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呂相心思
“太後可招戶部尚書細問,賑災款銀想必還能拿得出的好看的小說!對了,鎮西王妃娘家不是米糧皇商嗎?若是國庫空虛,可讓姚家先將糧食墊著便是了!”呂相爺勉強打著精神回道。
太後剛剛強行壓下去的火氣忍不住又翻騰起來,頗有點看不上兄長一味推諉的樣。什麽招戶部尚書細問?她是一點也不信他不知戶部的情況!
“姚家那邊鎮西王早已經請示過哀家聯係著了,可在商言商,姚家也不可能白白出糧食替朝廷賑災,那糧款還不是同樣要付?姚家沒漲多少價,已經是看在鎮西王的麵子上了!”太後白了呂相爺一眼,語氣中帶了兩分不悅。
呂相爺卻不由眼睛一亮,仿佛抓到了什麽把柄,忙道:“太後,那姚家米行好大的膽子,居然還妄想漲價!分明是趁火打劫!鎮西王是怎麽回事?就任由自個的嶽父如此行事!這是發國難財!太後應下旨申斥、嚴懲不貸!”
“住口!”太後聞言大怒,冷喝道:“姚家乃商戶,商人逐利乃是本性,這當口哪兒的糧價不漲?你倒給哀家指出來說說!”
姚家米行若是不漲價太後才要動疑,因為若果那樣,分明是沈佺在借機收買人心全文字小說!他一個王爺,收買人心是想幹什麽?呂相爺哪裏想到這一層,告狀沒告到點子上,平白挨了一頓訓斥。
呂相爺見太後發怒嚇了一跳,僵了身子不敢再多言,心中卻是十分不服。
“咱們呂家還有多少能動用的現銀?哀家想號召王公大臣們捐款賑災,你看如何?”
呂相爺聞言頓時一梗,太後先問的是呂家有多少現銀,再說讓眾人捐款,分明就是想讓呂家來出頭當表率辦這事。呂相爺不由暗暗來氣,心道要出銀子的時候你倒會說“咱們呂家”了,你既會說“咱們呂家”為何不替“咱們呂家”考慮?呂家的銀子是有大用處的,豈能用來賑災救那些賤民?再說了,讓王公大臣們出錢,這分明就是得罪人的差事,為何要讓呂家人來做?這一趟下來,不把全體朝臣們得罪個精光才怪!
“這個,府上的銀錢由二弟和幾位管家管著,具體剩餘多少臣也不甚清楚,等臣回去核查明白便來回太後的話!呃,太後英明,您下達聖意,相信王公大臣們必定響應!微臣亦定當率先支持太後!不知,咳,太後以為該捐多少合適?”
呂太後聞言心裏一陣煩亂,揮揮手道:“罷了!此事再議吧!”
呂相爺見太後麵有倦色,忙躬身退下,心裏暗暗鬆了口氣。想到自己進宮的目的,忍不住又不安煩躁起來,怏怏去了。
太後坐在榻上,支肘扶額,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心裏的失望無以言喻。世上唯一難的是收買人心!這是多好的機會!隻要呂家做出姿態,將銀錢撒出去,百姓們能不感恩戴德嗎?可兄長壓根就不情願!他一個當家人會不清楚呂家的家底,竟敢在她麵前大言不慚?太後不禁冷笑!
太子將銀票私下裏給她,壓根就沒有在外頭宣揚半個字邀名,沈佺收到這一筆小錢之後也隻在回折中隨隨便便讚了句“太子仁厚”並沒有幫著太子宣揚開來,這兩人的做法太後都相當滿意,至少,他們很識趣,沒有趁機大做文章,可見是真正沒有私心的好看的小說。
思及此,太後對太子不由得起了兩分憐憫之意。他畢竟是她的嫡親孫子!規規矩矩不曾越雷池半步!可見對她這個祖母是有心的。
太後腦海中情不自禁浮現出太子的身影,心中更亂,不覺暗暗想道:難道,這是天意?皇室氣數未盡嗎……
呂相爺回府之後提心吊膽,生怕太後一紙聖令命呂家捐款,所幸數日過去了,一點兒動靜也沒有,他才算徹底鬆了口氣!
打探消息、收買官員、蓄養死士、打造兵器、購置糧食馬匹藥品等物,哪一樣不需要花錢?呂家的錢還不夠用呢,他哪裏有閑錢去捐什麽款!
河南那邊的災情仍不見減輕,沈佺不停傳往京城的消息均無可慰人心之語,太後憂心忡忡,朝中眾臣們生怕惹惱了太後遷怒,日子也極不好過!鎮西王府中沈老太君、簫夫人、姚存慧等更是為沈佺日夜擔憂不已。
中秋前夕,太後憂慮過重感染風寒竟又病倒了,太醫院院判連夜進宮,次日免朝,一時間,眾臣的心更緊緊的揪了起來,惶恐不安。眾人這時才意識到,太後也是有年紀的人,她是真的老了!
雲小蝶聞聽太後病倒急得不得了,忙向簫夫人請辭欲進宮探望太後。
簫夫人病榻上斜斜靠著,聞言點頭歎道:“這是應該的!若不是我也這麽個樣子,也該進宮給太後磕頭請安!讓慧兒打點安排,明日便送你進宮吧!要不,你依舊留在宮中陪伴太後吧!”
雲小蝶聞言神情微滯,掛念太後不假,但若要她留在宮裏陪伴太後,她還真的不是太情願!
“若太後不嫌侄女愚笨相留作伴侄女自是該留,若太後要清淨休養,少不得侄女還要回王府叨擾伯母和嫂子!”
“這是哪裏話全文字小說!什麽叨擾不叨擾!你不嫌棄便好!”簫夫人和氣的笑笑。
姚存慧聞言略一沉吟,便向簫夫人討了主意陪同雲小蝶一道進宮給太後請安。如今沈佺還在黃河邊上呢,這趟差事是不可能辦得完美的,畢竟牽扯的方方麵麵太多。一切隻看太後的意思,太後若體諒便算了,若認真算賬,隨便揪一點便足以問罪!沈家不能不在這個時候多多的向太後表忠心!盡管姚存慧心裏也有些發麻,生怕進宮之後太後又拿側妃來說事為難她,但這一趟她卻非去不可!
簫夫人同她想到了一處,原本也是這麽個主意,隻因姚存慧身孕在身她若那麽說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便忍著沒說,姚存慧既主動提了出來自然更好。於是囑咐了她幾句一切多看腹中孩子份上保重等語,便命她與雲小蝶一道進宮。
這幾日宮門處十分熱鬧,不光是鎮西王府,各府誥命們亦都陸陸續續進宮給太後請安。
太後不怎麽耐煩傳見,除了必要的,餘者隻在廊下磕了個頭便回去了。
姚存慧和雲小蝶,太後自然是見的。
太後還記得姚存慧是有孕之人,不等她跪下去,早已有女官將她扶住。
“哀家不過偶感風寒而已,瞧瞧你們一個二個小題大做的!哀家無事,不必記掛!”太後披著明黃鳳袍,整整齊齊挽著發髻,臉上還稍稍添了妝,微微的笑著,神情坦然自若,除了略見疲憊之外與平日裏並無不同。
“看到太後您無事,臣女便放心了!初秋天氣冷熱交換最容易感染風寒,太後您可得多保重啊!”雲小蝶見太後無恙,頓時大大鬆了口氣笑著說道。
“嗬嗬,哀家會的!”太後一笑點頭,對她頗為縱容親密。
姚存慧也笑著關心了幾句,心中卻是暗暗吃驚好看的小說。太後的情形,比她們看到的要糟糕的多!別人看不出來,身為醫者她瞟了幾眼再聽太後說話的聲氣卻隱隱猜到幾分,隻是太後既有心要隱瞞,她自然不會傻到當麵點出來。
太後也沒留她們多呆,閑話幾句便命人將她們送出宮去。
姚存慧和雲小蝶辭別而去,在宮門口便碰上了兩家夫人也正巧欲走,乃是左禦史夫人和刑部尚書夫人。這兩位夫人是與姚存慧雲小蝶前後腳進宮請安的,隻不過太後沒有傳見她們。
此刻又在此相遇,說是“正巧”倒不如說是刻意,這兩位夫人分明是想打探消息。
宮門外的侍衛並沒有趕她們走,由著她們在此磨蹭,姚存慧便清楚太後有意通過她們的嘴將消息傳開,便也不吝嗇,人家上前見禮搭訕,她便含笑相對,人家拐彎抹角問起太後鳳體,她和雲小蝶便也將所見情況如實說了。那兩位夫人聞言臉色放緩,笑著辭別去了。
長春宮中,姚存慧和雲小蝶剛剛離去,太後便“哎喲”一聲低呼向後傾倒,慌得沅沅等女官連忙上前扶住,掖被子的掖被子、撫胸順氣的撫胸、拿茶水的、拿藥的、拿幹淨帕子的,忙做一團。
太後飲了口茶,擺擺手命眾人退下,氣喘籲籲的靠在杏色大引枕上,隻讓沅沅在旁輕輕拍撫著背順氣,等著服藥。
沅沅擔憂的瞟了太後一眼,見她氣喘神虛、懨懨無神,與平日裏鳳目湛湛、不語自威的模樣判若兩人不由得心中微酸,忍不住柔聲勸道:“太後,不如請院判大人再來診治診治,重新開一副藥吧?”
“不必,”太後聞言不悅的瞅了沅沅一眼,“前日開的藥方照舊煎來便是,左不過如此,過兩日便好了!那藥你可吩咐了——”
“太後放心!”沅沅忙道:“就在偏殿煎的藥,並無外人知曉!藥材也是小德子悄悄在宮外買的,並不曾從太醫院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