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橋洞下
鍾奎越來越有內涵。即使去茅廁也改成是我去去就來的禮節性語言。誌慶覺得好笑。沒有點明。就對蔣蓉說道:“來。來。丫頭陪我玩一盤。”
蔣蓉是初入棋道。笨手笨腳。屢戰屢敗。不一回合。就被誌慶殺個片甲不留。
她耍賴“不行不行。我還初來乍到。沒有搞明白就被你給剿滅了。”
“哈哈。丫頭不興耍賴。願賭服輸。這是心得。不能出爾反爾。”
‘噗’“哪有。我就是想不明白。就這麽三兩下。就輸給你了。”蔣蓉故意撅起嘴。一副不服氣的樣子道。
門口傳來一聲清脆的‘啪嗒’聲。好像是鎖頭的響聲。誌慶一門心思在棋局上。也沒有在意。還以為是鍾奎在關門。
舉起的棋子老半天還沒有落在棋盤上。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其實他就是猛然想起一件事。抬頭看向蔣蓉“丫頭。那個捉鬼的去了多久了。”
蔣蓉想想“有一會兒了吧。”
“你呆著。我去看看。”
誌慶去了衛生間。沒有人。去廚房。沒有人。去小房間看。也沒有人。這個捉鬼的跑那去了。會不會悄悄流出去玩了。他背起手。第一時間更新慢吞吞的回到客廳。
蔣蓉托腮凝視著棋盤。聽到腳步聲。急忙放下手“捉鬼的在捉鬼去了嗎。”她這是無心無意拈手即來的玩笑。
誌慶瞪大眼睛認真道:“他告訴你的。”
“啊。”蔣蓉驚訝。一臉錯愕。搖頭“沒有”
“奇怪。”
“怎麽啦。”
“他沒有在衛生間。”
蔣蓉秀眉一挑“會不會溜出去玩兒去了。”
“以我對他的了解。他就不是貪玩的人。”誌慶眸光一頓。揮揮手道:“不管了。咱再走一局。”
鍾奎偷偷兒的出門。怕蔣蓉和誌慶看見。一路走一路賊嗬嗬的看。
這小區不比農村。很敞亮那種。這家可以到那家去串門。拉家常。扯八卦。要多自由就多自由。可是小區就大白天。也沒有鄰居主動來找對門的說話串門。各自進屋。‘砰’房門一關。誰也不認識誰。
農村的好處就是一呼百應。一家子有事。方圓幾十裏都知道。
小區也有好處。那就是整潔。幹淨。壞處就是。賊娃子偷東西。鄰居還去幫忙。人家鄰居是好心幫忙。可不是故意幫賊娃子的。
鄰居看見有人在搬家。就好心上前去問:“你們搬家。”因為相互都不認識。也就白話唄。
忙得滿頭大汗搬家的小夥子樂嗬嗬說道:“大哥。幫我抬一下這個電冰箱。我一個人搬不上車。”好吧。鄰居也是熱心人。就屁顛屁顛的幫這個小夥子把電冰箱抬上車。好家夥。那搬家的連一聲謝謝的話都沒有。啟動車子飛速離去。
爾後。鄰居聽見有人大喊遭賊了。一打聽。才知道隔壁中午家裏沒有人。賊娃子把他們家裏的電器都搬了過精光。有人指出他還幫忙的。哭笑不得的他。才說出來。根本就不認識那個搬家的小夥子。
賊娃子夠膽大。第一時間更新利用鄰裏間相互不認識在大白天正南七百的搬走主家的家具。還大大咧咧讓人幫忙。這也太囂張了吧。經過幾次的教訓。居民委員會。自行組織了一個巡邏小組。一天24小時的巡邏在小區裏。嗨。還別說。這個辦法挺好。賊娃子再也沒有敢明目張膽的來偷東西。小區也清淨了好一段時間。如今忽然看見一個黑不溜秋的家夥。賊嗬嗬的出現在小區裏。她們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他就直奔居民委員會去。
鍾奎是苦不堪言。他被一群老娘們押犯人似的去居民委員會。無論他怎麽解釋。這些老娘們就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就非要揪住他不放。
不能讓老哥哥知道這件事。知道了不定還還怎麽笑話他呢。再說了他可不能在蔣蓉麵前出洋相。這可是關乎到尊嚴問題。第一時間更新無奈。幾經盤問。單方麵解釋無用的情況下。鍾奎隻好把身份證拿出來。編了一套說辭:說自己是農村頭來的。第一次進城。對什麽都好奇。不知不覺就走進了小區。沒想到就給當成賊娃子給拿住了。
這些拿退休工資的老太太們是閑的沒事做。就是想做點有意義的大事。也想在後輩們麵前嘚瑟一下。所以才在捉住鍾奎時。用高興。激動。來形容她們此刻的心情都不為過。可是大家居委會的領導不是憑你說這家夥是賊就是賊。他還得審視。仔細觀察。
觀察之後發現鍾奎。的的確確是一個老實本分的農民。就好言好語的安慰幾句。放他走人。至於那些有些失望的老太太們。居委會領導也沒有責怪。反而表揚她們警惕性高。是後輩們值得學習的榜樣。
鍾奎這一出去。撒丫子就跑。他不是害怕那些老太太們追來。繼續糾纏他。而是想到盡快去崇音橋看情況。好盡早回來。
坐車隻能到達崇音橋邊界。還得步行過去。公路上時不時的倒是有三輪車出現。可是他不想花費那筆車錢。反正有的是力氣和腳勁。
第一次來是陳俊用摩托車帶他來的。沿途的情景也是一閃而過。現在是靠腳力走。一草一木都盡納眼底。那座崇音廟宇的殘垣斷壁。他有看見。地麵上碾壓的草們在淩晨的露珠召喚下。已經慢慢爬起來。細細的草葉子尖兒上還掛著亮晶晶的露珠兒。
一夜的風和塵埃。掩蓋了昨日過往這裏人們的痕跡。可能是地性屬於硬性吧。就連昨天陳俊的摩托車輪胎印記都沒有留下一點。
走走停停。崇音橋就在眼前。高高的橋墩。黑乎乎的橋洞。鍾奎提起一口氣。二話不說。驀然跳了下去穩穩的踩在橋梁下的地麵上。
置身在橋梁下。一股股腥臭的冷風肆意撲來。微微些兒涼意。刁蠻子捆綁蔣蓉的繩子早已不見。地麵上果然是沒有留下一丁點曾經有過人的痕跡。
黑黝黝。波光粼粼的河麵上。漩渦一個接一個。鍾奎半蹲在地。犀利的目光來來回回掃視著河麵。遺憾的是。他那隻特殊的眼睛已經起不到什麽作用。隻能憑肉眼和敏銳的嗅覺來感觸空氣中似乎存在不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