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像普通朋友般的約會
竇雅這一句有力的保證，讓竇媽當場噤聲。
一整個下午，竇雅的心情都非常美好，連平時不太會做的家務，也哼著歌兒跟著竇媽身後屁顛屁顛地忙活了一下午，給花澆澆水，擦擦壁畫的塵，把書架上放亂了的書本歸回原位……
終於，竇媽瞧見女兒哼著歌兒忙活的得瑟勁，忍不住八卦，拿著抹布閃到女兒身邊。
“小雅啊，那個男的長什麽樣在哪工作經濟條件怎麽樣……”
“媽，停！”
竇雅的好心情在老媽這種千年不變的盤問下“啾”一下彈走了。
竇媽一臉無辜地看著她，“小雅啊，你可別找個又窮又酸的老男人，呃！還有，可千萬別找鳳凰男，那樣的男人，你可伺候不起！”
竇雅好笑了，“媽，你不是說，隻要把我嫁出去就好了嗎？怎麽不能是又窮又酸的老男人和鳳凰男？”
竇媽手裏的雞毛撣子輕輕地抽到竇雅的屁股上，“死丫頭，媽是想你嫁個好男人下半輩子也好有個依靠，可不是讓你嫁人去受苦受累，再說，你前半輩子都是被人當公主一樣伺候大的，讓你去伺候別人，你伺候得了嗎你？”
竇雅踩到凳子上，把書櫃頂部的書疊放整齊，書櫃中間有個相架，裏麵，是年輕的爸媽抱著嬰兒的她的照片
。
照片裏麵，一家三口都咧嘴傻笑，看著，好幸福。
“媽，你和爸年輕時也挺苦的吧。就是我去留學的時候，你們過得也挺清苦的。可日子再苦，心裏不苦就行了，對吧？”
竇雅確實沒過過什麽苦日子，因為爸媽總是省吃儉用把什麽好的都留給了她，可她的記憶裏，爸媽一直是樂也融融相敬如賓的，日子雖清苦，家裏卻總是歡聲笑語不斷。
以前，她對婚姻沒憧憬，因而並不覺得爸媽這樣的生活有什麽值得羨慕的。
現在，她有了心儀的對象，不自禁把自己和趙文濤代入到爸媽年輕時的角色去，就開始覺得那些看似每日相同的柴米油鹽，竟是天天都有不同的滋味。
“小雅，你可別嚇媽！那男人經濟條件如果實在差，媽絕不會讓你嫁過去受苦！”
竇媽會有這樣的想法也很正常，哪個當媽的都是辛苦把孩子生出來拉扯大，自己沒舍得讓她吃丁點苦，哪能看著她到別家受罪？
竇雅聽老媽那決絕的語氣，也不忍心再去折磨老媽，“媽，這個放心，他經濟條件比我好得多！”
隻不過，人家還不一定就喜歡你的寶貝女兒了！
有了竇雅這句話，竇媽才放心溜了出去準備晚飯，一小會，她又從廚房裏大喊過來，“小雅，湯熬好了，你一會喝了湯再出門。”
“哦！”
竇雅跟趙文濤約了七點見麵，傍晚時分，洗完澡的竇雅在臥室裏準備赴約的行頭，竇媽突然像幽靈般閃進來，一看竇雅拿了件黑色的上衣，便皺眉兼擺手道。
“小雅，這黑色顯老，換另外一件吧。”
說著，伸手想要幫竇雅挑選赴約的衣服。
“媽，你女兒我雖然三十五了，但臉蛋長得嫩，不顯老！”
竇雅一手隔開老媽的手，嘴裏不忘給自己臉上貼金。
最後，竇雅還是按自己的想法，挑了件白色的襯衣套上黑色的風衣，這種簡單普通的打扮，最適合她現在的處境。
不是她不想把自己美好的一麵展現給趙文濤看，而是，趙文濤那樣優秀的男人，活到這個年紀了，什麽漂亮的女人沒見過？
自己在他麵前，越是刻意，便越容易引起他的反感，倒不如，當彼此是普通朋友一般相處著，畢竟，感情跟生意場上那些利益交易不同，急不來。
竇雅自個開車去到約好的餐廳，才進門，一眼便看見趙文濤坐在靠窗的位置，端著茶杯，目光卻投在窗外大馬路上，不知在看什麽看得十分出神
。
“文濤，等很久了？”
竇雅輕盈地走過去，徑自在他對麵的座位上落座。
趙文濤把視線收回來，微笑地看向她。
“沒，剛到。”
這個時候，正是晚餐時間，餐廳裏吃飯的人有點多，周圍鬧哄哄的一片，跟周圍熱鬧的氣氛不同的是，趙文濤臉上一派從容平靜，似是完全不受周圍環境的影響。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這裏這麽吵！”竇雅被周圍嘈雜的氛圍鬧得皺起了眉頭。
餐廳是竇雅訂的，不是她不想跟趙文濤來個燭光晚餐，而是，上次趙文濤也說得很明白，讓她別給他壓力。
因而，她也不敢貿然把兩人約會的地點定在適合情侶約會的格調高雅的西餐廳，而是選擇了眼下這間適合朋友間約會聊天的普通餐廳。
不得不說，竇雅對趙文濤真是非常小心，亦非常用心。
這跟她以往那些感情都不同，以前，她都是很隨意的任由感情自由發展，而她亦以為，隻有隨意的感情，才最舒服自在。
直到喜歡上趙文濤，她才知道，可以隨意，是因為不夠喜歡。
趙文濤笑笑，給她的杯裏添上茶。
“沒事，朋友間吃吃飯聊聊天，這種地方，剛好合適。”
趙文濤也是聰明人，跟竇雅既是朋友又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對方約他，他也不好每次都拒絕。這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卻是把他心中的想法表達得一清二楚：我跟你吃個飯不是不行，隻不過，是朋友之間的那種，你可千萬別想多！
幸好，竇雅對兩人的感情期望值並不高，因而，聽到這番意有所指的話，也沒什麽大的反應，端起茶喝了一口，才看著趙文濤開了口。
“我這些年很少在京城混，哪裏的東西好吃哪裏好玩都不太清楚了，下次再約，地點還是文濤你選吧。”
她也很聰明，這頓還沒開餐就預約了下一頓。
“好，下次我帶你去吃特色美食。”
趙文濤也不是婆媽的人，人家女方表現得如此磊落大方，自己總不能像個娘們似的小心翼翼地擺出提防別人吃了自己的姿態。
竇雅很開心地笑了，“你說的哦！下次我回京，你可別耍賴不認賬。”
趙文濤看著她笑得跟個小女孩似的，那些平時在生意場上說得無比順溜的虛偽話，便不太忍心說出來，而是鄭重地點了點頭。
“一言為定！你下次回來先給我打個電話，我好去訂好位置。”
白銘跟趙文濤提過，竇雅在工作上十分精明，但跟朋友私下相處，卻很單純跟個孩子似的，大概，是因為被父母保護得太好的緣故
。
趙文濤初時不太相信，可相處一段時間下來，便漸漸認同了白銘的話。
“我下周沒時間回來，下下周吧！”竇雅似是怕趙文濤會反悔，快快把時間先預約了下來。
“好，就下下周吧！你最近很忙？”
趙文濤也覺得最近越來越少在線上碰見裴悅，因而試探著問了句。
“是啊，小悅現在正在極力把飛躍的實權收攏到她手上，我自然也忙得不可開交。”
這些事，偶爾幾個人坐在一起喝酒也會提起，因而，並不算泄密。
“難怪，愷愷那小鬼這些天總跟我抱怨。”
白羿愷小朋友最近除了跟他抱怨被爸爸媽媽冷落了，還擔心他媽咪太過勞累太過辛苦。趙文濤想給裴悅打個電話勸她別太拚命，但又覺得自己現在這樣的身份不太合適，搞不好又會惹白銘誤會。
提起白羿愷，竇雅亦附和道。
“對啊，那個小鬼超疼小悅的，有一次小悅讓我送些資料到她家，小鬼頭一見著我，就板著臉對我說，‘以後放假，不許你再來我家！’，哈哈，平時覺得他挺可愛的，可他當時板起小臉的樣子，活脫就是白銘的翻版。”
趙文濤能想像愷愷說那話時的模樣，那對母子，曾經吃過不少的苦，因而，在某些特定的時候，愷愷會有超越他年齡的思維和舉動。
“他肯定是在潛意識裏覺得，你每次去他家，他媽咪就又得加班。”
竇雅點點頭，“我也覺得是這樣，所以啊，我真的超羨慕小悅的，有這麽愛她的老公和兒子。”
趙文濤默默看她一眼，看來，竇雅對白銘跟裴悅的那段感情過往一無所知，不然，哪會這麽大言不慚地說羨慕？
“關鍵是，愷愷還這麽懂事。嘖，現在的富二代富三代，那個不是橫行霸道驕蠻任性的？愷愷卻這麽懂事聽話，一點也不像富三代，以後我要是有了孩子，一定得跟小悅討教。”
竇雅知道趙文濤是白羿愷的幹爹，因而，話題便繞著小家夥轉，畢竟，她跟趙文濤交集並不多，想找雙方共同的話題並不容易。
“愷愷的懂事和聽話，一方麵是小悅教育得好，一方麵，也是環境造就的。”
沒有人比趙文濤更清楚，那對母子那幾年過的是怎樣相依為命的生活。
這一頓飯，於是從白羿愷小朋友開始，說到彼此的童年生活，雖然，跟竇雅所奢望的情侶間的浪漫約會還有巨大的距離，但能這樣像普通朋友般平和地聊著天吃著飯，也是一種簡單的快樂！
－－－－－－題外話－－－－－－
番外暫定隔天一更，今天這章例外哈……也就是說，後天即是周日更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