自己,頓時內心輕跳,忙看了她一眼,說道:

“娘子,我先出去辦事了。”

說完,便立馬離開了。

陸婧婧則俏臉微紅,目送著他離開,美眸裏皆是亮光。

……

蕭宴出門,自然是為了完成試探耿世才的任務。

來到府衙後,跟門子說,是奉容安郡王的命而來的,很快就見到了耿世才。

“晚生見過府尊。”

見到耿世才後,蕭宴還是非常客氣行禮。

耿世才則擺手:

“蕭公子不必客氣,不知王爺讓你來,所為何事?”

蕭宴輕笑:

“也無大事,不過是有幾句話想問問府尊大人。”

耿世才輕道:“請講。”

蕭宴接著說:

“聽聞朝廷下撥了五萬兩銀子,用於賑災,王爺讓晚生帶話詢問府尊,這些賑災錢款,府尊大人準備怎麽調配?”

這話已經是很明顯的試探了,耿世才自然也聽得明白,臉色微變。

他是沒想到,容安郡王竟然也知道了這件事情,如此想來,降爵的事情,容安郡王肯定也已經知道了。

既然如此,容安郡王竟然還派蕭宴來試探他的態度,就值得深思了。

見耿世才沉默了,蕭宴又接著補充:

“府尊大人是讀聖賢書的人,應該知道,民心似水的道理,對於災民百姓來說,朝廷下發的賑災錢糧,是給他們用於渡過難關的。”

“倘若誰敢用在別的地方,或是直接收入自己的口袋裏,就算官再大,恐怕也會被民心所吞噬。”

“眼下這個時候,可不是晚生危言聳聽。”

耿世才聽了,神色再次變了變,斜眼看了蕭宴一眼後,淡淡回道:

“還請蕭公子去回稟王爺,就說賑災之事,乃府衙地方政務,王爺還是不要過多的幹涉和關注。”

這話一出,蕭宴便立馬明白他的心思了,竟然還是要站在貪官一邊。

眼神一閃,當即起身告辭:

“既如此,府尊大人好自為之。”

正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耿世才想要一條道走到黑,那他也沒什麽好說的。

目送著蕭宴離開,耿世才麵露幾分不屑,自言自語:

“哼,這個時候,本官才不會再怕你一個沒有實權的王爺,更何況,你這個王爺,此後不過是個宗室將軍而已。”

在他看來,容安郡王降爵之事已成必然,這個時候,自然沒必要再和容安郡王攪合在一起了,抱緊甄驍任的大腿才是王道。

而蕭宴得到了他的具體態度後,便又來到了容安郡王府,向容安郡王複命。

正巧,容安郡王也剛接待完姑宿王府、舍江王府的長史。

見蕭宴來了,便問:

“怎麽樣?耿世才什麽態度?”

蕭宴平靜回應:

“回王爺,耿世才看來已經被任高飛給說服了,他竟說,讓王爺不要過多地插手地方政務。”

“看樣子,任高飛和他早就談好了,如何分了朝廷下撥的賑災錢款了。”

容安郡王聽了,頗為憤慨:

“真是個貪官,本王此前倒是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小人,真是看錯了。”

蕭宴猜測:

“王爺,或許也是因為任高飛威逼利誘的緣故,不過,總歸是他沒有底線,為官不為民做主,隻知媚上貪腐。”

“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王爺拉攏,看來王爺的另選賢能接替他這個知府才行。”

容安郡王點頭:

“嗯,既然他是這樣的小人,本王自然再不會用他。”

說著沉思了一番,又說道:

“就在剛剛,姑宿王府、舍江王府都派了長史來,傳達了姑宿王和舍江王的意思。”

蕭宴聽得來了興趣:

“哦,不知這兩個藩王是什麽意思?”

容安郡王冷笑:

“他們對皇帝要降本王的爵位,表達了不滿,還安撫了本王一番,最後,說是讓本王第一個舉旗反對,他們一定響應。”

說話間,看著蕭宴:

“蕭宴,你覺得本王該不該聽他們的?”

蕭宴立馬搖頭:

“自然不能,眼下看來,他們早就想要反了,隻是沒個合適的借口。”

“他們慫恿王爺你率先舉旗反對,那是將王爺你推到最前麵擋箭,自然不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