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蕭侯爺也實在是太過分了。小姐都如此厚著臉皮,主動把自己送上門讓侯爺娶了,結果蕭侯爺他……”

走出侯爺府大門,一路上,玉兒越想越氣。

可話說到一半,在看到自家小姐那張若有所思的小臉,她趕緊閉上了自己的嘴。

也不明白小姐究竟是怎麽想的。

從今日一早,小姐早早的收拾好對她說要來侯爺府,她就隱隱覺得奇怪。

小姐平日裏討厭蕭侯爺的程度,已經完全到了光是聽到侯爺府的名字就已經嫌棄的皺眉的地步了。

今日竟然早早的起來梳妝打扮,起初她還以為小姐要見的人是時宴,畢竟時宴公子昨日被蕭侯爺的馬車那麽一碾,傷的不輕。

畢竟,以往小姐這樣隻要這樣梳妝打扮,都是為了見時宴公子……

聽著玉兒為她抱不平的話,慕晚隻是微微勾唇一笑:“他是娶,還是不娶,又能如何?”

離了他蕭容月,她慕晚又不是嫁不出去。

光是她慕家在京城中的地位,不知有多少達官貴族,爭先恐後的爭著迎娶她。

她想要嫁的人,也不過是一個和她慕家門當戶對,相互扶持,互幫互助的官宦世家。

這樣,就不會有前世的事情發生。

恰好,她對蕭容月前世有愧,他有對自己有恩。

這一世選擇他,也不過是為了報答他前世的恩情罷了。

既然他不想娶……

慕晚內心平靜,那就再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夫婿便可以了。

……

將軍府

慕晚才從外麵回來,前腳還沒踏進自己的院子,後腳月嬤嬤便慌裏慌張的來找她了。

大抵是聽說她回來了,便趕緊過來了。

月嬤嬤是娘親身邊的老人了,伺候娘親多年,在娘親很小的時候,月嬤嬤便在娘親的身邊伺候了,為了留在娘親的身邊,月嬤嬤一生沒有家人,在娘親的心中,月嬤嬤的身份地位也很重。

就連在將軍府,府上的下人看到月嬤嬤也猶如看到娘親親臨,對她都十分客氣尊重。

慕晚從小也是被月嬤嬤看著長大的,加上月嬤嬤對自己也十分的關心疼愛,又是娘親身邊的貼身丫鬟,慕晚幼時也十分依賴月嬤嬤。

看著月嬤嬤臉上著急的神情,慕晚不由開口問道:“月嬤嬤,什麽事讓你這麽緊張?”

月嬤嬤看到她回來,總算是長出一口氣:“小姐可算回來了,夫人讓我叫你過去一趟,你快過去吧。”

聞聲,慕晚隻好跟著月嬤嬤去了正堂。

……

到了正堂,在看到正堂堆積如山,各種各樣的珍寶首飾,以及世間罕見難得,價值連城的稀罕物。

愣是慕晚這樣的出身,從小到大,什麽樣的稀罕物沒有見過?

卻也在看到這些琳琅滿目的珠寶首飾的時候,不由得咂了舌,“這是?”

她看向高座上的柳芸。

慕瑾瑜和王嫣然都在,隻不過慕瑾瑜清雋的一張俊臉沉著,他旁邊站著的王嫣然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慕瑾瑜很少會將情緒掛在臉上,這次也不知道是因為王嫣然還是因為她。

因為她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隨著她的到來,慕瑾瑜落在她身上的視線明顯的不太滿意,就連王嫣然,看她的目光中都別有深意。

柳芸倒是沒有那麽明顯,隻是有些擔心的看著她:“晚晚,你不知道怎麽回事嗎?這些聘禮,可都是侯爺府送來的。”

“侯爺府?”

聞聲,邊上的玉兒大驚失色。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玉兒趕緊捂住自己的嘴。

奇怪?

蕭侯爺不是拒絕了她家小姐嗎?

幹嘛又送來這麽多的寶貝過來,這明眼人一看就是聘禮啊,光是價值連城也就算了,這每件珍寶上麵全蓋著紅布,這不是來下聘禮來了是幹什麽來了?

“聘禮是楚侍衛帶人送來的,臨走前楚侍衛代蕭侯爺傳話,說侯爺府聘禮已經送到,問晚晚你準備何時嫁過去。”

慕晚:“……”

玉兒:“……”

前腳義正言辭,一臉冷漠的說著不娶。

慕晚還以為蕭容月真的不娶。

後腳又差人送來這麽多聘禮,光是看著這一箱箱的金銀珠寶,這是把他整個侯爺府都快搬空了吧?

想起男人那副口是心非一臉傲慢又奇奇怪怪的樣子,慕晚心中不覺得好笑,認識蕭容月這麽多年了,怎麽差點忘了他是這個臭德行的人。

蕭容月在京城中的風評不太好,但勝在是皇親國戚,加上蕭容月的父親又是先皇的結拜兄弟,跟隨先皇南轅北轍,征戰沙場,為大西涼立下無數汗馬功勞,戰功顯赫,又為先帝扛劍而亡。

一直以來,先帝對蕭容月的父親都覺得十分的愧疚。

所以在蕭容月的父親死後,蕭容月的母親因為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當天夜裏也懸梁自盡了,偌大的侯爺府,就剩下蕭容月一個人孤苦伶仃。

先帝一直都善待蕭容月,拿年幼的蕭容月當自己的親生兒子看待,據說,當年先皇僅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甚至都想將大慕的儲君之位傳給蕭容月。

再到後麵……

當今皇帝慕容止也拿蕭容月當自己的親弟弟看待,對於蕭容月所求,他向來有求必應。

蕭容月除了沒有實權以外,其身份待遇,金銀美人,數不勝數。

在整個大慕,更是無人敢惹。

加上他生性風流,性情又十分的怪異,其手段也是陰險毒辣,導致正麵敢與他起衝突之人少之又少。

若不是因為蕭容月府上的女人無數,生性風流,對於柳芸來說,倒是不失為她將軍府的完美女婿。

隻不過……

她自然知道蕭容月對晚晚有意多年,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加上男人的喜歡,像蕭容月這樣的身份和性情,又能持續多久。

柳芸看著慕晚的視線有著憂慮:“晚晚,楚侍衛說,是你主動去侯爺府和蕭容月說,想要嫁給他為妻?”

柳芸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兒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但她更加相信即便給楚楓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說出這樣的話來欺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