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人死成鬼,執念成灰
這兩隻惡鬼並不是很強大,但是卻異常狡猾,加上這裏本來就是他們的地盤,所以有點讓其它人束手束腳。
雖然封印了其中之一,但是另外一隻惡鬼不除,難以讓人安心。
墓坑周圍陰風冷冽,鬼哭之聲驚動天地,讓人毛骨悚然,心驚膽顫。
陰風怒號,風卷雲起,宛如萬馬奔騰,煞氣衝霄,最後一隻惡鬼此時膽寒不已。四處蹦躂,讓人根本不能定位其所在,就連文詡等開了陰眼的玄學界之人也不能看清所在。墳土之上布滿了鋒利的爪印,如鳥爪又似人的足跡.......
“我不信你能逃得掉,徐玫加固封印。”文詡怒吼,手捏印訣,陰眼大開掃視四周,一切無所遁形。同時囑咐在外圍加固封印的徐玫加大封印力度,要徹底封印住這一塊區域,讓惡鬼無所遁形。
一道黑影在黑夜之中上躥下跳,鬼氣森然,陰氣凜冽。但是原本的祖墳周圍卻有一層無形的壁障將其阻攔,不能讓其衝出去,盡管其怒吼連連,依舊無濟於事。
其他村民惶恐不已,驚懼的麵對著這個墓坑還有淌血的墓碑,一個個懼怕不已,
“到底是什麽鬼東西?為什麽會這樣?是我們惹上了不幹淨的東西了麽?”一個村民驚恐的大叫,精神有點失常。
“有鬼!真的有鬼!我看見了他的腳印,他在奔跑,這些墳土上麵的利爪腳印就是他的。”
“為什麽我覺得全身發冷,是不是中邪了?我就說這三座老墳不能動吧,真的會出大事,真的會出世....你們不相信,偏偏不相信我。你們害死我們了。”
“老一輩的人說過,這一家人的這三座祖墳當時下葬的時候就是半夜,拒絕了別人的幫忙,全部都是自己人動手,為的就是避人耳目。後來也有風水先生來看過,但是搖了搖頭走了,說不能動,否則會惹出天大的禍端,是禍根,怎麽辦?我們會不會死?是不是要我們陪葬?”
幾個村民此刻驚懼不已,整個人都顯得瘋瘋癲癲張狂的大叫。剛剛那個村民一頭栽倒在墓坑之中將他們嚇傻了,他們恍若看見了漫天遍野的招魂幡,自己恍如置身如一個下葬、送行的世界,到處都是披麻戴孝的人,都是痛哭之音,都是哀樂,一片素白的世界,充滿了哀傷的氣息和死意,讓他們全身發寒,真真切切的恍如置身其中.......
“緊守本心,我自巍峨,不要被陰煞之氣入體。”文詡喝道,抬手劃出畫出幾枚克製陰煞氣息的符文打入這些村民的腦海之中才讓他們穩定下來。否則這些村民真的要出大事。
文詡等人額頭也漸漸出現了冷汗,因為中間這座空墳絕對蘊藏有大秘密,上麵的墳土雖然看出來是一同掩埋,但是墓坑底層就呈現出了異色。最大的區別在墳碑之上就可以看出來。
中間這塊墳碑似乎是一件法器......剛剛吸引了鮮血之後,此刻整個墓碑都在發光,淌血。似乎墓碑內部就有諸多血跡,這些東西在村民眼裏看不見,隻有玄學界之人才可以看見,否則他們早就瘋癲了。但是村民可以看見中間這塊墳碑剝落下一層又一層的老石皮......
墓碑蛻皮,這絕對很驚恐,比蛇蛻皮,蟬蛻繭更具有震撼與妖異....誰聽見過墓碑會蛻下石皮?
古來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哪怕是奇聞詭事業沒有記載。
“這中間到底是什麽?居然用一件法器鎮壓。這是我們墓師一脈失傳的的力量封印?墓師手段還可以這麽強大?.......”
敬若誌也是驚魂不定。如果不是祖師羅盤以及墓碑的鎮壓,他早就鎮壓不住地底的東西。此刻這一塊墓碑自動脫落下老皮,褪下偽裝,和他的羅盤一起鎮壓莫名的存在,讓他又驚又怒,同時也是倒吸一口涼氣,又似乎看見了墓師一脈的另一條康莊大道。
他注定會因此走上一條與別的墓師不一樣的道路,因此涅槃蛻變,這對他來說不是壞事,是一場天大的造化。
“一隻陰魂還能翻天不成?勞資連陰兵陰將都見過,還能讓你戲耍?有我鬥陰者傳人在此,還不伏誅!”
文詡化出一柄陰殺之劍,然後並指在自己眉心念念有詞,其陡然睜開眼睛,他眼裏閃過兩道犀利的殺伐之光,他那兩指驀地點向著陰殺之劍。
“鏗鏘”
一聲金鐵交鳴之聲從他手指和陰殺之劍接觸之處發出,然後陰殺之劍上麵的符紋光芒大放。
密密麻麻的符紋在天眼之中就宛如一輪皓月,一輪熾烈的太陽升空。陰殺之劍一閃消失不見,化為一道道劍影交錯在虛空之中.......整個虛空都布滿了陰殺之劍上麵的符紋。這是文詡在逼另一隻陰魂顯形。
忽然,墓坑之中一具已經化為白骨的屍骨組合了起來。這一具森森白骨就這樣站立了起來,眼眶之中還有魂火跳躍不止,“桀桀桀桀.......”的笑聲就是從白骨的上下顎之中發出,讓人不寒而栗。
這一具白骨的站起來,在村民眼中可是一清二楚,有兩三個人直接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還有兩人也都嚇尿了......直接傻了,連慘叫都忘了發出。
文詡一皺眉,沒有想到這一隻陰魂居然如此難纏。雖然阻止了外逃,被陰殺之劍逼入墓坑,可是他沒有絲毫的認命.....
這件事情不好向村民解釋。玄學界的事情為什麽那麽玄乎?是因為世俗界的不懂與不認可,此刻這種超出常理範圍之間的事情,絕對會引起莫大的恐慌。
“哼,早知道你要如此,你以為墓葬就是如此簡單麽?囚!”敬若誌雙目大睜,厲喝道。
他兩手結印,向著墓坑一按,頓時一股莫名的力量從墓坑之中傳來,從墓坑的四麵八方饋壓而來,那隻剛剛站立起來的白骨居然一下子就被束縛住了,就被壓製下去了,直接倒在了棺木之中,連棺木底部都被壓透而過,呈現出一具白骨的穿透痕跡。
“佛爺渡你往生。”佛子輕語。
佛家的超度心經響徹黑夜,一排一排的‘卍’字佛印閃耀發光,飛入那一具棺木底部,然後陰魂發出淒厲的慘叫,不消片刻便連同屍骨都化為了一片塵埃黃土。
“塵歸塵,土歸土,終究是一抔黃土。”佛子身上佛氣濃鬱,宛如隨時會得道一般,香火氣息繚繞,宛如塵世間的一尊真佛顯化,這一刻的他居然讓眾人生出了一種膜拜心裏,還有些許敬畏。
佛家不可小覷,佛法精妙,傳承久遠,底蘊深厚,這一脈的禪機幾乎可比肩天道,連過去、現在、未來這三者都敢修,當真有肉身成佛的大氣魄,非一般修行者可以比肩所在。
“人死如燈滅,不輪回就會化為陰魂,成為鬼,禍害蒼生,一切都是因為有執念。當執念成灰,一切成空。看得開才能輪回,看不開就化為禍端。”文詡認真說道。
人死成鬼,禍害蒼生,值不得同情和留戀。怨念太深,對這個世界從滿了負麵的情緒,也就是禍端的根源所在,也是每一次屍鬼禍亂的起因。
“我們把剩餘的那一具殘害火化了,將骨灰入殮,最後葬入‘九花藏潭’的最深處,至於靈位...他們的靈位到時候我來立。”陳蕾打破了沉寂的氣氛說道。
“掘開中間這座空墳,我覺得地下還有東西。”敬若誌道。
“是不是衣冠塚?在古時候衣冠塚很多,這不稀奇吧?”徐玫走過來說道。
“這下麵代表了不祥,我有直覺。桃木劍通靈,會自動鎮壓妖邪,也會警示,這一層墓坑的土就已經帶著陰煞之氣,恐怕下麵真的埋有大不祥,要不要直接封印起來?”文詡道。
他順手將桃木劍插入了中間這座老墳的尾端,與敬若誌的羅盤一前一後照應,讓羅盤承受的壓力銳減,但是這一塊墓碑大有來曆,他們還沒有來得及研究。
“絕對不行!一葬再葬是犯了我們墓師一脈的大忌諱,到時候這裏就是真正的養陰之地,萬鬼**,這方圓百裏的生靈都會受到影響,甚至滅亡。這種災難性的惡果我們誰也擔當不起。
現在隻有硬著頭皮掀開這一層泥土看看地下到底是什麽再做決斷。早知道這麽多事,我就不應該答應你出手,隻怕這一次我們都被牽連進來了。”敬若誌堅定的否決了文詡的封印提議,最後忍不住嘀咕道。
“這是一樁積德行善的事情,對你無形的影響大了去了。你的運逞大開,你在玄學界會越走越遠,你就偷笑吧,這種好事,你一輩子可以遇見幾次?有一次就足夠你笑傲了,恐怕就是你師傅也不見得遇見過這種古墓葬吧?而且葬法還這麽奇特。
還有,這裏的墓葬之法對你的啟迪、對你以後的‘道’隻怕影響不小,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墓師也可以封印、鎮壓,這已經完全超出了現在墓師界的定義和認知,對你們還原失去的傳承有著莫大的好處和作用,你這在墓師一脈回去也是驚天大功啊,隻怕用不了多久你們墓師一脈就要驚天逆人了,真正掌握了這葬法,你們這一脈就要躋身大派了,以後不管是誰都要給你們三分麵子。恐怕就是奇家、冷煙客、天師門這些大門派也要禮讓你們幾分了。”文詡有點心虛道。
確實別人冒著生命危險幫他,這個人情欠得太大了。就算是天大的造化,在生命之前都不值一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