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旁觀

飛舞的鞭子,像是鋒利的刀刃一般,每一下都惡狠狠的把皮膚給切開了一般,若不是那十字型的固定,邵祈整個人肯定已經如同風中殘布一般飄飄****了。

不多久邵祈終是在一陣劇痛中兩眼一翻,厲奕凡依舊黑絲沒有停下手,手下仍舊是毫不留情的揮舞著鮮紅的皮鞭。

“我說了是奉命行事,既然受製於人,我又怎麽敢放水呢?”看著把頭深深低下的邵祈,厲奕凡的聲音依舊冷血無情,明顯看出了邵祈是在裝昏迷。

垂著頭的邵祈心中一驚。

細想想也是,厲奕凡畢竟是嚴烈的人,現在邵華已然連嚴烈的麵子都不給了;或者說嚴烈吸取了自己這事的教訓,對厲奕凡也開始質疑了起來。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厲奕凡都注定是一種尷尬非常的、必得是小心翼翼的身份。

他確實不能放水,也不敢放水!

邵祈也沒有被人把秘密揭露後的多餘反應,依舊將頭垂在胸前承受著著毫不間歇的痛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確定邵祈是真的完完全全的陷入昏迷,厲奕凡這才停下手,拿著沾滿鮮血的鞭子看了他一眼,這才轉身出門。

看著站在門外走廊陰影裏麵的身影,厲奕凡在陰影的麵前微微傾身著,不經意間的晃了晃手中染得紅豔豔的鞭子道:“他昏過去了!”

陰影裏的身子動了動,揮了揮手,厲奕凡微微傾身便離開了。

“你還是舍不得殺了他麽?”冷冽的聲音在陰影麵前出現,籠罩著走廊裏麵冰冷的光線,嚴烈的身影仿佛暗夜修羅一般的森冷、殘戾。

邵華看著他,微微笑了笑,“你不覺得死是最大的解脫麽?”

嚴烈皺眉,“他死了,你也解脫了,他不死,痛苦的是你們兩個!”簡簡單單的話語,和一開始一樣,他依舊是看得最明白通透的那一個,隻是為時已晚。

邵華沒有說話,似乎正在思考一般,嚴烈接著道:“風冧死了,爾亞也應該付出代價不是麽?有這閑工夫,不如先把外部的矛盾解決了再說!”

嚴烈是想殺了邵祈的,不同於當初的希望邵祈能夠給邵華的生活一些樂趣和刺激,畢竟現在這個男生身上的不穩定性實在太多,已經超出了他原本的預算範圍。

可是他也明白,這事不能他來,畢竟這事上他終究隻是一個旁觀的外人,這事終究得邵華自己解決,無論他是采用什麽樣的方式。

風冧的死是導火線,不僅是邵華,就連他的情緒都處在不穩定的邊緣,畢竟那是他們生死與共的兄弟。

恨邵祈麽,怪邵祈麽?

怎麽可能不恨、怎麽可能不怪?

隻是他們的世界從來沒有這些糾繞的情緒,不爽的時候直接滅掉對方就好了,但是邵祈的身份特殊,他不好動手,於是他隻能在旁邊看著。

所以,現在彼此最需要的都是時間,等大家都能冷靜下來的時候,邵華才能對邵祈做出最理智的決定。

這不是為了邵祈,畢竟邵祈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以及交情,他關心的是邵華,這些年的患難與共,他明明白白的知道要想出現一個讓他情緒變化的人有多麽的難!

邵華看著嚴烈,也知道他打的是什麽心思,看著他點點頭道:“我很清醒!人都帶回來了吧?”

嚴烈點點頭,拍了拍陰影裏麵他的肩膀道:“我隻希望你不會後悔!”

後悔?

後悔是什麽東西,他們這樣的人知道什麽是後悔麽?

邵祈看著嚴烈的背影,冷冷的一笑…….

暗色的屏幕,即使已經熄滅了全部的光澤,卻似乎仍舊帶著那剛才的光亮一般,看的人眼裏麵仍舊閃著莫名的白。

似乎那奄奄一息的特寫鏡頭,還依舊停留在眼裏麵似的。

達因斯蘭家族史上最年輕的掌權人,將近而立之年、叱吒風雲的一代梟雄,此刻穿著白色的雅痞式的西裝,一臉寵溺的看著懷裏麵長發如瀑的男子。

“這就是你想看到的?”

“你覺得呢?”邵元希伸手將眼前的長發撩到耳後,觸手間,眼裏閃過絲絲厭惡的色彩,但也隻是一瞬間,反倒是這不經意的動作,讓他整個人的眉目間風情倍增的動人。

似乎是嘲笑,但有更像是玩笑,他回身摟上他的脖子,風情萬種的道:“你不是那麽厲害麽?達因斯蘭家族年輕有為的當家,歐美黑道一流的大家掌舵者,你那麽聰明,應該會知道啊!”

說著,坦坦****、絲毫也不嬌作的吻上那棱角分明的唇,仿佛是挑逗,卻更像是情不自禁的陷落一般,一切都是顯得那麽和諧。

爾亞的眉毛挑了挑,眼裏閃過一絲深色,卻是大大方方的接受著對方的挑逗,也不搶占主動權,就像是看戲一般任由對方像個小醜一般上下的跳竄著。

“我倒是很欣慰,這麽些年了你終於坐不住了!”

“…….”元希的眼睛動了動,也樂得停下引誘的動作,“你不是都看在眼裏麵麽?”

“看在眼裏!”爾亞冷哼,一把狠狠的揪住他的長發,逼得他不得不拉近與自己的臉的距離。

“我是看在眼裏麵,可是你他媽的永遠不知道,我看著你終於有了點人氣有多高興!”

元希狠狠一怔,看著他不明所以的道:“爾亞,你怎麽了,這些年這樣的狀態,不就是你一直以來想要的、滿意的麽?”

“如你所願啊,我現在就像一隻喪家之犬一般,可憐兮兮的。”

“……”爾亞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