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四方雲動

怒氣衝天,熱血沸騰。文詡紅了眼,有一種毀滅塵世的衝動,他的世界變成了黑白色,這個消息是他不能接受的。如果他有能力翻山倒海,他不介意.....

此刻他的憤怒不足以用文字表達,他腦海之中想的是為文凜冽報仇,是怎樣抹除帝和守路人。

“你冷靜點,你看看你此刻像是什麽樣子?

你已經入魔了,你這樣實力大打折扣,別說是找守路人和帝皇之族的帝報仇,就是連我你都打不過。你的理智呢?你這樣瘋魔就能夠為你父親報仇?”厲九麟一把將文詡的衣領抓住,然後提溜了起來對著文詡怒斥道。

他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還有一種失望。如果文詡連這一個打擊都過不去何談維護陰陽兩界的安穩?何談恢複昔日西南文家的榮耀?此刻文凜冽犧牲,更別談扛起文家的重擔!

遇事冷靜,這是任何一個成大事的人必須具備的一點。

“你讓我怎麽冷靜?那是我老爹,我的骨子裏流著他的血,我的命是他給的,他是我唯一的親人。現在他為了玄學界的安穩而罹難,屍體都不存在,隻留下一地血跡和碎裂的衣衫,這個時候你讓我冷靜?我如何冷靜?”文詡大吼道,怒不可遏。他用盡全力在嘶吼,仿佛要喊出最心底的想法。

“越是這種時刻你越應該冷靜,你忘了還有多少陰死之物在暗中虎視眈眈的盯著你我?一旦你表現出不支,可能我們都會萬劫不複。”佛子盯著文詡認真的說道。

此刻文詡的腦袋之中一片亂糟糟,他剛剛想說什麽,‘噗’的張口噴出一口鮮血,然後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他怒極攻心,精神過度消耗。而且走火入魔,體內靈力紊亂,此刻終於扛不住噴出一口精血暈了過去。

困龍之局的事情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傳了出來,傳遍了陽界,整個玄學界震驚與恐慌。

震驚的是文凜冽戰死,而且屍骨無存。最後隻能落得死無全屍的下場。那是多麽一個淒涼的晚景,悲涼至極。一代梟雄,玄學界的一個能人,如此黯然凋零,這是玄學界的損失。也是整個陽界的損失,任誰都免不了有一種走狗死狡兔烹的恐慌和悲憫。

他們恐慌的是帝皇之族的族主——帝,強勢出世了,而且還有命格之力凝聚成的金龍護體,不管怎麽說這都是一尊屍王的存在。刀槍不入,一般術法難以鎮壓他的九五至尊天命,僅憑這些就足以讓玄學界的人頭疼無比,這絕對是一個堪與旱魃比肩的存在,而且其對玄學界的忌恨之心絕對驚天動地。

還有黃泉路的守路人,作為陰界有數的巨頭之一,不知道何時出現在陽界,這樣算來陽界已經有三位陰界巨頭潛伏。俯視耽耽,這種形式不容樂觀。讓人又驚又怒。

甚至有玄學界的人已經打起了退堂鼓,欲要明哲保身,還有的人居心叵測,還想著重新劃分各大勢力的範圍,當真讓人心寒無比。

“文凜冽真的死了?這麽說來鬥陰者一脈也隻有那個小的了?”巫人一脈的老仆人冷笑連連。他沒有感覺到危機,反而覺得這是他們巫人一脈崛起的好時機。少了西南文家的震懾。少了禪經文字以及其它術法的控製,他們並不懼怕極北天師門。

“千真萬確,這是從風水師、墓師、入殮師三脈傳出來的消息,你放心,這絕對不是一個局。何況文凜冽和那三個老頭子沒有這麽大的氣魄,設不下這種局,一步走錯就會灰灰湮滅。

而且龍莫笑和冷煙客也證實了此事的真實性。”田封陰冷的說道。自從七情、天缺被厲九麟在九幽獅煞局殺死之後,他就性情大變,變得冷酷而森然起來。

“這真的是好時機麽?鬼將、守路人、引路人、旱魃、帝這些狠茬子在暗處隨時都會出手,隻怕我們出去會幫他們承擔怒火。”乘仙蹙眉道。

她不看好這個時機!這些陰死之物雖然是奔著十二地勢格局孕育的神葬之物來的,可是這些他們對陽界不懷好意這也是事實。

奇峰也收到了文凜冽隕落的消息,他躊躇的望著西郊墓地,然後歎了一口氣道:“沒有想到你居然走在我前一步。我們兩脈相依相存,可惜....我一脈不甘心成為別人的附庸,不然也不會出手和天師門聯手對付們文家,讓你父親意外隕落,這其中有我推波助瀾。

本以為你們西南文家會就此沉寂下去,但是我還是小看了你,沒有想到你居然會後來居上,實力直追我們這一輩的人,後生可畏啊!可惜.....你死得比我這個老頭子還早。鬥陰者也會磨滅在曆史之中。”

說實話,奇家和文家的關係很複雜。

鬥陰者、算陰者這兩脈最早出現的時候相互依存,但是鎮壓了陰陽兩界的時候,兩脈有了隔閡。都想執掌大權,最後兩敗俱傷,讓天師門迅速趁機崛起,奪得了玄學界的果實。應了那句老話‘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少了西南文家,這一場與陰界爭奪‘天心年輪’的神葬之物的戰鬥充滿了未知數,我們陽界勝算不大。玄學界青黃不接,能夠真正與陰界陰死之物真刀真槍對抗的沒有幾人。”上卿散人在道觀之內亦是無比擔憂,這樣自語。

“西南文家要敗落了,但是玄學界還沒有,有我們天師門在,沒這麽容易讓這些陰死之物得逞!鎖定旱魃、帝、還有那些陰界巨頭,別讓他們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圖九在天師門之中這樣說道。

“佛門不會再清靜了,阿彌陀佛!該來的始終要來,躲不過去,”佛門之中的高僧低語。佛音貫穿九天,似乎有一尊真佛在虛空、在寺院上方顯化、盤坐。

各門各派的反應不一,但是沒有誰真正的牽頭組成聯盟對抗陰界的‘重拳’,一個個心裏還在戒備著玄學界的‘自己人’,怕有人趁機搬弄是非,影響了自己的勢力的範圍和利益。【活人就是麻煩,這種時候都不能相互信任,真矯情!】

隻有風水師一脈、墓師一脈、入殮師一脈,這三脈才是旗幟鮮明的要為文凜冽報仇,要將陰界這些巨頭抹除,還陽界一個安寧。至今隻有道家、佛家表明支持,這確實讓人心寒。

文詡、佛子、厲九麟三人登臨困龍之局,看著滿地的狼藉不複一點之前困龍之局的樣子。

他們神情多少有些凝重,他們給陰死之物、帝的實力估算再度上了一個台階,眼前這番景象沒有一點實力能夠造成這個模樣麽?

文詡找到徐玫所說的他老爹喋血戰死的地方,看著殷紅的泥土,他的眼眸再次濕潤了。他仿佛之間看見自己老爹在這裏拚死一戰與帝、守路人死磕。

即使過了兩三天了,地麵上的血跡依舊清晰可見,連泥土都變成了血色,有一種悲涼的氣息蔓延在空氣之中...

文詡雙腿一曲,直接跪在了泥土之上悲呼道:“老爹,你為什麽不等我來看你?為什麽丟下我一個人?”他埋頭痛哭,眼睛之中留出了血淚,這是他這兩天悲傷過度引起的,連頭發都變得有了一絲變白的跡象。

“你說過我們文家男兒頂天立地,即使屠刀臨頭也不得皺一下眉。入骨三千,埋膽一百!你放心,我會堅強起來,我會把我們文家發揚光大,會把你沒有做完的事情繼承下去,因為我是文凜冽的兒子!是文家的傳人!”

文詡抬起頭擦掉血淚堅定的說道。這三天讓他想通了很多,他老爹即使是死了也肯定不想看見他那種窩囊廢的樣子,所以他‘站起來了’,所以他來到了這個不想麵對卻不得不麵對的地方。

從這一刻起他決定挑起文家的大梁,決定勇敢的站出來告訴玄學界某些人他們文家還沒有沒落,還有人活著!告訴陰界的某些存在,他們文家不容欺負,他活著他就將如噩夢纏身....

文詡恭恭敬敬的磕了幾個響頭,額頭紅了一片,可是他的目光卻異常的堅定和陰冷,讓佛子和厲九麟都有點膽寒。

文詡還是原來的文詡,不過對待某些人、某些事的態度變了許多而已,而且他更強勢更注重修行了,讓他的術法修為可謂是一日千裏。他在在默默的準備著....

“我想文叔叔看見你這樣有擔當,他一定很開心,也很放心。這才是我認識的文詡嘛。”佛子走上來在這片文凜冽的喋血之地燒了幾把冥幣,上了一炷香,然後站在文詡身邊輕輕說道。

“我相信你有一天可以將害你父親的凶手抓來在這裏‘魂祭’他,看開一點。”厲九麟也上了一炷香,做了幾個輯說道。他的目光依舊深沉、內斂,不過卻散發的氣息讓人很不舒服......這是因為他的詛咒之術更上一層樓的緣故,還不能很好的控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