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蕭宴後,徐宏彪顯得很是恭敬:
“徐宏彪見過公子。”
蕭宴擺了擺手:
“徐大人不必客氣,坐吧。”
徐宏彪坐下後,又接著說:
“公子果真是神機妙算,東江道果然是大變天了,我也想明白了,與其回去挨罵,不如跟著公子闖一番大事業。”
聽他這麽說,蕭宴頗為滿意:
“難得徐大人能夠棄暗投明,我相信,隻要心誠,必然會有結果。”
這話也算是暗示徐宏彪的忠誠,徐宏彪也聽出了言外之意,點頭回應:
“公子放心,我既然來投靠公子,必然是帶著誠心,絕無偷奸耍滑之心。”
蕭宴輕輕點頭:
“如此甚好,我雖不能向你承諾什麽,但是,隻要事成,定少不了你的好處。”
徐宏彪聽後,恭敬答謝:
“多謝公子,徐某願效犬馬之勞,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蕭宴知道這些也不過是套話空話,徐宏彪之所以能夠向他效忠,最主要還是攝於他的術法。
因此,這時候的忠心程度,自然不高,待得到好處,自然而然地,就會被徹底綁上利益鏈。
沉默片刻後,蕭宴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徐大人是青衣衛千戶使,對於情報收集,打探消息,應該是最外行。”
“而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各地的消息來源,因此,我想讓徐大人領頭,成立一個新的探子機構。”
“名字就叫暗羽堂,你為第一任堂主,目前的人員編製,就由你自己掌控,我會給你一筆經費,用於你們的日常開銷,月初再來我這裏領月俸。”
“現在一切都是初始狀況,因此,就得徐大人多多上心,親力親為,待後邊發展起來,你就隻需要管理好人員就是。”
徐宏彪一一應承,又道:
“公子放心,青衣衛就是做這個的,我不過是幹老本行而已,並沒什麽,公子隻管吩咐就是。”
蕭宴沉吟道:
“眼下我需要知道京城方麵、姑宿府、舍江府、樂成府四個方麵的消息,得先派人去收集這四處的消息。”
“尤其是樂成府,我打算近日就去一趟,所以需要先知道樂成府裏的一些情況。”
“京城方麵的消息,遲一些也無妨,表麵上你們還是青衣衛的人,青衣衛上頭若是下達什麽命令,你們可以先接著,如果一定是讓你們全部回京,能推就推。”
徐宏彪聽得明白,蕭宴這是準備讓他們當雙麵人,既能從青衣衛獲取消息,又能替蕭宴辦事。
因此恭敬應下:
“屬下明白,知道該怎麽辦。”
蕭宴再次點頭:
“很好,姑宿府和舍江府的消息也不能拖太久,最好是幾天就傳回來一些情況,大致情況就行,若是能夠更精準的消息自然再好不過。”
“當然,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先將樂成府的消息打探出來。”
徐宏彪接話:
“是,屬下等會立馬親自去一趟樂成府,最多三四後,必定回稟公子。”
蕭宴囑咐:
“那就有勞了,一切多注意。”
徐宏彪應了一句後,便拱手告辭了。
……
次日一早。
蕭宴穿戴整齊,坐上了官轎,往府衙而來。
雖然是容安郡王任命的少知府,但如今在容安城裏,至少也算個人物,因此,蕭宴倒也能夠坐得上官轎。
一大早上,府衙內人員稀稀拉拉,眾人都還在打著哈欠,見蕭宴進來,不少小吏紛紛行禮。
“見過少知府。”
蕭宴則隻是點了點頭,而後來到了屬於他自己的公房中。
因具體分工還未弄清楚,故而這時蕭宴也沒什麽具體事情要做,於是拿著以往的賬簿或是文書在看。
而在隔壁的房間裏,申永良也來了,剛坐下,就有不少人前來恭維,多半是容安郡王的幕僚謀士。
“府尊大人,我聽說蕭宴也已經到了,他現在不想著怎麽去籌集糧草,竟然還有心思來府衙坐堂?”
“就是,我看他多半就是誇了海口,一時間難以圓回來,現在又生怕被府尊大人您給搶了權。”
幾個幕僚皆是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申永良聽了,輕哼一聲:
“隨他去,到時候沒有糧草,王爺自然會發落。”
說著環顧四周,發現府衙原本的那些官員都不在,心裏有些不悅,畢竟他今日新官上任,這些官員竟然不來他這裏報道,太沒把他放在眼裏了。
“哼!來人,去告訴少知府、同知……等,讓他們來此,就說本官有要事相商!”
於是沉聲吩咐。
沒一會,蕭宴以及同知彭方平等人都來了。
眾人按官職高低站成一排,給申永良行禮。
申永良這才有些滿意,撚須說道:
“各位,王爺將府衙交給我等治理,我等自然要齊心協力治理好。”
“今日,咱們就先分一分具體的分工,蕭少府,不知你有什麽看法?”
說話間,看向了蕭宴,似乎在征詢他的意見。
蕭宴拱手:“王爺說了,一切以府尊大人為主,具體分工,自然由府尊大人您說了算。”
聽了這話,申永良更為滿意了,撫須而笑:
“好,既然蕭少府都是這般說,那本官就直接安排了……”
“錢糧、戶籍、文教、工事、吏員、河道……就由本官親自統領管理。”
“蕭少府就管轄刑獄、治安吧,彭同知、鄭通判、宋推官等,都輔佐蕭少府管理好這些事情就是。”
“畢竟刑獄、治安向來都是大事,你們幾人要全力輔佐好蕭少府,不得出現任何紕漏。”
聽了這話,蕭宴自然明白,申永良是將大部分權力都攥在了自己手中,其中最為重要的錢糧戶籍,可算是府衙政務之根本。
給他分配的,卻隻是不痛不癢,且極易出錯的刑獄、治安等事情,這些事情,辦好了是應該的,沒辦好就等著處罰吧。
讓他沒想到的是,申永良竟然讓同知彭方平等人都來輔佐他,等於說是,將這些原本府衙裏的舊官,都踢出了正規事務的管理,和他一樣都邊緣化了。
很明顯,申永良不想有人分他的權,也看不上彭方平這些府衙舊官,所以幹脆,將彭方平等人全部推給蕭宴。
蕭宴心裏冷笑的同時,也樂得如此,他還正想在府衙建立自己的班底,申永良這麽做,算是給他送枕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