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家庭混戰
“夏夢懷孕了,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張力母親賴飛憤怒的大聲嚷道,胖乎乎的臉因為憤怒而滿臉通紅,肥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
張力心裏泣血,既然在自己的意料中,夏夢真的懷孕了。張力的臉色逐漸的變白,白得勝過桌上的白紙。他往後退了幾步,依靠在牆上,努力讓自己保持站立的姿勢。他的手微微顫抖著,緊緊的攥成一個拳頭。
“混賬東西！你辜負了我和你父親,辜負了黃校長對你的期待,辜負了培養你十多年的所有老師！辜負了所有對你抱著深切期待的人！你不配做a中的學生會主席！不配做a中的學生！”賴飛抬起手,狠狠的甩了張力一記耳光。
“混蛋東西,我和你爸爸是怎麽教育你的?教育你早戀?教育你讓女孩懷孕?教育你不負責任?琪琪的事情發生後,我原以為你會吸取教訓,沒有想到你既然重新再犯如此低級的錯誤！你已經18歲了,你是成年人了,可是你卻做出如此令人痛恨的事來！道德敗壞形容你一點都不為過！”賴飛衝著兒子憤怒的嘶吼著。
張力默默的低垂著頭,夏夢真的懷孕了,夏夢真的懷孕了,李瀚,你這個混蛋！
“你說,你準備怎麽辦?啊,你說呀?你打算怎麽辦?”賴飛抓住張力的衣領,憤怒的叫嚷著,“如果學校要公布夏夢懷孕的事實,你和夏夢都要被開除出a中！”
張力呆住了。
“你現在傻眼了吧?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吧?混蛋！當初警告你不要早戀,你耳朵擱哪了?我一再尊重你,覺得你能處理好自己的私事,可是你既然如此侮辱我對你的信任！”賴飛憤怒的說道。
張力低垂著腦袋,他時而覺得憤怒,時而覺得痛苦。時而覺得釋然,各種情緒摻雜在一起,讓他想哭,想呐喊——
賴飛逐漸恢複了平靜。忍著心裏的悲憤,對張力說道:“不論如何,你要把夏夢父母先約出來,我要和她們談談,商量商量接下來該怎麽辦！”
張力懷著複雜的心情,找到夏夢,說道:“我母親已經得知你懷孕。”
夏夢睜大眼睛,捂著嘴驚呼道:“怎麽會?知道我懷孕的隻有潘飛揚,難道——”
“是的,潘飛揚告訴我母親的。”張力平靜的對夏夢說道。
“為什麽?潘飛揚為什麽要這麽做?”夏夢驚聲說道。
“你打算怎麽辦?”張力避開話題。平靜的看著夏夢秀美的臉蛋,他在心裏已經下定了決心,如果夏夢決定要孩子,那麽他做好了當父親的準備,哪怕就是被a中開除。也在所不惜;如果夏夢不打算要這個孩子,他會陪伴夏夢去醫院,麵對那難堪的局麵。
曾經,他放棄了夏夢,讓自己悔斷了場子,這次,不管麵臨多大的困難。他也不會輕易鬆開夏夢的手,他會陪著她一路走下去,共同麵對未來的風風雨雨。
“我打算把孩子生下來。”夏夢輕輕的說道,眼神堅定。
“哪怕要被學校開除?”張力看著夏夢的眼睛說道:“學校知道你懷孕,會公布出來,把你開除出a中。這個代價巨大,你能承擔得起嗎?”
“我已經做好被開除的準備。”夏夢平靜的說道,決定生下這個孩子,最壞的打算夏夢已經想好了。如果被開除,她就休學一年或者轉學回b市。
“我跟我媽說。孩子是我的。我媽想見見你的父母,或許事情還是會有轉機的。”張力拉起夏夢的手,溫柔的說道,“夏夢,讓我照顧你好嗎?這次我一定不會逃走的,我愛你,現在是,將來依然是。”
夏夢輕輕掙脫張力的手,說道:“你為什麽要這麽說?這樣你也會被連累進來的,孩子是我和李瀚的,明明跟你沒有一點關係。我會去跟你母親說明白的。”
“夏夢,你不許胡鬧！你一定要相信我！如果說孩子是你和李瀚的,現在李瀚不在身邊,這事傳開,你如何麵對接下來的流言蜚語?如果我說孩子是我的,那麽我母親一定會想辦法保全我們倆,甚至黃校長,也會出手相救。所以,你要權衡利弊,不要意氣用事。”張力誠懇的說道。
張力說得對,他申請mit成功的幾率百分之百,如果參加高考,獲得市狀元的幾率也非常的高,雖然他“讓”夏夢懷孕這事可能會在學校引起軒然大波,給學校聲譽造成不良影響,但是與市狀元、市第一個高中生申請到mit的全額獎學金的名譽想比較,這個早戀事件也算不了什麽。黃校長不太可能在高三的關鍵時刻把張力與夏夢開除,隻要張力據理力爭,這事或許會不了了之。張妮事件鬧得全市皆知,可是在黃校長親自出麵與媒體周旋後,風波也得到了逐漸的平息,那麽張力與夏夢“早戀懷孕”這事,根本就不算個事。
夏夢認真思考後,覺得如果想繼續留在a中,這也算是個權宜之計。
看到夏夢低下了頭,張力知道,夏夢思想已經鬆動了,繼續勸說道:“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你不願意的事情。假如,我是說假如,李瀚回到你身邊,我會退出我的角色。”張力心裏萬般不願意,可是他知道,為了安撫夏夢,他需要說出這句很違心的話。
“但是,你的犧牲太大了,太為難你了。”夏夢咬著唇說道。
“我還是那句話,我會一直站在你的身後,隻要你回頭,肩膀一直為你空著。”張力眼神炙熱的看著夏夢,幽幽的說道。
夏夢躲開了張力熾熱的目光,淺淺的說道:“或許,目前隻能這麽辦了。”夏夢深知,她不能讓父母知道這件事,她的父親要是知道她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會瘋掉的。她不能如此自私,毀掉母親好不容易才盼來的幸福生活。她要一個人承擔這個責任。一個人麵對未來的困難。
張力長長的舒了口氣,問道:“你什麽時候把你父母約到a市?”
“不了,張力,我父母在m國回不來。我不想讓他們知道這件事。”夏夢咬緊嘴唇說道。她雖然最害怕賴主任,與她眼神接觸她都害怕,更不要說直麵賴主任的拷問,她的心裏是有多麽的恐懼了。夏夢下意識的撫摸著肚子:都是做媽媽的人了,沒有什麽可以嚇倒自己的,不就是一個嚴厲的教務主任而已。
“沒有關係,我會支持你的。”張力安慰夏夢,哪怕就是舍棄自己的一切,這次他也要保護好夏夢,不會讓她受到傷害。
“大夫說了。讓我下周一到醫院做一個b超檢查。”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委委屈屈的照射在夏夢的臉色。她是內心到底是有多麽的愛李瀚?既然如此無所畏懼的為愛人做出這麽多犧牲?假如當初自己沒有鬆開手,這個女孩是不是也會如此堅決的捍衛他們的感情?
張力回到家,麵對的又是父母轉盤似的拷問。從小到大,張力除了在黃伊琪事情上。讓父母失望過,他沒有再做過一件令父母失望的事情。他從小學習優異,懂事乖巧,是整個小區裏同齡孩子仰望和崇拜的對象,是家長眼裏令人羨慕的模範學生,是老師的得意門生。父母和老師無不以他為榮。可是很快的,他就要把十多年來辛苦塑造完美形象徹底的親手摧毀。他將要成為老師和同學眼中的最為不屑的學生:早戀、早孕的罪魁禍首。
張力已經做好了上“斷頭台”的必死決心。“爸爸媽媽。不管你們如何責罵我,如何指責我,我統統接受。是的,我錯了,我大錯特錯,我對不起你們。也對不起培養我的所有老師。但是,我隻懇請你們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知道這個時候,我求你們答應我這個條件是非常的荒唐,可是這次我已經下定了決心,不管你們答應還是不答應。我都會這麽做。我與夏夢商量好了,這個孩子,我們要生下來。”
“你——你——”賴主任肥胖的身體顫栗著,指著張力的手哆嗦著,舌頭在嘴裏打卷,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張力,你太過分了！”張一平扶著自己妻子賴飛,使勁掐著賴飛的人中,大聲說道:“小飛,別激動別激動！”
張力看見父親懷裏的母親翻著白眼,張大著嘴,胸脯起伏著,頓時慌了神,趕忙湊近到母親身邊,大聲叫到:“媽——”
“你給我滾！我們沒有你這個兒子！滾啊,給我滾出去,一輩子都別進這個家門！”張一平衝著張力憤怒的咆哮著。
賴飛使勁拽著張力的手,瞪著丈夫,激動的說道:“兒子——兒子——一平——不要——”說完,賴飛暈了過去。
“混蛋！你媽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饒不了你！”張一平眼睛裏滿是血絲,眼裏冒著凶狠的火光,衝張力說道。
張力跪在母親身邊,心裏有著一絲惶恐,他已經預想過要保護夏夢的困難,可是沒有想到,每跨一步,既然是如此的艱難。如果他的母親要出什麽事,別說父親饒不了自己,他也饒不了自己。
想到這裏,張力慌忙爬起來撥打120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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