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回歸

很明顯任晟並不知道事情的全部,而邵祈的的確確也並不打算完完全全的告訴他,畢竟隻是為了挽救友情而讓對方知道的,不是故意的誤導,隻是善意的隱瞞,畢竟並不是打算將對方完完全全的卷入這一係列的危險事件中。

任晟自然也是多多少少的感知到一些的,當然他也更沒有多問,畢竟現在的邵祈再不是從前那個什麽也沒有經曆過的陽光少年了。

墮於晦暗之中,撕心裂肺的掙紮卻總是無力的滄桑感,那種感覺雖然不曾經曆過,他也能想象到那種可怕的絕望,像是被折掉了所有利刃與本性困囚於牢籠中的野獸,淒涼、孤傷。

當然更因為任晟,除了怕又勾起邵祈的不好回憶之外,也慢慢理解到那個圈子的複雜遠遠不是自己能夠幫上忙的。

沉默,依舊是沉默,就這個話題兩人都沒有說話,直到悅耳的電話鈴聲響起來………….

不是別人,正是他們此行主要目的的家長,成冕的父母!

在那個此刻應該還是奇寒的冰冷之地,他們幾乎跑遍了每一寸土地,甚至還報了警,可是他們的心頭肉成冕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怎麽也找不到這個人的痕跡。

他們此刻打電話過來,依舊還是和從前一樣,不外乎仍舊抱著希望問一下成冕有沒有聯係自己之類的,雖然成冕很想給他們一個心安的回答,可是他實在是給不了!

邵祈本來想說什麽的,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哎,也不知道成冕在哪裏?”放下手機任晟歎了一口氣,看著邵祈臉上閃過一絲猶豫,終於開口道:“我想盡快去學校那邊,幫著叔叔阿姨找一找成冕的行蹤,畢竟多個人陪著他們找大家都能踏實些!”

邵祈點點頭,終究是沒有說出成冕發生的事情。

他更明白成冕的意思,他本來應該是打算找他一起去的,隻是有了新一層的認識後,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切實際,於是打算獨自離開。

他其實也可以和他一起去北方的,畢竟他不是真的完完全全自由受限製,隻是他不能!

除了成冕向顏的行蹤需要自己時不時的催一催之外,更因為心中有著別的計較!

所以,對不起了朋友!

半夜,邵祈從**爬起來,拿起床頭櫃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睡意全消間,摸黑拉開了窗簾的一角。

畢竟是繁華的都市,即使是黑夜都比鄉下來得燈火通明,閃爍的霓虹燈仿佛是無數的碎鑽石,熠熠生輝的模樣,映得漆黑的房間裏麵似乎都是亮堂堂的。

這些日子的事情太多太多,像是一張緊密的網絡一般緊緊的罩住了他,勒得他似乎連呼吸都發疼了。

任晟走了,成冕向顏依舊是沒有消息,父母親也依舊在爾亞的手裏麵安危不知,就連邵華都生死不知………

原本的生活似乎完完全全的亂了,邵祈能夠明確的感知到自己著看似安逸的生活下,那明顯的波濤洶湧,他就像一隻已經被暴風雨席卷的毫無自由的帆船,再沒有自由!

所以他,隻能在這場暴風雨裏麵,努力的保全自己,不顧一切的!

“說出你的計劃,我不管你到底要幹什麽,我要我父母的平安!”開啟特製的通訊器,絲毫也不擔心房間裏麵會有什麽監聽儀器,要是連這樣的可能性都杜絕不了,對方也隻能是個去非洲挖礦的角色了。

……….

什麽是倒黴,什麽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什麽又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邵祈現在是真真體會到了這種糾結的情緒了。

邵元希的暗示,以及周遭環境的耳濡目染之中他也大概猜測到了一些,邵華的消息已經慢慢的從泥漿一樣渾濁的水麵下浮了上來。

像是為了應證這個猜測的真實性一般,房屋外,有轟隆隆的螺旋槳轉動聲畔清晰的在耳畔響起,呼呼的仿佛是熱空氣在吹佛耳朵一般,連耳道裏麵都是暖暖脹脹的感覺。

邵祈並沒有出去見證這個猜測的真實性,他甚至想也許飛機上下來的並不是邵華呢?

畢竟他怎麽可能安好的回來呢?他回來的機率實在太小太小,可是他終究忘記了,邵華本就是一個充滿傳奇與奇跡的非常人。

或許他也沒有忘記,隻是固執的堅信真理,相信不管是誰都會有疏忽和意外,即使是邵華也不例外,畢竟他們那種高度的人,往往隻需要一個輕微的意外,就足以讓他們在這場遊戲中徹底出局。

可不管現實應證的是哪一種猜測,他都不想去,不是不願意,因為不管是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政策,還是那些暗自運行的計劃,他去的話都會達到更好的效果,去了隻會有利不會有害的。

可是他就是不想去,他也不知道是為什麽,腦海裏麵好像多出了一個聲音,告訴他說,一定不能去,去了所有的事都會超出本身的計算,所有的一切就再也不是自己能掌控的。

所以他終究沒有去,甚至於在**睡起了覺來,後來發現睡不著,又起來看書,他一向是十分喜歡看書的,可是這一次,居然連書上寫的是什麽他都不知道了。

他到底是怎麽了?

邵祈皺眉看著窗戶,外麵是萬裏晴空的靜謐一片,有多久沒有好好的在陽光下好好的沐浴一場了,有多久沒有毫無顧忌的肆意感受自然風光了?

那些自由不羈的青春歲月仿佛是上輩子的回憶一般的遙遠,他現在似乎已經老態龍鍾了,可是他明明也才20歲不到啊!

沒有給他繼續想太多的機會,房間的大門突然被人打開,本就沒有上鎖的房門被打開的時候,自然是沒有發出什麽尖銳響亮的聲音。

邵祈本能的看向房間裏麵的不速之客,他居然真的回來了!

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比起離開的時候他確實清減不少,眉目間有著長期未怎麽休息好的淡淡疲憊,其他和離開時沒什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