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馬飛下山
馬飛受李國亭的指派，帶著一隊人馬下山來找趙二虎。
趙二虎一走幾天，起初山寨裏的人誰也沒有注意趙二虎不在山寨裏。侯長立等幾個人曾經去找過趙二虎，沒有找著。他們以為趙二虎又去哪個頭領那兒耍去了。也沒在意。
後來，馬飛沒事，忽然想起，兩天了，都沒看見趙二虎的身影。便去找趙二虎，也沒找著。詢問趙二虎身邊的人。他們說也不知道三頭領去哪裏了，反正沒有跟他們說。
奇怪，這個趙二虎。到底跑哪去了呢。
馬飛也判斷趙二虎不知窩到山寨哪個頭領的營寨裏，不是打牌，就是吸大煙去了。所以，沒找著趙二虎，馬飛也沒放在心上。他回到自己的住處，開心地抱著兒子玩耍起來。
李國亭正在為山寨要不要和山下的那些紅軍合作，共同打擊地方豪紳、地主惡霸和國民黨的軍隊而徘徊不定。一方麵，李國亭和紅軍方麵有過幾次接觸和談判。那些紅軍將領，尤其是頭一次和李國亭談判的那位川陝蘇維埃政府主席熊國炳給李國亭留下了很好的印象。那個熊國炳待人謙虛禮貌，平易近人。和那些**的官兒一比，就不是一回事。
李國亭在**裏幹過好幾年，在那幾年了，不知受過多少責罰和刁難。甚至，後來，他一看見那些當官的耀武揚威的神氣樣子，就忍不住有一種想殺了這些當官的衝動。那些**的軍官根本不把當兵的當回事。他們私扣軍餉、盜賣軍火、走私煙土。勾結地方上的土匪、惡霸，欺壓百姓，強征捐稅。弄的地方上民怨沸騰。
他見過紅軍的部隊，那些部隊穿著破爛，但待人親近。熱情大方，不欺壓百姓。和國民黨的軍隊沒有可比性。
“婉茹，你說說看。山下的紅軍又派人送來一封信。想派代表再次上山來，和我商談和他們合作共同打擊國民黨軍隊的事。我有些拿不定主意，這次，要不要和他們談呢？”李國亭望著坐在床邊，借著昏黃的油燈，真在繡花的婉茹說道。
“紅軍，紅軍又派人送信來了？”正在繡花的婉茹抬起頭來，望著李國亭問到。
“嗯，信還在這裏，你看看。”李國亭從口袋裏掏出剛被傳令兵送來的信，遞給婉茹。
婉茹把手上的繡花布放在**，伸手接過李國亭遞給他的那封紅軍派人送上山來的信，拆開來，拿在手上仔細看看，看完了，又把那封信退給李國亭。
“從信上看，陝南一帶的紅軍正在遭受國民黨軍隊的四麵圍攻，情勢很不利。那位紅軍七十四師的師長，還是希望你能率領蓮花山的人馬投入到革命隊伍中去，共同打擊國民黨軍隊和地方上的土豪劣紳。為天下受剝削和受壓迫的窮人某福利。我覺得也很好。”婉茹說道。
“哦，婉茹，你真的認為和紅軍合作很好嗎？”李國亭又問道。
“國亭，你想想，從曆史上看，沒有那一個占山為王的土匪能夠在國家統一後，還長久下去。你聽過說書人講過《水滸》，一定知道那個宋江。想想，宋江有一百單八將，數萬的人馬。那梁山泊多大啊，方圓八百裏。比我們這座蓮花山要大多少啊。最後還不是接受了皇帝的招安了嗎。依我看，可以和紅軍再談。現在紅軍是在困難的時候找我們談，我們就可以談條件。”婉茹說道。
“條件？”
“對，國亭，你可以和他們談條件。這個條件就是暗合明不合。”
“暗合明不合？”
“對，就是暗合明不合。”
李國亭想了一下，對婉茹說道：“婉茹，你說的有意思。不過我還是有些不明白，怎麽叫做暗合明不合？”
“這暗合嗎，就是我們蓮花山的人馬私下不和紅軍作對，不打紅軍過路的人馬，不搶紅軍的物質。不進攻紅軍根據地。在紅軍或者他們的遊擊隊受到國民黨軍隊和地方民團的攻擊時，暗地裏幫助他們打擊那些進攻他們的**和民團。”婉茹說道。
“那明不合呢？”
“明不合，就是表麵上，紅軍是紅軍。我們蓮花山的土匪依然是土匪。各行其道。”
李國亭聽了程婉茹的話，頓時開了竅。他伸手拍起巴掌，笑道：“好，好。實在是好。我明白了。這樣一來。我們既不得罪紅軍，也不和**為敵，避免在時局不明朗的時候，公開投向另一方，引起對方的仇恨，對我們蓮花山的發展不利。”
婉茹望著李國亭也笑了：“國亭，我們蓮花山目前還不夠強大。還不能和**、共軍為敵。我們打打地方上的那些實力不強的土匪、惡霸。土豪劣紳還可以，要和實力強大的**、共軍為敵，還顯太弱。”
“嗯。婉茹，你說的對。”說到這裏，李國亭抬起頭來，望著天花板歎了一口氣：“哎——。”
婉茹聽見李國亭歎氣聲，她從床邊站起來，走到李國亭的身邊，關心地問道：“國亭，又為什麽事情而歎氣呢？”
李國亭轉過臉來，伸手拉住婉茹的手，開口說道：“想當初，我從楓樹坪跑出來，一路向南逃跑。先後遇到趙二虎和馬飛。我們三人結拜為生死兄弟，本想仿效《三國》中的劉關張，在這個動**的年代，也能拉起一支隊伍打天下。哎，誰料想，我那兩個兄弟起初還有一股子闖勁。等我們占了蓮花山，隊伍壯大了。他們卻隻想著老婆啊，孩子啊。整日關心的就是多搶上幾單大生意。弟兄們多分點錢財。一旦他們拿到分到手上的錢財，馬上就去賭，去抽，去山下玩女人。尤其是我們那個三弟趙二虎。想女人都想瘋了。”
“我早說過，你那兩個結拜兄弟不是幹大事的人。”
“是啊。我和他們講過紅軍派代表談判的事，就想聽聽他們的意見，哪知，他們一聽說和紅軍談，兩人沒一個同意的，都反對。說是紅軍就是**，**就是共產共妻。絕對不能跟**談判。要談也要和**談。你說讓我怎麽辦。”
“不理睬他們，國亭，現在，蓮花山的大頭領是你，你不能為了兄弟而廢了自己的事業。”
“哎，我還是放心不下我們兄弟情誼啊。不管怎麽說。我們磕過頭，拜過把子。一起流血流汗，一起闖**社會。***拚下這個事業。”
李國亭剛說道這，就聽見丫鬟美娟從外屋走進來。
“小姐、姑爺，二頭領來了。”美娟說道
“哦，我二弟來了？一定有什麽事。要不這麽晚，他是不會來我這的。婉茹，你先休息，我去去就來。”
李國亭離開婉茹，起身走到外房，這時，馬飛也從外麵走了進來。
“哎呀，二弟，什麽風把你這麽晚給刮來了。快請進。快請進。”李國亭見馬飛走進來，便熱情地走上前去，伸手拉住馬飛的手，開口說道。
“大哥，無事不登三寶殿啊。三弟不見了。”馬飛一進屋，就開門見山的說道。
“哦，三弟不見了？慢著慢著，你說什麽，二虎不見了？”李國亭吃了一驚。李國亭知道，趙二虎平常沒事愛往南峰和北峰跑，在哪裏打牌，或者和一幫嘍嘍兵抽大煙，吹牛皮。有時，也會私下跑下山去。到鎮上或者縣城逛窯子，找女人。所以，一般沒有大事，李國亭不找他。
“是啊，大哥，二虎這小子已經幾天都沒在山寨了。”馬飛說道。
“你沒到南峰和北峰找？”
“五個峰都找遍了，都沒看見他。後來我又去了猴子背，守關的說，前幾天，三頭領一個人下山去了。他們還問過他，他說是大頭領交給他一項秘密任務，下山辦事去。就走了。”
“這小子，我什麽時候讓他下山做秘密任務。我自己都不知道。”李國亭說道。
“大哥，二虎會不會又去縣城了呢？”馬飛說道。
李國亭想了一下，開口說道：“有可能，我看這樣，二弟，你帶上一隊人馬下山去找找他，別讓**把二虎抓去了。如果有什麽情況，你馬上派人上山報告，我立刻帶人下山去支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