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阮紓意才知道那天的宮變還有長公主方曦月在裏麵插了一腳。

方曦月和阿古納早就已經認識了,阿古納野心很重,一心想要造反奪得東淵國的天下。

而方曦月身為長公主卻一直都不滿意方君堯當初執意要將她送出去,甚至不讓她在京中逗留。

他們兩個雖然身為姐弟,但是從小就不對付,在方曦月的眼中,方君堯就是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外室子,卻搖身一變成了天子。

太後也一心想要把持朝政,可惜卻膝下沒有皇子。

這一次方曦月聯合著阿古納一起裏應外合,想要攻進城門的事情是被方君堯壓下來了。

方曦月畢竟還是東淵國的長公主,如果被百姓們知道長公主私通賣國,這件事情必然牽扯到了皇家的顏麵。

阿古納一行人沒有想到這麽快就被發現了,在城門外埋伏著的士兵借著月色將他們的援兵一網打盡。

阿古納雖然逃出了京城,但是現在方君堯還在四處派兵抓人。

燕承胤受了傷,方君堯特批他不用去上朝,等到把身體養好.

他是為了自己受的傷,無論如何,阮紓意也是要盡心盡力的讓人照顧好他。

可是偏偏燕承胤就是不消停,不是這會兒不舒服,就是那兒不舒服的。

墨竹都快要沒眼看了。

“她人呢?”

“誰啊?”

墨竹正邁步進來就聽見自家主子這麽一問還有些一頭霧水。

燕承胤白了他一眼,麵上的不耐煩立馬就出來了。

墨竹這才一個激靈,恍然大悟。

“阮娘子她這會兒在書房,早上來了兩個掌櫃的,說是有事情來找她商量。”

燕承胤靠坐在床頭,手裏摸索著戒指,視線剛好落在浸染了血跡的紗布上。

“你現在就過去,就說本王要換藥。”

墨竹下意識地開了口“屬下來吧……呃……哦,好的。”

要不是燕承胤的這個眼神實在是有些嚇人,墨竹這個愣頭青說不定還就真的衝了過去要給自家主子換藥了。

王爺這哪裏是想要換藥,分明就是想要見阮娘子。

阮紓意還在書房裏跟兩個掌櫃商量著商隊下一次回來應該要去哪裏。

馬上天氣就冷了,京城這邊已經是北方了,商隊南下說不定能夠帶到更好的東西。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按照你們說的來,再過幾日商隊應該就要回來了,你們也做好準備吧。”

阮紓意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口吩咐下去。

兩個掌櫃的紛紛拱手,說了兩句就準備出門。

這人才剛走,門外她就看見墨竹走了進來。

“阮娘子,我們王爺……他……他說有事情要您過去一趟。”

話都到嘴邊了,墨竹還是咽了下去。

要是真的說換藥,阮娘子肯定就不會過去了,一聽就能夠猜得出來王爺的心思。

墨竹想了想還是說了一聲有事。

阮紓意應了一聲就起身往外麵走,沒有被盤問,墨竹都已經鬆了口氣了,也就不跟過去了。

阮紓意直接去了碧霄苑,這幾日她來碧霄苑的次數是越來越多了。

“王爺。”

一進門,阮紓意就看見燕承胤自己一個人在擺弄著換藥的紗布,趕緊快步走過去。

“你這是幹什麽,要換藥,直接叫人過來就好了,碰到傷口了怎麽辦?”

阮紓意直接伸手拍開他的手腕,然後輕柔地接過他放在床麵上的盤子,裏麵都是平日裏換藥的瓶瓶罐罐。

燕承胤看見她過來了,眉眼都不由自主的帶了一絲的笑意。

“本王還以為你忙的沒有功夫過來呢。”

阮紓意沒什麽好氣,心裏知道他就是在故意折騰自己。

這幾日都是一樣,根本就沒有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情,可是偏偏要叫她過來。

這燕承胤當真是可惡。

阮娘子深吸了一口氣,將盤子放到一邊“我去叫人過來幫你換藥。”

她才剛起身,燕承胤就伸手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們毛毛躁躁的,換藥容易碰到傷口。本王要你幫忙換藥。”

阮紓意側頭過去,看見他臉上的神色絲毫不像實在開玩笑,用力的抽了抽手卻紋絲不動。

燕承胤挑了挑眉,他說的話當然是真的。

阮紓意耐著性子甩開他的手,然後坐在他的床邊。

燕承胤掀開了身上的被褥,主動地解開了上衣。

白色的紗布也的確是已經暈染開來了,阮紓意伸手幫他解開,手難免地就會繞到他的肩後。

燕承胤聽話地靠過去,嘴角的笑意卻是怎麽都壓製不住了。

阮紓意動手的確是輕柔,湊了近了呼吸都變得似乎與往常不一樣了。

“前兩日李公公派人過來傳了話,王爺的王府已經修繕好了。”

燕承胤聽見這話就有些不太高興地挑了挑眉。

“你這是厭煩本王了?”

阮紓意的手頓了頓,但是很快神色恢複如常。

“王爺身份高貴,總是住在阮府也不是事,況且如今我已經休夫,內宅有外男,難免會被人詬病。”

燕承胤哪裏還聽不出來她這是要跟自己劃清界限。

伸手直接抬起她的下巴,張口咬了上去。

阮紓意嚇了一跳,吃痛錘了他一下。

“你這是做什麽!”

燕承胤深吸了一口氣,清冷的眉眼更加的不悅。

“本王留在這兒還影響你再招婿了?反正你同樣是招婿,招誰不是都一樣?”

他聽見這話肚子裏就是一陣的怒氣。

阮紓意到現在為止心裏還是沒有他。

“整個京城,整個東淵國,有誰能夠比得上本王?”

阮紓意一驚,看著他的目光,自己的唇角還有沒來得及擦幹淨的血跡。

“王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燕承胤這才發現自己嘴快,說了不該說的。

但是說了又能夠怎麽樣“本王說的話是認真的。”

阮紓意頓時就有了一種被他耍弄的感覺“阮府嫡女從來就隻有招婿,王爺身為東淵國的攝政王,身份高貴,當初連長公主身邊的駙馬之位都看不上,如今怎麽會願意來阮府做贅婿?”

阮紓意清楚地知道像燕承胤這麽樣的人,他不可能會屈居在一個院落裏。

他本該在的地方就是朝堂,兒女情長根本就不適合他。

燕承胤聽她話裏的意思,就知道阮紓意是要拒絕他了。

“你不問,怎知本王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