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夫人直接讓寧秀錦坐在她的身旁,這種顯而易見的偏愛,也是為了給眾人一個態度。

其實陳老夫人的這種做法隻是為了讓在座的人心裏都清楚些,畢竟這件事情是由陳筱挑起來的。

作為一家之主自己都沒有對她的懲罰太過嚴厲,現在反倒給了別人反咬的機會。

“倘若大家對這件事情的經過還不太了解的話,現在可以仔細問問你們身旁的孩子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番話已經徹底將卓府眾人的臉麵放在了火架子上烤,陳三夫人眼瞧著收不住場,便派人去將禁足中的陳筱叫了過來。

可陳筱見到母親身旁的人隻是一味的埋怨,當初自己被關禁閉的時候,可沒有一個人過來安慰。

大家懂了足足半個時辰才等到陳筱慢悠悠的來到院子裏,陳筱在對祖父祖母行過禮之後,便坦然的坐在了母親的身旁。

卓思茗看見陳筱的嘴臉自然是厭惡,如今陳府是一門心思的把屎盆子往她們身上扣,可這個始作俑者竟然沒有絲毫愧疚。

“我是沒想到現在妹妹還有如此閑情雅致,不知妹妹來的路上被什麽人絆住了腳!”

陳筱早就已經在當初看清了這位表親的嘴臉又怎麽會在理會她,隻是自顧自的飲起了一旁的茶水。

“看來妹妹如今心情尚好,隻是不知道對之前所發生的事情,要不要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陳筱冷笑一聲,當初這些表親將自己捧上天,如今大難臨頭想著各自飛了。

“不過是一些可有可無的金鐲子,也不至於你們三番五次的上門來要吧,不過想想也是,外祖母家也供不起你們如此揮霍。”

卓思茗見狀立刻打斷了陳筱。

“當初是你將我們帶到那個院子裏,又是你姐姐釀下的差事,怎麽反過來倒成了我們小氣?”

“既如此你們便讓她重新給你們再準備一套便是了,畢竟她又不差銀子。”

陳老夫人萬萬想不到,這番話是從自己最疼愛的孫女口中說出來的,隻一句話,便輕飄飄的將這些日子的問題帶了過去。

“老三媳婦,這就是你養出來的好閨女!”

陳三夫人站在一旁自然不敢多言,她已經感受到了來自高堂上婆母的怒意,現如今已經失去眾人疼愛的陳筱又怎麽可能會在乎這些?

“難不成永興伯爵府的銀子是大風刮來的?姑娘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將戰火引到我們家姑娘身上,不太妥當吧?”

岑媽媽上前質問陳筱,卻未曾想直接遭到了此人的嘲諷。

“沒想到姐姐身邊忠心的奴才倒是不少!”

陳老夫人已經聽不得她在此胡言亂語,便想著隨便一個由頭將她打發離去。

可陳二夫人和陳大夫人想著趁此機會讓老夫人好好懲戒一下三房便站出來出言嘲諷。

“倘若母親今日答應這孩子的請求,那便給我們的母家也一人準備一個吧!畢竟我們平日裏也是對錦姐兒關心照顧有加。”

陳大夫人和陳二夫人,她們根本就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隻是覺得這件事情不應該囫圇過去。

再怎麽樣寧秀錦也是外嫁女的孩子,不能一群人趴到人家身上去吸血吧!

隻可惜陳筱並沒有聽出這其中的諷刺。

“原以為大舅母和二舅母平日裏高潔清雅,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也會為了這身外之物自甘墮入凡塵,不過姐姐家是雄厚,想必也不會在乎這些東西!”

寧母一直站在身旁她覺得既然能用錢解決的事情不必擾得大家心煩意亂。

倘若這孩子能夠明事理一些,哪怕私底下跟錦姐說聲抱歉,當初所承諾的東西她會一分不少的給了。

自己如今帶著孩子前來給父親祝壽,反倒被一群小丫頭片子拿捏住,寧母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

“我沒有想到弟妹就是這樣養育孩子的,我們初來乍到先是被孩子擺了一個規矩,而後又這樣被孩子算計,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府裏有人專門給我們下規矩看呢!”

卓府的人聽說後自然不敢多言,寧母的這番話讓坐在一旁的陳三夫人心裏不由得一顫。

“不如就讓一隻陪同在錦姐兒身邊的岑媽媽好好的梳理一下這件事情。”

岑媽媽上前將之前所發生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大家,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來,陳筱就是想要給寧秀錦一個難堪。

陳三夫人想要站起來反駁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奴才將事情推到陳筱身上。

卓思茗看到自己的姨母本就沒有話語權開始大鬧起來。

“原是你們陳府自導自演了一出戲,是覺得我們好欺負嗎?把我們一群人當猴耍,當初承諾的東西沒有給到,現在還要讓我們站在這兒受侮辱?”

陳三夫人的其他侄子侄女也強清了目前的形勢,倘若撕破臉麵那些東西,他們是拿不到手裏的。

“當初是她帶我們過去的,又是那位伯爵府少夫人親口承諾的事情,當初也說的是等陳老爺子的壽宴過後,將東西交給我們,怎麽現在壽宴一過,反倒誰都不認了?”

陳三夫人在娘家本就沒有話語權就算她竭力阻止那些人也無可奈何。

她當初本想借著這群人的手從寧秀錦那狠狠的撈一筆。

誰曾想現在能鬧出這樣天大的笑話?大方和二房又站在一旁看著自己的熱鬧。

白天裏在好不容易解決了婷姐兒的問題,倘若這件事情再鬧出去,陳三夫人根本就不敢想後果。

直到陳老夫人將身旁的茶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聲音才鎮住那一群毛頭孩子。

“你們給我看清楚這裏是陳府,是你們姨母的婆家,這裏沒有疼愛你們的祖父祖母,倘若再繼續鬧下去,便讓你們的祖父親自來領人吧!”

卓思茗怎敢用這件事情叨擾祖父,倘若祖父得知對他們的懲罰,要比現在的陳筱痛苦一萬倍。

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吃虧,他們又怎麽能容忍得了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