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噩耗

“是主人扶著他的,也是那個時候,主人發現了活著的我,或許因為女子天生善於照顧人的本性吧,也或許我是唯一活下來的見過那些血腥的女子,總之我被留了下來,負責照顧元希。”

看著一臉深思的邵祈,說了許多話的艾雅已經口幹舌燥,先前的咖啡已經被自己灑掉了,於是她拿起邵祈麵前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這就是我知道的,其實和不知道也差不了多少!”

慢慢的飲下杯中的汁液,苦澀微酸的味道仿佛是血液一般,似乎又想起了什麽不好的東西,即使很渴,她還是情不自禁的將口中的茶給吐了出來,一臉責怪的看著邵祈道。

“為什麽這麽難喝?”元希也是喜歡喝茶的,可是他泡的茶永遠都是淡淡的、香香的,她也慢慢的喜歡那個味道,可是這個家夥的茶為什麽這麽難喝?

邵祈沒有說話,自顧自喝了一口茶,不動聲色的咽了下去道:“凡事不可過,茶也是這樣,量過了,泡的時間久了,不成形的茶葉盡數傾倒,毫不留情的模樣卻是不帶任何情緒,艾雅皺眉,沒有說話。

她知道他說的是什麽,執念太深,不是對的時間。

可這個世間的事情,沒有任何事情能夠和你所想的那般,即使再精密的算計,再完美的計劃,都阻止不了意外的發生,就和是人們常說的‘計劃趕不上變化’是一個道理。

看著同樣沉思的邵祈,艾雅再看了看杯中那褐色的茶水,像是世上最最強悍的蠱惑一般,召喚著她的唇,微微一笑的味道也就變了。”

說著,將壺中的茶連帶著那已經泡囊的模樣,似乎是豁然開朗一般的,終究是一飲而盡。

“你知道你為什麽會在這裏麽?”

“願聞其詳!”

邵祈沒有好奇她為什麽會有改變的態度,或許她是想通了,打算合作一下了吧,畢竟他們的身上都可能有對方想要的。

他更沒有懷疑她的中文水平,若連起碼的詞匯都不明白,她也實在沒有能力還站在這裏了。

可事實證明,他還是把人想得太善良與簡單了。

“那天其實是我救的你!”艾雅看著他,並不像是邀功一般的炫耀,那玩玩的眸子裏麵,邵祈看到的是嘲諷以及挑釁,他相信,那不是錯覺。

“是麽?”不動聲色的繃緊神經,麵上依舊是淡淡的語氣,但邵祈其實是驚訝的,畢竟他怎麽也猜不到會是她,正常來說不應該是大boss本人出現,然後把他帶回來威脅利誘麽?

好吧,就算他高看自己了,那也應該是大boss的親信啊,再不然甲乙丙丁誰都可以。

可是怎麽是她呢?

她不應該是元希專屬的照顧著麽?

不過這點疑問還沒有問出來,艾雅又開口道:“其實我早就去了,隻是在關鍵的時候救了你!”

操!

邵祈覺得自己現在血壓瞬間升高,氣血逆行間,額頭的青筋更是爆的一片猙獰,好吧,即使他額頭盡是繃帶,壓根也看不見那些東西。

可是他現在就是不爽,這家夥居然早就到了,早不救晚不救,故意等著自己被揍得半死,被毀容之後奄奄一息了才來救,對此他是真的生氣了。

雖然說他也明白救人是人家的自由,但是這種事情是真的原諒不了的,很明顯的故意,跟雇人揍他有什麽差別呢?

深呼吸,慢慢壓下心中的情緒,他看著艾雅道:“我記得我沒有得罪你吧?”

艾雅笑看著他,白皙纖長的指慢慢的搭在臉頰上,妖冶的紅唇仿佛鮮血一般詭異血腥。

“你是沒有得罪我,可是我看你不爽,極其的不爽,你太幸運,讓人討厭!”

邵祈沒有說話,隻是慢慢的繃緊了神經,好吧他承認長期的壓抑下,很明顯艾雅的性格已經微微的扭曲,也跨入了那種精神非常人的變異級別了。

和這種人溝通、圖謀,慎重啊,慎重!

邵祈隻是笑,無奈的笑,雖然在艾雅的眼裏麵看來,那可能又是一種礙眼的相似了。

就在他覺得這場對話,幾乎已經沒有什麽必要進行下去,正打算要離開的時候,艾雅似乎知道他要起身似的。

開口道:“像你這樣的人啊,我幾乎已經看到你的失敗了!”

“是麽?”

依舊是不以為意的反問,卻偏偏像是毫不留情的質問,向顏也不覺得自己勢弱,慢悠悠的道:“感情依舊太重,受影響的事物太多!”

邵祈也不在意,他也不是第一次聽見這樣的話語了,隻是是他還是有些納悶,艾雅為什麽在這個時候告訴他這些?

是單純的為了口頭打擊一下,還是有別的暗示?

時間並沒有允許他想太多,因為艾雅的下一句話,已經像鳥兒離巢一般活潑的飛進了他的耳朵,明明是溫軟柔美的聲音,卻是讓他整個人頃刻間龜裂了。

“忘了告訴你了,蘭芯最近邀請了你的父母親在做客!”

那像是魔咒一般的話語,幾乎是化作了毒蛇不停的盤旋在他的身上,不停的伸著蛇信子舔食著他的每一根神經,以至於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覺得有些發虛、發軟。

當年的那一幕猶如潮水一般洶湧在腦海裏麵,他就像一個站在海邊不能動彈的礁石一般,隻能看著記憶的潮水慢慢打過來,在他的麵前上演著那一場不得不看的、真實的老電影。

………

……

心,撲通、撲通......

慢慢移動著那麻木的身體,他艱難的抬起手,用上了此生都還未用過的大力,一點一點地,將那道門開了一個縫。

恍若一個晴天響雷,即使他小心翼翼的做好了避雷措施,卻還是一下就被劈得外焦裏嫩。

腦海裏,是大片大片的沒有穿衣服的人群,但突然間,又變成了大片大片的空白。

他隻是覺得渾身發軟,似乎連站著起的力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