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動了動嘴,覺得自己的嗓子實在是疼的很。
玉兒聽出了她聲音裏的不對勁,連忙端了杯水過來。
慕晚喝完才覺得嗓子好了不少。
“我睡了多久?”
慕晚昏昏沉沉的,有些分不清現在到底是什麽時候。
“得有七個時辰了。”
玉兒斟酌了一下,慢慢開口。
“七個時辰啊……”
慕晚喃喃自語。
睡的時間太長了,怪不得總覺得睡不清醒。
不過說來也奇怪,她為什麽會好端端的就這麽睡過去呢?
“你去幫我找個大夫過來吧,我總覺得身體上有些不舒服,另外……你幫我給侯爺遞個話,就說今天午時,我躍他去京城最大的酒樓吃飯。”
慕晚說話有氣無力的,看起來就一副病殃殃的樣子。
“小姐,你現在這個樣子真的能去赴約嗎?這種事情晚一點兒也不礙事兒,再說了,侯爺那邊肯定也是以小姐的身體為重。”
玉兒抿了抿唇,實在是有些擔憂。
慕晚昨天晚上看起來沒什麽大礙,但是今天早上起來臉蛋紅乎乎的,說話更是有氣無力的,怎麽看都不像是沒事兒的樣子。
這種時候,怎麽可以輕易的外出啊?
“不礙事的,再說我都多長時間沒有下地走一走了,再不走我的腿都要僵了。”
慕晚強撐著搖了搖頭。
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蕭月容商量,不能就這麽算了。
玉兒阻攔不下,隻能多了個心眼,給蕭月容傳話的時候順便說了一下她家小姐現在的身體狀況。
“大夫看過了嗎?”
蕭月容直接關注到了這個重點。
“我出來的時候大夫剛進府,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了,侯爺要是關心的話,不妨跟我一起去看看,最好能幫我勸勸小姐。”
玉兒搖頭。
她也不是很清楚。
她剛把大夫叫回來就被打發出來傳信兒,現在對那邊的事情一無所知。
“那現在就過去一趟。”
蕭月容一聽這話,直接站了起來,急匆匆的趕去了將軍府。
慕晚這頭,大夫把過脈,表情有些不太好。
“大夫有話不妨直說,我承受得住。”
慕晚看著大夫這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裏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但還是保持了基本的笑容,慢慢開口。
“依我之見,小姐這個病怕是不同尋常,不過恕我無能,看不出來這到底是什麽病症。”
大夫有些無奈,隻能拱手開口。
他行醫也有很多年了,從來沒有遇到過連病症都分不出來的時候,這還是第一遭。
這是個怪事兒。
慕晚剛想繼續追問,就看到蕭月容邁步進來。
“如何了?”
蕭月容一看大夫在場,直接開口。
大夫將剛才那句話原原本本的複述了一遍,一副無計可施的樣子。
“來人,帶著我的牌子去宮裏邊兒請禦醫。”
蕭月容一聽這話,當機立斷取下自己的令牌遞給玉兒。
宮裏的禦醫是整個大慕醫術最好的一群人。
既然民間的大夫查不出來,那就讓禦醫過來看看。
說不定能有什麽結果。
如果連他們也查不出來的話,那就隻能在江湖上碰碰運氣了。
慕晚沒搭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沉默了好一會兒。
蕭月容隻當她是憂心自己的病情,微微拍了拍他的手,讓她安心一點。
禦醫很快就過來了,把了脈之後也是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看的人心裏格外不安。
“到底是什麽病,你直說就好。”
蕭月容有些等不及。
平日裏他還算是比較冷靜,但是事情一旦關係到慕晚,他就容易喪失理智。
“這看起來不像是什麽病,反倒是像毒,不過具體是什麽毒我也看不出來。”
禦醫一大把年紀了,碰到這種事情實在是有些汗顏,但他可不敢隨意開藥。
現在京城裏邊兒誰不知道蕭侯爺對這將軍府的小姐看的非常重要,他要是敢隨隨便便開藥的話,萬一誤了病情恐怕就難逃一死了。
“你……”
蕭月容沒想到換了浴衣過來也是同樣的一套說法,一時間有些不理解。
“好了。”
慕晚把人拉了一下,抬頭看向禦醫。
“您跑這一遭也辛苦了,玉兒,送禦醫出去吧。”
“總不能就這麽算了吧。”
蕭月容還是關心慕晚的身體,猶豫著開口。
“不會這麽算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肯定是擔心的,不過我倒是知道有一個人,或許可以識別出來我身上到底是什麽毒。”
慕晚垂了眸子,緊接著看向玉兒。
“你去問問二公子,之前我讓他找的人找到了嗎?”
玉兒雖不解其意,但還是不敢拖延,很快就把慕瑤帶了過來
“二哥。”
慕晚看著出現在門口的人,挑了挑眉。
“你之前委托我的事情已經有結果了,隻不過最近幾日比較繁忙,我一直沒把這件事情想起來,我聽玉兒說了,你身上好像也中了毒物,那這一遭就是非走不可了。”
慕瑤讀懂了慕晚的暗示,看向蕭月容。
“既然侯爺也在,那就同我們一起去吧。”
蕭月容不知道這兄妹兩個在打什麽啞謎,但是事關慕晚,他不敢有絲毫的含糊,直接點頭應了一聲。
慕瑤親自駕車,帶著幾個人去了城郊。
眼看著越走越偏僻,蕭月容心裏的疑惑越來越大。
“有一個叫沈六的人,傳說中在用毒方麵一絕,也因此受到京城大夫們的排擠,不得不居住在郊外,前些日子因為鳳無雙身上就帶了這種莫名其妙的毒,所以我才得知他的存在,並且央求二哥找到了他的下落。”
慕晚看出蕭月容的不解,簡單的解釋了兩聲。
“原本應該早些日子就過來找他的,隻可惜因為宮宴的事情打斷了,所以這兩天一直沒得空。”
慕瑤緊接著開口,完全沒有給蕭月容思考的時間。
蕭月容點了點頭,倒是聽清楚了。
三個人很快就抵達了城郊,按照之前得到的消息找到了一個破破爛爛的屋子。
這個屋子的門甚至都是漏風的。
慕晚有些疑惑,在玉兒的攙扶下走到了門口,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沈六在嗎?”
她的聲音還沒落,屋子裏就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就有不知名的煙霧從屋裏冒了出來。
慕晚臉色一變,連忙帶著玉兒後退幾步,下意識的用袖子掩住了鼻子。
蕭月容和慕瑤雙雙上前,眼裏帶著戒備。
緊接著,一個邋裏邋遢的老頭就從屋裏邊兒走出來。
“你們找我?”
老頭一邊摳鼻子一邊看了眼眼前的幾個人。
“治病1000兩黃金,解毒免費。”
這個人真是奇怪。
解毒竟然比治病的錢低。
慕晚皺了皺眉,看了眼沈六。
“解毒。”
“那還等著幹什麽,進去啊。”
沈六百無聊賴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指甲蓋子,轉頭就往裏走。
“這個東西……”
慕晚看著還沒有完全散去的煙霧,不太理解。
“哎呀,隻是一點兒軟筋散而已,又不是毒藥”
沈六漫不經心的聲音從裏頭傳了出來。
“你們幾個都是帶武功的,怕什麽?”
他既然僅用看的就能看出來她們幾個都是習武的?
蕭月容有些詫異,緊接著目光落到了慕晚身上,眉頭微挑。
慕瑤肯定是習武的,但是慕晚是怎麽回事?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也是將軍府出來的?”
慕晚幽幽地看了一眼蕭月容,翻了個白眼
他這是看不起誰呢?
堂堂將軍府唯一的小姐,怎麽可能不習武?
頂多是弱了一點兒而已。
蕭月容哦了一聲,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率先走進屋子裏。
整個屋子裏邊兒充滿了瓶瓶罐罐。
慕晚好奇的看向一個罐子,剛想打開,就聽到那個老頭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裏頭裝的是毒蛇,你要是不怕死的話就開開。”
算了。
小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