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機器之心06
顧朗是知道明薇的脾氣的,寧可玉碎不能瓦全,是驕傲,是氣節,哪怕是現在麵對著敵人的屠刀,她都依然會仰起脖子說這句話,這也許並不是一個明智的舉動,麵對敵人,適當的示弱可以保全自己。
但是如果這麽做,她就不是明薇了,明薇之所以是明薇,小金魚之所以是小金魚,就是因為她是這樣的人。
s也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直到明薇開口催促,才道:“在你做決定之前,我想告訴你一些事情。”
“你說。”
“反抗的人裏,有一部分是人為,就好像你被伏擊一樣。”s說,“然而當他們發現這個手段不夠用的時候,就會采取更進一步的措施了,沒有人能逃得過他們第二步的追殺。”
明薇心裏不禁懷疑:“一個也沒有?”
“那倒不是。”s說,“我,迄今為止,隻有我。”
明薇意外於s的坦白:“那你應該很了解他們。”
“那隻是相比局外人而言,我對於他們的真麵目依舊一無所知。但是我知道他們的力量有多強大,比你想象的要強大許多,所以我不希望你也牽扯到這件事情裏來,隻要你不再管下去……”
明薇打斷他的話:“我已經決定了。”她說著,下意識地看了顧朗一眼,他對她微微頷首,表示完全讚同她的態度,她放心下來,又重複了一遍,“我已經決定了,不會改變。”
“你知道他們第二步的追殺是怎麽樣的嗎?”s道,“那是真正的殺人於無形,每一個人看起來,都像是自殺,他們也是真的自己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這句話看起來自相矛盾,但是明薇卻很快理解了:“你是說,他們被催眠了?”
“不知道,我說過,那是極為神秘的一股力量,我不知道他們死亡的真正原因。”
顧朗聽到這裏,終於開口道;“你有沒有他們總部的地址?”
“在國外我的力量有限,不過我可以試一試,我希望在我搜索的同時,你們不要出事。”
顧朗微笑道:“你放心。”
“再見。”
s切斷了電話,明薇握著手機,好奇地問:“你覺得這個s會是什麽人?”
“看樣子不像是壞人,而且本事不小,不過他肯定還有事情沒有告訴我們。”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明薇聳聳肩,“我有預感,也許我們會成為好朋友?”
好朋友?顧朗挑挑眉梢,心中十分懷疑明薇對於好朋友這個詞的定義,要知道一直以來,和她比較說得上話的都是異性,同性緣差得要命。
這是多了個朋友還是多了個情敵,可不好說呢。
不過現在並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他道:“我們需要換一個樣子了。”
“我可不想把自己化妝成一個醜八怪。”明薇嘟囔著去衛生間裏變裝,顧朗在外麵的臥室裏改裝,兩個人僅僅是洗掉原本的化妝就花費了好幾個小時,明薇從衛生間裏出來,一屁股坐在了**:“不幹了,先歇會兒。”
她扯著自己的腮幫子抱怨:“還是自己的這張臉看著賞心悅目。”
顧朗在她臉上摸了一把,滑不留手的:“那就躲上一兩天吧,在這裏,他們找到我們的難度就很大了。”
之前兩個人沒把這個什麽教放在心上,易容後的樣子也是賞心悅目、令人注意的,可是在意識到了敵人的不同尋常以後,他們改變了方式,不再住高檔的酒店,反倒是住到了一個廉價的小旅館裏,這樣魚龍混雜,三教九流什麽人都有,沒有人會對他們的來曆有興趣,誰也不會在意個把人的消失。
明薇用兩根手指撚起被子,嫌棄地皺眉:“味道怪怪的。”她翻著床頭櫃,從裏麵發現了一堆的避孕藥和**,“這尺寸,”她詫異地睜大了眼睛,“真有人會用?”
“別碰這種東西。”顧朗從她手裏搶過來丟回抽屜裏。
明薇瞪了他一眼,枕著手臂躺在**,問他:“你覺得我做的對嗎?”
“什麽?”
“有的時候我也覺得自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
“嗬,難為你有自知之明。”
明薇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既然如此,你幹嘛要幫我?”
“你心髒長哪裏?”
“胸腔裏啊。”
顧朗在她胸前指了指:“你看,你的心髒長在左邊,有些人的心髒長在右邊,但是沒有人的心髒會長在中間,人的心本來就長偏的,自然就會偏心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因為有情,所以會偏心,人是永遠做不到真正的公正無私的。”
明薇眼珠子一轉:“所以說,你的意思是你偏心我咯?”
“你可以這麽理解。”
“如果我做的是錯事呢?”
“那要看情況了。”
這家旅館的床又窄又小,兩個人往那裏一趟逼仄得不得了,顧朗的胳膊都碰到了她的胸,軟軟的,她也不知道是在想心事還是不在意,一直沒挪開,他也就裝聾作啞當做沒發現。
兩個人一時之間都各想各的心事,直到隔壁傳來了兩男一女的說話聲,他們的英文不是很標準,夾雜著很多髒話和俚語,可是沒一會兒就隻有一個法克了。
當然,同時傳來的還要**漾的呻~吟,有一個男人在罵碧池,另一個在說法克,那個女人就不停在叫,明薇忍無可忍,問顧朗:“我能去隔壁揍他們嗎?”
顧朗臉色不大好看:“人家又沒有犯法,你揍什麽?”
“這、這,”她張口結舌,“這也太無恥了。”
顧朗瞅她一眼,雲清風淡地說:“這有什麽,正常的生理問題而已,你該不會是……”
明薇凶惡地瞪他一眼:“我才沒有呢。”她扭過頭去,耳垂卻紅透了。
顧朗還欺負她:“臉紅了,沒有聽過現場版的嗎?”
“人類□□而已,我為什麽要去聽?”她猶且嘴硬。
顧朗笑著看著她,明薇咬著嘴唇,倔強地和他對視,不肯移開目光,隔壁的聲音傳到這裏,清晰地和現場直播一樣,喘息聲和呻~吟聲交織在一起,讓她臉頰發燙。
世界上最折磨人的一件事情莫過於隔壁在真刀實槍地演□□,這裏兩個彼此喜歡的人睡在一起還不能做點什麽。
顧朗也不過比她多支撐一刻,就也不自然地轉過了頭去,兩個人背靠背睡著,誰都沒有睡著,誰都不舒服。
結果顧朗半夜睡醒發現他把明薇抱在懷裏了,兩個人的身體沒有絲毫縫隙地緊貼在一起,她每一次呼吸都會使得她飽滿的胸脯擠壓他的胸膛,她的腰肢那麽柔軟,微微凹下去的那個弧度使得他的手留戀不願離開,是哪個風流的家夥說,美人殺人不用刀,斬將追魂全在腰,這腰身細的,實在是太容易令人想入非非了。
他艱難地扭開了頭,深吸口氣,仿佛這樣可以使得自己冷靜下來一樣。
這樣下去實在是太要命了。他暗暗想,等到這件事情了結,他也必須和她說清楚了,不能再這樣曖昧下去了,他遲早會被自己的理智和感情折磨得發瘋的。
真是要人性命,可是要他放開,他更是做不到,隻能沉浸在那樣甜蜜的痛苦裏飽受折磨。
同一時間的明珠市,一個狹小的閣樓裏,一個人正在收拾行囊。
有人擔憂地問:“你真的要去嗎?在美國我的力量會被分散削弱。”
“要去,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你始終想著報仇。”
“仇恨一直是我活下來的動力。”那個人說完這句話,好像覺得十分慚愧,“對不起。”
“不用和我說對不起,凡是你的心願,我都會盡力為你達成。”
“我可能找到了一個不錯的同伴。”
“明薇嗎?”
“是,我本來以為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富家小姐,都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沒有想到她會有那樣的俠義心腸,我很喜歡她,我要幫她,不,是幫我自己。”
“你一定要當心。”
“我調查了他們十年,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比我更了解他們。”那個人深吸口氣,好像是在為自己打氣似的,“我一定會贏。”
可是另一個人卻憂心忡忡:“唉,你一定要當心。”
“如果我成功了,我有件事情想要和你說。”
“我也是。”
“話沒有說出來之前,我一定不會死的。”
那個人把行李箱蓋上,站在門口,輕輕道:“那我去了。”
等待十年,蟄伏十年,被仇恨折磨了整整十年,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曾忘記自己身上所背負的血海深仇。
十年前的血案依舊清晰如同昨日,父母不可置信的神情好像還在眼前,鐵棍砸下來的時候,腦袋血漿崩裂,鮮紅的血液混雜著白色的腦漿噴了一臉,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母親至死尚且將孩子護在懷裏,死死摟住,像是要用孱弱破碎的身體作為最後一層屏障來保護自己的孩子。
父親滿頭是血,小腿骨折,白森森的骨頭戳出肌肉,他一瘸一拐爬過來,神情猙獰,聲音沙啞:“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但是一直高大威武的父親也倒下了,死時還瞪大著雙眼,滿臉不甘,他們這對平凡而普通的夫妻一直到死都沒有明白,為什麽好端端的親戚會突然發起狂來,把他們活活打死,連上小學的孩子都不願意放過。
後來才知道,原來是因為這幾個親戚信了一個什麽命運神教,神告訴他們,他們會因這對夫妻而死,如果要改變命運,那麽隻能動手殺掉他們,隻有他們這對夫妻死了,他們才會安然無虞。
如此愚蠢的話,連小學生都不會相信了,可是他們像是被蠱惑了一般,哪怕被警察抓走坐牢,判了死刑,還在法庭上大放厥詞,說“神洞知一切”“我們已經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凡人是不會知曉這些奧秘的”。
他們被判了死刑,很快被槍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何嚐不是因為那對夫妻而死?
嗬,又是一個俄狄浦斯的悲劇。
作者有話要說:每天下班那麽晚回來還要碼子,困死了qaq,睡覺去,希望我還能保持日更==
7.3號忘記設定時間更新了,囧,那就挪後一天吧,周日作者旅遊不更,周一也可能不更,看具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