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嵐玥郡主嘴上說著蕭宴不領情,可回到容安郡王府後,還是準備找容安郡王說情。
這時的容安郡王正看著一幅地圖,是整個東江道的簡略地形圖,上麵標注了一些城池位置和山川河流等。
“父王,您在看什麽呢?”
嵐玥郡主好奇地打了一聲招呼。
容安郡王聽到聲音,轉頭看了她一眼,笑道:
“正在看咱們容安府所在的位置……嵐玥,你來看……”
說著,指著地圖,嵐玥郡主順勢湊了上來。
“你看,這就是咱們容安城,東北三百裏麵是舍江城,西北麵三百六十裏是姑宿城,南邊緊臨樂成府,西麵是西林府,東麵則是東海…”
“如今姑宿王和舍江王都打算往外擴張地盤,我們三家藩王必有一爭,東江道最後隻會剩下一個藩王。”
說到最後,容安郡王不由輕歎,不管最終誰獲勝,在他看來,都是挺感慨的,畢竟他們都同為宗室,論起關係來,也是五服內的同族親戚。
嵐玥郡主的重點則放在了樂成府上:
“這就是樂成府啊,離咱們挺近的……”
容安郡王撚須點頭:“沒錯……”
說話間,聽出了幾分不對,便問:
“嵐玥,你有話要說?”
說話間,緊盯著嵐玥郡主。
嵐玥郡主內心一陣跳動,麵露幾分嫣然:
“果真是瞞不住父王您的心思,女兒有事對您說……”
“女兒聽聞蕭宴誇下海口,說是要湊齊兩萬大軍的糧草?”
一聽她提及了蕭宴,容安郡王眼神微閃,輕輕點頭:
“沒錯,確有此事,是蕭宴當眾說出來的。”
嵐玥郡主臉色霎時變得為難:
“父王,這件事情,一看就非常難辦,您為何不阻止他呢?”
容安郡王挑眉:
“難辦?那可是他自己承諾的,為父可沒強迫他。”
說話間,見嵐玥郡主癟嘴,露出一副不滿的樣子,容安郡王頓時樂了:
“哎呦呦,咱們家嵐玥,知道替人心疼著急了?”
這話一出,嵐玥郡主立馬羞紅了俏臉,嗔道:
“父王,您說什麽呢……”
見她如此神態,容安郡王哪裏還不明白,笑嗬嗬地說: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兒女情長,人之常情,你如今正值出閣之齡,喜歡年輕男子,再正常不過,不必扭捏。”
嵐玥郡主臉色變了變:
“父王莫要說笑,女兒哪裏喜歡他,他可是陸家姐姐的夫君。”
容安郡王聽了這話,輕歎:
“可惜啊,若是本王早些碰到蕭宴,就可以搶先一步,將蕭宴納入咱們王府,讓他給你當上門郡馬。”
這話一出,嵐玥郡主更為羞赧了,內心跳動不已,低著頭不說話了。
“為父現在正需要蕭宴這樣的人才,雖認識他時間不長,可為父卻覺得,他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絕世人才。”
“初次見他時,為父就有意將他納為女婿,後聽聞他已為陸家贅婿,背地裏也不由覺得惋惜。”
“好在如今不同了,為父已經決定要爭一爭,那咱們家的大業,就必然需要有人來繼承。”
說到這裏,容安郡王看著嵐玥郡主,嚴肅說道:
“嵐玥,你也知道,為父就你一個嫡女,雖還有兩個庶出的兒子,可終究是庶子,難以上得了台麵。”
“故而,為父首先考慮的還是你。”
聽他說得正式,嵐玥郡主也逐漸恢複心緒,有些詫異地反問:
“父王,您這話何意?”
容安郡王接著說:
“為父打算給你招婿,招一個能夠繼承咱們家業的夫婿,此前,為父還沒有人選,現在嘛……蕭宴,就不錯。”
嵐玥郡主聽得,既開心又驚訝,半響才說道:
“父王,蕭宴他好是好……可是,他已經是陸家贅婿了啊,怎麽可能…”
容安郡王冷笑:
“哼!陸家,不過商賈之家,為父也派人打聽過了,蕭宴就是陸婧婧不知從哪裏找出來,強行入的贅。”
“如今蕭宴已經成了本王的左膀右臂,陸家若是識相,願意幫助蕭宴成為咱們王府郡馬,本王還可看在蕭宴的麵子上,放了他們陸家。”
“可若是他們不識相,死按著蕭宴不放,本王也不會對他們客氣!”
最後的話,顯露出了一個郡王爺該有的威嚴,讓嵐玥郡主看了都不由心驚膽戰。
片刻後,緩緩搖頭:
“父王,你不能這麽做,至少不能強迫人家這麽做。”
話音剛落,容安郡王緊盯著她:
“強迫?嵐玥,你可還記得,前些天,馬丕這個閹狗帶著聖旨來時,囂張跋扈的樣子?”
“皇帝親信小人,根本就不聽本王的辯解,你覺得,這算不算強迫?”
“正所謂成王敗寇,隻有強者,才配談公道和公平,蕭宴如此優秀,陸家如此低賤,怎配擁有他!”
“原本我就打算招他為女婿,眼下你還喜歡他,那就更好了。”
嵐玥郡主聽得咋舌,雖然覺得這話沒問題,可是心裏總是過不去。
見嵐玥郡主不說話,神色也有些微妙,容安郡王反問:
“嵐玥,你不必擔心,所有的事情,為父替你安排就是,你隻管等著和蕭宴入洞房就是。”
“對了,你肯定擔心那個陸婧婧對吧,看在你和她也算是朋友的份上,本王大度一次,讓陸婧婧當蕭宴的陪房侍妾,一同入門。”
嵐玥郡主聽得暗喜,卻又總覺得哪裏不對,一時沉默。
見她不說話,容安郡王隻當她害羞,畢竟女子矜持,不好說這些,便當是默認了,又感慨道:
“真是時光荏苒,轉眼間,你都十七了,吾家有女初長成……”
嵐玥郡主聽了,也有些傷感,輕輕喚了一聲:“父王……”
見她竟似要落淚,容安郡王笑著安撫:
“好了好了,這算什麽,又不是你要出嫁,此後你還在家中,是蕭宴入贅。”
這話一出,嵐玥郡主暫時拋卻了一些雜念,接受哦容安郡王所言,眼底閃著期許,哽咽著點頭。
容安郡王安撫了她一番後,又開始看起了地圖來。
嵐玥郡主平複了好一陣,才恢複心緒,抹了抹眼,俏生生地說道:
“父王,女兒還是擔心,畢竟是兩萬大軍的糧草,蕭宴他一個人,哪裏弄得來,您能不能免了他這次為難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