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打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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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齊問盈盈能不能用最簡單的辦法把毒吸出來,但是盈盈搖搖頭,仇深中毒起碼有兩個小時以上了,毒已經進入他體內了,他還能夠回來已經是奇跡了。
天齊記得他那個時候被蠍子蟄到的時候還去了醫院,醫生給他掛了點滴,就是那樣疼痛依然持續了半宿。雖說可能是因為年齡小的原因,但是那種疼痛他一輩子都忘不了。
仇深此刻還是會昏迷中,好在盈盈給他測了一下血壓和心跳,還算是正常,沒有觸及到心脈,不然就真的麻煩了
仇深為什麽不聲不響就跑了出去,又發生了什麽,隻能等他醒來再說了。
可是盈盈說了,他無法確定仇深什麽時候能夠醒過來,好在臨走的時候他父親還讓她帶了幾瓶抗菌素,這個對蠍毒還是有一定的控製作用。仇深現在隻是昏迷,呼吸急促、脈搏細弱和肌肉**的症狀並沒有。
“這小子也真夠硬實的,被那麽大的蠍子蜇了還能這樣”胖子也知道蠍子,那可是能致人命的東西,五毒之一。
天齊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也是心裏一陣後怕,蠍子,蜈蚣,蛇,蜘蛛,蟾蜍,五毒他們見了其中的四種,而且還都是變異的,恐怕當時那蟾蜍也來了,隻是他們沒注意到。
之後的幾個小時,盈盈在那裏看著仇深,胖子沒別的事幹鑽到睡袋裏睡覺去了。
天齊時不時看看仇深,還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心裏盤算著,要是晚上他再不醒應該怎麽辦。
“齊哥,你別太擔心了,中國不是有句古話嗎,車到山前必有路。”看天齊眉頭緊皺的樣子,盈盈安慰道。
天齊抬起頭,看著盈盈,勉強擠出微笑,他知道這微笑會比哭都難看,他不是一個悲觀的人,卻是一個重感情的人,現在仇深傷成這樣自己卻沒有好的解決辦法,顯得有些無助,如果導師在這裏或者張新在這裏應該能想到辦法吧。
等待的時間是煎熬的,天齊期間出去了一趟,但是並沒有走遠,到了吃午飯的時候他就回來了,順便叫醒了胖子起來吃飯。
胖子伸了個懶覺,這一腳睡的很舒服,因為知道有人在身邊,還是白天,他也不用提心吊膽睡不踏實。
“你還真是能睡!”其實天齊還真挺佩服胖子這一點的,不管發生什麽事,吃飯睡覺他絕不馬虎,自己卻不能做到這一點,心裏有事的時候就容易失眠,也吃不下飯。
可就在三人吃飯的時候,居然響起了敲門聲。
“是誰?”天齊站在門內問道,而這時候胖子和盈盈也已經拿著法器做好了準備。
外麵並沒有人回應,敲門聲還在繼續,不過天齊發現這敲門的聲音很規律,不像是一個動物弄出來的,更像是一個人在禮貌的敲門。
天齊一時也拿不定主意,難道這裏真的還有其他人在,可是為什麽不回答他的話,敲門聲還在繼續,但是頻率越來越高了,聲響也越來越大,好像變得有些急躁。
“這該死在祠堂,牆上沒窗戶就罷了,連門上也沒有個窗戶。”胖子有些緊張的說道,有時候能看見的東西並不可拍,看不見的東西才最讓人心生恐懼。
不能再這樣等下去,天齊把別在門上的木頭輕輕的拿下來,他和胖子一左一右站在兩扇門的邊上,盈盈在仇深身邊。
因為年代久遠,門已經不那麽靈活了,胖子和天齊使出全身的力氣,把木門開了一條縫,不過也看清了門外的情況。
“馬文!”胖子驚呼。
沒錯,就是昨天晚上那個一出現就把那些變異的蟲子都嚇走,而後見到天齊他們沒有進行攻擊居然跑走消失的馬文,
天齊很驚訝,這是白天,他是一個死人,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難道它進化了不成?
可是等天齊看了一下手表,也就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午時日中,一天中陰氣最盛的時間,一般人以為天黑的時候是陰氣最重的時候,其實不然,這就像太極圖一樣,都有一個臨界點,就是處於臨界點的時候才是陰氣或者陽氣最濃厚的時候。
如果有人說中午看到鬼了,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不過這樣的情況比較少見。
天齊透過門縫看到馬文的眼神,那眼神中好像少了些迷茫,反倒是有些急切,並沒有敵意。
沒等天齊問,馬文張開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裏,居然沒有了舌頭,黑洞洞的顯得很恐怖,怪不得他說不了話。然後他把另外一隻手抬起來,那是一些植物。
“那裏有草藥!”盈盈也走了過來,認出了其中一種植物的名字。
馬文好像能聽懂盈盈的話,隨即點了點頭,他看到了扔在躺在那裏的仇深,拿著草藥指著仇深,發出了嘶嘶啞啞的聲音。
天齊心裏納悶,馬文這是來做什麽,難道他是給仇深治療的,看他的樣子應該是這樣的。
“咱倆一起把門打開,胖子!”天齊終於做了決定,這個時間段持續的時間很短,顯然馬文也是知道的,不然他不會變得那麽急切,極陰過了臨界點就是極陽,就是再厲害的鬼物也會在頃刻間灰飛煙滅的。
而且就算他真的想做什麽不好的事情,也不會選擇這個時候。
胖子一開始還有些猶豫,不過看了看天齊的眼神,也就不再計較,天齊這樣做肯定有他這樣做的理由。
門打開了,馬文走了進來,胖子一手拿著黑玉,一手拿著天齊的黑棍站在邊上,隨時準備出手。
但是馬文好像沒看見一樣,徑直走向了仇深,蹲下身檢查仇深的傷口。
看來真是給仇深治療的,天齊放下心來,不過依然還是保持著最高的警惕,主要這情況也太詭異了,恐怕做夢都不會出現的情節就出現在了現實中,就出現在了此刻。
一個已經失蹤多年的人出現了,心髒被人掏空了,明顯是一個死人,而且他的容貌居然和當年消失的時候一樣,沒有什麽變化,不然天齊他們也不會這麽就容易認出來。村長說了,那是那些找他兒子當向導的人給拍的。
更詭異的是這個死人現在正在給仇深治病,他是怎麽知道仇深受的傷?
天齊心裏都是各種疑問,但是現在也不是問的時候,馬文正在忙著給仇深醫治。
他用手不斷比劃著,做出了各種姿勢。
“你的意思要把這些草藥研磨是吧?”盈盈猜測道。
馬文頻頻點頭,意思是盈盈說的是對的。
這種力氣活交給了胖子,不出一會功夫,那些草藥就成了碎末。
馬文接過來,拿了一些敷到了仇深的傷口上,然後又倒了些水,喂著仇深喝了下去,因為仇深現在是昏迷狀態,很不好喂,盈盈接了過來。
看著仇深差不多喝完了,馬文站起身。
天齊也跟著站起來,以為馬文是要說什麽,結果馬文居然跑了出去,什麽也沒說就跑了出去,這讓在場的幾人又愣了半天。
“這家夥是不是特別喜歡跑額,和昨晚一樣!”胖子嘀咕道。
天齊站在門口,看了看天上的太陽,他知道為什麽馬文不說一句話就跑了的原因了,就要到極陽的時候了,他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走不了就在這裏唄,祠廟裏不是很多角落都曬不到陽光嗎?”胖子說道。
天齊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為有什麽難言之隱吧,不過他的直覺告訴他,馬文還會來找他們的,既然他已經選擇了出現。
在鬼老頭的講述中,這個村子並沒有那麽恐怖,起碼是沒有那些變異的動物,這些應該是以後發生的事情,太多的變數讓人始料未及,現在居然遇到了馬文,天齊終於看到了希望。
仇深在喝下草藥後果然恢複的比較快,首先就是傷口處的紅腫漸漸消了,臉上也不那麽慘白,這都是毒被解了的跡象,醒過來隻是時間的問題了。
一個小時後,仇深醒了過來。
“他來過?”這是仇深睜開眼睛說的第一句話。
三人不知道仇深說的他指的是誰。
“你說的是誰”天齊問道。
“馬文,我迷迷糊糊中好像看到他來了。”
接下來,仇深吃了點東西,終於恢複了體力,馬文的草藥效果很明顯,也虧了他的體質不錯。
天齊也在仇深的講述中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那天晚上他守夜,站在祠堂的外麵的平台上往下看,不知道是因為天黑一開始沒看到還是說恰巧,反正他發現一個黑影就站在平台的不遠處往上麵看,顯然他是注意到了仇深。就在仇深準備行動的時候,那個很像一個人的黑影卻跑了。
當時仇深確實是想回到祠堂裏把大家叫醒說出這件事的,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要馬上跟上這個黑影,不然就可能錯過什麽。
接下來,仇深的速度雖然很快,但是始終無法追上那個黑影,也就在追的過程中,仇深感覺脖頸後一陣鑽心的疼,然後就失去知覺了。
再後來發生什麽事他就不知道了,等他有點意識的時候就已經在祠堂附近了。
聽完仇深的講述天齊也發現了幾個問題,而且有了猜測。
仇深追蹤的黑影很有可能就是馬文,而馬文是知道仇深在跟蹤他的,隻是為什麽沒有攻擊仇深這個還不確定,也許是因為發現仇深和自己一樣都是人類,仇深不注意被蠍子蟄了後就暈倒了。
與仇深說的大概時間一樣,天齊發現他們遇到馬文的時間就差不多在仇深暈倒之後不久,也許是馬文當時知道仇深暈倒了還沒來得及去施救就聽見那些當時圍困住天齊他們的變異動物發出的各種聲音,趕過來看。
也這就解釋出了為什麽當時他會突然跑了,應該是救仇深去了。
“這樣事情就說的通了,隻是齊哥,馬文真的是鬼嗎,感覺他除了沒有心髒外其他的行為都像是一個正常人。”盈盈說道。
仇深此刻已經坐了起來,除了身體裏還有點餘毒外已經基本沒有大礙了,隻是臉色還有些蒼白,這也正常,中了毒後身體需要恢複,盈盈想再給他打一劑葡萄糖補充一下,他拒絕了,這些藥用一次就少一次,還是留著急需的好。
聽到盈盈的話,仇深說道:“如果真的像你們說的那樣,他的心髒沒有了,被掏空了,但是還能有理智去做這些事情,那馬文可能已經不是鬼的範疇了,而是僵屍。”
胖子立馬說道:“怎麽可能是僵屍,僵屍我見過呀,都是沒有智力的,就是身體比較強悍,因為他們不知道疼,而且也不是兩條腿跑的,而是雙腿蹦的。”胖子說的頭頭是道。
聽到胖子說他見過僵屍,盈盈和天齊都很驚訝,但是一聽他說完就知道他在哪裏看到的所謂的僵屍了。
“你是在電視上看到的吧?”天齊不用問也知道。
胖子有些不好意思,好像知道自己又說了外行話兒,不過他嘴上可沒那麽容易承認,“電視怎麽了,電視不是源於生活嗎?”
盈盈被胖子的話逗樂了,說實話,有胖子在這裏,氣氛很容易就活躍起來。
“你說的也不是不對,電視上那種可能也是僵屍,不過就算是也是很低級的那種,雖然我沒見過,據說湘西趕屍匠就是這樣趕屍的。”畢竟在學校的時候,天齊他們大多時間從事的都是理論研究,不像是別的專業,實踐的機會很多,世上哪有那麽多僵屍可以見到,不然早就亂了。
“照你說的,他應該晚上還會來找我們的,我正好還有疑問想要問他。”
說完這些,仇深覺得有點累,就躺下了,說等馬文來的時候一定要叫醒他,天齊堅持讓盈盈給仇深再注射了一劑葡萄糖,這才放心,要知道現在這個時候他們要盡可能的保存實力,應對一些突發的狀況,每個人都應該保持最佳的狀態,更何況仇深總能在關鍵時刻做出迅速的反應。
不知道晚上還會發生什麽,現在最重要的是保存體力,天齊讓盈盈和胖子也都休息一下,搞不好晚上又是一個通宵,一開始的時候覺得祠堂沒有窗戶還很別扭,但實際卻是為他們提供了一個很好的庇護之所,隻要看好門就基本是安全的。
也許是看到了希望,這一覺他們睡的都很香,幾個小時過去了,第一個醒來的還是仇深,他已經完全恢複了體力,此時天已經要黑了,在這裏就是這樣,天亮的晚黑的早。
“是不是他不會來了?”吃過晚飯,幾個人坐在一起等著馬文的到來,但是他卻遲遲沒來,其實天齊心裏也沒底,所有的這些都隻是他的猜測而已。
“他會來的。”仇深說道。
大家都知道仇深有預知的能力,雖然現在不是什麽事情都能預知,但是隻要他說會發生到目前為止還沒出錯過,所以仇深的話也讓大家心裏踏實不少。
晚上九點左右,天齊看過時間後就過了不長時間,果然門外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我去開門!”胖子早就等不及了,其實他還帶了好幾本武俠小說在包裏,想無聊的時候看看,但是天齊說雖然他們帶了很多電源和備用電池,但是用電的東西盡量還是能節省就節省,在這裏他們沒有充電的地方,就是胖子想用手機看看裏麵之前下載的小說也被天齊阻止了。
胖子嘴上不樂意,心裏也清楚天齊說的是對的,但是這也耐不住他感覺無聊。
“別著急,胖哥,還是像之前一樣,我們先開個縫隙看看。”天齊起身說道,他怕胖子一激動再把門一下打開。
胖子不滿意的哼了一聲,“你太小瞧哥了,好歹我也比你大幾歲,謹慎小心我還是知道的。”
天齊沒理會,而是站在了門的一側,胖子自覺站到了另一側。
“是他,是馬文!”盈盈說道。
借著月色,盈盈能看清相貌,是馬文無疑。
可是當天齊和胖子把門打開的時候還是把幾人嚇了一跳,馬文就站在門前,和之前沒有什麽變化,但是他身邊卻趴著一隻大的蠍子,是那種變異的蠍子,如果立起來算上蠍尾估計和天齊差不多高了。
隻是那蠍子看起來很老實,趴在那裏一動不動。
胖子一下拿出了法器,其他幾人也退後了幾步。
看到天齊他們這樣,馬文開始用手比比劃劃的。
“你的意思是說蠍子是死的是吧?”盈盈問道。
馬文點了點頭,抓著蠍子提了提,確實是死的。
但是隨即又開始比比劃劃的,還沒等盈盈猜出來什麽意思他居然拖著蠍子又跑了。
馬文走後天齊三人都看向盈盈,這裏也就她可能猜出來大概的意思。
盈盈又回頭仔細想了想馬文的一係列動作,有些猶豫的說:“我也不能準確猜出來他是什麽意思,但是他好像是要把那隻蠍子送到哪裏去,讓我們等他一會,好像是這個意思。”
可惜馬文已經跑了,現在無法證明盈盈的猜測是不是對的,隻能繼續等著了。
聽盈盈這樣一說,仇深皺起了眉頭,他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天齊注意到了仇深表情的變化,“有什麽不對勁嗎?”
仇深想了想,但是又搖了搖頭,“我們再等一會吧,我也是猜測,而且一點根據都沒有,我有一些疑問想問問馬文。”
天齊知道仇深的性格,他說的沒把握那真是一點把握都沒有,所以也就不再追問。
也就又過去了不到二十分鍾,馬文果然回來了,同時帶來了這個山溝的秘密。
讓馬文進來,幾人圍坐在帳篷裏,來的時候天齊讓胖子每人準備一個睡袋和一個單人的帳篷,又特意囑咐他買一個能容納五人以上的大的帳篷,一旦遇到什麽危險大家在一起比分開的好,隻是沒想到這麽快就用上了。
雖然他們不是第一次見到馬文,不過看著他光著上身,胸口位置空空的感覺還是有些不舒服,天齊找來了他的一件衣服,遞給馬文。
馬文一開始不知道天齊是什麽意思,但是眼神一轉他看了一下其他人,好像馬上明白了什麽,接過衣服很快就穿上了。
天齊心裏也是一驚,馬文現在是僵屍無疑了,而且他還是很高等級的僵屍,不僅存留著一些以前的記憶,而且現在還能獨立思考,察言觀色。更主要的是他居然擁有可怕的戰鬥力,那些擁有劇毒的變異動物都怕他。
從昨天他抓來那隻蠍子,隨意提起來給他們看就知道了,他可能每天晚上都這麽做。
盈盈找來紙和筆,馬文雖然不能說話,但是如果會寫字的話也很方便交流。
可是馬文搖了搖頭,他並不識字。
沒辦法,盈盈隻能充當翻譯了。
“我們現在有一些疑問,所以想問下你,我們會盡量把問題簡單化,你點頭就是是的意思,搖頭就是不是的意思。”天齊說道
“你叫馬文對吧?”
馬文點了點頭。
“那你知道你父親是誰嗎,你知道你是村長的兒子嗎?”
馬文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一臉的困惑。
“是不是你隻記得你的名字,其他的以前的記憶都很模糊,支離破碎的?”盈盈問道。
馬文點頭。
氣氛變得有些壓抑,一個隻記得自己的名字其他的事情卻都無法記起,他們沒經曆過但是卻能想到有多痛苦。
“你的心髒是被誰拿走的,還有那些這麽多年進來的人他們也像你一樣這麽活著嗎?”仇深問道。
但是仇深剛剛說完,馬文情緒一下變得的很激動,好像看到了什麽讓人恐怖的事情,手也跟著比比劃劃,嘴裏發出陣陣嘶啞的聲音。
天齊他們趕緊出言安慰,盈盈想倒杯水,但是想了想他應該不用喝水的吧。
足足過十幾分鍾,馬文才冷靜下來。
仇深問的問題也是天齊最想知道的,他來這裏的目的就是解決這裏的麻煩,找出在一夜之間殺死所有村民的罪魁禍首,但是偏偏這是馬文最敏感的神經,一提到這個問題他就情緒失控。不會寫字又不會說話的他,單靠盈盈解讀他的手勢肯定是無法知道真相。
不過即便這樣天齊也從馬文那裏了解到了這裏的一些情況。
首先肯定的是這裏確實有一個墓地,動物的變異也是後來才開始的,這期間經過了很多年。
第二個就是天齊他們看見的地方,也就是這個村落隻是這裏的一部分,在泉水形成的瀑布後麵還有一個很大的空間。
第三就是馬文每天抓那些變異動物是要送給什麽東西吃的,而不是他自己吃,這也是為什麽那些動物晚上不敢輕易出來,看到馬文又嚇得四散逃跑一樣。
不過也有幾個關鍵的問題天齊沒有通過馬文了解清楚。就是以前生活在這的村民是被什麽東西一夜殺死的,而包括他在內的後來進來的人為什麽沒有出去,是不是也和他一樣被掏空了心髒,還有墓裏埋葬的到底是誰。
不去接觸就不能知道全部真相,天齊想讓馬文帶他們去墓地看一下,但是馬文卻搖頭不同意,後來經過一番解釋,他才答應明天日中他再來找他們,那時候危險性小一點,隱藏在那些洞穴裏的變異動物是不會出來的。因為怨氣而發生變異,自然就不能接受陽光的照射。
馬文走後,時間也不早了,天齊讓大家早點休息,從馬文那裏了解到,那些變異的動物是不會到祠堂的,至於因為什麽他並不知道,所以天齊晚上睡的也挺香。
但是在睡夢中,他隱約感覺到有人來到了自己的身邊,在自己的睡袋上摸索。
“是誰!”天齊一下清醒過來,拿過放在身邊的手電打開了開關。
但是手電的光照射到卻是盈盈的臉。
“盈盈,怎麽了?這麽晚了還不睡。”天齊一開始以為是什麽人進來了,發現原來是盈盈,這下也放了心。
“齊哥。”盈盈的聲音很溫柔。
被盈盈這一叫,天齊心裏一顫,雖然平時盈盈對自己說話也很溫柔,但是還沒有像今天這樣的聲音,他不知道哪裏不太對勁,但是就是感覺和平時很不一樣。
但是接下來盈盈的動作讓天齊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盈盈居然俯下身親到了天齊的嘴上,他被盈盈強吻了!
“盈盈。”天齊有些不知所措,這是他第一次和盈盈接吻,而且居然還是盈盈主動的情況下。
盈盈不回答天齊的話而是進一步深入,很熱烈的樣子。
天齊是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說現在沒有反應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沒有失去理智,盈盈有些不對勁。
盈盈現在就壓在他的身上,他用雙手扶起盈盈的頭,然後用力坐了起來。
“你怎麽了盈盈,是不是發生什麽了?”天齊關心的問道,不過他盡量壓低聲聲音,別把胖子和仇深吵醒。
被天齊這樣一說,盈盈的眼神好像一下變得正常了,至少天齊發現是這樣。
“我去睡覺了,齊哥,你也早點睡吧!”盈盈臉一紅,和天齊說了一句就跑回自己的帳篷裏了。
盈盈回去後,天齊看她鑽進帳篷裏不一會就躺下了,而他也跟著重新進入了睡袋。但是躺下歸躺下,他的心跳現在還很快,剛才發生的那一幕讓他無法安靜入睡。
是不是自己太不懂風情了,盈盈畢竟一直在國外長大,比較開放,雖然導師平時也非常注意對她進行中國一些傳統文化和禮儀的培養,但是畢竟缺少同樣的環境。自打盈盈回到中國後,倆人的關係就進展的很快,盈盈有這個舉動可能真的不是多麽奇怪的事情。
天齊對感情方麵的事情確實沒有太多經驗,看來明天要悄悄問問胖子了,他在這方麵懂的東西可比自己多多了。
隻是天齊不知道的,並不是他想的那樣,盈盈回去後心髒跳動的更快,她不知道自己剛才怎麽了,就好像身體不受控製一樣,天齊哥不知道會怎麽想,會不會覺得我是個過於隨便的女孩子呀。
就這樣兩個人躺在各自的睡袋裏想著心事,也不知道是什麽時間再睡著的。
“你倆可真奇怪,這幾天每天都是你倆起來的最早,今天怎麽都這麽晚?”早上天齊一睜眼,發現胖子和仇深都起來了,盈盈和自己一樣,也是剛從帳篷裏出來,一臉疲憊的樣子。
其實胖子就是隨意說的一句話,但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盈盈的臉不由的一紅,天齊臉上也顯得有些尷尬。
“你起來了啦?”天齊問道。
“嗯!”盈盈的回答很簡答
仇深當然不會注意到這些事,就算注意到他也會有什麽表情的,但是胖子不同了。
“嘿嘿,有意思。”胖子看了看盈盈,又看了看天齊,笑著說道。
天齊正拿起瓶子喝水,胖子這麽一說他一下嗆著了,咳嗽了起來。
簡單的吃過早飯後,天齊和大家商定了一下,這次仇深和他跟著馬文一起去看看。胖子和盈盈留在這裏,那麽多東西不能都帶著,如果大家都去又沒人看著也不行,雖然馬文說這裏是安全的,但是還是小心點為好。
可是,天齊沒想到的是,他這一去居然是凶險萬分。
也沒有做過多的準備,因為天齊這次就打算先去看看,他的目的不是為了看墓,而是為了找出村民一夜之間被殺死的原因並解決掉,也就算了了他的因果,至於墓地的寶藏什麽的他一點也不關心。盜墓是損陰德的,一般都不得善終,那是背了大的因果,斷子絕孫其實是最輕的懲罰,嚴重的會波及到很多代子孫,甚至不是直係的也難以避免,就像一個詛咒一樣,不知要經過多少個輪回。
當然,就算是想盜墓也得有這個能力才行,術業有專攻,天齊自問自己沒有這個本事。
天齊拿著陰陽鏡,仇深帶著黑棍,盈盈給帶了一些防蟲蟻的藥,雖然不一定有用,但是沒準能派上用場。
胖子想把黑玉讓天齊帶著的,但是天齊沒要,他有陰陽鏡就可以了,要是他知道後來會遇到那樣的事,就是盈盈把佛珠給他他當時也會帶著的吧。
馬文來的時間很準,剛剛日中,因為時間很緊,所以也沒有太多的交流,天齊和仇深就跟著馬文走了。
“齊哥,仇深學長,你們要注意安全,到那裏看下就回來。”盈盈說道。
其實祠堂位於這個村的中心,距離瀑布並不遠,很快三人就來到了這裏,泉水從上麵流下來的高度大概有五六米的樣子,雖然不像江河那樣壯觀,水流沒有那麽大,但是日積月累,也在下麵形成了一個深潭,不知道有多深,而且天齊還在河裏看到了那種變異的老頭魚。
難道從深潭裏遊過去嗎,天齊心裏想到,因為到了這裏他並沒有看到什麽路能繼續前進的。
但是馬文示意他倆跟上,然後來到了瀑布的邊上,貼著牆的位置鑽了進入,可能是因為臨近水源,那裏的植被長的非常茂盛。
天齊也仇深互相看了一眼,然後也跟了進去,沒想到貼著山壁的位置在茂盛的植物後麵有一條很窄的小路,而且路很光滑,沒什麽植物,天齊還看到了一些紅色的瘢痕,這是那些被殺死的變異動物的血液嗎?
馬文在前麵帶路,天齊和仇深跟在後麵,走在了瀑布正對的地方,一條非常狹窄的通往前方的路出現了。
這條路上麵都是岩壁,並不是通天的,泉水就在上麵流過,所以裏麵很黑,天齊和仇深拿出了手電,照向裏麵。要是胖子,想要過這條像一線天的路會很難受的吧,他得收著肚子走,而且有些地方好像更窄一些,胖子硬要過去可能會擦傷身體,天齊這樣想到。
但是走在前麵的馬文卻急匆匆走了出來,指著天齊手裏拿著的手電比比劃劃,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你的意思讓我們把手電關了是吧?”天齊猜測道。
馬文點了點頭,同時手指向路上方的岩石,天齊拿手電一照,好家夥,那岩石上麵附著的都是黑壓壓一片片的甲蟲,天齊手電照到的地方,甲蟲開始**,密密麻麻的讓人的身上不由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看到天齊這樣的舉動,馬文趕緊製止,天齊也馬上就把手電關了,因為距離有點高,他並沒看太清楚上麵的是什麽蟲子。
“那可能是屍蟲。”仇深說道。
是屍蟲嗎,天齊心裏一驚,不過那數量也太多了,好像上麵的岩壁上全部都是,這條也不短,剛才他用手電照也沒看到盡頭,當然是因為路太窄而且不是非常直有關係,但是看起來距離肯定在二十米以上了,甚至更長,如果上麵的岩壁都是這樣的屍蟲,數量要到幾何數字了。
屍蟲,也叫埋葬蟲,它們的外表有的呈黑色,有的呈五光六色,明亮的橙色、黃色、紅色都有。身體扁平而柔軟,適合於在動物的屍體下麵爬行。它們的卵一般下在動物的屍體上,幼蟲孵化出來以後,頭二三天靠父母的褐色**養活。埋葬蟲在食動物屍體的時候,總是不停地挖掘屍體下麵的土地,最後會自然而然地把屍體埋葬在地下,它們也因此而得名。
如果就屍蟲單體來說,它並不可怕,甚至現在世界上屍蟲的種類越來越少兒,天齊在美國學習的時候也了解過這方麵的知識,美國甚至已經把屍蟲列到了瀕危物種裏。雖然中國還沒這麽嚴重,但是如此數量的屍蟲恐怕也非常少見了。
“你看清楚了,確定那是屍蟲,也可能是一些潮蟲吧?”天齊說道,畢竟屍蟲一般都是在地上或者淺層地表裏,像現在在岩壁上他還沒見過。
仇深皺著眉頭又想了想,“應該是有八分把握的,就是我曾經見過的那種。”
好像看出了天齊的想法,馬文指著天齊的手電使勁搖頭。
看馬文緊張的表現,天齊沒有再打開手電,仇深說有八分把握那基本就是十分肯定的,而且如果真要把那些蟲子驚到了,全部掉到地上來,別說他們三個,就是把那些所有的變異動物都弄過來也不夠他們吃的,雖然他們個體威力小,但是數量多,不說瞬間被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也好不到哪裏去。
想要過這條路,需要側著身子,馬文在最前麵,天齊在中間,仇深拿著黑棍走在最後。不能打手電,四周漆黑一片,還有不斷從岩石縫中滲出的泉水,摸在手裏,滴在臉上,冰涼刺骨。
還有偶爾掉下來的屍蟲,掉在身上還好,一下就能弄下去,要是掉在脖子上屍蟲就會熬不猶豫的咬一下,也會疼的身體一激靈,天齊抓了一隻放到手裏,確定了天齊的猜測,發現這屍蟲比正常的能大一些,三厘米在正常的屍蟲裏也算大的了,但是這些好像都有五厘米以上,不知道是不是和外麵那些變異動物一樣,也是受到了怨氣的影響,但是這裏怨氣的濃度比外麵少很多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慢慢適應了黑暗,接著滴落的泉水,天齊也能看到一些東西,起碼能看到就在前麵帶路的馬文,他沒往上麵看,怕正好掉下來一隻屍蟲在自己眼睛上。
走了大概有二十分鍾,這是天齊估算的,他的手表沒有夜光功能,仇深的也沒有,他倆的手表是一樣的,導師送給他們的。所以不知道具體過了多長時間,而且這裏的路實在是太窄,想要抬起手看表也不那麽容易。
走著走著,天齊發現前方馬文的身形一轉不見了,可能是有了岔路,他緊走幾步更了上去,然後看到了馬文,正站在出口的地方,那裏的位置還算空闊,是個半月形的小洞。
馬文就站在洞裏,沒有走出去,他身手指了指太陽。
天齊明白馬文的意思,已經過兒日中了,他出不去,但是天齊卻發現洞外的景象和他形象的並不一樣。
既然能讓一個村的人世世代代守護在這裏,肯定是一個大墓,在墓地的前方應該是一條修建規整的墓道,墓道的兩側有各種石像首位之類的。但是眼前卻並不是這樣,除了一些植物,這裏的主要建築卻是一道道牆,牆上麵的漆雖然已經殘破不堪的,但是卻有紅色的痕跡。
這讓天齊想到了故宮的紫禁城牆,也就是故宮,作為中國的標誌性建築,天齊記的很清楚,就連數字都很清晰,紫禁城城牆高十米,東西寬七百六十米,南北長九百六十米,呈長方形,總建築麵積七十二萬多平方米。紫禁城內有宮室九千多間,殿宇巍峨,宮闕重疊,畫棟雕梁,紫禁城四個城角都有精巧玲瓏的角樓,所謂“九梁十八柱”,異常美觀。
“難道這個墓的主人是明清時期的?看著規模可不小呀,可能是王爺級別以上的。”天齊說道。
“看牆的高度和顏色,確實有點像,雖然我們沒看到角樓,但是你不覺得這建築的有點不對勁嗎?”仇深說。
天齊也在想這個問題,故宮的城牆是圍起來的,但是這裏的城牆倒有些錯綜複雜,各種交叉,更像是一個迷宮,對,沒錯,就是一個迷宮。
在洞裏視野必然受到限製,天齊走了出去,仇深也跟著走了出去。
馬文手比劃著,意思是不讓他們出去。
“我們就看看,不會進去。”天齊說道,馬文這才點頭同意。
牆兩頭直接連到山體,目測怎麽也有一百米,前麵有三個入口,但是從入口處除了牆並未看到其他什麽標誌性的東西。
確定是一個迷宮無疑,也許這是阻擋外人進入的一種防禦工事,也因此顯示了埋葬在這裏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人了,難怪會吸引那麽多想要尋找寶藏的人來,隻是他們有命來,沒命回。
天齊招呼仇深返回,就算要進去也需要好好準備一下。
但是,就當他轉身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仇深,而是發現自己已經在牆裏麵了,他居然身處迷宮之中!剛才明明他是站在牆外麵的,距離迷宮的最近的入口也有十米以上,但是現在他居然已經在迷宮裏,而且不知道處於那麽位置。
日中剛過就發生這樣詭異的事情天齊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他是怎麽進來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從他出去洞口到轉身想要回去可就是短短的十幾分鍾的時間。
難道這裏有什麽陣法發動了?天齊猜測著各種的可能。
“仇深!馬文!”天齊喊道,不知道他倆是不是也跟著進來了,雖然馬文沒出洞口,就算他沒進來如果他現在的位置正好在洞口附近也能聽見。
但是喊了半天沒有任何的回應,就連回聲都沒有,現在唯一的辦法就隻能自己走出這個迷宮,而此時仇深也在做著和天齊同樣的事情,開始試圖走出這個詭異的迷宮。
在洞口中的馬文,他親眼看到天齊和仇深自己走進迷宮的入口裏,任憑他怎麽喊二人都沒有任何回應,他想要衝出去,但是隻踏出去一步身體就受不了陽光的照射,隻能退回洞穴中。
這些天齊和仇深並不知道,他們以為是中了什麽陣法一下被轉移到這裏,而實際上是他們自己走進來的,隻是等他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沿著一個方向一直走,每次有岔路的時候天齊都選擇右側,希望這樣能走出去,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因為牆體太高,中間形成的路也不過三米左右,他看不到四周的環境,就連想看陽光的位置都不行。
深入其中和站在外麵感覺很不一樣,雖然都是彌漫著怨氣,但是在外麵看覺得還是很壯觀,可是現在站著裏麵卻透漏出一股陰寒之氣。
天齊穿的衣服屬於秋天的衣服,雖然山裏的溫度比外麵低但是也正好夠用,可是他現在站在這裏已經打了好幾個噴嚏,那不僅是身體上的一種冷,而是一種好像能夠刺入人內心的涼。如果沒有拿著陰陽鏡,不知道會是怎麽樣的一種情形。
天齊也在擔心仇深,他拿的是黑棍,可是它和陰陽鏡不一樣,黑棍本身就是陰氣很重的東西,對付陰邪之物固然厲害,卻有一種以毒攻毒的形式。
雖然趙老爺子給他的時候說了這黑棍不是想象的那麽簡單,也不是那麽容易形成的,世間不說是獨一無二也差不多,因為上麵形成了天道之痕。天道天齊並不是很了解,當時他也問了老爺子,但是老爺子說天道就像是自然法則一樣,讓世間的一切保持著平衡,不能逾越這個軌跡,一旦什麽人什麽事物打破了這個軌跡就會受到天道的懲罰。
有著天道法則之力,黑棍自然會非常厲害,仇深應該沒有什麽問題,但是卻仍然免不了擔心,人就是這樣,看不見摸不到的東西,你說的再厲害,再偉大都不能讓心裏覺得踏實。
可天齊沒有那麽多時間考慮了,因為他走到了一個死路,最重要的死路的盡頭有一顆巨大的植物,三根深綠色的根莖,每根莖上都有一片深綠色的葉子,而在根莖的頂頭長著三個圓圓的有三個籃球那麽大的像花骨朵一樣的東西,樣子有些詭異。
天齊直覺這不是什麽好的植物,悄悄的往後退,但是下一刻發生的事情讓天齊驚訝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那個本來安靜的植物好像聞到了人類的氣息,一根莖居然一下伸長了很多,帖子牆麵迅速就爬到了天齊的身後,而根莖頂上的花骨朵一樣的東西也張開了,居然上下都長著鋒利的鋸齒,擋住了天齊的退路。
與此同時,剩下的兩條根莖也伸長了張開了恐怖的頭,如果有鼻子有眼,現在的樣子一定無比猙獰恐怖。
天齊心裏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這植物比食人花還恐怖巨大,雖然聽過在美洲亞馬遜河森林和沼澤地帶有食人植物的傳言,但是他還真是沒親眼見過,而眼前這個居然好像有了一定的靈智,不然它怎麽會率先把自己的退路給擋上。
沒有時間太多的猶豫,天齊拿出陰陽鏡照向食人植物,不管植物是天然生成還是有人故意安排在這裏,肯定會受到怨氣的影響,隻有受到影響肯定會怕陰陽鏡。
可是植物的表現卻讓天齊心裏一沉,鏡子直接照射到他們身上確實會產生一定的作用,不會繼續上前,但是卻並沒有造成什麽損傷。
天齊因為當時隻是想來看看,並沒有做充足的準備,隻帶了陰陽鏡和驅蟲粉。
難道要試試驅蟲粉嗎,就隻有一小瓶,這植物這麽巨大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他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出去,如果底牌都亮出來了後麵該怎麽辦。
天齊拿著陰陽鏡反複照三根莖,它們暫時無法靠近,他注意往植物的主根莖看去,主幹並不是很粗,應該和他雙手握拳的直徑差不多,如果能衝上去把根莖拔下來斷了它的根源應該就能好對付多了。
天齊怕被這個怪異的植物察覺,一邊小心的靠近主幹,一邊拿著陰陽鏡來回照,雖然漸漸和在他身後的那個根莖拉開距離,但是他前麵麵對的確是兩個根莖,那張開的鋸齒好像是察覺到了天齊的行為,變得更加凶惡,至少天齊是這樣感覺的。
天齊距離那主幹越來越近,但同時離那個根莖也越來越近,就在保持了大概有五米左右距離的時候他停了下來,從兜裏拿出了盈盈給他的一瓶驅蟲粉,然後在手心裏倒了三分之一。
成敗往往就是一瞬間,天齊深吸了一口氣,突然向著主幹方向衝了過去,一把驅蟲粉灑在了兩個根莖上,同時手裏的陰陽鏡也是狠狠一砸。
看兩個根莖亂扭的樣子,天齊知道有效果,剛才因為用力過猛,他握在手裏的鏡子差點被震掉在地上,但是他也沒忘記後麵還有一個根莖沒有處理,根據剛才的觀察,雖然三個根莖看起來沒有什麽不同,但是那個能伸到那麽長的反應很迅速的根莖可能就是主要的一個。
留給他的時間很短,就隻有幾秒的時間,如果在這個時間內他不能把植物的主幹拔下來就危險了。
雙手握住,用盡全身的力氣,天齊臉憋的通紅,但是植物絲毫未動,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把植物的主幹拔下來了。
他回頭看了一下那個追上來的根莖,發現它的速度好像比之前變慢了,是因為另外兩個根莖的影響嗎?
拿著陰陽鏡,狠狠的砸向食人植物的主幹,鏡子發出清脆的聲音,就像是金屬和金屬碰撞的聲音,但是這可是植物呀,怎麽硬的像鋼鐵一樣。
也就在這個時候,根莖頂著巨大的頭衝了過來,天齊隻得把陰陽鏡放在胸前,護住關鍵位置,現在拿驅蟲粉已經來不及了。
天齊下意識的閉上眼睛,隨即迎來一個劇烈的衝撞,他是靠著牆的,如果不是,此時肯定已經被撞飛了。
可就是因為這樣他覺得五髒六腑都在翻滾,顯然被撞的不輕。而植物的頭也沒得到什麽好處,陰陽鏡本來就是克製陰邪的高級法器,加上它的硬度,根莖的頭也是痛的縮回去不少,來回搖擺。
天齊想借著這個機會衝出去,但是他忽然注意到三個根莖上麵的三片葉子,好像有生命一樣變換著各種姿勢,而且葉子上都有著兩個像眼球一樣大小的白點,不時的移動著,就像人的眼鏡在跟著別人看。
天齊決定賭一把,他拿起陰陽鏡砸向葉子,隨著三聲淒厲的叫聲,三片葉子被天齊砸了下來,這個讓人恐怖的食人植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直到幹枯。
危險解除,天齊想要站起身,胸口一陣疼痛,剛才因為高度緊張,他還沒有這麽明顯的感覺。不得不又坐下來休息。
所謂一山不容二虎,這裏有這樣一個恐怖的植物,應該暫時是安全的。
不,應該是動物,從那長著眼睛一樣的三片葉子上就能判斷出來。葉子藏在主幹附近,指揮著三根莖進行攻擊,就連老虎獅子那樣的大型猛獸如果不注意恐怕也會成為它的腹中餐。
在坐下來休息的時候,天齊又沉下心來仔細考慮了整個事情,如果再像之前一樣貿然出去,萬一再走進死門遇到什麽守在那裏的動物,他不可能每次都那麽幸運的。
從他怎麽進入迷宮的都不知道,說明這個迷宮設置就不是為了讓人走出去,而是要把人困在這裏。
也許經過這麽多年,有一些大能之士曾經發現了迷宮的秘密,成功脫困,或許會給後來的人留下一些提示。
天齊在這裏邊休息邊恢複體力,卻不曾想仇深運氣比他還差。剛剛才逃過一隻變異甲蟲的追捕,前麵就出現了一條像蜥蜴一樣的爬行動物。
甲蟲追著他跑了幾個彎,就在他又拐進一個道裏甲蟲卻不在追著前進了,仇深發現這個情況剛要鬆口氣,前方就爬出來一條蜥蜴。
怪不得甲蟲不再前進,原來仇深已經進入了別的動物的範圍。
自然界中一般的動物都有領地意識,尤其是處於食物鏈的中上層,在它們生活的區域天敵很少,這種領地意識比較強。但是甲蟲並沒有退走,從它的樣子看來並不十分懼怕這個長得像蜥蜴一樣的家夥,沒有放棄追捕仇深的機會。
仇深現在麵臨的是兩麵夾擊的局麵,他站的位置屬於中間地帶,甲蟲沒有發起進攻,蜥蜴也沒有動靜,但是從他們的樣子來看隻要仇深踏出區域它們馬上就會發動攻擊。
前進不行,後退也不是,仇深看了看兩隻虎視眈眈的動物,心裏有了一計。
他前進了半步,那條蜥蜴沒有動靜,又前進了半步,它身體伏地,躍躍欲試,仇深快速的又跨出了半步,蜥蜴終於撲了上來。
就在這個時候,仇深一個轉身像後跑去,那條甲蟲非常迅速的就做出了反應,也撲了上來。
仇深回頭看了看已經糾纏在一起的甲蟲和蜥蜴,快速的離開了,不知道那個蜥蜴的領地範圍有多大,他沒有選擇那個方向。
就在天齊和仇深陷入迷宮的時候,外麵的馬文也在焦急的等待著,而同樣著急擔心的還有在祠堂裏的盈盈和胖子。
“小胖哥,你看都過去這麽長時間了,我們出去看看好不好?”這已經是盈盈第三次對胖子說了。
胖子搖著頭,“我說盈盈妹子,這才過去沒多長時間,離天黑不是還有幾個小時嗎,我們再等等。”
胖子不忘天齊的交代,他和盈盈在他們回來之前一定不能出去,要把盈盈勸住。
其實也難怪盈盈擔心,從祠堂到瀑布那裏花不了多少時間,現在兩個小時過去了早就應該回來了,天齊說了隻是去觀察一下。
“也許那裏建築比較複雜,他們想觀察的仔細點也說不定。”胖子知道自己不能順著盈盈說。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太陽已經有了落山的跡象,可是卻還是不見兩人回來。
盈盈終於等不住了,開始收拾東西。
“你要出去?”胖子問道。
“嗯,天都要黑了,他們還沒回來,一定是遇到什麽危險了!”盈盈的聲音很急迫,雖然天齊走之前讓她一定要等他們回來,但是她等不了了。
胖子起身,走在盈盈的身後,用天齊讓仇深教他的一招,打在了盈盈的後頸位置。
“對不起了,盈盈妹子,別怪胖哥我,要怪就怪天齊那小子吧。”胖子把盈盈打暈了,然後把她扶進了她的睡袋裏。
天齊就怕出現這種情況,所以讓仇深悄悄的教了胖子一招。
可是此時太陽也已經落山了,天齊和仇深還是沒有回來。
卻是很快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怎麽就你一個人,他們兩個呢?”在上次見麵的時候,天齊告訴馬文了,敲門就按著他們定好的來,這樣就知道是他來了,所以胖子一聽到敲門的聲音就知道是馬文,馬上把門打開了,但是外麵站著的就隻有馬文一個。
“你別比劃了,我都看不明白,我就問你,是不是天齊和仇深出事了?”胖子著急的問道,也就盈盈能把馬文的意思差不多讀明白,可是她剛剛才被著急打暈了。
聽到胖子的話馬文點了點頭,但是卻又搖了搖頭。
“你這是什麽意思呀,到底是出事還是沒出事?”胖子也急了。
可是馬文也很著急,嘴裏發出嘶啞的聲音,手機比劃的更快了。
胖子擺擺手,說道:“得了,我服了,我不明白你說的到底啥意思,等盈盈醒來再說吧。”胖子心想剛才也沒下重手,盈盈估計也就昏迷半個小時。
馬文也是一臉的無辜,隻能等著。
“你個死胖子!為什麽打我!”盈盈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找胖子興師問罪。
胖子躲到了馬文的背後,“妹子,你別怪哥哥呀,是天齊讓我這樣做的,也是仇深教的我這招,你要怪就怪他倆好不,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哼!一會再找你算賬!”
盈盈醒來看到了馬文,但是卻沒見齊哥和仇深學長,心裏就一沉,也沒時間找胖子算賬了。
大概花了二十分鍾的時間,盈盈終於搞清楚了馬文要表達的意思。
齊哥和仇深居然自己走進了建築裏,就像中邪一樣,馬文怎麽在後麵喊他們都聽不見。
馬文不知道那是迷宮,在他眼裏就是奇怪的建築。
盈盈這下就坐不住了,拽著馬文就要往外走。
“怎麽,你還想把我打暈,你能算計我一次,就別想算計我第二次,你信不信我能把你打的三個月站不起來。”
藍色的大眼睛,幹淨利落的頭發,可愛的混血小姑娘。
但是此刻胖子卻心裏升起一陣寒意,盈盈的眼神已經告訴他這不是開玩笑,如果他真的敢這樣做,下一刻自己就隻有挨打的份,而且傷的很重那種。
“那你等等,要去咱們也得準備一下呀,就這麽出去還不是去送死!”胖子無奈,既然勸不住盈盈,他就隻能跟著去,更何況現在馬文已經帶來了消息,他們確實出事了。
可是沒想到的是,馬文卻堅決不同意,站在了門口攔住去路。
“馬文,我知道危險,但是如果我們不過去救他們就更危險了,你快點帶我們去!”盈盈心情很是煩躁,剛剛過了胖子這一關,卻沒想還有個馬文,要是胖子他還能收拾一頓,但是對於馬文他又怎麽能下手,再說了要是馬文動真格的自己也不是他的對手。
可是不管盈盈怎麽說,威脅也好,祈求也罷,他就是不同意,表達的意思很清楚,那裏晚上非常的危險,去了隻能是死。
“好吧,我不去了,等明天白天再說吧!”
盈盈看馬文堅決不同意,她也沒有辦法,幹脆鑽到帳篷裏去休息了,又過了半個小時,胖子看盈盈好像真的睡著了。
馬文對胖子比劃了幾下就走了,胖子不知道他說的什麽意思,應該是他有事先走的意思吧。他不是每天都要去抓那些變異動物嗎。
胖子就算再理智,現在也不能不擔心了,那是怎樣一個危險的境地,就連馬文也如此忌憚,天齊和仇深現在到底怎麽樣了,有沒有遇到什麽危險,甚至現在是不是還活著都是個未知。胖子一個人守夜就忍不住思考這些事情。
他當時開公司這個想法雖然也考慮了市場前景,但是絕對沒有考慮到會麵臨這麽多危險。胖子心裏曾經想過退出,但是他現在發現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了,當然,這些都是他自己心裏想的,不會隨便和別人說。
可能這就是男人和女人最大不同,在外人看來,他還是一副貪財好色的樣子,沒個正經時候。可內心柔弱的一麵隻有他自己清楚。每每看到恩愛夫妻帶著孩子幸福在一起的時候,胖子心裏都有一絲羨慕,他不知道一輩子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
胖子就這樣想著,漸漸就有了困意,他本是粘枕就著的,也難為他堅持了那麽久。他看了看睡著的盈盈,一直睡的很安靜,應該已經睡熟了,胖子也終於鑽進自己的睡袋。
可是,就在胖子打起鼾聲的時候,盈盈悄悄鑽出了睡袋,帶著收拾好的東西出了門。
這幾天祠堂的門使用比較多,開門關門沒有那麽費勁了,所以盈盈自己也能打開容她過去的空間。回頭看了胖子一眼,盈盈側身出了門,她不知道她這次不聽勸告擅自作主會引發怎樣的後果,但是她知道齊哥和仇深學長有危險她一刻也等不了,從長計議這話說服不了她。
外麵的天很黑,今晚有些陰天,月光被雲彩遮擋了不少,更加的陰森恐怖。盈盈左手戴著佛珠,右手拿著胖子的橡膠棍,身上背了一個跨包,包裏放著驅蟲粉和幾盒可能用到的藥劑。
村子現在很安靜,也沒見那些變異的動物出沒,應該都躲藏在洞裏吧,盈盈這下到放心了不少,不然她還真不知道怎麽去應對。就這樣一路順暢走到了泉水形成的瀑布附近。
盈盈剛才一直沒打手電,怕會吸引那些躲藏在暗處的動物。但是這裏因為泉水的原因路很滑,稍不注意可能就會摔倒。
瀑布後麵?
盈盈還記得馬文表達的意思,去往墓地的路就在瀑布後麵,她用手電照過去,可是反射的隻是水的光亮,看不到後麵的路。盈盈在國外的時候出國幾次野外,雖然外國的建築風格和中國有些不同,但是還是有諸多相通之處,盈盈走向了瀑布旁邊的那些植物,很快就發現了一條路。
沒想到這麽容易就找到,盈盈心裏高興了一下,畢竟還是小姑娘心性,她此刻的心情反倒沒那麽沉重和緊張了,多了一份探險的刺激,隻是一想到齊哥和仇深還不知道遇到了什麽危險,盈盈就有些著急,腳下一滑差點滑倒泉水裏。
這要是胖子,搞不好就是一個倒栽蔥掉進水裏,他還不會水,沒人及時救上來掛了都有可能,但是盈盈不同,跆拳道黑帶級別的高手不是說笑的,很快,盈盈就發現了那條狹長的小路。黑天與白天不同,白天的時候路的入口處起碼有一定的光亮,能夠看到一段距離,晚上可就不行了,除了盈盈手裏的手電就沒有別的光源。看清了大概十米左右的距離,前麵就是一片黑暗。
盡管心裏著急,盈盈還是很謹慎小心,她不知道前方有什麽危險,說不定天齊和仇深就是在這裏中招的,她要是也跟著中招還談什麽救別人,不能做無謂的犧牲。
盈盈用手電照了四周,自然也照到了上麵的岩石。
但是此時上麵並沒有天齊他們看到的那些屍蟲,盈盈自然也不知道這件事。
拿出驅蟲粉,盈盈開始慢慢進入這條通往墓道的狹長的路,黑暗,潮濕,安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隻有偶爾滴落下的泉水的聲音。
邊走邊用手電照向四周,這裏的環境這麽潮濕陰暗,怎麽連一隻蟲子都沒有呢,盈盈心裏想到這些疑問,難道是都變異了所以都進入洞穴裏了嗎,這樣解釋應該還算合理,這裏畢竟很窄,不適合變異後的動物生活。
但是,也就走了十分鍾左右,通道裏發出了一種聲音,撒撒的聲音,居然前後都有。
盈盈心裏一下變得很緊張,她用手電前後照了照,並沒有發現有什麽東西靠近自己,但是聲音離自己卻是越來越近。
兩麵夾擊,盈盈前進不行,後退不得,她拿出驅蟲粉,在自己的四周撒了一些,還有她所站位置前後的石壁上,也撒了一下。
很快,盈盈看到了聲音的來源,屍蟲,居然是成群的屍蟲!
驅蟲粉隻能阻擋一時,她不能被困在這裏,給她思考的時間不能超過一分鍾。
腳踩在地上的屍蟲發出的聲音,岩壁上的屍蟲被刮落的聲音,屍蟲發出的撒撒的聲音,還有急促的喘息聲。
盈盈沒有選擇後退,盡管這是她最好的選擇,因為她才進入通道時間不長,前方卻還沒看到出口,退出去比前進要容易的多。
就這樣跌跌撞撞,盈盈把帶來的驅蟲粉都要撒光了,身體不知道被屍蟲咬了多少下,她終於看到了前方的出口。
但是,就在她馬上要走出出口的時候,頭一暈她終於倒在了地上。
“就這樣死了嗎?”盈盈知道下一刻身體就會被屍蟲包圍,隻需要幾分鍾的時間她可能就已經連骨頭都不會剩下了吧。
可就在盈盈陷入絕望的時候,她迷迷糊糊中看到有個人走到了她的麵前,在她完全失去意識之前,她隻記得那個人穿著的服裝好像是中國古代的官服。
胖子一覺睡到天亮,這不能怪他心大,確實也太累了,人體到一定累的程度就去被強製休息,輕易不會被叫醒,這也是為什麽現在那麽多人會心梗,而且很多都是青壯年。
持續一段時間的加班熬夜一定要抽出一段時間來放鬆休息,如果身體已經達到了極限卻還是在堅持,那突發急性病的可能性就會大大的增加。
胖子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盈盈怎麽樣,但是他卻隻看到了空空的帳篷,盈盈不在。
也許是出去了,等下就會回來了,胖子心裏這樣想著,但是他很快就看到了一封信,一封盈盈給他留的信。
“我去找齊哥還有仇深學長了,你留在這裏等馬文來!”
信的內容很簡單,就這一句話,當時盈盈走的匆忙,也沒太多時間,但是已經交代清楚了。
“果然還是這小丫頭給我算計了,哎!”胖子一時亂了陣腳,本來兩個人失蹤就夠頭疼了,現在可好,一共就來了四個人,現在三個人都失蹤了,留下他這個除了體重沒啥特別能力的人在這裏。
但是胖子畢竟是經過風雨的人,他很快就恢複了理智,他不能和盈盈一樣就這樣冒然出去,盈盈還有些身手,還能自保,他要是什麽都不知道就過去隻有送死的份。
在等待馬文的時間裏,胖子把剩下的東西都好好整理了一下,他也知道日中的時間很短,馬文一來他就得馬上出發,不能耽誤時間。
可馬文還沒來,有個人倒是先出現了。
如果不是已經認識很長時間了,胖子一定不會相信眼前遇到的場景。
就在祠堂裏,憑空出現了一個人,而這個人不是別人,居然是失蹤的天齊。
“我沒做夢吧?”胖子用手使勁掐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肉,清晰的痛楚告訴他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別再懷疑了,是我沒錯,但是這隻是我的部分魂魄,隻能持續一段時間,沒時間和你解釋了,怎麽就你一個人在這裏,盈盈呢?”天齊說道。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胖子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天齊走的時候叮囑過讓他好好看著盈盈,別讓她因為衝動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但是現在盈盈也失蹤了。
胖子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的和天齊說了一遍,這事情自然不能怪胖子,天齊也是知道的,時間隻持續了不到十分鍾,天齊的身形漸漸消失了。
等馬文來的時候天齊已經走了一會了。
在迷宮裏,閉著眼睛的天齊睜開了眼睛,身子晃了晃被仇深扶住了。
“你沒事吧?”仇深關心的問道。
天齊搖了搖頭,“我隻是感覺到現在靈魂有些虛弱,別的沒什麽大礙,第一次嚐試,堅持的時間太短了。”
在迷宮中,天齊和仇深終於遇到了一起,現在兩個人正在一處安全的地方坐著,仇深手裏拿著陰陽鏡照在天齊的身上,而天齊剛剛就是借用陰陽鏡的力量讓自己的一部分魂魄離體回到祠堂的。
張新曾經就用陰陽鏡的這種能力幫過天齊他們,而且把陰陽鏡交給了他,隻是天齊不知道是自己的能力不行還是沒有掌握正確的方法,他自己無法給自己使用,從身體裏出去的部分靈魂也不能拿著陰陽鏡,隻能讓仇深拿著。
“盈盈來找我們了,那她現在是不是也在迷宮裏?”一聽到盈盈來找他們了,仇深著急的問道。
天齊把祠堂裏的情況說了一下,本來他以為能堅持到馬文的到來,但是卻失敗了。
“看來我們的計劃要改一下,現在就得去找盈盈。”
不用天齊說,仇深也是這麽打算的。
但是現在有個疑問,那天他進入這裏的時候是中午,因為過了日中馬文不能暴漏在陽光下,所以不能馬上來找他們,但是晚上他是可以出來的。
可是胖子說晚上的時候馬文去找了他們,把情況對盈盈和胖子說了,還極力阻止盈盈要來找自己和天齊,但是他卻沒說自己要來找他們,表達的意思是這裏晚上很危險。
“難道是被算計了?馬文有什麽陰謀?”邊走天齊邊說道。
“不會,我覺得對於馬文來說,這裏也許是一個禁忌,他不能進來。”仇深猜測。
天齊點了點頭,他也覺得馬文是真心在幫他們,他之所有不能進來肯定是有原因的。
在日中的時候,馬文如約出現了,但是卻從胖子口中得知了兩個意外的消息,一個是盈盈失蹤了,一個是天齊剛才來過,畫了一張簡易的地形圖,標注了他們所在的位置。
胖子把天齊臨時畫的地形圖給了馬文,兩個人出了祠堂的門。
“大哥,你別比劃了,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意思,天齊就讓我把這個交給你,讓你去找他們。”在路上,馬文手不斷的比比劃劃,嘴裏還發出嘶啞的聲音,但是胖子完全不明白他說的什麽意思,隻能幹著急。
很快就到了瀑布那裏,胖子跟著馬文來到了入口處,那條狹長的小路。
“隻有這一條路嗎?”看到眼前的路,胖子為難的問道,雖然他知道這句話問了也是白問。
果然馬文點了點頭,然後就先進去從前麵給胖子引路。
深吸一口氣,胖子盡可能的把肚子往回收,但是對於他來說還是有些困難。
“快來幫幫我,我卡在這裏了!”走了沒多遠,胖子就卡在了一處比較狹窄的地方,前進不得後退也不行。
在馬文的幫助下,費了好半天的勁,胖子終於通過了幾處狹窄的地方,但是他肚子上的衣服也被磨破了,肉都擦出了血跡,又加上這裏陰涼的環境,痛的他不斷哼哼。
又走了幾步,胖子腳底一滑,差點摔倒,低頭一看,居然是他的橡膠棒。
他心裏一沉,盈盈是來過這裏了,但是為什麽把橡膠棒掉在了地上,難道遇到了什麽危險?
胖子把馬文叫住,想問問他這裏晚上會有什麽危險。
聽胖子問,馬文抬頭指了指上麵,正是那附著在上麵密密麻麻的屍蟲。
“你怎麽不早說!”胖子不知道那是屍蟲,但是密密麻麻的黑壓壓一片讓人看著很不舒服,本能的身體就會起一層雞皮疙瘩。
胖子不敢問馬文這些蟲子是不是會吃人,或者說他是逃避這個問題,如果得到的是肯定的回答,盈盈現在很有可能已經遭遇意外了,不說就還有一線希望。
隻停留了片刻胖子催促馬文繼續往前走。
“我去了,這麽高!”到了路的盡頭,胖子看到了外麵的建築,自然忍不住驚訝。
“你說天齊他們就是出去後自己進去的?”雖然現在胖子不能明白馬文的意思,但是之前他都說過,盈盈都已經翻譯出來了。
馬文點了點頭。
胖子小心翼翼的出了洞口,然後一步一步的慢慢往前走,因為他們走的快,此時日中的時間還沒過,馬文就跟在胖子的後麵也出了洞口。
就這樣胖子和馬文漸漸靠近迷宮,可就在距離迷宮其中一個入口處不遠的距離,胖子突然消失不見了!
胖子在前,馬文在後,倆人距離不超過三米,但是胖子就這樣突然沒了蹤影。
馬文非常著急,加快了腳步,就在他準備進入迷宮的時候,他的心忽然很痛。
他驚訝的用手摸著自己空****的胸腔,他的心早就沒了,為什麽還會疼,而且越靠近迷宮疼痛越是明顯。
但是他看著拿著手裏地形圖,咬著牙走進了迷宮。
胖子確定自己一直是清醒的,但是他就和天齊還有仇深一下,突然眼前的景物就變了,此時已經身處迷宮裏,一直跟著他的馬文也不見了蹤影。
因為提前有心裏準備,胖子倒是沒太過吃驚,可是現在就他一個人了,心裏還是免不了害怕,天齊說了這裏很危險,雖然他們已經解決了一些,但是這裏有多大他們也不知道。
胖子努力回憶著天齊給他的地形圖,哪裏是安全的,哪裏目前還是未知的,因為他把圖給了馬文。
可是這裏牆體很高,路又不寬,而且路的寬度又基本都是一樣的,胖子看不出來有什麽不同,看哪裏都像是天齊給他的地形圖,不過這也是因為他對這方麵了解不多的原因,不然也能窺探出一些端倪。
“馬文!天齊!仇深!”胖子無奈,隻能在這裏等著,然後憋足勁大聲喊道,希望他們走到附近能夠聽到他的聲音。
這也是天齊告訴他的辦法,如果找不到地形圖上的位置,又是自己一個人,那他就在原地等著,不斷通過聲音來傳遞。
而在這個時候,馬文正在迷宮中一手拿著地形圖,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尋找著幾人的蹤跡,他遇到了幾處有危險的地方,但是那些動物一看到他就躲得遠遠的了。
疼痛越來越嚴重,馬文就感覺好像自己的心髒正在受到什麽東西的積壓,他越是深入迷宮裏積壓的就越嚴重,好像在警告他趕緊退出去一樣。
但是他強忍著疼痛依然沒有放棄,盡管胸口處已經留住了鮮血,從他恢複意識起空****的胸口第一次流出鮮血。
馬文有種直覺,繼續下去他會死的,就連現在的狀態也無法保持,那將是徹底的消失。
天齊和仇深沒有在迷宮中發現盈盈,但是卻找到了胖子。
“你說你看到了掉在地上的橡膠棍?”三人一見麵胖子就把在路上發現的事情說了出來。
“嗯,雖然我沒親眼看到,但是肯定是盈盈出門的時候帶走的。”胖子手拿著棍子說道,他那時候睡著了,自然是沒看見,不然也不會同意她晚上出去了,說什麽都會攔著,實在不行也會跟著一起出來。
聽到這個消息,天齊的心裏更亂了,盈盈一個人晚上出來本來就很危險,現在還把防身的武器掉在了路上,肯定是出了意外,一想到這些心理就不能平靜。
但是仇深倒是沒什麽大的反應,他皺了皺眉頭:“你別太擔心,雖然我無法感覺到盈盈現在哪裏,但是她應該是暫時沒有危險的。”
仇深這樣說天齊心裏倒是踏實了不少,他知道仇深不會是因為想安慰他而故意這樣說的,對於自己熟悉的人,他要麽就不說,說了就肯定是實話。
天齊和仇深出來時候沒有帶水,現在已經渴的不行了,胖子帶來了水和吃的,背包裝的滿滿的,就連那個小型的淨水器也帶來了,隻是不知道這裏會不會有泉水。
三人邊走邊恢複體力,倒是沒再碰見那些恐怖的動物,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
“等等,好像有什麽東西過來了!”曲曲折折大概又走了一百多米,仇深停住了腳步,拿起了黑棍。
天齊也拿出了陰陽鏡,讓胖子跟在自己後麵。
三個人小心的前進,進入一個拐彎。
一股濃厚的血腥味傳了過來,好像還有一點焦糊的味道,正在慢慢向他們這裏靠近。
仇深舉起黑棍做好了準備,在這個迷宮裏的一切都是詭異而恐怖的,不能手下留情。
可就當黑影出現,仇深的棍子落下去的時候,一個聲音從黑影的嘴裏發出。
“是我,馬文。”
剛才那一下仇深可是下了狠力的,幸好他反應快及時收回了黑棍,要是換了天齊肯定是打下去了。
可是眼前的馬文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他上身穿著的天齊給他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漏出了多處好像被燒傷的焦黑的皮膚,一隻手捂著心髒的位置,那裏居然正在流出鮮紅的血液。
“你這是?”天齊趕緊把馬文扶住靠著牆坐下。
胖子要是一臉的驚訝,他可是和馬文一起進來的,怎麽就這一會的功夫就搞成這樣了,難道被雷劈了不成,可是這大白天的又沒刮風下雨,哪裏來的雷。
天齊把馬文放在心髒位置的手拿開,那裏居然在四周往外滲著血,而且是鮮血,屬於一個正常活著的人類的鮮血!
天齊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在他所了解的知識範圍內無法得到合理的解釋。
馬文沒有了心髒,毫無疑問他是一個死人,而且是一個死了很多年的人,就算是變成了高等級的僵屍,保留了自己的心智和一部分的記憶,可是他哪裏來的鮮血?
“跟著我走,我能帶你們出去。”馬文掙紮著站起來。
天齊心有不忍,雖然這麽多年一直以這樣一種形式活著並不一定就怎麽好,但是此刻馬文痛苦的樣子不知道他在忍受著怎樣的折磨。
“要不我們再等會把,恢複恢複再走?你的傷口怎麽也得處理一下啊。”胖子說道,他說著就要放下背包拿出醫藥箱。
但是馬文搖搖頭,“沒用的,沒有我帶著你們出不去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當我進入這裏的時候頭腦中就有了如何出去的路線圖,你們現在走過的地方隻是連這個迷宮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說著也不等天齊他們同意,馬文就走在了前麵,一隻手捂著心髒,不斷的有鮮血滴到地上,樣子看起來很淒慘。
天齊眼睛有些濕潤,但是還是跟了上去,胖子和仇深也是如此,三個人都很沉默,這種感覺讓人心裏很不好受,但是卻又有那麽一股暖流讓人感動。
馬文走的很慢,但是卻很有方向感,好像哪裏從左走,哪裏從右走他都事先知道一樣,他們也在幾處又遇到了守在那裏的動物,但是一看到馬文都躲的遠遠的,而為什麽馬文的身體會有燒傷的地方在這個過程中天齊也看清楚了。
那是被陽光曬傷的,雖然這裏的牆很高,能阻擋大部分的陽光,但是還是免不了有些位置能被陽光照射到。
那滋啦啦的聲響讓人的心都跟著顫抖,馬文應該也能感受到痛苦,每次陽光照到他身上的時候他的腳步都會放慢。
那是因為疼痛大腦做出的下意識的反應。
“就是這裏了,你們再往前走,站到牆根的位置。”太陽漸漸西斜,迷宮裏也陷入了昏暗,馬文的身子已經被燒的不成樣子了,但是心髒卻一直還在滴血。
天齊不知道馬文是什麽意思,之前一直是他從前麵走的,現在為什麽讓他們幾個過去,而且他說就是這裏了,難道是出口嗎,可是前麵明明是一堵牆。
“相信我,出口就在這裏,你們三個一起過來。”馬文變得更加虛弱,聲音不僅小而且帶著顫抖。
天齊想要過去扶著他,但是被馬文拒絕了。
“就聽他的吧。”仇深說道。
就在三個人站在牆根位置的時候,天齊發現眼睛看到的景象好像變得有些模糊,確切的說是距離好像越來越遠,但是他卻並沒有任何移動的感覺。
“如果你們能夠出去,不要告訴我父親看到過我……”
馬文接下來說的話天齊沒有聽見,隻是看到他口型在動,聽不到聲音,而他的身形也越來越模糊,直到消失不見。
其實,馬文後麵說的話是“我的心髒。”可惜三人都不會唇語,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如果知道,就能省了不少麻煩。
時間非常的短,從距離眼睛的景象越老越遠到最後的一片空白然後出現新的景象不過一刹那的時間。
這難道是一個陣法嗎?從他們進來的時候不小心踏入了陣法,現在出去還是靠陣法,天齊腦中這樣思考。
“這是外麵嗎,我們出來了?”胖子第一個開口說道,想要拿出手電。
天齊知道胖子的想法,“先不要打手電,我們觀察一下這裏。”
現在天已經黑了,他們如果打開手電無疑會吸引注意,萬一有什麽東西撲上來他們防不勝防。
經過了幾分鍾的適應和檢查,終於確定了,他們確實已經在迷宮的外麵了,身後就是迷宮最外圍的牆壁,而前方有一條石磚砌成的路,應該是墓道,路的兩旁長著幾人粗的大樹,因為沒有打開手電,再裏麵的情形就看不清楚了,隻能往前走。
“不知道盈盈會不會在前麵。”天齊說道,他在迷宮中問過馬文了,但是被告知盈盈不在迷宮裏,仇深也是相同的感覺,難道盈盈已經走出迷宮了,但是這也不太可能呀。
除非是有人幫助她,又或者是被什麽東西抓過來了,天齊不敢繼續往下想。
“既然仇深說沒事,盈盈就肯定沒有危險,隻是馬文不知道怎麽樣了,看他流血的情況,可能是撐不住了。”胖子摸著牆壁說道,他也看到馬文的狀態了,到最後幾乎是每走一步都費很大的力氣,真的就像一個正常的人因為流血過多而死。
對於兩人的傷感和擔心,仇深都沒有回答,因為他的眼睛盯著前方,緊緊皺著眉頭,那是一種被窺探的感覺,剛剛他們到這裏的時候還沒有,應該是才被發現的。
隻是這種感覺不像被動物,倒像是一種被人窺探的感覺,好像還傳達出一種不屑的意味,是覺得他們三個人太過渺小而不屑一顧嗎,那是一種怎樣的存在?
一陣冷哼的聲音從墓道深處傳來,打破了仇深的思考,也打破了天齊和胖子的感傷和擔心。
冷哼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卻有著一股深入內心的寒意。
仇深第一個緩過神來,他拍了天齊一下。
“這是什麽?”被仇深一拍,天齊也清醒了,這種感覺無法形容,就象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胖子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眼睛有些呆滯,顯然還沒有清醒過來。
“哎呦,疼死我了!”天齊拍了幾下胖子,發現他沒反應,就狠狠的掐了一下他,疼痛的刺激應該會讓他清醒過來。
三人站在這裏沒有繼續前進,那聲音無論是誰發出的,他們都不是他的對手,相差的不是一星半點,根本就不在一個層級上。
可是,不繼續前進,就找不到盈盈,也找不到村民一夜慘死的原因,所以,沒有理由不繼續前進。
天齊麵對胖子說到:“胖哥你就在這裏接應我們,做好我們出來的準備。”
“你覺得我會同意嗎?”胖子認真的說道,他心裏清楚,什麽接應,剛才那陣冷哼他又不是沒聽見,如果繼續前進就真的可能會一去不複返,天齊是不想讓他跟著去,在這裏等著他未必就能活著出去,但是如果進入就是九死一生。
天齊知道胖子會這樣說,但是他不想讓胖子跟著進去冒險,“也許盈盈並沒有在裏麵,萬一她找到這裏你們還能碰麵告訴她發生的事情。”
對於天齊的話胖子也不反駁,倒是先一步走上了前進的墓道,腳步居然是異常的堅定。
仇深看了天齊一眼,沒說話,但是也跟上了胖子的腳步。
看兩人的表現,天齊無奈的搖搖頭,這就是兄弟吧,有時候不需要說太多,也無須解釋,有困難了,大家一起解決,有危險了大家一起衝上去。
想到這裏,天齊心情也變得開朗了不少,就算真的會死在這裏又如何,有兄弟陪著也不會孤獨。
人有三把陽火,頭頂和雙肩,就是鬼見了也會害怕,如果剛才三個人的陽火都有些虛弱的話,那現在卻明顯旺了不少。
這就是人的精氣神,精神萎靡不振的人或者生病虛弱的人身上的三把火就會很虛弱,這時候魂魄不穩,很容易被勾魂。
“這有個石碑,上麵寫的什麽?”胖子問道。
這條墓道並不是很長,三人很快就走到了盡頭,和想象的不太一樣,地表幾乎沒有任何建築,就連植物都沒有,隻有墓道通往地下的一個石門,在石門的邊上立著一個碑。
“定王墓。”碑文上麵隻有三個古文字,天齊從上大學就開始研究這些,自然是知道的。
“是個王墓呀,那裏麵一定有不少好東西!”胖子雖然不知道定王是誰,但是能叫王的都非常厲害吧,他貪財的本色又流露出來。
天齊在腦中回憶,在中國的曆史上被成為定王的人還真是不少,主要是不知道是哪個朝代的,墓碑上麵就這三個字,前後都在沒有其他任何的字了。
“從迷宮的建築上看應該是明清時期的,那這樣範圍就縮小了許多,曆史上有記載的明朝確實有個定王,就是崇禎帝第三子,定王朱慈炯。李自成攻入北京,封朱慈炯為定安公,李自成敗退時就不知所終了,難道真的是他的墓?”天齊猜測道,因為除了從迷宮的建築來推測目前也沒有別的什麽來證明了。
“可能真的是他,不過他怎麽也算是個王,南明年間還追封為定哀王。這裏怎麽可能隻有墓葬卻沒有陵,按照王的定義來說太過簡陋了些。”仇深說道。
“你們說的什麽王我太清楚,我也不認識,但是中國曆史上那麽多王,又有多少個連墓都沒有的?”胖子說道。
天齊點了點頭,胖子說的不無道理,如果真的是明朝的定王,那時候已經沒落了,哪有財力和人力去修築大規模的陵墓。
這個問題的答案暫時也是討論不出結果的,隻能等進入墓地後再說了。
天齊用手電照了照四周,剛才在墓道上三人就都打起了手電,不可能總是摸黑前進的。
但是當他照到墓地上的土地的時候,臉色一變說道:“你們看,那土的顏色。”
天齊這樣說,胖子和仇深把手電照向那裏。
“就是紅色的土壤嘛,有什麽大驚小怪的,我看過很多地方都有這種土壤呀!”胖子不以為然。
但是天齊和仇深觀察的仔細,這土壤絕對不是本來的顏色就是這樣的,一開始應該是和周邊的灰黑色的土壤一個顏色,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變的色,更像是被血染紅了一樣,透漏出一股陰邪的氣息,多看一會都會覺得頭暈。
仇深眉頭緊皺,天齊漠然不語,到了什麽程度才會讓土壤變了顏色,他在捉鬼日記殘卷上看到過關於這種土壤的描述。如果墳塋或者墓地的土壤變成了異常的紅色,那說明裏麵的屍體已經屍變了,但是那也是需要用一種叫做洛陽鏟的東西深入地表才能看到的,地上的土壤應該不會有什麽變化,最多就是產生了各種裂紋。
而現在這個葬著也許是明朝定王的墓就連地表的土壤都變了顏色,裏麵的屍體恐怕已經不是屍變那麽簡單了,從那陣冷哼就能感覺出來,已經開了靈智。
難不成裏麵埋葬著的定王屍變了,那冷哼是他發出來的?
這樣解釋好像也就通了,自古能稱王成相的人,身上都有一些天道運氣在身上,自然是和普通人不太一樣,活著的時候是人中之王,死了就算變成僵屍不入輪回肯定也是厲害的僵屍。
沒時間考慮太多,三人從墓道的台階走下去,來到了墓地的石門前。
石門的麵積並不是很大,差不多有三米高兩米寬,上麵並沒有刻著其他的什麽圖案。
胖子用力推了推,發現石門紋絲不動。
對於進入墓地,三人都沒有什麽經驗,天齊和仇深以前進過幾次,但是都是別人已經提前打好了墓地的通道的。
不管是考古用的鑽鏟還是盜墓用的洛陽鏟,他們現在都沒有。
“墓地的正門肯定是加固過的,如果那麽容易進去過去這麽久了,早就有人破壞了。”仇深說道。
天齊同意仇深的看法,“嗯,沒錯,而且作為墓地的正門,不僅是加固做的好,肯定還有眾多機關陷阱,如果真想盜墓的人他們也一般不會選擇從正門進去,而是從墓地的其他地方重新打通道,這樣安全的多。”
胖子打斷了天齊的話:“這個我知道,有的厲害的人能直接從墓地的主室進去對不對?”
高手在民間,雖然天齊沒遇到過這麽厲害的人,但是不能否定他的存在,那本捉鬼日記的主人陳家的祖師爺應該就有這個本領吧,雖然他不是盜墓的。
從正門進去不行就隻能找尋其他的通道,也不知道過了這麽多年還能不能找到。
天齊在前麵,仇深在中間,胖子跟在後麵,三人繞著墓地的四周開始找尋,畢竟是黑天,視線不能看的非常清楚,胖子提議去上麵看看的,那裏說不定就有直接進入主墓室的通道,但是被天齊否決了,那土壤的顏色還是盡量遠離的好。
“哎呦!”本來走的好好的,胖子忽然驚叫了一聲。
天齊和仇深轉身,發現胖子掉在了一個坑裏,就露個腦袋在外麵了。
胖子陷落的地方剛才天齊和仇深也走過,都沒事,可能是因為他體重比較高的原因。
“胖子,你可能立功了!”天齊說道,語氣中有些興奮。
把胖子拽出來,發現他並沒有受什麽傷,天齊就蹲下身觀察這個坑。
“你看看這是不是人工打出來的?”天齊用手電把這個坑全部照了一遍,然後拿過胖子的橡膠棍進行清理,還算是結實,胖子當時這個無意之舉現在卻派上了用場。
仇深又仔細觀察了一下,點了點頭:“看樣子應該是的,不過也有可能是什麽動物的巢穴。”
天齊倒是沒想到這一點,聽仇深這麽一說還真是有可能,他剛才發現胖子陷下去的地方很像是一個洞口,因為就在墓地的邊上,第一個想法就是這是前人為了進入墓室挖的通道。
沒有什麽上手的工具,隻有胖子帶著的橡膠棍,黑棍很結實,其實也能用,不過天齊總不能用他來挖洞吧,好在這裏的土很鬆軟,挖的並不費力。
過了半個小時,洞終於挖通了,和天齊之前想的差不多,洞挖下去有一人多深的時候從右側開了一個洞,不過和預想的不一樣的地方是這個洞的方向不是通往墓地所在,而是相反的方向。
用手電往裏麵一照,天齊心裏放心了不少,這確實一人挖的,而不是動物的巢穴,因為從洞的四周土層上還能看到人類工具的痕跡。
這個坑並不是很寬,天齊和胖子站在下麵就有點擁擠了,所以胖子先上去仇深才下來的。
仇深打開打火機,放進洞口,火苗並沒有變小,隻是有些傾斜,空氣是流通的,這裏氧氣沒有問題,隻是洞並不是直的,手電隻能照到一部分,從洞開的方向就能理解了,方向是與墓地相反的方向,如果想進入墓地肯定會拐彎。
“我們在等會,如果二十分鍾後這個洞沒有什麽情況我們就進去。”天齊說道。
其實他心裏恨不得馬上就進去,盈盈不在迷宮裏,而這裏就隻有這個墓地,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但是天齊的心裏總是覺得盈盈已經進入這個墓地裏麵了,至於從哪裏進去的,他不知道。
說起來也奇怪,除了他們出了迷宮時聽到的那陣冷哼,到目前為止也有一個小時過去了,這裏非常安靜,安靜的連蟲鳴鳥叫都聽不見,也沒見有什麽變異的動物出沒。
在心裏著急的時候哪怕是一分鍾的等待都是煎熬的,天齊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一邊盯著洞口,一邊和胖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二十分鍾的時間過去的倒也挺快。
天齊這次想要在前麵,但是仇深沒同意,他還是拿著黑棍在前麵,天齊在中間,胖子在後麵。
不知道當初進入這個洞裏的人是不是也有個胖子,洞打的尺寸居然比正常人的大了一圈,胖子進去不費勁,甚至還能有一些空餘,隻是依然得跪著爬行。
胖子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問題,他可不想再被卡住,那種感覺真是不好受,好像全世界都在嘲笑你為什麽這麽胖似的。
“我說,咱們像不像地道戰時期那些英雄,深入敵人內部,出其不意打他個措手不及!”胖子現在居然有心情像起這個。
天齊沒理他,繼續向前爬行。
“誒,我說,你倆別這麽機車好不,我這是調節氣氛呢,給點回應成了吧?”見天齊和仇深沒人回應他,胖子又說道。
“我倆在前麵呢,你怕什麽,隻管跟著走就行了!”天齊心裏清楚,胖子這哪是調節氣氛,他是心裏害怕說話給自己壯膽。
天齊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說,別說是胖子就是他自己也在害怕和緊張,但是他現在真是提不起興趣來配合胖子,心裏很著急,隻想盡快找到盈盈,確認他她事。
“誰害怕呢,真是的,不說就不說了,剛才不知道是誰總是沒事找事和我說話來著的。”
胖子當然不會承認他是在害怕,不過也安靜下來了,三個人誰也不說話,繼續爬行前進。
過了二十多分鍾,他們已經拐了兩道彎,在前麵的仇深突然停了下來。
他們三個人之間是有一段距離,隔開將近三米的距離,這是怕萬一前方有危險,能夠迅速的退開。
“有個岔道。”仇深說道。
天齊爬到前麵,胖子也跟著湊了上來。
“我擦,好深呀,照不到底!”胖子拿出手電像洞裏照去。
這條岔路和他們現在走的這個主洞不太一樣,尺寸能小一點,坡度卻是很陡,肯定有五十度以上了,而且是直的,不知道有多深。
說不定這條岔路就是捷徑,從這裏進去能夠直接進入墓裏,天齊猶豫著要不要冒冒險。
“我們還是繼續這條路走的吧,這個岔路讓我覺得不太舒服,可能不是很安全。”仇深看出了天齊的心思,知道他動心了,不過他首先做出了決定。
天齊看了看這條岔路,有看了看他們現在走的路,點了點頭,終歸不是他一個人,不能讓仇深和胖子跟著自己一起冒險,他不能太自私。
仇深先一步繼續前進,天齊也跟了上去。
“我去,什麽東西!”可是就走了不遠,忽然從後麵傳來了胖子的聲音,接著就看著他急匆匆的往前爬。
“怎麽了?”天齊問道,前麵的仇深也停了下來。
“我……我好像看到剛才那個……那個岔道裏有個眼睛盯著我!”胖子因為緊張說話都不連貫了。
天齊還沒來得及回答胖子,他就看到了一雙長毛黑毛的手從那個洞裏伸了出來,手上的指甲很長,也是黑色。
“胖子,你別回頭看,快點上我這麵來。”天齊不敢說的太大聲,怕驚動了後麵上來的東西。
天齊不說還好,胖子還能保持冷靜,他一聽到天齊說的話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媽呀!”胖子驚叫,幾乎就在同一時間,那雙滿是黑毛的手抓住了胖子的一條腿,開始往洞裏拽。
天齊也很快抓住了胖子的手,但是抓住後他才感覺到後麵的力度有多大,感覺自己都跟著往後走。
仇深也加入到隊伍裏,仇深抱著的天齊的腰。
但是就算是三個人也不行,胖子的身體還是漸漸被往後拖動,一隻腳已經踏到洞的邊緣了。
“挺住!”仇深忽然鬆開了抱在天齊腰上的手。
忽然失去一個人的力量,天齊差點趴到地上,胖子一下就被拖進去兩隻腳。
而同時,仇深擠到了洞口,拿起黑棍就砸到了抓住胖子的黑毛手上。
就好像觸電了一樣,那雙手縮回了洞口。
“那是什麽東西,是僵屍?”過了好半天,胖子終於緩過神來,因為怕那個東西再跟上來,所以三人用盡全力向前爬行了一段距離,好在沒再發現有其他的岔路出現。
天齊拿不定注意,因為他就看到那雙手了,長滿了黑毛,長長的黑指甲,但是也不能根據這個就判斷是僵屍,因為很多動物就長的這樣吧,比如猴子什麽的,隻是這力氣卻大的驚人。
仇深皺著眉頭說道:“看樣子不像是動物,倒像是一個人,可惜我沒看到臉。”
奇怪的地方就在這裏,仇深用黑棍打了抓著胖子的手後就馬上到了洞口的邊上,可是根本就沒有什麽東西在那裏,好像一切都是幻覺一樣,要知道剛才雖然手電不能照到洞底,但是也能照到很遠的距離的,就是很直的洞,洞的兩側也沒有其他的洞出現。
難道那東西的速度已經達到了極致,能在一瞬間前進或者後退很大一個距離?
天齊突然想到了什麽,但是又不太肯定,他曾經在圖書館裏的時候看到過一個關於各種鬼物的介紹。
“你想到了什麽?”仇深問道。
天齊還是不敢肯定,而且樣子也不一樣,但是不影響他說出自己的猜測。
“這可能是另外一種鬼物,靈。”天齊說道。
“靈是什麽東西?”胖子問道。
“具體的我也說不太清楚,大概是類似鬼修的一種吧,人死後因為種種原因沒入輪回,機緣下走上了修行的道路。”天齊解釋道。
胖子了然,“看你說的那麽複雜,。其實不是很簡單嗎,就是孤魂野鬼成精了唄!”
胖子這樣說確實有一定的道理,但是這樣的機緣不是哪個孤魂野鬼都能遇上的,要麽就是生前就是修煉之人,有一定的道行,死後不願入輪回就轉而修煉鬼修,也有一種可能是死後遇見了高人,在指點下走上了這條路,也就是常說的有師承。
不過這些都是天齊從書上看到的,他至今還沒看到一個真正的靈,所以不能肯定。
“如果真是靈那就能解釋通為什麽他能那麽快就消失了,因為他根本就沒有上來,隻是通過怨念或者什麽法術影響的我們。”這有些超出目前的認知範圍,天齊在試著解釋。
仇深沒說話,但是他依然皺著眉頭,天齊知道他肯定在思考什麽。
“你覺得呢,有沒有什麽判斷?”天齊不想打斷仇深,但是發現他好一會都沒說話,有些著急。
仇深搖搖頭,“不知道,但是我感覺那東西不簡單,如果像你說的他根本就沒有上來,但是那抓著胖子的手怎麽解釋,不能是假的,屍變的跡象很明顯。”
確實是這樣,如果本體不來通過意念影響,那說明剛才出現都是幻覺,是胖子自己往洞裏鑽,可是天齊和仇深兩個人也看到了。
無法解釋就先不去解釋,天齊是這樣認為的,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稀奇古怪的事情多了,如果都想去追究個所以然,幾輩子時間都不夠。
短暫的停留後三個人繼續前進,隻是這次胖子說什麽也不在後麵了,天齊就讓他在中間。
可能是因為逐漸深入墓室的原因,溫度也在降低,甚至隱隱有股寒氣,不過他們穿的衣服也夠多,倒是沒什麽影響。
長時間在洞裏跪著爬行人肯定會感覺不舒服,尤其是胖子,渾身都不得勁。
“咱們還得什麽時候到呀,我這後背咋這麽癢,天齊你快幫我看看我後背咋了!”胖子說道。
這裏再怎麽通風也有些悶,在剛進來那段時間裏身體多多少少都出了一些汗,胖子出的更多一些,現在溫度降低了,皮膚有些癢也是正常現象,不過看胖子那難受的樣子,天齊還是上前掀起了他的衣服。
“怎麽回事!”天齊用手電一照,驚訝的說道。
“咋了,你別嚇我,我心髒不好!”聽天齊一說,胖子更著急了。
胖子的後背上有一些紅杠,那應該是他自己撓的,但是他的後背上居然長出了黑毛,像剛才他們遇到的那個抓住胖子的腳那個手一樣,隻是胖子背上的毛沒有那麽長,也隻有一小片區域。
“快告訴我呀,到底咋了!”胖子急了,伸出手就要往自己的背上摸去,剛才他是一直隔著衣服止癢的。
天齊趕忙阻止了胖子,現在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是應該是中毒了,萬一用手抓完再感染全身怎麽辦,一想到渾身都是黑毛的胖子,天齊就忍不住一身雞皮疙瘩。
仇深這時候也過來了,看到胖子後背上長的黑毛皺緊了眉頭,他和天齊掌握的醫學知識差不多,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可惜盈盈不在這裏,不然也許能知道什麽。
“可能是過敏了,起了一些紅痘,你千萬別用手撓,不然容易感染,出去後再做處理吧,沒啥事。”
現在讓胖子知道了也沒有用,反倒會讓他更緊張。
“額,就是起痘了嗎,有啥大不了的,看你剛才那樣子我還以為出了多大的事,我原來不小心受了風全身都是大疙瘩,這算了什麽,隻要別像抓我的那家夥一樣長了那麽長的黑毛就行!”
天齊心裏暗想,還真被你這小子說中了,起的就是黑毛,但是他不能表現出來。
一波未病一波又起,就在胖子忍受著奇癢爬行的時候,前方的仇深又停了下來,胖子沒注意差點撞上他。
“這條路不通了,我們退回去。”
聽仇深的聲音天齊就知道肯定不是什麽好事,果不其然。
“前麵有個蛇窩,我剛才沒看仔細,但是肯定有很毒的蛇在裏麵,而且不是一條,趁現在還沒驚動他們,我們快點退回去。”仇深說道。
沒有任何的猶豫,就是一條蛇他們也過不去,更何況是一窩蛇,雖然很不甘心,但是不得不退回來。
在退到那個岔路的時候,天齊停留了一下,如果從這裏進去會不會進入墓室,但是他一想到那詭異的手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嗎,出去洞口再說吧,這麽多年了,不知道有多少能人進入過這裏,不可能隻有一個洞。
但是就在胖子退到這個岔路的時候,他居然鑽了進去!
“胖子,你幹什麽,快出來!”天齊發現後馬上要去阻止。
但是胖子的身手好像一下變的靈敏了許多,整個身子已經鑽了進去,聽到天齊的喊聲,他居然回頭笑了一下,然後繼續往裏麵爬。
看到胖子對自己笑,天齊心裏一涼,這絕對不是胖子,胖子的笑會很猥瑣,但是不會這樣詭異。
難道和他後背上起的黑毛有關係,如果真是這樣,那胖子不是過敏,很可能是中邪了!
沒有選擇,天齊看了仇深一眼,跟著也鑽進了這個洞裏,仇深也馬上鑽了上去。
“胖子,你快停下!”天齊還在大聲喊著。
但是胖子好像根本就沒聽見一樣,繼續向前爬,而且速度很快,天齊和仇深雖然不至於落下,但是始終保持一定的差距。
天齊此時也很納悶,胖子帶著養屍玉,輕易不會中邪的,就是一般的鬼物也接近不了,為啥他和仇深沒事,單單胖子會中招。
就在這個時候,前方的胖子速度突然提升了不少,居然一下拉開了距離,天齊還不知道怎麽回事,手一滑身體瞬間加快了速度。
前麵的路居然變得非常濕滑,加上有一定的坡度,身體不受控製的自由下落。
仇深在最後麵,發現的及時,調整了身體的位置,也跟著下滑,他想加快速度抓住天齊,但是根本行不通,沒有受力點,他的能力使用不上。
終於,前方傳來了一陣悶哼,胖子第一個到達了洞的盡頭,不知道摔的怎麽樣,他可是大頭朝下的。
天齊現在的姿勢不比胖子好到哪裏去,用力扭動著身體,希望能改變頭直接朝下的窘境。
好在,洞口距離地麵不高,天齊的臉雖然也直接貼在了地上,但是土質不硬,並沒有受傷,看樣子這裏應該是墓室了,沒想到居然就這樣到了這裏。
“胖子!”天齊還沒起身,卻發現胖子已經站起來跑了!
仇深這時候也滑了下來,他因為有所準備,所以直接就站到了地上。
“快去追胖子,我隨後就到。”天齊說道。
但是仇深沒有動,“他的速度太快了,我想他一定是被什麽東西控製住了,我們根本追不上,我的速度也不行。”仇深說道。
天齊明白仇深的意思,進入這裏的通道就這麽詭異,墓室裏不定會出現什麽,萬一仇深追不上胖子,他再找不到仇深,三個人都分散了危險就提高了好幾倍。
就在這個時候,墓室裏再次傳來一陣冷哼聲,聲音比在墓地外麵的時候更真切,傳來的方向就是胖子剛才跑走的方向……
雖然之前已經聽過一次,但是這次再次聽見這個聲音,天齊還是免不了心底的震撼。
“胖子有沒有危險?”天齊看著仇深問道。
仇深朝著胖子跑走的方向又看了看,“暫時應該是沒有危險的,還有盈盈,我感覺到她就在這裏,隻是無法判斷他二人的位置,而且胖子現在已經離我們很遠了。”
沒有危險天齊就能放心不少,心裏也就沒有那麽緊張,說起來仇深這個能力還真是實用,不知道以後他預知的能力會不會更強,當然,如果他們這次能順利出去的話,不然就沒有以後了。
墓室不能隨便闖,越是大人物的墓裏麵的防盜措施就越多,雖然天齊和仇深這方麵的經驗不多,但是了解的相關知識並不少。
他們現在所在的墓室應該隻是起到了一個通道的作用,除了角落裏有一些破碎的瓦罐其他什麽都沒有了,房間也不大,也就十多平方米的樣子。
“天齊你看下這個。”仇深手電照在牆上招呼天齊。
天齊走過去,發現牆上麵有一些劃痕,很像是人的五指劃上的痕跡,隱隱還有點紅色,難道是血?
牆本身應該是石質的,上麵抹了一層類似石灰一樣的東西,看劃痕,大概有一厘米厚,所以劃痕看著很明顯。
在這個房間裏曾經發生過什麽。
“牆上帶著血漬的劃痕有多種可能,也許是人的,可能被什麽東西追殺,逃到這裏的時候弄的。也有可能這個就不是人的手,畢竟人在正常情況下普通人不會用這麽大的力劃牆,說不定是那些變異的動物。”天齊猜測道。
他和仇深畢竟不是法醫或者現實中的名偵探,不能通過這點劃痕就確定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麽,還原現場,是什麽東西弄上去的,隻能猜測。
除了這裏,這個房間的其他地方並沒有哪些異常,天齊和仇深拿著手電準備朝著胖子的方向走,而事實上在這個房間裏也就隻有兩個出口,其中一個就是他們滑下來的洞,另外一個就是胖子跑走的方向,想要從洞裏上去不太可能,他們隻有一個選擇。
但是當手電從出口照向前方的時候,和天齊預想的不太一行,不是連接著另外一個房間,而是出現了一條通道,就像現在城市裏經常出現的封閉式過街天橋一樣長方形的通道,灰色的石牆,筆直的通道,在道的兩側還有很多燈台,隻是這條路看起來很長,手電並沒有照到盡頭。
“看來這裏才是墓室的開始,這些應該是記錄了墓主人的生平吧。”天齊發現了牆上刻著的圖案,隻是手電光照的範圍畢竟有限,他一時還看不出所以然來。
但是仇深走到了燈台前,用手電照了照。
天齊不知道他什麽意思,難道還想看看有沒有燈油不成,幾個世紀都過去了,怕是早就枯竭了吧。
但是當仇深拿出打火機打著火靠近燈台的時候,居然被點著了!
天齊走上前去,發現燈台裏真的還有燈油,難道傳說中的長明燈是真的?
“天齊,你知道燭龍嗎?”仇深看著燈台裏的燈油說道。
“燭龍,山海經裏麵記載的?”
仇深點了點頭,根據山海經中的記載,燭龍又叫燭九陰,是人麵蛇身的形象,赤紅色,身長千裏,睜開眼就為白晝,閉上眼則為夜晚,吸氣為冬天,呼氣為夏天,又能呼風喚雨,不喝水不進食,不睡覺也不休息,傳說用它練得油可以保千年長明。
天齊和仇深都比較熟悉山海經,天齊明白仇深問燭龍的原因了,隻是這傳說太過遙遠和虛無縹緲。
“先不說到底有沒有燭龍,就算是有也不是人力能降服的,恐怕傷到它都很難,更何況還要殺了練燈油。”
“如果他是一個王呢?也許就有這個人力了,隻是就算是用的是燭龍的油,但是它畢竟是消耗品,這個燈台又不是很大,時間久了總是會蒸發枯竭的,除非是定期補充。”
仇深說完這句話他看了一眼天齊,從眼神的交流中就知道了,兩個人想到了同一個可能,如果這裏的燈油有人定期補充,那說明了什麽,有誰能活了這麽久,除非是僵屍或者成了精的怪物。
難道就是發出冷哼的那個人嗎?
人越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就越容易多想,他們曾經就接過幾個這樣的單子,聽客戶描述總是各種恐怖和詭異,但是當他們去了才發現都是自己嚇自己,比如白天在上班的路上看到了一起車禍,不小心看到了當場被撞死的人。那麽晚上回來可能就會一直想,做夢的時候覺得他會站在自己的床邊,晚上起夜的時候覺得他就在門後等等。
一開始也知道隻是自己亂想,但是時間長了如果還忘不了到最後就會覺得真的發生了,不嚴重的人經過一段時間心理輔導與治療就會好了,但是嚴重的就會出現精神問題,妄想症,迫害症等等,甚至如果發現不及時會做出一些極端行為。
天齊和仇深自然是明白這一點,所以簡單的分析了一下後就轉移了注意力,邊向前走邊點燈,幸運的是居然所有的燈都能亮著。通道裏不再顯得那麽詭異,倒是有股莊嚴的氣氛在裏麵。
牆上刻著的圖案並不是特別複雜,簡單但是意思表現的還算清楚,一開始上麵是風景為主,河流山川,還有一些宮殿,表示的應該是天下的意思。
“怎麽沒有他的生平事跡,直接就死亡。”經過前麵的天下山川鋪墊天齊以為接下來應該是墓主人的生平,但是牆上麵卻接著的是很多人抬著棺材進入這裏的場景,看規模有上千人,比老村長說的規模大多了,可能事情是保密的,所以他們不知道吧。
這也算正常,王侯將相的墓都很神秘,而且有的造了很多衣冠塚,讓盜墓賊找不到真的墓葬在那裏,比如三國時期的曹操。
仇深和天齊一樣,看到這裏也有這樣的疑問,如果墓主人真的是朱慈炯,雖然他最後失蹤了,但是也算是經過了曆史的風雲,時代的變遷,父親是明思宗,母親是皇後,而且李自成攻入北京,封朱慈炯為定安公,這些都沒有記錄,確實不符合常理。
但是天齊也清楚,曆史的真相究竟是怎麽樣的恐怕隻有生活在那個時代的人才清楚,後代流傳的史書記載有多少失真的地方無從考究。
抱著這個疑問,二人繼續前進,接著就是建造墓地的場景,不過隻是草草帶過,就連迷宮的基本構架都沒有,而墓地就隻是做了一個標誌,這是怕泄露秘密嗎?
但是,從墓地後的畫麵又變得有些有悖於常理,正常的話應該是墓主人死後重生,生活在地下王國裏,而牆上刻的居然是一個人穿著龍袍站在前麵,後麵站了整整十排的人,從圖案上麵看很像是一個軍隊,有無數的人。
皇上不做皇位站在前麵本身就不正常,但是奇怪的是後麵站著的所有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征,他們的上身是**的,心髒位置居然都是空的,就像馬文一樣!
皇上像黑道大哥一樣站在前麵,後麵跟著一眾兄弟,而那些兄弟各個都是沒有心髒,這事情如果發生在現代,可以當做是惡搞娛樂,但是那是什麽年代,這肯定不是玩笑,而且事實就擺在那裏,馬文就是典型的例子,明明沒有了心髒,早就是一個死人,但是這麽多年來卻保持著原來的容貌,而且還保留著部分記憶,能像正常人一樣思考。
天齊不敢想象,如果這些人組成一個軍隊進入人類社會,這將是多麽可怕的力量。
“不知道是不是明朝那個王。”雖然穿著龍袍,但是臉上帶著麵具,無法判斷。
仇深看著這個牆上的圖案,皺著眉頭,他覺得這圖案預示著什麽,一個陰謀還是早就有的計劃?
就在這個時候,仇深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無法看清具體的圖像,但是他模模糊糊看到盈盈躺在一個棺材裏,一個黑影站在她的麵前,用著一種欣賞的角度。
“天齊,我們繼續往前走吧,先找到胖子和盈盈要緊。”仇深語速平靜的說道,就像他平時說話的語氣一樣,他不能就這樣和天齊說盈盈可能出事了,否則以天齊的性格,一衝動反而不妙。
二人加快了腳步繼續前進,牆的一側還有一些圖案,但是天齊隻是照了一下就沒太注意了,等回來的時候再研究吧。
“小心!”仇深拉住了天齊。
“啊!居然是空的!”天齊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仇深和天齊差不多是並肩而行,仇深速度能比天齊快一點,他發現不對勁馬上就停下了腳步,沒想到走廊的盡頭不是墓室,而是一個坑,要不是他及時發現停下了腳步,也拉住了天齊,現在他倆可能就掉下去了。
“手電在這裏好像不太好用了。”天齊深吸一口氣,用手電照了下麵,但是手電的光就像是被黑暗吞噬了一般,隻能看到非常短的距離,接下來還是一片黑暗,前方也是一樣的,根本看不清這到底是什麽樣的空間,地下的坑有多深,好在仇深的包裏有帶著繩子,十米長的繩子,應該夠用了。
天齊說著就讓仇深把繩子拿出來,他先下去探探路。
“我們就這樣下去,什麽情況都不了解,萬一下麵有什麽危險的東西怎麽辦,要準備一下。”仇深說道。
天齊也想到了這一點,因為從這裏的黑暗就能看出幾分,為什麽手電不能照出很遠,不僅是因為這裏太過黑暗,而是和空氣中彌漫的黑氣有關係,就和村裏彌漫的一樣,隻是這裏比外麵濃厚了很多。
怨氣凝聚到一定程度就會形成煞氣,在煞氣的影響下,時間久了就是正常人也會變得情緒暴躁,漸漸失去理智的。
可是他們手裏能準備的東西實在是不多,除了陰陽鏡和仇深手上的黑棍是厲害的法器,其他的有克製陰邪的東西幾乎沒有。
檢查了一下東西,就準備從這裏下去,但是不是天齊,而是仇深,他堅持要先下去探路,他的身手比天齊要好一些。
其實這是天齊的因果,也可以說是他的私事,但是從進入這裏以來很危險的事情總是仇深打頭陣,男人間的友誼就是這樣,不用說太多感謝的話,心裏明白就好。
天齊對仇深也是如此。
“小心點。”天齊說道。
幸好在走廊的盡頭兩側有兩根直徑在五厘米左右的石柱子,上麵蹲著兩個石刻的貔貅,還算是牢固,繩子正好綁在上麵,不然還真是麻煩。
貔貅被稱為鎮墓的神獸,具有鎮宅辟邪的作用,經常用它來鎮墓。
貔貅是凶狠的瑞獸,一般古墓的墓前都可以看到,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墓前沒有,會在這裏有這麽兩隻,體型雖然不大,但是雕刻的卻惟妙惟肖,尤其是那兩雙眼睛,有神意一般。
有些墓地不是貔貅而是麒麟,其實守墓用貔貅比麒麟好,聚財鎮宅(陰宅),方向要坐西向東,與陵墓方向相同;高低不宜高過墓碑。當然,這些都是天齊了解的知識,顯然並不適用這裏,他對這方麵的研究不深,估計是很風水有關係了。
此時繩子已經綁好,仇深沿著繩子開始下滑,因為在這裏手電能起到的作用很小,很快,仇深的身影仿佛被黑暗吞噬了一樣,看不到了。
“沒什麽問題吧?”天齊忍不住問道,繩子蹦的很緊。
“沒事。”仇深的回答很簡單。
天齊也沒有多問,他不知道下麵是什麽情況,不能讓仇深分散太多注意力。
“咦”下麵仇深發出了疑問的聲音。
“怎麽了?”天齊擔心的問道。
“牆上麵有字,好像是寫的很急,我辨認一下,不……要……下……去”仇深一邊辨識一邊念了出來,仇深自然也聽到了。
“肯定以前進過這裏的人寫的,你快上來,我們再做打算!”天齊很急,這句話不會平白無故出現在這裏的,而且這裏的煞氣濃厚,存在一些怪物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可是幾乎是與天齊同一個時間,通道上的兩根柱子發生了變化,上麵刻著的兩隻麒麟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發出了紫色的光芒,好像要活過來一樣,接著兩根柱子居然也跟著亮了起來,就像是一股電流一樣深入了地下,然後就歸於死寂。
天齊隻是感覺後麵有亮光閃現,但是他並沒有看到麒麟和柱子發生的變化。
接著通道裏響起了沙沙的聲音,有什麽東西正在趕過來,數量還是很多的樣子。
仇深剛從繩子上爬上來,也聽到了通道裏發出的聲音,臉色一變,他預感到了什麽,很清晰,那是一群紫色的螞蟻。
“我們快點下去,快點,一起!”來不及考慮太多,仇深順著繩子開始迅速的往下爬。
天齊雖然還不知道來的是什麽東西,但是看仇深的表現自然不再猶豫,順著繩子開始下滑,好在繩子結實,隻是沒有繩子綁在身上,他下滑的速度很慢,因為一不留神就會掉下去。
沙沙的聲音很快就來到了近前,天齊猜測就在他們頭上吧,不知道會不會追著他們下來。
“他們在咬繩子,速度加快,不然來不及了”仇深的聲音變得很急促。
天齊很快就感覺到了,因為已經有一股繩斷了,一共四股繩,他現在也下滑了有五米了把,怎麽還不到頭。
第二股繩斷了,天齊已經感覺到搖搖欲墜,他預感下一刻繩子就會掙斷,一股繩肯定不發支撐兩個人的重量的。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他感覺下麵的重量沒有了,仇深解開了繩子,跳了下去。
“嗯……”一陣悶哼傳來。
“仇深!你沒事吧?”天齊不知道下麵到底有多深,看仇深發出的聲音,應該是疼痛引起的。
“來不及了,快跳下了,我接著你!”仇深說道。
此時第三股繩已經斷了,馬上就要斷了。
既然仇深說了他就有一定的把握,看樣子洞底不是特別深,但是天齊鬆手的那一刻他才知道,這個洞起碼有十米以上的高度。
與其說是接到了,不如說是天齊的重量砸到了仇深的身上,兩個人像後倒去,畢竟在黑暗狀態下,位置無法掌握的特別準確。
“沒事吧,仇深?”天齊沒有什麽大礙,馬上就站了起來,但是抽身還躺在那裏,好像受了傷。
“我沒事。”仇深掙紮的要站起來,天齊發現他鼻子流血了,隻是這並不是嚴重的傷,真正引起傷害的是仇深的後腦,不知道磕在了什麽東西上,流血了!
醫藥包在胖子那裏,天齊和仇深並沒有帶止血的藥物,好在天齊觀察了一下,仇深後腦的傷隻是擦破了皮,沒有傷到內在。
而剛才仇深摔倒的時候磕到的東西,不是石頭,而是骷髏頭。
用手電觀察了一下四周,這裏居然都是散落的頭骨,白花花的一片,遍地都是,看形狀,這些頭骨並不是人類的,而是各種各種的動物的頭骨。
這裏是一個殉葬坑嗎?可是為什麽隻有動物的頭骨,沒見東區身上其他的骨架呢,天齊和仇深用手電四周照了一下,雖然還沒確定這個洞到底有多大,有沒有什麽通往其他地方的通道,但是他們照到的地方,都是散落的動物的頭骨!
不管承不承認,人類是自私的動物,通過不斷的進化和數量的增加,位於食物鏈的頂層。對於人類以下層級的動物,雖然會有同情和憐憫,但是畢竟不是人類本身。
就像天齊和仇深目前看到的情形一樣,雖然遍地都是動物的頭骨,但是卻沒有人類的,心情自然不會過於恐懼和悲觀。
“啊!”天齊的脖子一陣針紮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叫了出來,手提起來想要摸到疼痛的地方。
“別動,我來!”仇深阻止了天齊的動作,因為他拿著手電照到天齊的脖子上,發現了有一隻紅色的螞蟻正咬在他的脖子上。
螞蟻還活著,好在隻有一隻,仇深用指甲把螞蟻的身子掐了下來,但是螞蟻的頭還留在天齊的脖子上。
“你應該也認識這種螞蟻吧,這就是剛才上麵追過來的那些螞蟻。”仇深手心裏放著螞蟻的半個身子,頭還在天齊的脖子上。
看到這隻紫色的螞蟻,他想到了在非洲有用螞蟻來縫合傷口的治療方式,做手術的時候縫合傷口不用線,而是用螞蟻,這種螞蟻咬到傷口上就不用鬆口,然後用剪頭把螞蟻的身子剪斷,過段時間螞蟻就自行脫落了,傷口也會愈合的很好。
隻是這螞蟻雖然是紫色的,但是紫色中好像有一些黑色摻雜在裏麵,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到了這裏環境的影響。
不過也不用太過擔心,如果影響很大早就已經發生變異了吧,如果像外麵那些動物一樣,成千上萬的巨型螞蟻,那可真是一場災難,動物,植物,就是建築也會被啃成粉末,那時候想要徹底消滅它們,就得一些頂尖武器了吧,生化武器或者核武器之類的。
螞蟻在咬住人皮膚的同時會分泌一種**,類似麻醉劑,所以天齊很快就沒有了疼痛感。
“那些螞蟻好像沒有下來呀,這隻應該是掉下來的,剛爬到了我的脖子上。”天齊說道,同時心裏也在慶幸,他不知道那些螞蟻是因為什麽不會跟著下來追捕他們,是因為這裏有更可怕的存在還是有什麽禁忌,總之他們算是又逃過了一劫。
“這裏居然有水!”仇深說道。
此時天齊和仇深已經用手電在這裏照了二十分鍾左右,麵積真的很大,估算一下差不多有一千平方米,全部都是各種動物的頭骨,怕是有幾萬個之多,現在終於發現了一處不同的地方。
這裏應該是一個泉眼,但是泉水沒有形成一條流通的河,而是形成了一個小的湖泊,水裏沒有任何的植物,起碼在表麵上看不到有什麽植物生長,水很深,看不到底。
“這裏難道就是出口嗎?”天齊和仇深仔細檢查過了,四周都是牆,並沒有發現有其他的洞穴或者石門一類的東西,當然,也可能是有機關之類的暗門。
仇深看著這個地下形成的小的湖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黃泉嗎?”
“黃泉?”仇深蹲下身子,仔細觀察水的顏色,還真是一種淡淡的土黃色,難怪仇深會想到這裏。
上食埃土,下飲黃泉。
黃泉,在中國的道家文化中,意思是人死後居住的地方,也就是所謂的陰曹地府。黃泉亦是九獄九泉之一。對黃泉而言,打泉井至深時水呈黃色,又人死後埋於地下,故古人以地極深處黃泉地帶為人死後居住的地下世界。
黃泉九泉、九泉之下,或謂天有九重天、地有九重地,表示極深,地下極深處即謂黃泉。
“也許這確實一個通道,但是不是通往出口的,而是通往真正的墓室,墓主人的棺槨所在。”仇深說道。
天齊明白仇深的意思,想要從這裏出去不太可能,但是如今胖子和盈盈都失蹤了,他們必須去尋找。
但是水究竟有多深,裏麵有沒有什麽東西無法得知,這一地的動物頭顱不得不讓人擔心,而且他們也沒有潛水的設備。
可是計劃並沒有變化快,選擇有些時候不需要去做,因為就隻有一個,被迫的。
天齊和仇深正在商量怎麽探查水裏的情況的時候,平靜的泉水忽然起了變化,居然像趵突泉一樣從中心位置有水花上湧。
仇深感覺忽然感覺到了危險,一種強烈的危機感,他拉著站在水邊的天齊迅速退出了幾米。
“有什麽問題嗎?”既然泉水下麵有泉眼,可能是每天定製的上湧,和引力有些關係吧,的那是仇深卻是很緊張的樣子。
“有什麽東西要上來了,小心點。”仇深說道,眼睛死死的盯著湖水。
仇深的猜測很快就得到了證實,先是從水裏露出了一個灰黑色的頭。
天齊和仇深的手電都照在湖的中央,離的也不是很遠,所以也還算看的清楚。
“這頭看著有些熟悉。”天齊說道,“對了,有點像黃鼠狼的頭,隻是這顏色不太一樣。”
頭卻是很像黃鼠狼,已經全部從水裏露了出來,但是接著露出的身子卻像是鱷魚一樣,皮很厚,還帶有鱗甲,接著出現了一條尾巴。
這是什麽?天齊心裏驚訝。
黃鼠狼的頭,鱷魚的身子和尾巴,類似人的腳和手,而且居然還是雙腳站立,肯定有兩米以上的身高。
這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天齊和仇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雖然二人手裏都拿著厲害的法器,遇到那些變異的動物萬不得已可以戰上一戰
但是此刻,麵對著這樣一個怪異的存在,一種強烈的壓迫感讓他們有些喘不過氣來,好像根本沒有戰鬥的必要性,因為實力差距太過懸殊。
氣勢就可以壓迫人,如果這樣還不算厲害,一般的人類高手也都會有這樣的能力,不戰而屈人之兵。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狀況讓天齊張大了嘴巴,就連仇深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個動物居然說話了!
“人類?”那個龐大的存在嘴裏發出了聲音,雖然有些沙啞和不清晰,但是天齊和仇深聽的很清楚,他在說話,說的是人話!
“你是?”仇深第一個反應過來,畢竟連馬文沒有心髒的非人非鬼的存在都有,而且還是屬於外圍,在這裏有更怪異的存在也是情有可原吧,既然會說人話,也許曾經也是一個人,因為一些未知的原因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如果能幫助他們或者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最好不過了。
但是仇深的話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它盯著二人看,眼神像是在打量著什麽。
“不錯,年輕,身子還算強壯,王會很高興吧,又太長時間沒有來過了人類了,好,好呀!”
一個長著黃鼠狼的頭和嘴的存在說出這一連串的話顯得太過詭異。
天齊知道民間很多地方都供奉著黃大仙,其實就是成精的黃鼠狼,它,還有狐狸和蛇,經常作為保家仙。
他們都是有靈性的東西,隻是眼前這個身子好像是拚接而成的。
“你們既然來到了這裏,就說明實力不凡,不然馬文不會把你們送出迷宮的。”它好像看出了天齊和仇深的心思。
天齊聽的清楚,它說的什麽意思,馬文送他們出迷宮,難道他們都被馬文給騙了,因為覺得他們有實力,所以才會被送出迷宮的嗎?
被欺騙了嗎?天齊心裏突然很堵得慌,雖然和馬文相處時間不長,但是卻結下了兄弟間的情義,他幾次不顧危險和性命去幫他們,難道就是為了檢測他們是不是具有出迷宮來到這裏的資格嗎。
“天齊,別想太多,不要分散注意力,有什麽事等我們出去再說,現在它才是我們最大的威脅。”仇深眼見著天齊陷入了悲傷之中,要是再不清醒過來恐怕敵人衝過來他都沒有反應的時間。
仇深這一句話一下點醒了天齊,他看著對麵的存在,不管它是人還是動物,智商確是很高,居然在利用他們的心裏。
天齊從小就這樣,他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付出就是真心,他也希望得到真心,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太過重情義的人容易被人利用,關鍵時刻容易受到羈絆,但是天齊也知道,他改不了了。他的性格就是這樣了,紅塵不走一遭,怕是無法看的通透。
導師曾經和他說過,在中國,不論哪門哪派,重的都是修心,隻是方式不同,有的講究避世隱修,而有的卻是紅塵練心,其實也是殊途同歸。
“是你們自己跟著我走,還是要我帶著你們走?”它又開口說道,好像眼前的二人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一樣。
仇深看了一樣天齊,拿著黑棍的手抬了抬,眼神又看下他拿著陰陽鏡。
下一步,仇深動了,速度非常的快,一下衝向了黃鼠狼!
天齊速度比仇深慢了一點,但是他是不需要像仇深一樣衝到近前的,他手裏拿著的陰陽鏡直接照向黃鼠狼的頭!
“砰!”仇深的黑棍打在了黃鼠狼的胳膊上發出的聲音,伴隨著一股黑煙從黃鼠狼的身上冒出來。
其實仇深下手的位置是黃鼠狼頭,但是被他用胳膊擋住了。
“自不量力!”對於仇深和天齊的突然發難,黃鼠狼看向天齊的眼神多了幾分怒意在裏麵。
但是黑棍打在黃鼠狼的胳膊上,除了打出一股黑煙對它沒有任何的損傷,倒是把仇深震的退出了幾米,就在這個空檔,黃鼠狼突然衝到了天齊的麵前,奪下了陰陽鏡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鬧夠了沒有,別以為自己有幾分本事就不知道姓什麽了,要不是看你們還不錯,我早就拖著你們帶給我們兄弟吃了,天天吃那些動物的肉我也有點厭了!”
從它的這句話中,天齊知道了三件事情,第一為什麽地上有那麽多的動物的頭骨,原來是他們的食物,隻是為什麽隻剩下頭骨不吃還不清楚,第二件事就是它們有一個王,而它們是這個王的手下,而且還不止一個,第三就是他們作為人類,尤其是有一定能力的人類在這裏是有一定用處的,和那些變異的動物隻能充當食物不同,隻是不知道是有什麽作用。
說完這些話,黃鼠狼好像又不那麽著急了,就站在那裏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等待著天齊和仇深的決定。
天齊撿起陰陽鏡走到了仇深身邊,輕聲說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看來我們要和他走一遭了,連黑棍和陰陽鏡兩件厲害的法器都對他沒辦法,跟著他也許能找到盈盈和胖子,到時候再見機行事。”
天齊不是沒有幾樣壓箱底的本事,那本捉鬼日記的殘卷上有幾個可以用,但是對付這麽厲害的對手,每一個使出來代價也很大,更何況還沒找到盈盈和胖子,不能浪費戰力。
仇深還沒回答,但是站在不遠處的黃鼠狼卻開口說話了。
“沒錯,那個女孩和那個胖子確實在我們這裏,你們跟著我是肯定能見到的,說不定日後還是能經常在一起,就看你們到時候怎麽選擇了。”天齊是幾乎貼著仇深耳邊說的,隔了這麽遠它居然能聽清楚。
“老妖怪!前麵帶路!”
天齊沒好氣的說道,這家夥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精明的狠。
聽天齊叫它老妖怪,它眼睛一下就紅了,看起來比剛才還生氣,“你要是再說一聲那三個字,我不保證會不把你脖子給扭斷!”
看樣子他是真生氣了,天齊吐了吐舌頭,心裏還是說了三個字。
黃鼠狼好像有感應一樣,瞪著天齊。
不會吧,我心裏想的他也知道,天齊一陣冷汗,不過看樣子應該是不知道的,不然他現在就算不被扭斷脖子也得被狠狠打一下。
“我叫黃越,你們可以叫我黃將軍。”黃鼠狼說道,好像這是很平常的一件事。
天齊頭上一陣黑線,看來這家夥真是黃鼠狼變的,連名字也姓黃,居然還是個將軍,地位不低。
仇深保持著沉默,天齊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該不會……
天齊想到仇深該不會是在想自己身世的問題吧,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句話恐怕已經烙在了他的心裏,揮之不去了,看到眼前這個怪異的黃鼠狼,他是不是在想自己也是因為什麽原因來到這裏的。
當然,這些都是天齊自己的想法,他不知道仇深在想什麽,這個時候也不方便討論這件事情。
“你們都會遊泳吧?”黃越走到了泉水形成的湖邊,轉頭對二人說道。
天齊和仇深點了點頭,他倆不僅會遊泳,而且都不賴。
“跟著我,不然出了什麽意外別怪我沒提醒。”說著黃越就跳到了湖裏。
天齊把陰陽鏡裝到包裏,仇深也把黑棍收了起來,他倆帶的東西本來就不多,依稀瑣碎的東西都在胖子那個包裏,而且都是防水的。
雖然事先有準備,但是當進入水裏的時候一陣徹骨的寒意還是傳到了身體裏,好在現在都穿著衣服,如果身體直接接觸水,瞬間抽筋的肯定很大。
“磨磨蹭蹭什麽呢,跟上我!”黃越有些不耐煩了,忍不住回頭催促道。
但是天齊發現他根本就沒有張嘴說話,居然是用心傳音!
出口並不是在泉水的底部,而是在一側,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天齊他們就進入了一個通道,後麵的石門一關,水被隔絕在了外麵,怪不得黃越不擔心他們在水裏時間太長無法正常呼吸,原來隻要會遊泳的人都能辦到,黃越那麽聰明,天齊可不相信他連普通人類在水裏憋氣的時間極限是多少。
這個通道和大坑上麵的差不錯,筆直,兩側都是點亮的油燈,但是通道盡頭景象卻截然不同,天地之差。
“皇宮!”
“金鑾殿!”
這是天齊和仇深出來通道後作出的反應!
他們眼前看到的不是黑暗的墓室,也不是恐怖的僵屍,而是一片金碧輝煌。
短暫的驚愕後,天齊和仇深都冷靜下來了,這裏確實是仿照皇宮修建的,但是卻隻是一個濃縮版,先不說建築少了很多,就連有的主要建築規格也小了不是一倍兩倍。
但是就是這樣,也不影響二人驚訝的程度,要知道,這可是地下,是墓葬,應該是棺槨墳墓和各種陪葬品,現在卻是一個皇宮!
恐怕是現在還未完全打開的秦始皇陵也不會如此吧,畢竟那時候的建築風格並不多樣,很多技術也不夠完善,這個發現不僅會震動中國,而是聞名世界。
看出了二人眼中的驚訝,黃越的頭抬的更高了,很是引以為豪。
“怎麽樣,震驚了吧,一開始的時候我並不覺得什麽,後來王醒了過來,從他的講述中我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這些建築是皇權的象征,我們是要做大事的!”
天齊聽到了黃越的話,做大事,難道這是一個幾百年前就早就已經開始的陰謀了嗎,還有在建築和主道上站著的守衛,都是什麽人,難道都是和馬文一樣的人嗎?隻是他們都穿著衣甲,看不到身體,是不是也是沒有了心髒不得而知。
“黃越,你還亂說話,不記得上次你惹的禍嗎?”不知道從哪裏突然冒出來一個人,那種陰冷的感覺撲麵而來。
“哼,楊衝,你少來,我又沒說什麽,再說,這兩個小東西雖然有點能力,但是絕對不會像上次那個家夥那樣逆天,居然能逃走,在這裏早晚會知道哪些事情的,我不過是先給他們說說,咱們是要辦大事的人,待會讓他們選擇的時候能更順利點,少些麻煩。”
現在來的這個人,雖然看起來像是一個人類,但是從他的臉上還有說話的聲音上,天齊還是判斷出來了,這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蛇,一條成了精幾乎完全化成人形的蛇,恐怕是比黃鼠狼還厲害幾分。
“他很危險,一定要小心。”仇深小聲對天齊說道,不知道他是不是感覺到了什麽,不然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提醒他。
剛才仇深說的話也不知道黃越聽見沒有,不過是沒有什麽反應。
“大哥,二哥呢?”黃越問道。
“大哥還在閉關修煉,二哥在皇上那呢,我們一起過去吧。“
從他們的談話中,天齊也知道這位地位應該也不低了,恐怕也是將軍的一個吧,隻是這麽一個陰陽怪氣的蛇精叫楊衝,這樣一個陽剛的名字,還真是讓人感覺不舒服。
木質結構,黃琉璃瓦頂、青白石底座,飾以金碧輝煌的彩畫。正門名午門,東門名東華門,西門名西華門,北門名神武門。
其實進入正殿不需要都經過這裏,但是黃越和楊衝卻帶著天齊和仇深都繞了一個圈,像是耀武揚威一樣。
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意思,但是天齊心裏還是免不了驚歎,誰能想到在這樣一個偏遠的山溝裏,在一個墓地,在近二十米的地下,有這樣的建築,而且還是皇宮。
“這些人和馬文一樣,都是沒有心髒的。”在他們往前走的過程中,在一些位置都有著守衛,而這些守衛都是人類。
天齊相信仇深說的話,雖然他們穿著衣服,又想起黃越說的話,難道到時候他們也會和這些守衛一樣,被挖去心髒永遠的留在這裏嗎?
跟著二人一直走,天齊終於看到了前方不遠處的太和殿,果然都是一樣的。
太和殿,俗稱“金鑾殿”,位於紫禁城南北主軸線的顯要位置,簷下施以密集的鬥栱,室內外梁枋上飾以和璽彩畫。門窗上部嵌成菱花格紋,下部浮雕雲龍圖案,接榫處安有鐫刻龍紋的鎏金銅葉。雖然還沒到近前,已經看的清楚。
“在外麵等著先。”黃越對天齊和仇深說道,然後就走進了金鑾殿。
其實天齊已經看到了在龍椅上坐著的人,穿著龍袍,隻是帶著麵具,看不清長相。
天齊想到了在廊道上看到的壁畫,一個穿著龍袍的人帶著麵具,身後站著很多守衛,像軍隊一般。
“皇上讓你們進去。”出來的不是黃越或者樣居然是一個太監打扮的男人,說話聲音很細。
明代第三位皇帝朱棣在奪取帝位後,遷都的北京,從那時候開始就營造這座故宮,到明永樂十八年落成。到辛亥革命推翻了中國最後的封建帝製,滿清皇權,清朝最後一位宣帝溥儀被逐出宮禁。在這前後五百餘年中,共有24位皇帝曾在這裏生活居住和對全國實行統治,
可是畢竟是曆史,已然成為過去,昔日的輝煌早已湮沒在曆史的長河中,故宮也已成為故宮博物院。
但是,在這裏,居然依然沿襲著古龍的傳承,而自己卻成為了這個傳承的見證者。
天齊此刻的心裏有種莫名的激動。
“我們兩位朋友呢?”仇深比天齊冷靜的多,就算再相似也是不應該存在於世的東西,所以他表現的很理智。
仇深好像看出了天齊的神態有些不對,所以故意提高了音調,天齊一下清醒了過來,他衝著仇深點了點頭。
“你們覺得我這皇宮如何?”坐在龍椅上的人沒有回答仇深的問題,而是饒有興趣的問道。
“很好。”天齊說道。
盈盈和胖子還在他們手裏,他不想撕破臉說一些難聽的話,順著他說也許還有商量的餘地,他之所以這樣問就是想讓人誇讚的吧。
不知道是不是對於天齊的回答很滿意,所以他招呼了在他身邊站著的人,然後很快,胖子就被人帶了出來。
“天齊,仇深!”胖子並沒有被綁著或者被人挾持著,他是被人請出來的,看到二人胖子就跑了過來。
“你沒事吧,胖子?”天齊問道。
“我有啥事呀,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迷迷糊糊的,等我清醒過來就在這裏了,你看到了吧,皇宮,是皇宮,太t牛x了!”胖子因為激動一些粗話都爆了出來。
“嗬嗬嗬……”站在皇上身邊的那位女子笑道。
這聲音……天齊看了一樣仇深,仇深皺著眉頭,這怎麽和他們在墓地前聽到的那陣冷哼很相似,隻是那個聲音好像是男聲,現在這個明明是女子的聲音,而且還是美女的聲音。
“二哥,你可別笑了,你這一笑我心裏的魂魄都跟著顫抖,受不了!”說話的是黃越。
“你小子皮癢了是吧,等我收拾你?”明明剛才的笑聲是女子的笑聲,現在說話的聲音居然變成了男子。
可她的長相真的很美,柳葉彎眉櫻桃嘴,柔枝嫩條妖豔無比,尤其是那雙丹鳳眼,好像有種天生的魅力在裏麵。
“我去,雌雄同體呀,白瞎了小身材!”胖子嘴裏沒個把門的,心裏想什麽就說了出來,估計也是被這男子的聲音給驚了,如果是一個粗狂的女子也就罷了,明明是一個妖嬈的女子,卻發出男人的聲音,正常人都受不了。
但是就在下一秒,仇深發現不對馬上做出反應,也沒來得及,一陣陰冷的風就飄到了胖子的麵前,等眾人看清楚的時候胖子已經被一隻手掐著脖子懸空了!
“你再說一遍剛才說過的話!”掐著胖子脖子的人正是那個站在帶著麵具的所謂的皇上身邊妖豔女子。
胖子此刻臉憋的通紅,根本就說不出來話,而那個女子顯然也是不想讓胖子說話,看她的樣子怕是下一秒就是要下狠手。
看到胖子遭到突然襲擊,天齊和仇深當然不能袖手旁觀,仇深舉起了黑棍就要打上去,天齊也拿出了陰陽鏡。
“蘇皖,放過他吧,不知者不怪。”沒等天齊和仇深出手,坐在龍椅上的人說話了。
“哼!看在皇上替你求情的份上,這次放過去,下次最好別再栽在我手裏!”她的聲音又恢複了女子的聲音,也鬆手放開了胖子。
胖子蹲在地上一陣咳嗽,半天說不出來話。
“這怕是狐狸精,我在她身上聞到了狐狸的騷臭味。”胖子緩過神來,對天齊小聲說道,剛才他離的比較近。
“嗯?”蘇皖好像聽到了胖子說的話,眼睛的神色立馬就變了。
胖子被嚇得躲在了天齊的身後,他剛才可是親身體會到那手上的力度,恐怕在重一分脖子就被掐斷了。
一個黃鼠狼,一條蛇,現在又出來一隻狐狸,不知道它們口中說的大哥又是什麽,天齊在心裏暗暗想到,他這次還真算是開了眼了,如果回去告訴導師他看到了成精的妖精,而且是一次這麽多隻,導師會不會驚訝的不相信這是真的。
恐怕就連他自己如果不是現在親眼所見也不會相信,動物修煉成精居然和人類無異,越是厲害的妖精越是和人類相似,看它們的模樣就知道,這個叫蘇皖的狐狸精比那隻黃鼠狼精和蛇精還厲害,它已經完全化形了,幾乎拜擺脫了動物的形體限製。
但是這樣逆天的妖精怎麽會甘願在一個人的手下,而且還是一個死人。
天齊看的清楚,此刻坐在龍椅上的,這個戴著麵具的自稱皇帝的人,他確實是一個人類,但是確是一個死人,他的三魂七魄早就應該離開軀體,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卻完好無損的在身體裏麵,而且在他的身體裏還充雜著一些黑氣。
可就算是通過秘法不讓魂魄出體進入輪回,也無法掩蓋那衝天的死氣,普通人不會看到,隻會在靠近的時候會覺得陰冷無比,但是天齊本來就有陰陽眼,而仇深也滴過來牛眼淚,他們自然能看到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濃厚的死亡氣息。
就在這時,坐在龍椅上的人站了起來,看著天齊和仇深說道:“太久了,我都不記得有多少年了,沒有能夠進入到金鑾殿裏的人了,你們進來了,而且還是兩個人,兩個大能之人。”
胖子想說尼瑪沒看到老子也在這裏嗎,怎麽睜著眼說兩個人,無視老子!
但是他沒敢說出口,黃越好像猜出來胖子的心思,看著他笑,害的胖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和我們一起來的那個女孩在哪,希望你能放了她,有什麽條件我們可以談。”胖子沒事了,天齊現在擔心的是盈盈的安危。
“女孩,不,她不是女孩,她是我的愛妃,是上天賜予我大明朝的愛妃,將來我統一大業完成的時候她就是我的皇後!”
任何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好脾氣也是相對的。作為一個男人,他可以為了事業卑躬屈膝,可以為了朋友忍辱負重,但是卻不能忍受自己心愛的人被褻瀆,更無法隱忍一個早該死去的人在自己的麵前說要讓自己心愛的人作為他的皇後,這是挑釁,一種**裸的挑釁。
“你放屁!盈盈是我喜歡的人,將來也會是我的妻子,我的愛人,我未來孩子的母親,你算什麽東西,一個活死人,還要完成統一大業,你是在做夢嗎?”天齊一股腦的說出這些話。
站在身邊的仇深和胖子一臉的驚訝,胖子這是第一次聽到天齊當眾爆粗口,而仇深也是自打和天齊認識以來第一次聽他這樣說話,看來真是被氣急了。
不過他臉上的擔心也更濃了,如果真要打起來,可以說他們毫無勝算,先不說這個戴著麵具的皇帝有什麽能力,就算是那三個修煉有成的妖精對峙起來也是危險萬分。
在封建王朝時期,哪怕是王公貴族膽敢在皇帝麵前說出這樣的話,這是極端大逆不道的,不僅自身麵臨著極刑,很有可能會株連九族,整個家族都會在一夕之間**然無存,好在時代已經變了,但是,就是這樣,天齊的話也讓三個妖精的臉色一變,好像下一秒就會衝到天齊的麵前把他撕碎一樣。
“你們不要動,他說的沒錯。”他居然張口阻攔了。
“這也行?”不管怎麽樣,這個雖然不是真的皇上,但是怎麽也算是有一定地位,被人當眾這樣說居然不生氣,胖子不理解。
就連天齊也是一陣失神,他以為下一步就是要拚命的。
戴著麵具的皇上走下了台階,走到了距離天齊不遠的地方,說道:“我知道那個叫盈盈的女孩喜歡你,而你也喜歡她,你們正常會結婚生子生活在一起,但是那是在你們沒遇到我之前,當遇到我的時候你們的命運就會發生改變。你說的確實沒錯,想要完成統一大業實現複國對我來說確實很難,但是你應該看到了,這隻是時間問題,一百年,兩百年,一千年,一萬年,我不管你們人類經過多少時代的變化,我的力量卻在不斷的增長中,直到實現的那一天。”
“至於你說的活死人?嗬嗬”他又向天齊走近了幾步,“在你的眼中何為活人何為死人?”
“你什麽意思?”天齊也向前跨出了一步,那氣勢一點也不弱於這個所謂的皇上,對於自己心愛的人,他不會退縮,也不會猶豫。
“你不是普通的人,我在你身上看出了一些東西,如果我想殺你早就動手了,我隻是不想生生斷了你的因果。”
對於這番話,從這個人嘴裏說出來,天齊覺得很可笑,他這種逆天的存在還談成什麽因果,如果他相信因果就不會明明死了幾百年了還不肯離開,在做什麽複國大夢。
“我不想和你說那麽廢話,我承認我現在的能力對付不了你,也管不了你的什麽春秋大夢,我隻想帶著盈盈和大家離開。”天齊現在也冷靜了下來了,如果就他和盈盈在這裏,他可以拚了命搏上一把,但是不是,還有胖子和仇深在,他不能這樣不管不顧,說到底這是他自己的因果。不能賠上大家的性命,雖然仇深和胖子不會怪他,但是他卻不能這樣做。
仇深這時候也說話了:“天齊,別和他講道理了,他是不會放我們走的。”
“就是,天齊,大不了18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哥們我也想通了!”胖子像表決心一樣伸直了腰板,光棍氣質很濃,雖然他此刻心裏其實是怕的要死,他很清楚自己的實力,恐怕是真正的戰鬥還沒開始他的小命就沒了,對付這些逆天的存在,恐怕也隻有他脖子上戴著的那塊黑玉有用了,但是不是照樣被抓到了這裏,期間那黑玉沒起半毛錢的作用。
“我又沒說不放過你們。”
“條件?”天上不會掉餡餅,天齊隱隱感覺到事情的不妙,難道是……
“嗬嗬,你猜的沒錯,為了我的皇後能夠心甘情願留在我身邊,我答應她可以放過你們,但是我還是想再說一句,像你們這樣的人在現代社會發揮不出太大的作用,可是在我這裏,你們不僅可以實現一般人夢寐以求的長生,還能擁有很高的地位,將來助我一起開創新的時代。”
天齊的臉陰沉到了極點,盈盈是不會答應他的要求的,除非是用他們幾人的性命和自由來脅迫她。
“她在哪?我想見她一麵。”天齊此刻已經下定了決心。
“她馬上就成為我的人了,我看你還是不見的好吧。”
天齊的要求被拒絕了,當然也是在他預料之中,不過是問了一下不想留下什麽遺憾。
“幫我護法,能維持多久就多久,拜托了,幫我照顧盈盈和導師!”天齊說完這些話就盤腿坐到了地上,他要進行捉鬼日記殘卷上麵記錄的陣法,一個人一輩子隻能施展一次的法陣。
天齊用陰陽鏡劃開了自己左手和右手的血管,然後一咬牙咬破了自己的舌尖,接著嘴裏開始念捉鬼日記殘卷上的話,雖然他是第一次嚐試,但是在心裏已經演練了很多遍。
很快,他整個人就進入了一種空靈的狀態,就好像脫離了這個空間,脫離了這個世界,以一種局外人的身份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胖子和仇深已經和三大妖精打在了一起,身上都流了血,狼狽不堪。
但是這一切天齊隻是在眼中看到,不會引起他任何的感情上的波瀾和動作,此刻天齊已經進入一種唯我的境界。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會這個陣法,阻止他,不惜一切代價的阻止他!”
天齊聽到了那個戴著麵具穿著黃袍人的聲音,他終於不再是那讓人厭煩的淡定,雖然看不清他麵具下的表情,但是從聲音和動作上也能看出來他此刻心裏的著急,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天齊笑了,然後他閉上了眼睛,這個陣法一旦進行到這一步沒人能夠阻止,就算是天神來了也不行,上麵是那樣記錄的。
此刻,在其他人的眼中,天齊的樣子很可怕,在他的舌尖,還有他的左手和右手,不斷的流出絲絲鮮血,圍繞天齊的周身,乍一看天齊就像是一個被鮮血包圍的新的生命,而天上正傳來電閃雷鳴,聲音越來越大,這裏可是近二十米的地下,居然聽的真真切切。
“完了,完了,難道這就是我的因果報應嗎,在我報著希望終於要成功的時候給我致命一擊,難道真的有天道?”
大殿跟著劇烈的顫抖,已經有偏殿陷入了地下,金鑾殿比其他宮殿要結實許多,可是也是搖搖欲墜。
終於,落雷打在了宮殿之上,瞬間就是電閃雷鳴,恐怖異常。
首先遭殃的是三個妖精,他們無論躲在哪個位置,都能被落雷擊中,也虧得他們道行深厚,還沒有灰飛煙滅,不過看樣子也支撐不了多久。
最淒慘的莫過於那個戴著麵具黃袍加身的所謂的皇上,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雷劈的七零八落,麵具也早就碎了,臉上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相貌。
仇深和胖子現在是最輕鬆和安全的,他們不用躲避,雷電卻不傷害他們一分。
胖子像看神一樣看著正在施法的天齊,但是仇深確實深深皺著眉頭,那漂浮在天齊四周的不是他的血液嗎,雖然隻是絲絲的血液,但是人身體裏的鮮血是有數的,這樣下去遲早會流幹的,但是他想靠近天齊,發生有股強硬的阻力讓他不得近前。
“胡鬧!”就在這個時候,胖子脖子上戴著的黑玉突然黑光閃現,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傳來。
天齊現在並不知道外麵的情況,他隻是覺得自己現在史無前例的強大,什麽天,什麽地,什麽皇宮大殿他都不放在眼中,他現在擁有毀滅一切的力量。
但是同時,他也感覺到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淡薄,靈魂越來越虛弱,好像漸漸的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天齊內心一陣苦笑,他不是不知道這樣的後果,捉鬼日記的殘卷上寫的清清楚楚,因為這個陣法太過逆天,是禁法,力量卻無比的強大,同樣付出的代價也是非常大的,那不僅是要獻祭施法之人的生命,而是靈魂,所有的所有,將會在世間永遠的消失,真正的魂飛魄散,沒有任何進入輪回的機會。
天齊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想到了導師,想到了盈盈,也想到了仇深和胖子,包括張新,四爺,他的朋友,他的敵人,他活到現在經曆的種種過往,難道這就是人死之前的狀態嗎,時間非常短但是卻好像人生又重新來過一次。
可是就在天齊覺得自下一秒就會失去自主意識的以後,一聲胡鬧傳到了他的耳裏,不,應該是傳到了他的靈魂深處,因為天齊不僅聽清楚了,而且一下清醒了很多。接著天齊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裏突然擠進另一個靈魂,而他自己的靈魂生生被擠到了角落裏,他的身體不受自己控製了!
“小子,怎麽這麽胡鬧,要是再晚一步你就真的要魂飛魄散了!”
這是一種很奇異的狀態,天齊從未體會過,他身體裏剛剛進入的另外一個靈魂居然在對他說話,有些批評責怪的意思,而自己居然聽的清楚,在其他人看來,天齊現在在自己和自己對話,不過他的聲音卻顯得有些蒼老,不是天齊本來的聲音。
天齊的靈魂還在驚訝中沒有回過神來,也是因為剛才他施陣耗費了太多經理,變得異常虛弱。
但是接下來,他的術法居然被強行停止了,被剛剛進入他身體裏的靈魂,天齊自然能感覺到這個變化,他不知道怎麽回事,因為此刻不是他控製著身體。
殘卷上記錄著這個陣法是不可被停止的,直到最後施法人魂飛魄散,但是現在卻被硬生生的阻斷了!
“我傳給後輩的養屍玉和我親筆寫的捉鬼日記都被你繼承了,難道不應該叫我一聲師傅嗎?”那個有些蒼老的聲音再次說話了。
“天齊,你怎麽了。說話怎麽好像換了一個人?”胖子和仇深發現雷聲停止了,第一時間就來到了天齊的近前,那幾個妖精躺在地上奄奄一熄,自稱皇上的人平躺在地上,不隻是死是活,劈到他身上的雷都特別的厲害,不知道什麽原因。
天齊聽到了胖子的聲音,但是他現在無法回答。
“您是陳家的那位先人?”天齊心裏驚訝。
“嗯,是的,我已經從你的身體裏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也好,總算是沒斷了傳承,可是你也太膽大了,這樣逆天的術式根本不是你現在能施展的,就算是我本人也輕易不敢動用。”陳家這位先人還真把天齊當成自己的徒弟了。
天齊心裏也是升起一股莫名的感動,就像是他對導師一樣的感情,那種是老師又是父親的感覺,他知道這位陳家的老祖宗是在關心他。
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有很多話想求解答,但是天齊聽見自己嘴裏說出來的時候隻有兩個字,“師傅。”
天齊這一聲師傅叫的理所應當,心甘情願。
“哈哈,我也有徒弟了,沒想到是這樣一種方式!放心,有師傅在誰也不敢欺負你!”
但是下一刻,天齊就張大了嘴巴,他以為他師傅會使出什麽通天的本領讓他開開眼界。但是他卻看著自己走向躺在地上的那個人,伸出拳頭狠狠的砸下去,動作非常的野蠻。
“天齊,他好像都死了,不要這麽狠吧?”對於天齊的動物,胖子嚇了一跳。
但是天齊現在是有苦難言,身體根本就不是他在控製。
“注意觀察,我在這裏的時間不多,你能悟到多少就算多少吧。”蒼老的聲音傳到天齊的耳朵裏。
天齊不敢怠慢,盯著看著自己打在那個人的身上。
一開始他沒有什麽發現,但是後來他居然看到了凝聚在拳頭上的東西,居然是符文,一個符文的圖案就那樣懸浮在拳頭之上。
“果然是我的徒弟,悟性不錯,記住,那是道紋,天道之紋,將來你達到這個境界之後就能來找我了。”
地上躺著的人被打的死了不能再死了,至少天齊是這樣覺得的,可是就是這樣,居然聽到了他的聲音,他還沒死!
“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這一次一定潛心修煉!求求你!”
“哼!我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了,還記得當時我說的話嗎,既然天道允許你的存在,我沒有收拾你,讓你好自為之,你也答應了,但是沒想到你非但不知悔改,還要變本加厲,今天就是償還的時候了!”
說著又是一記拳頭砸了下去,天齊看到了這次的符文不同,更加複雜,凝聚的力量深不可測。
剛才雖然被打了很多拳,但是天齊發現躺著的那個人總是還有一線生機,現在這一拳下去,他是真的死了,已經死透了,靈魂都沒有離體就徹底的消失了。
不知道從哪裏刮來一陣風,他的身體瞬間化成了黑色的粉末。刮走了……
“至於你們幾個?”被陳家老祖控製的天齊又走到了三個妖精的麵前,此刻他們並排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他們是修煉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妖精,自然知道天齊身體裏現在有著另外一個強大的魂魄。
“求您放過他們吧。”隻是在這個時候,幾乎被雷電劈成平地的大殿門口,爬進來一隻巨龜,天齊沒看到過這麽大的烏龜,直徑應該有五米以上吧,龜殼碧綠的發亮,聲音就是從他的嘴裏發出來的。
天齊看到了這隻烏龜,神情有些變化,真正的天齊感覺到師傅好像認識這個烏龜,畢竟都在一個身體裏,有一些情緒的變化他能感應的到。
“大哥,救救我們!”三個妖精同時哀聲的說道。
“哼,都是你們闖的禍,我勸過你們多少次就是不聽!”
烏龜訓斥這三個妖精,原來他就是他們三個的大哥。
“也罷,你既然開口了,這事就由我徒弟做主了,他如果說放了他們我就放過他們。”
烏龜顯然能聽懂陳家老祖的話,他好像能看到真正的天齊一樣,“這位小友,這事說起來確實是他們的不對,不該放任自己的欲望去追求人類那些權力,但是他們確實沒做過太過傷天害理的事,希望你能放過他們,我老龜在這裏替他們求情了。”
俗話說千年王八萬年龜,龜是很原始的生物,眼前這個烏龜長得這麽巨大,而且還能開口說話,恐怕早就能夠脫離形體的限製,但是卻以本體的形態出現在這裏,也算是有了足夠的誠意,看師傅的意思,就是想放過他們,他自然應該做個順手人情,他心裏清楚,師傅這是讓那幾老龜欠他個人情,試想一個不知道活了多久的烏龜的人情該是有多麽珍貴。
“師傅放了他們吧,看他們的樣子,也損失了不少道行,也算是受到了懲罰。”天齊說道。
謝過之後,烏龜從拿出一個非常小的龜殼交到了仇深的手裏,然後帶著三個妖精離開了。
“事情結束了,我也該走了,終歸隻是我的一縷神誌,幫你停止施法已經基本耗盡了心神,我的徒弟,再見了。”
在老龜離去後,天齊也清楚的感覺到在他身體裏的師傅的魂魄漸漸消失,變得越加模糊不清,而他自己的靈魂正在開始掌握自己的身體。
天齊有很多話想說,但是已經沒有了時間,“師傅,我去哪找你?”
天齊用盡靈魂的力量喊道,因為他覺得師傅的靈魂已經很模糊了,他怕師傅聽不見。
“嗬嗬,有緣就會再見。”接著天齊覺得腦中突然多出了幾頁紙,上麵的字他看的很清楚,正是捉鬼日記殘卷上缺失的一部分。
天齊終於完全掌握了自己的身體,但是,在他睜開眼睛的一瞬間,他眼前就是一黑,失去了意識。
三天後。
天齊醒了,這是他最近睡的最舒服的一覺,進入了靈魂深度的睡眠。
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盈盈倚在床的旁邊睡著了。
看盈盈睡著的樣子,天齊不想吵醒他,但是他渴的厲害,想自己坐起身,但是他一動身體盈盈就醒了。
“你醒了,齊哥,你終於醒了!”盈盈睜開眼睛,看到天齊已經做起來了的樣子,本來顯得有些疲憊的深情瞬間變得神采奕奕。
天齊接過盈盈拿來的水,一口氣全都喝光了,他覺得自己不是正常醒的,而是被生生渴醒的。
“我昏迷了幾天,大家都沒事吧?”天齊沒看到胖子和仇深在這裏,心裏不免有些擔心。
盈盈的頭發顯得有些淩亂,但是她那藍色的眼睛卻透露出一股喜悅,“齊哥,你這一睡就是三天,本來仇深學長和小胖哥也都在這裏陪著你的,是我讓他們回去休息的,我現在馬上去叫醒他們。”
天齊趕忙阻擋,他沒想到自己一下就昏迷了三天,肯定讓他們擔心壞了,現在好不容易能休息一會,還是先不要去叫醒他們了。
盈盈明白天齊的心意,所以就安靜的坐在床邊,依偎在天齊的身旁。
好半天,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就這樣安靜的彼此依靠著,誰也不願意去打破這份安靜的時光。
天齊也在這個時候順便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以他對曆史和建築的了解,自然猜出來這裏是什麽地方,這就是皇上就寢的地方,他們現在還在這裏。
可能是因為太累的緣故,盈盈隻一會的時間,就睡著了。
幾個小時以後,胖子和仇深來到了房間裏,看到天齊沒事的醒來自然是非常高興,不過胖子也是一肚子問題想要問天齊,當時天齊那逆天的表現他可是看在眼裏的。
天齊自然不會有所隱瞞,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大家詳細的進行了解釋了。
他當時危急之下想要使用的陣法就是捉鬼日記殘卷中最後一頁記錄的陣法,叫做五雷陣,這也是上麵記錄的為數不多的幾個完整的陣法之一。
但是卻被列為禁法,首先他的施法條件就要求非常嚴格,說起來還是和天道有關係,在捉鬼日記殘卷的記錄上,有幾種引雷陣,但是五雷陣卻是最厲害的,因為它引來的是天雷,懲罰的都是為天道所不容之人,隻有那些罪惡滔天的人才能會到天雷的懲罰,說的通俗一點就是這個人身上的因果必須累積到一定的程度才行,不然任憑你本事再大也無法引來天雷的。
還有一個條件就是施展陣法的人,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隻有達到了地仙級別的人施展這個陣法才能保持自己的肉體和靈魂不散,不然的話就算是施法成功,最後也會落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齊哥!”盈盈看著天齊的眼睛有些紅。
天齊自然明白盈盈的心思,可是當時情況那麽危險,千鈞一發,他也沒時間考慮太多了。
胖子一開始還插話幾句,後來也被天齊說的話吸引了,驚訝的口水都流出來還不知道,要不是盈盈遞給他手絹,他怕是還不知道。
其實不僅是胖子,就算是仇深心裏也是深深的震撼,如果不是他們親眼看到,誰能相信。
陳家老祖宗,那位傳說已經成仙的存在,居然能夠留有部分神誌在傳承了不知多少年的黑玉裏,竟然在那個時候出現了,而且進入了天齊的身體裏強行阻止了他已經施展成功的五雷陣。
上麵記錄的非常清楚,這個陣法一旦施展成功,除非是被天雷懲罰的存在灰飛煙滅,否則就會不死不休,就算是施法人已經承受不住首先魂飛魄散了也不會停止,說的簡單點,施法的人不過是一個引子,作為堪稱天道級別的天雷是不會被人所控製的。
但是,五雷陣卻被陳家的老祖宗給停止了,而且他居然沒當場消失,天齊也沒受到強烈的反噬。
這位陳家的先人,自己的師傅,究竟達到了怎樣的境界,通過殘魂就能辦到,雖然他說當天齊達到那個境界,拳頭能夠凝結道紋的時候就能去找他了,但是天齊確實沒有這個信心,道紋,天道之紋,不是他現在能夠想象的。
當然,天齊現在還不知道,他這個師傅在圈子裏究竟有多大的名聲,而他的身上又要背負著怎樣的責任,不過這都是以後的事情,現在天齊他們還有一個問題要解決。
想要當皇帝複興皇朝的定王消失了,厲害異常具有大能本事的幾個妖精也走了,但是那些被挖空了心髒卻還詭異的活著的人卻沒有走,在天齊昏迷的這幾天,他們已經聚集在金鑾殿前麵的空地上,等待著天齊的醒來。
所謂的金鑾殿現在不過是斷壁殘垣,被五雷陣轟的幾乎成了一片廢墟,幾個人站在這裏,看著下麵站著的人,起碼有幾百人吧,天齊看到了站在前麵的有一個人他認識,正是馬文。
“人這麽多了呀,我怎麽覺得我們像是王朝更替一樣,一個皇帝死去了,新的皇帝登基,天齊就是那新的皇帝,我們都是開國元勳。”胖子說道,也虧他還有這份心情。
“小胖哥別亂說話了,下麵那些人都是沒有了心髒的,當他們的皇上夜裏都睡不著覺。”
天齊醒來時間不長,所以他不知道這裏是什麽情況,但是胖子和仇深比較清楚,金鑾殿發生的變故他們都有感應,然後腦中好像有一個召喚一樣,他們紛紛聚集到這裏,就連在迷宮裏的馬文也進來了,他現在居然沒事,而且還穿著一套軍服。
“他們雖然現在人很多,但是還保留有部分以前的記憶的人已經不多了,絕大部分就是像有人發布指令一樣,在沒有自主意識的情況下聚集到這裏的。”仇深對天齊說道。
天齊拿出老龜給他的那個小的龜殼,心想要不要通過感應讓老龜現身才處理一下這裏的事情,畢竟他的壽命那麽長,什麽都能知道,老龜在交給到手裏的時候天齊就感應到了老龜對他說的話,說是有性命之憂的時候可以用秘法呼喚它。
但是天齊想了想了,還是算了,如果他能幫忙處理也不會等到這個時候了,更何況現在也不是危急時刻,如果把它叫出來難免有些無禮。
天齊看著下麵站著的“軍隊,”,大聲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是因為什麽原因來到了這裏,又是怎樣的一種存在,但是既然我們現在在這裏,就已經結下了這個因果,我會盡我最大的可能去幫助你們,現在,你們當中還有一些自主意識和存有以前部分記憶的人站出來。”
仇深剛才已經和天齊簡單說了一下情況,這裏麵絕大部分的人沒有自主意識,但是也有像馬文一樣的人。
“別站著了,坐下說吧。”天齊對站著的五個人說道,其中包括馬文,此刻他們來到了一個像議事廳的地方,桌椅什麽的都在。
幾百個人中隻有五個人還保持著一定的自主意識,不過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天齊從他們的介紹中了解了更多關於這裏的情況,而這五個人,除了馬文是一個普通人之外,其他四個人居然都是修行之人,他們當初來這裏不是為了覬覦這裏的寶藏,而是機緣巧合發現這裏有些異常來查看的,但是卻沒想到被永遠的被困在了這裏。
“就在這門的後麵,雖然我們以前也能感應到在這裏,但是卻無法靠近,因為你們的原因我們現在能靠近了,但是還是無法進去。”
天齊此時心裏很不平靜,那五個人當中有一個人生前道行比較深的人說。這石門後麵很有可能存放著他們幾百人的心髒,鮮活的還在跳動的心髒!
“哎,可惜了,要是有鑰匙這鎖也不用砸壞了,鎖本身就是古董了,肯定很值錢。”胖子有些可惜的說道,猶豫著不肯下手。
其實天齊倒是不是想要什麽古董,天雷摧毀的大殿他無法阻止,但是他也不想人為的破壞這裏的建築和任何一個物件。他花了一些時間去尋找鑰匙,但是卻沒有找到,無奈之下隻有破壞這把鎖了。
胖子終究還是下了手,銅鎖被打開了。
“大家退開點,我來開門!”就在鎖被打開的時候,仇深心裏忽然有種不安,雖然不能判斷是危險。
其他人都退出來幾米遠,隻有兩個平時就守衛在這裏的人和仇深在門前。
門開了,並沒有費多大的力氣,伴隨著古老而深邃的聲音。
“啊
!”盈盈看到了裏麵情景,忍不住叫出聲。
“我去!”胖子說道。
天齊也是一臉的吃驚,雖然有心裏準備,但是沒想到是這樣一種形式。
那是一課青銅樹,長滿了枝椏,而那些枝椏同樣都是青銅的。
隻是青銅樹雖然珍貴但是並不是沒有,那他們驚訝的是這些青銅枝椏上居然長滿了心髒。
天齊是這樣覺得的,那些心髒就好像真的是從樹上長出來一般,有規律的跳動著,生機勃勃。
為什麽會出現馬文這樣的存在,為什麽這裏的幾百人都沒有了心髒,明明已經是死人但是卻像一個活人一樣,可能這就是答案。
一起來的五個人中,那個為首的道士走了過去,但是好像每走一步都要經曆很大的痛苦,他手捂著自己胸口的位置,痛的幾乎彎了腰。
“你再走下去你會死的。”看著繼續前進的那個道士,仇深皺著眉頭說道,他預感到了什麽。
道士看了一眼仇深,又看了看站著的四個人,他嘴角動了動,還是沒有說話,他又向前踏出了一步。
其實從門口到青銅樹不過十米左右的距離,但是他卻走了近一個小時,以至於後來他是爬著前進的。
“你沒事吧?”盈盈擔心的說道,就要上前去,但是被天齊拉住了。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其實天齊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仇深說他會死,但是其實他們已經死了,如果他們不過去,也許能一直這樣的活著,可是這樣活著的方式又是不是他們所要的。
事情經曆的多了,也有了更多的感悟,有的時候也許死了比活著更好,所以他不想去阻攔,無論怎樣選擇,他都會尊重。
道士站了起來,他身手觸碰到了枝椏上的心髒。
那個應該就是他自己的心髒吧,不然為什麽他會發出撕心裂肺的喊叫,修行之人的忍耐力非常人能比,但是他還是無法忍受這樣的痛苦。
心髒被摘了下來,像摘蘋果一樣,他顫抖著放到了自己胸口的位置,奇跡的是心髒像回到了歸屬一般進行了自我修複,重新回到了原本的身體裏。
在那一刻,道士的形象發生了變化,兵士的盔甲不見了,變成了一身青藍色的道袍,束發盤髻,一頂混元帽,幹淨無塵的布鞋,手裏多了一柄拂塵。
這就是道士生前的樣子嗎,天齊不由得拜了一拜,雖然他不是道家人,也不太懂道家的禮數,但是他覺得眼前這個人值得一拜。
看到道士的樣子,其他四個人很高興,丟失的心髒居然能夠重新回到身體裏,而且樣子也恢複如初,已經等不及要趕到青銅樹下了
。
但是道士卻擺擺手阻止了要上前的四個人,讓他們等下再做選擇。
天齊不知道道士為什麽會阻止他們,這樣恢複了不是很好嗎,難道還有什麽問題,他看了一眼仇深,並沒有說出心中的疑問,他剛才說了繼續走下去會死。
但是接下來他就知道原因了,道士的身體開始變得逐漸模糊,天齊看的清楚,那是靈魂的消散。
和正常的人死亡不一樣,靈魂的消散和魂灰魄散一樣,將會徹底的消失世間,沒有輪回的機會。
這就是他們的結局,也將是他們的選擇。
但是當其他四個人把這個情況告訴了站在殿前的人後,無一例外,他們都選擇了來到了青銅樹前,摘下自己的心髒放到身體裏,然後等待的都是靈魂的消散。
天齊,仇深,盈盈,還有胖子,四個人就這樣安靜的看著這些人走向徹底的死亡,那一聲聲痛苦的叫聲回**在這裏,每一個靈魂在消散之前都受到了他們的拜禮。
盈盈不停的進行禱告,就連胖子也是一臉的肅穆,這是對生命的尊重,來著靈魂的敬仰。
“我也要走了。”幾百人,就這樣消失了,現在隻有馬文一個人。
天齊不知道說什麽好,他現在找到了馬文,但是卻不能把他帶回給他的父親。
索性拍了拍馬文的肩膀,氣氛變得有些傷感,畢竟馬文幫過他們,相處時間雖短但是已經是彼此的朋友。
但是馬文卻看的很開,他微笑著說:“很高興在生命的最後一段日子裏能夠認識你們,也許我在很久之前就死了,這麽多年來過的生活也不過像工具一樣,不能叫做活著,直到遇見你們,我才又活了一段時間,謝謝你們!”
每個人給了馬文一個擁抱。
“不要告訴我父親我已經死了,就說沒有看到我吧,這樣他總算是有點希望。”
這是馬文在消失的時候說的話。
“齊哥,你說他們真的魂飛魄散了嗎,再也沒有了機會?”過了很久,四個人依然站在這裏,盈盈看著已經空空的青銅樹傷感的說道。
天齊不知道該怎樣回答這個問題,也許很殘酷,在他的眼中,這些人確實是魂飛魄散了。
但是天道是公平的,也是深不可測的,也許他們的靈魂會在其他的地方以另外一種形式凝聚也說不定,也許會凝聚到一課樹上,一朵花上,畢竟他也曾經幫助過別人來凝聚靈魂,雖然是以貢獻他人陽壽的代價。
也就是那一次,陣法被人破壞,仇深消失了幾天後來又出現了。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吧
。”天齊對盈盈說,同時也在說給自己聽。
馬文在最後的時候也告訴了天齊他們出去的路,原路返回是不行的,雖然這裏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但是迷宮中的陣法依然生效,那些變異的動物也不是一下就能恢複正常的,好在現在根源問題已經解決,剩下的就是時間來淨化這裏的一切,想要順利的出去,隻有一條路。那就是從這個青銅樹爬上去。
這是馬文接觸到自己的心髒後才知道的,他第一時間告訴了天齊他們。
“這青銅樹有多高,我們要不要再找找其他的出口?”胖子拿著手電向上麵照去,卻發現黑洞洞的看不到盡頭,心裏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顫。
其實人類很多時候不怕高也不怕遠,怕的就是看不到前方的路,尤其是一片黑暗的時候,好像擁有吞噬一切的力量。
當初是怎麽進來的天齊和仇深心裏最清楚,馬文說的沒錯,想要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隻有這一條路。
“我們今天都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早上就出發,不能在這耽誤太長時間。”天齊當下決定到,不過他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青銅樹上,又笑著說道:“胖哥這裏最不應該擔心的就是你你知道嗎。你肉那麽多,樹上的枝椏又那麽密集,想跳下來都難,哈哈!”
胖子知道天齊這樣說是在安慰自己,也接著笑著說:“你說的也對,這還是我的優勢呢,說不定你們掉下來我還得接著你們!”
被天齊和胖子這麽一鬧,氣氛變得又活躍了起來,怎麽也是年輕人,心思沒那麽重,現在事情都解決了,出口也知道了,無非就是爬個高,哪有那麽難。
但是,天齊不知道的是,想要出去,哪有那麽容易,新的危險就要來臨。
仇深在關上門的時候,好像看到了那棵青銅樹動了一下,不過他再仔細一看發現樹還是原來的樣子,哪有動過的痕跡。
可能是自己看花眼了吧,仇深是這樣覺得的,畢竟這是一棵青銅樹,又不是真的書,怎麽可能自己會動呢。
不過,他又想到了那些掛在樹上的心髒,好像真的是長在樹上的,又是怎麽弄上去的呢?
抱著這些疑問,仇深關上了門。
天齊不知道以前在宮殿的這些生存的存在都吃什麽,那幾個妖精就不說了,它們自然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到了它們那個層次,恐怕是可以吸收日月精華進行修煉了,他在圖書館查閱資料的時候看到過這方麵的介紹,不僅是動物,即便是人到了修煉的一定層級也是可以這樣做到的,隻是現在這個年代天地靈氣沒有那麽充足了,想要達到那個水平寥寥無幾。
好在他們自己帶的食物和水還有一些,起碼能撐過明天。
胖子其實身體也很疲憊了,但是他卻不想去休息,天齊自然知道他的心思。
“屬於這裏的東西我們一樣都不能帶出去,了解了這個因果就不要再去沾惹新的因果了
。”天齊提醒胖子。
胖子不滿意的瞪了一眼天齊,“你小子倒是有了新的護身符了,那隻大龜給你的東西肯定是好東西,但是我那個黑玉都沒有靈氣了,肯定沒什麽作用了,我也不貪多,我再找一個和黑玉差不多的就行了。”
天齊滿頭的黑線,“你以為能達到黑玉級別的隨便就有呀,對現在來說黑玉屬於天材地寶了,再說了,隻是陳家先祖的一縷神誌不再裏麵了,但是對黑玉本身沒什麽影響的。”
“你確定?”胖子還是有些不相信。
天齊點了點頭,他確實沒有撒謊,其實也正是因為黑玉本身的能力,陳家先祖才能把神誌存在裏麵這麽久。
時間還不太晚,四人在一起又聊了一些,天齊在這個時候也從盈盈的口中知道了他為什麽會把抓到這裏的原因。
原來在那個布滿蟲子的通道裏她不小心滑倒了,是那個戴著麵具穿著黃袍的人救的她,不然她可能早就被那些屍蟲給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
也就因為這一層關係,天齊決定把他的屍體重新放到棺材裏,雖然現在僅僅是屍體而已,早就魂飛魄散了,也算是還了他救盈盈的人情。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天齊就叫醒了其他人,可能是他一連休息三天的原因,所以他早上醒的特別早。
吃的剩下的並不太多,天齊索性隻留下一小部分,其他的四個人全都分著吃了,必須要保持充足的體力,爬這個青桐樹可是力氣活。
仇深還是在最前麵,盈盈和胖子在中間,天齊在最後麵,雖然馬文說從這裏上去能找到出口,但是究竟有多高,需要爬多久還不確定。
看著和實際操作永遠是有差距的,雖然這青桐樹看著很好爬,但是真正上去的時候天齊才發現困難的地方。
枝椏太多了,反倒每爬一步都需要越過很多阻礙,一個小時了,天齊往下看了一下,不過才爬了十米不到。
胖子的情況更糟,已經滿頭大汗了,汗水不斷的滴落下來,好多都滴到了在下麵的天齊臉上。
倒是盈盈和仇深,兩個人都是跆拳道的高手,知道怎麽調節身體的姿勢達到最佳的攀爬速度。
“胖哥和齊哥,你倆不要蹦的太緊,放鬆身體,這個青桐樹上的枝椏好像是自己長上去的一般,很結實的,你們盡量把身體的重量都放到青桐樹上,不要讓手和腳承受太大的壓力。”盈盈往下看的時候,看到了胖子和天齊的吃力,她停下來指導了一下。
“我們歇一會吧!不知道上麵還有多高。”仇深也看到了胖子和天齊的狀態,他用手電往青桐樹上麵照去,發現還是漆黑一片,看不到盡頭。
“哎呀我去,累死胖哥我了,我這一次得瘦了是十斤得
。”胖子聽到了要休息的聲音,他終於能喘喘氣了,其實剛才爬了五米左右的時候他就想休息了,但是沒得到大家的響應。
天齊又想到了那個通道裏的壁畫,還有那些沒有了心髒的士兵,看著這顆青桐樹,好在這裏這麽多年隻積累了幾百個那樣的士兵,如果真的有一天達到一定數量,他們走出這裏進入現代的社會,就算是不能實現複國也是一個不亞於海嘯的災難。
就在天齊還在思考的時候,上麵忽然傳來了仇深的聲音,“這青桐樹好像在動!”
“啊?你別嚇人呀,這可有十多米,掉下去不死也得摔殘了,我怎麽沒感覺到呢?”胖子有些心虛的說道,但是下一秒這個青桐樹真的動了,確切的開始生長了,主幹開始生長!
“抓住了,千萬不要放手!”天齊喊道。
此刻青桐樹不斷的從地上開始生長,還伴隨著轟隆隆的聲音,樹上的枝椏也跟著不斷的顫抖。
天齊心裏一沉,其實有個疑問一直都沒解開,就是為什麽這課青桐樹能夠讓人的心髒長在上麵,而且還能保持生機。
現在居然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難道這課青桐樹真的樹嗎?
胖子出了很多汗,所以手也比較滑,伴隨著轟隆隆的聲音就是胖子的叫聲,好幾次他都差點掉下來。
看到這個情況仇深和天齊趕緊趕到胖子的身邊,抓著他身體的一些部位。
“冷靜點,胖子,不要亂!”天齊大聲對胖子喊道。
天齊這樣一喊,胖子還真冷靜不少。
“要是這樣一直長是不是能把我們送出去,難道這棵樹在幫我們?”胖子緩過神說道。
但是天齊可不這麽樣想,這個青桐樹肯定有什麽秘密。
其實青桐樹生長的整個過程時間並不長,也就十多分鍾的樣子,就停了下來,但是天齊他們現在距離地麵也有近三十米的距離了。
“你們看那是什麽?”盈盈的手指向青桐樹的根部。
“那是棺槨。”仇深說道。
天齊往下麵看去,一個巨大的青銅棺槨,而這課青桐樹就長在上麵。
就在天齊猶豫去下麵查看一下還是不管發生的這個情況繼續往上攀爬的時候,下麵的棺槨突然動了,好像是被人從下麵舉了起來,連帶著長在上麵的青桐樹也被舉了起來。
“哎呀我去,詐屍了!”胖子喊道,棺槨裏的除了屍體一般也不會有別的什麽,胖子下意識就是這樣認為的。
本來已經穩定的青桐樹這次又開始搖晃,但是很快,從棺槨裏爬出了一隻手,然後是另一隻手,接著是頭,整個身體
。
這確實是一個人,確切的說更像是一具幹屍,但是這具幹屍卻活生生的從棺槨裏爬了出來,此刻已經站在了外麵。
皮膚並沒有腐爛,但是卻沒有了絲毫的水分,緊緊貼在身體裏,他此刻正抬起頭盯著在青桐樹上的幾個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縮水的原因,顯得他眼睛很大,就算是在三十米高的地方,也能看到他的眼睛。全部都是黑色,在周圍的油燈照射下透漏出一股詭異。
“是你們做的?”
從他嘴裏發出的居然是正常的人的聲音,不過是有些沙啞。
天齊不知道他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但是導師曾經說過,對於這種詭異的存在最好不要輕易回答他們問的任何問題,不然會很容易中招。
“算了,天意如此。”
天齊並沒有回答,但是他好像已經明白了發生了什麽,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天齊好像從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失落的情緒。
“這是不是我們可以走了的意思?”胖子小說嘀咕著。
天齊沒有回答他,那眼神還在盯著他們看。
“可以走,不過把屬於這裏的東西留下。”
天齊不知道還有什麽東西是屬於這裏的,他已經交代過這裏的東西不要亂動,更不能拿走,難道是老龜給他的那個小的龜殼嗎?
“胖子,你是不是偷偷拿了什麽東西?”如果說這裏有人想拿走什麽東西,隻有胖子,天齊第一個就想到了他。
胖子被天齊看的心虛,“看我幹啥呀,我啥也沒拿。”
“小胖哥,都這時候了,你拿了什麽東西就趕緊還回去吧,不然我們都走不了。”盈盈說道。
胖子一臉的無奈,他拿下背上的包,從裏麵掏出了一樣東西。
“這是……玉璽!”天齊看到了胖子手裏拿著的東西。
胖子驚訝的說道:“不會吧,我當時就是看著挺值錢,沒想到居然是玉璽!”一時胖子有些舍不得,拿在手裏不忍心放手。
天齊感覺到下麵的眼神突然變得犀利,他知道自己猜測的沒錯,這肯定是玉璽沒錯。
而就在這個時候,胖子忽然鬆開了抓著桐樹枝椏的手,眼神變得空洞迷茫,身體開始下墜!
“胖子!”
“小胖哥!”
“前輩,還請手下留情,我這就把玉璽給您送下去
!”好在他們在就胖子身邊,及時的抓住了他,不然胖子現在恐怕已經摔到了地上,從這麽高的地方掉下去,還能活著的希望太過渺茫,但是從胖子的眼神中能看出來,他此刻一定不正常,天齊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哼!”下麵傳來了一陣冷哼的聲音,不過胖子的眼神總算是恢複了正常,但是對於剛才發生了什麽他完全不知道。
“讓我下去吧。”仇深說道。
“直接扔下來就行了,我不保證如果你們站到我的麵前我會忍住不出手。”
下麵傳來的聲音很平靜,但是那種透進骨子裏的冷漠讓距離地麵三十米青桐樹上麵的四個人的靈魂都跟著顫抖,仿佛那份冷漠會讓靈魂凍結一般。
這樣的方式也是天齊他們最想要的,畢竟在高出看下麵那個如幹屍一般的人是一回事,麵對麵又是一回事。
接下來天齊他們沒有遇到什麽麻煩,把玉璽扔下去之後就被接住了,然後他抬起青銅棺又躺了進去。
當然,期間青桐樹又是一陣晃動。
其實這些事情天齊都沒有太在意,他在意的下麵的那個人說的一句話,他也是試探的問了一句,沒想到一定會得到回答,就是是不是從這課青桐樹攀爬上去能找到出口。
“能出去,不過也看你們是否能出去。”
這句回答看似很簡單,但是卻包含了不止一層意思,隻是又沒點破。
能出去,說明馬文說的沒有錯,但是又說是否能出去,難道這青桐樹上麵還有什麽危險嗎?
這是天齊現在擔心的問題,拿著手電往上麵照去,還是無法看到盡頭,隻是無盡的黑暗。
不知道會有什麽危險隱藏在這黑暗中,眼下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休息了片刻之後,四個人繼續前進。
“那具幹屍說的那話啥意思,整的我心裏沒個底,這青桐樹上還能有啥,不會是大蛇什麽的吧?”胖子邊爬邊說道。
天齊還沒回應胖子的話,上麵卻傳來了仇深的聲音,“前麵真有一條蛇。”
“我去,不會吧,我就是隨口一說而已!”胖子一陣冷汗,他沒想到他自己還烏鴉嘴的潛質。
從仇深的手電上看去,上麵確實是一條蛇,吐著長長的芯子,已經從黑暗中露出了一個黑色的頭,頭上長了一個血紅色的冠。
天齊第一時間想到了雞冠蛇,但是除了頭上的那個冠其他的條件卻又不符合,但是在這個環境裏,就算是再普通的蛇都可能會發生變異成為如蟒蛇一樣的存在。
不知道上麵的那條蛇看到了下麵的人和燈光有些害怕還是有其他什麽避諱,隻是在黑暗中露出了一個頭,卻沒有繼續向下爬行
。
一時間,雙方處於僵製的情況。
但是那條蛇能等得起,天齊他們等不起,商量一下後決定繼續前進進行試探。
處於最前麵的仇深往上麵攀爬了一點,而那條蛇居然也往下爬了一些,而且和仇深前進的距離居然差不多。
“為什麽我們隻能看到蛇的頭,卻沒有看到它的身體呢?”盈盈觀察的仔細,說出了這個問題。
天齊這才發現,蛇往下爬了一小段距離,按著常理來說它頭下的身體肯定會露出來,但是卻還是隻能看到他的頭,看不到身體,隻是一片黑暗。
難道這黑暗是可以跟著身體移動的嗎?
為了進一步驗證這個猜測,幾人又往上攀爬了一段距離,而蛇頭也是一樣往下攀爬,隱藏在頭下麵的身體還是在一片黑暗之中,無法看清。
這絕非正常的情況。
天齊掐了胖子的大腿一下。
“哎呦,誰掐我!”胖子喊道,回過頭看向天齊。“別告訴我不是你掐的?”
天齊沒回答胖子的話,但是剛剛的猜測又被推翻了,他以為他們可能是在沒注意的情況下中了什麽幻術,但是從胖子的反應來看卻不是這樣。
也許這蛇出現的目的隻是為了阻擋他們前進,不然早就應該發起攻擊了。
幾個人繼續攀爬,蛇頭也逐漸往下遊走。
“應該可以了吧?”天齊說道。
這是幾個人商量好的對策,逐漸縮和蛇頭的距離,然後先發製人。
“差不多了。”仇深說道。
然後天齊和仇深並排,胖子和盈盈抓著兩個人的身體,天齊的手裏拿著胖子的橡膠棍,仇深的手裏拿著黑棍。
“一、二!”
仇深的黑棍舉了起來向蛇頭砸過去,天齊也舉起了橡膠棍。
“哎呦!”扶著仇深的胖子突然叫出了聲,仇深要不是反應敏捷就掉下去了。
“蛇頭,蛇頭咬著我腿了,媽蛋,我剛才就是想了一下,怎麽真就咬上了!”
天齊自然是看到了那個蛇頭,不就是剛剛在他們上麵一直靠近的那個嗎,這個蛇頭居然真的隻有一個頭,沒有蛇身!
“胖子,你說你是因為剛想的?”天齊心裏有個猜測
。
胖子疼的齜牙咧嘴。“是呀,我就是腦中有這個想法,快點幫我把這個蛇頭弄下去,我要疼死了!”
“胖子,冷靜點你現在,我有個想法,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這回事,你現在腦中把這蛇想象成一個蚯蚓,蚯蚓你見過吧,快點,先別問為什麽!”天齊說道。
天齊為什麽要胖子這麽做,盈盈和仇深也不知道,臉上露出了同樣的疑問,就是胖子也是一臉的困惑,但是他使勁閉上眼睛,開始按著天齊說的做。
咬著胖子的蛇頭真的開始變得虛幻,然後有了蚯蚓的身形,但是又變成了蛇頭。
胖子額頭上布滿了汗珠,看起來很不輕鬆。
“胖子,冷靜,不要害怕,它們都是你想象的,不是真實存在的!”
人在這種情況下就容易想起一些恐怖的東西,如果不是意誌力堅定很難做到很快的平靜。
也多虧了胖子閱曆還算豐富,時間大概過了十五分鍾,蛇頭終於消失了,換成了一隻灰色的蚯蚓。
“為什麽是我這樣,你們也是想什麽來什麽?”緩過神來,胖子說道。
天齊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他,盈盈和仇深都在腦中想象了一些東西,但是卻都沒有出現,隻有胖子。
天齊讓胖子嚐試去想一些美好的東西,但是胖子憋了半天都沒出現,但是一想到那種恐怖的東西,會立馬就出現。
“可能是青銅棺槨裏的那個人做的。”仇深說道。
確實有這個可能,胖子拿的是屬於這裏的東西,而且還是玉璽,對他懲罰一下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既然發現了原因,接下來的事情就沒有那麽難了,天齊囑咐胖子要多想想美好的東西,腦子裏不要有什麽稀奇古怪的想法,這樣應該就不會有什麽危險了。
四個人繼續攀爬,盈盈和胖子聊著天,分散他的注意力,他們前進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但是好景不長,在前麵的仇深忽然停了下來。
“胖子,你又想到了什麽東西,快點控製自己!”仇深對著胖子說道。
“天呀,那是鬼頭,南陽的鬼頭,小胖哥,你怎麽知道這個,快點冷靜下來!”盈盈拉著胖子的衣服。
胖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他抬頭一看就看到了那個恐怖的東西。
“兩個,出現了兩個鬼頭!”
胖子一時也算了方寸,“不是,不是,最開始最出現那個我從來沒見過,不是我想的,後來那個才是!”
胖子的話還沒說完,第一個出現的鬼頭突然撲向了仇深
!
鬼頭撲向的是仇深的頭,但是仇深反應過來,側了下身子,可是鬼頭卻還是咬到了仇深的肩膀,血液瞬間就從衣服浸了出來。
仇深另一隻手拿著黑棍,狠狠的打在了咬在肩膀上的鬼頭。
“刺!”
天齊不知道該怎樣準確的形容鬼頭的聲音,在黑棍打在鬼頭上麵的時候,他發出了這樣一聲刺耳的尖叫,然後一下又退回了青銅樹的上麵,而他的嘴裏居然還叼著從仇深肩膀上麵咬下來的一塊血肉。
那惡毒的眼神死死的盯著他們的,同時也很快就吞下那塊血肉。
盈盈已經忍不住吐了出來,天齊也胖子也沒好到哪裏去,心裏一陣反胃,但是他更擔心仇深的情況。
“我沒事,這東西怎麽會在這裏,不可能自然形成的,難道有養他的人在這裏?”
對於鬼頭天齊也了解一些,也算是屬於小鬼的範疇,不過養鬼頭需要的代價更大,也更血腥。
說起來這還是導師在講課的時候介紹過,這種存在主要來自東南亞,也有正道和邪惡之分,正道的是叫做古曼童,邪惡的叫做小鬼。
古曼童也叫做金童子或者佛童子,從他的名字就能看出來,是佛法淨化過小孩骨灰和一些佛教聖物製作成為孩童的樣子,經過僧人或法師加持,使墮胎或意外死去的孩子的鬼魂入住,交與善信供養,可以保家宅平安。供養者也會因為供養古曼而為自己和子孫後代積福。僧人稱古曼童皈依佛三寶,以香火為主食,生性善良,與小鬼有本質的差別。供養者須常懷慈悲之心,多做好事,積德行善。認真供養,福報不淺,功德無量!
而小鬼從得來的方式上就不正當,有違天道,一般是利用法師催咒燒符的方式迫使孩童的靈魂追隨,甚至有的邪惡的法師用符咒施法於大門下的擋板,待有孕婦跨過擋板即刻流產,此時法師再將流產的孩童靈魂收服並納為己用,其方法與立意跟古曼童的製作大相徑庭,不可相提論。
簡單來說,古曼童的靈魂是自己自願來當古曼童的,是以慈悲心為出發點與他共修的。養小鬼則是用法術禁錮、屈服孩童的靈魂任意指使,其心態與手段可以說是完完全全的不一樣。
對於仇深的猜測天齊也是心裏一沉,如果在這裏還有其他的人那就麻煩大了,人家在暗他們在明,能養鬼頭的人自然是不一般,就算是當麵遇到他現在恐怕想要贏也得花很大的代價,現在用鬼頭攻擊是敵非友。
好在胖子從腦中想出來的那個鬼頭隻是在原地不動,沒有發出什麽攻擊,在盈盈的引導下,鬼頭消失了,出現了一隻小兔子。
盈盈從包裏拿出急救箱,對仇深肩膀上的傷口進行了簡單的處理,好在隻是傷的不深,因為衣服的關係隻是皮肉傷。
鬼頭把咬下來的血肉吃完了,又對著他們呲牙咧嘴,隨時發動攻擊
。
“大家小心點,胖哥和盈盈,你倆慢慢往下,退到我和仇深的下麵。”天齊小聲說道,他不知道這個鬼頭是不是能聽明白他說的話,不過還是很小心。
盈盈還想說什麽但是天齊一個眼神她也就沒再言語,這個時候不是逞能的時候,雖然她手上有佛珠,胖子戴著黑玉,但是都是屬於防禦性的法器,用來攻擊鬼頭這樣存在不合適。
仇深有黑棍,天齊手裏拿著胖子的橡膠棍,還有老龜給他龜殼,都能阻擋一下,陰陽鏡他放在了包裏,還沒拿出來。
可能是因為畏懼仇深手上法器,鬼頭在忍耐了一會後終於還是抵不住人類血肉的**,衝了下來,不過他不是衝向仇深,而是天齊。
因為有所準備,天齊的橡膠棍打在了鬼頭上,但是他手裏一麻,棍子從手上掉了下去。
橡膠棍畢竟不是法器,但是天齊也是全力一擊,雖然現在是在青銅樹上,用力有所限製。
鬼頭退出了一些距離,給天齊了片刻的喘息時間,棍子沒了,他準備把陰陽鏡拿出來。
“咣!”鬼頭再次衝向了天齊,與天齊手上的陰陽鏡發生了撞擊。
天齊這次手麻的程度更嚴重,但是他咬著牙不讓鏡子從手裏滑落,這鏡子是張新給他的,他是絕對不能就這樣丟失的,如果鏡子真的掉了下去,以現在的狀況,他肯定不能再下去拿,更何況青銅棺槨裏還有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詭異的存在。
這次撞擊給鬼頭造成的影響也很大,他的半個頭虛化了不少,同樣受到了重創,眼神中除了凶惡殘忍又多了一些畏懼。
看到鬼頭這個樣子,天齊的擔心也減去不少,他相信再來幾次這樣的撞擊,鬼頭就算是不消失也不會再有還手之力,鬼頭其實並不是真的有肉體的鬼,他就算再怎麽強悍也隻是靈體,兩次撞擊後他的靈魂已經很虛弱了,再這樣堅持下去就會魂飛魄散。
可是這隻是對於他本身來說,如果真的有人在暗中操控他,是可以通過秘法恢複的。
所以天齊在等,沒有馬上乘勝追擊,他要看在暗中是不是真的有人。
五分鍾,十分鍾,十五分鍾過去了,鬼頭並沒有任何的變化,又是一陣呲牙咧嘴之後居然消失在了上麵的黑暗中。
天齊心中有個猜測,“這鬼頭應該是沒有主人的,至少現在是沒有主人。”
“也許是以前進來這裏的人遺留下的,這裏陰氣這麽重,它還能存在也是在常理之中。”仇深若有所思的說道。
在他們之前,應該是沒有人能逃出這裏的,這裏幾百人,還有自主意識能有生前記憶的就五個人,並沒有南洋法師,其他人他當時也沒注意。
想到這裏,天齊心裏也是一陣感慨,論實力,論經驗,他有太多的地方不如以前進來的那些能人,想必在那些人裏肯定有很多人都是有傳承的,但是還是永遠的留在了這裏,沒能走出去
。而他呢,就憑著那個鬼老頭的忽悠,堅持著完成自己的因果就來了,而且居然破壞了這裏計劃了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陰謀。
這該說是運氣還是命運呢?
沒耽擱太多的時間,盈盈把最後剩餘的吃的和水都分給了大家,剛才也消耗了不少的體力,接下來他們真的沒有選擇了,必須走出去,不然就算不被邪物攻擊,他們也會活活的被餓死或者渴死。
東西剩下的不多,每個人也就簡單吃了一口,就繼續往上攀爬,上麵還是一片黑暗,到底還需要爬多高才能找到出口,誰也不知道。
接下來大家都很少說話,憋著一股勁往上爬,就算是胖子累的滿頭大汗,他也沒再抱怨,更沒提出休息一會的話,現在的情況他很清楚,雖然暫時沒有了危險但是依然很嚴峻。
可是,走在前麵的仇深又停了下來。
胖子剛想問發生了什麽,但是一抬頭他驚訝的說不出來話了。
“不是我,不是我,我敢保證!”胖子發現大家的眼神都看著他,他趕忙解釋。
盈盈的臉色也變了,“小胖哥,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快點把他們變沒呀,那麽多太恐怖了!”盈盈是真害怕了。
“真不是我想出來的,我發誓!”胖子信誓旦旦的說。
天齊和仇深的臉色都不好,他們知道胖子沒有說謊,難不成剛才襲擊他們的鬼頭突然消失的原因是因為他去找幫手了嗎?
現在上麵居然一下出現了十個鬼頭,除了那個靈魂力還有些虛弱的鬼頭其他看起來都很強悍,凶殘,好像立刻就會把他們吃了一般。
天齊感覺有些絕望,一個鬼頭就能給他們造成那麽大的威脅,更何況是十個,而且還是在青銅樹上。
這次,真的會死嗎?
可能是因為數量上占有絕對的優勢,這些鬼頭眼神中沒有了恐懼,隻有惡毒和殘忍。
“衝上來了!”仇深的語氣很急促,在這種實力懸殊的情況下,他也和天齊有一樣的情緒。
天齊眼前一花滿眼看到的都是撲上來的鬼頭,他手裏揮動著陰陽鏡,卻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很快他就感覺到了疼痛,血肉撕裂,鮮血染紅了衣衫。
“放肆!”
就在天齊覺得自己要挺不住,失去意識的時候,一個聲音在這裏響起。
“老龜!”天齊睜開眼睛,發現一隻巨大的烏龜漂浮在空中,那些鬼頭都被它擋在了前麵,不正是那個不知道活了多久的烏龜嗎,天齊並沒有召喚它怎麽能自己就出現呢?
聽到天齊的聲音,老龜回過頭瞪了天齊一眼,“沒大沒小,叫誰老龜呢?我有名字,我叫蒼龜
。”
說起來其他三個妖精天齊都知道名字了,那隻黃鼠狼叫做黃越,蛇精叫做楊衝,狐妖叫做蘇皖;他們的大哥原來叫做蒼龜,蒼老的烏龜嗎,天齊心裏冒出了這個想法。
“額,蒼龜,我沒有召喚你你怎麽出來了?”天齊問道。
可是沒想到聽到天齊的聲音,蒼龜又是一臉的不滿,“蒼龜是你能叫的嗎,叫我大哥!”
天齊滿頭的黑線,這隻老龜是猴子派來的逗比嗎,就是一個稱呼而已,至於這麽較真嗎,而且它都活了多久了,就是叫祖爺爺都不夠,它居然讓他們叫大哥。
但是這老龜還真就是這樣叫真,眼巴巴的看著天齊。
“大哥!”天齊使勁憋著不讓自己笑出聲。
但是老龜還不滿足,接著看向盈盈,胖子,硬是在他的眼神中被迫叫了一聲大哥。
就連仇深居然也妥協了,看他的臉色簡直比見鬼還難看。
“這才像話嘛。”老龜滿意的回過頭,但是下一秒身上的氣勢就變了,那是一種非常強勢的壓迫力,隻是不是針對天齊幾人的,而是那些鬼頭。
導師曾經說過,當功力達到一定境界的時候是可以實力外放的,這老龜不說實力參天,恐怕這世間也難逢對手了。不過導師也說過,現在這個世界固然環境不同,但是並不是沒有大能之士,也許你過馬路的時候就會擦肩而過。、
隻是他們修行到一定程度後看重的都是修心,其實天齊自打創辦這個公司以來就深有體會,比如像張新那樣的長生族,還有給他黑棍的趙老爺子。
麵對蒼龜強大的氣場,那些鬼頭後退了一些距離,不過並沒有就此退縮,其中一個鬼頭反而前進了幾步距離,天齊發現這個鬼頭個頭更大一些,顏色和眼神也和其他的鬼頭有一些差別,看來它就是這些鬼頭的老大。
“你這隻烏龜,別以為年頭活的比我們久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們之前可是有約定的,外麵是你的地盤,這青銅樹上這片區域是我的地盤,我們互不幹涉,怎麽,你今天是想反悔嗎?”
一個鬼頭說話太過詭異,張著大嘴漏出尖銳的牙齒,眼神中沒有任何掩飾的流露出的凶狠,要是一般的人單是這個樣子就能被嚇住。
但是它麵前的可不是人,而是一隻修煉有成的烏龜,自然是不怕的。
“約定我沒有忘記,你們這樣的存在雖然為天道所不允,但是也輪不到我來懲罰,這幾個人和我有一些淵源,我是無論如何要幫他們一把。”
聽到鬼頭說他們有約定,天齊心裏還擔心,萬一沒有了蒼龜的出手他們真沒有生還的希望了,可是看它的態度,還是要力保他們的
。
“那你這是要打破約定與我為敵了?”鬼頭的眼神變得更陰冷,就算是沒有直接看到天齊他們都會感覺有一股陰寒之氣衝過來。
鬼頭放大氣場,蒼龜也不甘示弱,隨即又提高了自身的氣勢,天齊他們受到的衝擊也減少不少。
蒼龜又前進了一步,“我說了,我記得約定,如果是別人也就罷了,自有他們的命數,遇見你們被吞噬也是他們的命,但是這幾個人不行,我是必須保證他們能夠安全出去的。”說著蒼龜放出了更大的氣場,而且又前進了一步,“如果你非要說我是違反約定,那就算是吧,我老龜活了不知多少歲月了,自問還沒怕過誰!”
看起來鬼頭應該被氣的不輕,身子凝聚的黑氣越來越濃厚,好像下一秒就準備攻擊一樣。
而在這個時候,天齊幾人忽然收到了蒼龜的傳音,“一會真要交手你們小心點,那個鬼頭不是那麽好對付的,真要打起來了我可能不能分心照顧你們所有人,可惜我那幾個兄弟現在還在恢複之中,現在無法出來幫助你們。”
蒼龜說到這個,天齊心裏有點愧疚,當時那個陣法太過逆天,雖然不知直接針對的那幾個妖精,但是恐怕幾百年的修行是毀於一旦了,不知道會不會化為原形。
“放心吧,前輩,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天齊不會用心傳音,隻能通過這種方式,其他人也是點了點頭。
“叫什麽前輩,叫大哥!”
盈盈忍不住笑出聲,這老龜怎麽就對這個這麽執著。
天齊以為蒼龜和鬼頭的交手會驚天地泣鬼神,鬧得轟轟烈烈,但是真正交起手來他才發現鬼頭和蒼龜都在原地沒有動,但是它們身上的氣勢卻和之前完全不同,已經在戰鬥了。
而剩下的鬼頭並沒有向天齊它們衝過來,不知道是蒼龜和鬼頭說了什麽還是鬼頭此刻已經不把他們放在眼裏,目前最大的阻礙應該是蒼龜吧。
高手過招勝負就在頃刻之間,蒼龜和鬼頭已經動了真格,他們之前的氣場居然發出了劈裏啪啦的爆裂聲。
“盈盈妹子,你頭發都豎起來了!”胖子指著盈盈的頭說道。
其實不僅是盈盈,天齊他們幾個人的頭發都發生了這樣的現象。
天齊心裏暗暗吃驚,高手就是高手,他之前施出那樣的陣法,是要付出自己的生命作為代價的,而現在麵前的兩個存在單從氣場的對決上就能引發這樣的反應。
“你還要繼續下去嗎,你知道後果,從這裏方圓五裏的地方都會煙消雲散,包括你們在這裏的所有鬼頭。”蒼龜開口說道。
“哼,那又怎麽樣,我不像你那種所謂的善良之輩,談什麽天道法則,我隻信奉我自己
!”對於蒼龜的談和,鬼頭拒絕的很幹脆。
蒼龜好像預料到鬼頭會是這樣的反應,“就算你不珍惜你們這些鬼頭的命,但是你們的後輩呢,難道也不珍惜?”說完蒼龜饒有趣味的看著鬼頭。
果不其然,鬼頭聽到這話馬上就收了手,“你知道什麽?”
“你知道我知道什麽,作為鬼頭能有這樣的發展,我也很驚奇,我老龜不才,就算我死了也不會允許他們的存在,我來的時候已經告知我的幾個兄弟了,如果我出了意外他們自然會有所行動,你,見過他們吧?”蒼龜說完看著鬼頭,等待著它的回答。
過了很長時間,鬼頭盯著蒼龜,又盯了我們,惡狠狠的說道,“好,這次我就放過他們,我們走!”
鬼頭說完就帶著其他的鬼頭消失在了黑暗中。
又過了一會,看鬼頭真的離開了,蒼龜才深深歎了一口氣,轉頭對天齊他們說道:“走吧,我帶你們出去,爬到我的背上來。”
不知道蒼龜怎麽了,明明成功擊退了鬼頭,但是它看起來並沒有多高興,反倒是神情變得有些擔心,看它的樣子,天齊本來想問的問題也沒開口,幾個人乖乖的坐到了他的背上。
“如果我是你們,就把眼睛閉上,不然一會看到什麽別怪我沒提醒。”蒼龜悠悠的說了一句。
十個鬼頭都能在這裏存在,天齊不疑問上麵還有更恐怖的存在,在他的示意下幾個人都閉上了眼睛,胖子怕自己忍不住睜開眼,還有雙手蒙著眼睛。
在蒼龜的背上,很平穩,感覺它上升的速度也不快,天齊閉著眼睛感受著周圍的環境,他發現他居然能感覺到周圍氣場的不同,雖然都是很模糊,難道這是在剛才鬼頭和蒼龜的交鋒中收獲的感悟嗎?
蒼龜側過頭看了一眼天齊,小聲嘀咕了一句,“好小子!”
當然,天齊並沒聽到蒼龜說的話,還有它那微微的笑容。
不知道又上升了多高,天齊忽然有種被人盯上的感覺,而且是不懷好意的盯著他。
不知道是出於自我保護,還是好奇,天齊終於忍不住睜開了眼睛。
“啊!”天齊驚叫了一聲,他看到了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正盯著他,就在他的麵前,一雙眼睛比他半個頭還大!
看到那雙血紅色的眼睛之後天齊眼前的景象忽然發生了變化,他發現自己漂浮在一片黑暗之中,而在黑暗的四周布滿了紅色的眼睛,讓自己的靈魂感到眩暈。
“我這是在哪?”天齊喊了一聲,但是他發現根本就沒有聲音,更詭異的是自己的記憶好像正在慢慢消失,就連自己的也正在慢慢消失一般。
就在天齊漸漸感到迷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一個聲音
。
“滾!”
這一個字喊的聲音特別大,至少天齊聽著是這樣的,他馬上就清醒了不少,而眼前的景象也改變了,他消失的記憶和恢複了,看了看四周,自己還是坐在蒼龜的背上。
“不是說了讓你們閉上眼睛嗎,怎麽還是睜開了,要不是我發現及時,你的靈魂就會永遠留在這裏了。”蒼龜狠狠瞪了天齊一眼。
天齊縮了縮脖子,其實他也沒想睜開眼睛的,隻是剛才那種**力讓他不小心中招的,“老大,我剛才看到的那雙血紅色的眼睛是什麽?”天齊真的很好奇。
蒼龜並沒有馬上回答天齊的話,過了半天,他又深深歎了一口氣,說道:“這課青桐樹的上的存在不止鬼頭一個,還有很多,有正道修行的,沒有忘記本心,但是更多的確是為天道所不允,邪惡狠毒的。”
“那你怎麽不把他們消滅掉?”天齊現在已經知道蒼龜是修行的正道,那遇到這種邪惡的存在它出手解決也是在情理之中。
對於天齊的話,蒼龜哼了一聲:“你以為我是神呀,我不過是修煉有成的一隻龜而已,據我目前知道的,這裏至少有三種以上的邪惡存在在我的能力之上,隻是他們輕易不會現身罷了,再說,就算是我走的正道修行,在你們人類眼中也是異類的存在,各人有個人的緣法,我沒有出手的理由,更何況,這裏的情況複雜的程度不是你現在能想象的,你們人類也有參與其中。”
“我們人類?”天齊心裏一驚。
蒼龜神情又變得有些憂鬱,天齊不知道它在擔心什麽。
“沒錯,你們人類,不過肯定不是正道的人,我也隻是聽說,和這裏的某些存在勾結了在了一起,你走的就是這條路,以後可能會遇到他們,如果真遇到了,還是躲的越遠越好,你們不是對手。”
聽到這個事實,天齊也擔心起來,這裏的存在於人類有牽連,那將會造成怎樣的災難,單是一個鬼頭就能在一夜之間滅掉一個存在,更何況還有更恐怖邪惡的存在。
“老大,你說那個鬼頭他們後後輩是什麽意思,據我所知,鬼頭這個隻能人類來養。”天齊想起了蒼龜和鬼頭的對話。
“那是正常的範圍,在這課青桐樹上,任何事情都可能發生,我不知道那個鬼頭是通過什麽方式,但是他們確實有了繁衍的能力,不過現在還成不了氣候。”
鬼頭能自己繁衍,不僅是天齊,就連仇深和盈盈也是驚訝萬分,胖子不了解鬼頭,他自然不知道鬼頭能繁衍給三人帶來的衝擊。
“好了,到出口了,你們該走了。”蒼龜說著有停頓了一下,好像在猶豫什麽,不過他猶豫了半天,還是決定開口,“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們有一天實力達到了一定程度,就來這裏解決一下這裏的麻煩吧,不然一直持續下去早晚會出大亂子。”
其實不用蒼龜說,天齊也有這個打算,他不知道就算了,現在知道了這裏的情況他不能放手不管
。
“實力到什麽程度才可以?”仇深問道。
蒼龜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實力嗎,能達到我這個級別應該就可以了,到時候我們四個兄弟還有我認識的一些正道的修行者,應該有一戰之力的。”
蒼龜說完,所有人都沉默了,達到蒼龜這個實力,這也太渺茫了,恐怕究其一生也無法實現的。
蒼龜自然能猜到幾個人所想,“你們也不用失望,我的能力和你們不一樣,自然定位的層次也不一樣,就比如你使用的那個逆天的陣法,那是現在實力不行,雖然實力的增長你能夠不用獻祭生命或者使用什麽輔助的法器就能完成的時候,其實是比我還厲害的。”
天齊知道老龜是在安慰他,連捉鬼日記的老祖都說這是禁法,想要能夠自由運用恐怕比達到蒼龜的實力更難實現,不過他是不會放棄的。
“從這裏出去,你們就會到了當初來的那條路口,你們得到自己的實力走出去了,那段路我幫不了你們。”
天齊隻看到一個白色的光亮,看起來應該是出口,但是接下來又是一片黑暗,老龜的聲音傳到他們的耳中。
“這不是我們來的時候進村的路嗎?”一陣恍惚過後,幾人都恢複了正常,胖子認出了這裏,他們現在就站在那個小山丘上。
回過頭看向那個村子,幾人都是感概萬分,本來天齊是來解決這裏的麻煩的,找出殺害村民的凶手,但是他沒想到,居然是這樣一個驚天的陰謀,他更沒想到能遇到那麽多的存在。
明朝的定王,陳家老祖,四大妖精,青桐棺槨裏的人,鬼頭……
所有的這些,遇到一個都夠震驚的了,而居然在這裏都遇到了。
天齊不知道人生是怎樣一個過程,難道真的是冥冥中自有定數,人從出生開始一生的命運就被安排好了嗎?
那要計劃又有什麽用,反正命運會按著他的軌跡走,還是製定計劃本身就是命運布局的一部分?
“齊哥,想什麽呢,我們該走了。”盈盈看天齊在那裏發呆了半天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忍不住提醒道。
“我們走吧。”天齊緩過神來,又恢複了正常,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暫時先不要去想了,車到橋頭必然直。
想要拿出來手機看下現在是什麽日期,但是幾個人一檢查發現,手機早就沒電了,備用電池都也用完了,隻能出去再說了。
具體的時間天齊沒有把握,但是從進入這裏到出去怕是有一個月的時間了,導師一定很擔心他們。
下了小山丘,幾人走在了來時的路上。
但是突然就從路邊衝出來一隻鬼頭,一下就咬到了胖子的脖子上,瞬間就有鮮血噴了出來,胖子哀嚎一聲就倒在了血泊裏
。
“胖子!”突然出現的情況讓人始料未及,天齊想要衝上前去。
但是他發現自己就像一個旁觀者一樣,根本就無法靠近胖子。
接著一隻鬼頭,兩隻,三隻……更多的鬼頭衝了出來,攻擊了盈盈和仇深,二人先後都倒在了血泊中。
天齊撕心裂肺的掙紮,喊叫,想要上去幫忙,但是就像是他在看影像一樣,始終無法靠近。
最後,天齊親眼看到胖子,盈盈和仇深三人的身體被鬼頭一口一口的吞食,腦漿,腸子,內髒是那麽的清晰,而三個人卻始終都沒有徹底的死去,不停的掙紮喊叫著。
天齊下意識的想要閉上眼睛,他不忍心再去看,為什麽,這究竟是為什麽,現在是白天,而且還有陽光,鬼頭怎麽能出現在這裏,而且蒼龜不是說過那些鬼頭暫時隻能待在青桐樹那裏嗎,他們並沒有與人類勾結,而且他們現在也不想惹事,主要精力都在繁衍新的鬼頭上。
三人的身體被啃食的越來越小,但是卻依然沒有死去,天齊受不了了,他閉上了眼睛。
“不要閉眼睛!”
就在天齊決定閉上眼睛的那一刹那,一個聲音突然從他的靈魂深處響起,讓他一下精神了不少,重新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睛後,天齊發現自己就在下了小山丘的路上,而胖子也是完好無損的站在身邊,盈盈和仇深也沒受傷,周圍並沒有鬼頭的蹤影。
但是天齊發現三人的表情都不太對勁,好像看起來有些痛苦,而且眼睛都是閉著的。
“胖哥!”天齊推了推胖子。
但是胖子就像一個木頭一樣站在那裏,並沒有回應天齊。
看來他們三個和自己剛才一樣,都中招了,隻是在最後關頭心底突然有個聲音喚醒了他。
狠狠掐了一下胖子,天齊覺得通過刺激的辦法應該能把胖子叫醒。
但是並不是天齊想象的那樣,天齊對胖子的身體進行了刺激,就差沒拿針直接紮他了,胖子還是像木頭一樣在那站著,一動不動。
也許是胖子實力不夠,靈魂力和意誌力都不夠堅定,所以很難從幻境中醒過來,但是天齊想去叫醒盈盈和仇深,卻是一樣的效果,都是無法喚醒。
胖子一臉痛苦的樣子,盈盈卻不斷的從眼角流出淚水,仇深緊緊皺著眉頭,天齊不知道他們麵對的情景是不是和自己一樣,但是他知道一定不能就這樣拖下去。
“從這裏出去,你們就會到了當初來的那條路口,你們得靠自己的實力走出去了,那段路我幫不了你們。”
天齊忽然想起了在他們出來的時候蒼龜說的話,難道問題出在這個腳下的路嗎?
當時進來的時候,他們確實也討論過這條路,不知道有多少歲月沒人來過這裏了,居然沒有生長雜草,這多少就有點詭異,沒想到這條路居然隱藏著這樣厲害的幻陣
。
對付幻陣,捉鬼日記裏麵還真有一種這樣一種陣法,但是現在他們三個人都中招了,隻有他一個人,沒有人護法,這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可是情況就是這樣,天齊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有什麽其他的解決辦法。
放下背包,天齊從裏麵找出一段黑繩,這是他從廟裏求來的,捐了不少香火錢,還是托人找的關係,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
天齊在大殿的時候,他問過陳家老祖,他是屬於什麽派別的,中華文化傳承幾千年,傳承多樣,他繼承了捉過日記和黑玉,總該知道屬於什麽傳承。但是沒想到陳家老祖說,他不用在意這些,天道歸一,殊途同歸。
陣法應該是屬於道家的吧,但是師傅都沒說,天齊自然也就不能肯定。
清心陣,這是天齊將要施行的陣法。
黑繩是在佛前蘊養了很多年的,早就已經形成了法器,有著強大的氣場。
天齊把黑繩綁在自己雙手的大拇指和小拇指上,然後再把四個手指綁到一起,接著他閉上眼睛,開始靜下心念捉過日記上麵的記錄的話。
很生澀,有一些字還是他查了古籍資料才認識的。
如果現在四周有人就會發現,在天齊的身體上,以相扣的四指為中心,開始逐漸散發出一種白色的氣,像防護罩一樣開始蔓延全身,逐漸把天齊完全包裹在了裏麵。
被氣體包裹下的天齊卻並不輕鬆,他現在全身發熱,就像在進行火龍浴一樣,短時間可以舒筋活血,對身體有好處,但是時間長了身體就會受不了,天齊現在就進入了這樣一種狀態,他覺得身體的皮膚開始有些疼,可能有些地方已經被燙傷了。
但是他不能停止,這個清心陣就是要把身體的元氣全部集中到四指的位置,然後在運用喊功把他元氣喊出來,這樣就能破了幻陣。
道家有吼功,天齊不知道這個是不是也和道家的類似,但是他的身體沒有經過長年累月的鍛煉修行,承受能力遠遠達不到要求,不過是憑著意誌力硬挺著。
天齊現在沒有時間去看自己身體的狀態,但是他能感覺到衣服下麵的皮膚是什麽樣子,已經要到了臨界點了。
在他感覺自己要挺不住是時候,終於,身體的元氣被他聚合到了一點。
“破!”天齊睜開眼睛,大吼了一聲,圍繞著他身體四周的白氣瞬間庫擴大向四周衝去。
天齊知道自己成功了,因為他看到胖子,盈盈,仇深三個人從環境中清醒了過來,身體動了,看到他都是一臉吃驚的樣子,盈盈更是捂著嘴不知道眼淚都流了出來
。
但是天齊此刻聽不到他們說什麽,他覺得非常的疲憊,雖然身體傳來清晰的痛楚,但是也抵擋不住來著靈魂深處的虛弱。
“沒事了。”天齊嘴裏說了這樣一句話然後就失去意識了。
他在失去意識的時候還自我嘲笑了一下,要不要這麽狼狽,怎麽每次施展捉鬼日記上麵的陣法後他都要失去意識,看來還是自己的實力不行呀,強行施展陣法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天齊是兩天後醒過來的,醒來後有兩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就是他們平安出來了,而且他的身體雖然有燒傷,但是在村裏的唯一一個中醫的醫治下已無大概,起碼不用植皮。
而壞消息就是胖子和他說的。
時間整整過了一年,從他們進去到出來,而不是隻有當初估計的一個月的時間。
一年和一個月是什麽概念,天齊心裏清楚的很,恐怕自己的父母還有導師都急壞了吧,搞不好已經報警尋人了。
盈盈知道天齊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肯定會著急,所以在胖子說出這個情況的時候她馬上就說已經聯係過他的父母還有自己的父親了,報了平安。
出乎意料的是他們並沒有報警,導師說他知道這次他們不會有危險,也同樣告訴了天齊的父母,胖子那麵也沒出大的亂子。
“你還記得咱們的公司不?”胖子問道。
“當然記得,咱們公司怎麽了,不是有譚洋看著嗎,難道出了什麽問題?”
“我還以為你燒傻了,咱們公司非但沒有出現問題,那小子居然還接了不少單子呢!”
盈盈看胖子那故作神秘的樣子,笑著說道:“小胖哥,你就別繞彎子了,齊哥,就是譚洋在這一年裏接了一些單子,而且有的單子他覺得問題不大就自己去解決了,沒想到已經賺了十多萬了。”
“啊!“
天齊這一點還真是沒料到,譚洋雖然因為一次經曆開了天眼,但是他沒什麽捉鬼的技能,又沒有師傅指導,難不能是看那些他留下的書籍自學不成,回去得好好問問他,不過總歸是好事。
他們四個人是這麽多年來第一個走進村子裏又能出來的人,在他們出村口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們成為村子關注的焦點,對於裏麵發生的事情,究竟存在著什麽,所有人都想知道答案。
天齊昏迷的時候,其他三個人也沒有說什麽,就拿等天齊醒了再說搪塞了過去,但是現在醒了總歸要有個解釋的。
“我知道你們有一些親人進去後就沒出來過,但是我們確實沒有遇見他們,也沒有見到屍骨,裏麵的存在著很多可怕的東西,如果可以,你們還是考慮搬遷吧,這裏不安全
。”麵對著村裏老少,天齊這樣說道,馬文也是交代過他的不要說他已經的魂飛魄散了,總要給親人留點希望。
對於天齊的回答,有些村民表情有些不自然,也有幾個表現的有些不滿,但是那個村長沉默了良久說道:“就是你們不說,我也知道你們幾個娃娃不是一般的人,不然也不能活著從裏麵出來,你們能不能告訴我裏麵究竟有什麽?畢竟我們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裏,要搬家不是小事。”
村長的回答也是大多數的人心聲。
天齊猶豫了一下,說道:“鬼頭,我想你們應該知道吧?”
“鬼頭?”村長和幾個村裏的歲數大的人臉上一變。
“而且裏麵不止一個鬼頭,就算是現在他們不出來,以後也會找機會出來的,隻是這個事情我也不知道。”天齊決定多說一點,這樣村民也許能堅定搬家的念頭。
交談持續了一個多小時,天齊避重就輕的回答了村民和村長的一些問題,但是對於裏麵有紫禁城一樣的存在他隻字未提,更沒有說有什麽寶藏金子之類的,其實最可怕的不是那些妖魔鬼怪,而是人的欲望,他不能說出那些事情讓人產生欲望,而且他們出來也是各種狼狽,沒有帶出什麽寶貝,除了蒼龜他的那個掛墜,村民自然也不會懷疑他說的話。
又休息了兩天,天齊他們終於結束了這裏的行程,坐上了返程的汽車。
“終於結束了,一年呀,居然過了一年了,太t神奇了!”胖子在車上說道。
天齊看著窗外,沉默著不說話。
結束,真的結束了嗎,恐怕這隻是一個開始吧。
“天齊,我怎麽覺得這裏有點癢呢,你幫我看看是不是長黑毛了?”這已經是今天來浴池胖子問的第四次了。
天齊的耐心也被胖子磨沒了,抬起腳踢到了胖子的屁股上,不過是在水裏,胖子雖然沒穿衣服,也不見得有多疼,“我都說了好幾遍了,已經沒事了,我真後悔告訴你!”
事情的起因是源於定王墓,他們在進入墓道的時候胖子中招了,後背長了黑毛,但是後來胖子沒事了,天齊怕會有什麽後續的影響,在回來的路上就和胖子說了這件事,讓他一旦感覺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要隨時說出來。
但是胖子可好,明明都沒事了,這三天兩頭就拉著天齊去浴池,洗個澡不問個十回八回不罷休,已經形成心病了。
“哎呦!”胖子捂著屁股哀怨的看著天齊,“你小子還是人不,我不過就是多問了兩句,至於這樣嗎?”胖子被鬼附身好幾次了,也怪不得他總擔心。
天齊轉過頭去舒服的躺在水裏,直接無視了胖子的眼神,悠悠的說道:“你去看看心理醫生吧,我覺得你可能得了神經病或者幻想症什麽的,得治
。”
“你說誰得神經病呢,你再說一句試試,信不信老子收了你!”胖子說著就撲了過來,兩個人在水池裏打了起來。
當然不是真的打架,不過是鬧的有點大,惹得很多其他人的圍觀和眼神,有的眼神還有點奇怪,怎麽說兩個大男人在水池裏這樣打鬧有點不正常吧,又不是小孩子。
但是天齊和胖子不管別人怎麽看,他倆還是無所顧忌。
其實天齊和胖子心裏都知道,他們需要這樣的發泄,在定王墓裏他們遇到了多少事,經曆了多少危險隻有他們自己心裏知道。
更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是他們明明在那裏隻經曆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但是外麵的世界居然過了一年了,雖說這失去的一年的時光與人生幾十年來說不是很嚴重的事情,但是任誰都不能這麽容易就放下。
他們已經回來一個月了,天齊見了自己的父母和導師,胖子也見了自己的家人,算是了卻了他們的擔心,這些事情前前後後花了半個月的時間,而剩下的半個月天齊基本就是每天這樣度過的。
盈盈在導師那裏,仇深說去孤兒院一趟,看看以前照顧他的媽媽,天齊給譚洋放了一個月的假期,而這一年中他接單賺的錢天齊都給了他,還額外給了他幾萬塊錢。
他們需要一個過渡期,也需要想想他們以後的要走的路,不再是為了賺錢,為了事業,這次的事情以後,他們身上又多了一份責任。
尤其是天齊,他不會忘記陳家老祖也就是他師傅說的話,如果他的實力達到了那種程度就可以去找他了,這句話說明陳家的先人還活著,已經幾百歲了甚至年歲更高,要說沒有向往,那是假的,還有定王墓裏青銅樹上的存在,蒼龜說了遲早都會出事,如果他們有了實力要去解決。
天齊現在心裏很著急,他想快速提高自己的實力,雖然在那裏回來之後他發現自己多了一個能力,那就是忘氣,以前他隻能看到鬼魂或者非常濃厚的陰氣,但是現在他發現不僅能看到陰氣,邪氣,就是普通人身上的氣場他都能看到。
望氣功夫是相士一脈和風水傳承中經常會用到的東西,而實力越強望氣的能力就越高,據傳達到一定程度後居然能通過望氣看破人的前世今生。
當然,這是天齊在書籍上看到的文字,也許隻是傳說中的誇大,如果真能看到人的前世今生,恐怕已經成仙成神了吧,他不敢去想,也不敢去奢望,隻是這個能力雖然能幫助他很多,但是距離出拳就能形成天道之紋的境界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天齊也明白這個道理,隻能在實踐中慢慢摸索和體會了,相比最開始的時候,自己的能力不是已經提高了很多了嗎?
一個多月後,導師月閆明給天齊打了電話,把他們四個人叫到了自己的家中,自己親自下廚做了滿滿一桌子的菜。
“導師,您年紀大了,應該盡量少做這些事情,交給我們就好了。”天齊在桌上說道。
月閆明從廚房端出來最後一個菜,摘下圍裙也坐到了桌子上,不是天齊他們不想幫忙,而是他堅持自己一個人來做,讓天齊他們在客廳等著
。
聽到天齊的話,月閆明微微一笑,滿臉慈祥的看著桌子上的幾個人,“誰說我年紀大了,我身體好著呢,之前呢看你們回來的樣子,我也沒打擾你們,盈盈也沒和我說多少,現在一個多月過去了,我看你們一個個紅光滿麵的,精神也不錯,給我說說你們這一年都遇到了什麽吧。”
其實就算是導師不說,天齊也準備休息這段時間後把所有的事情告訴導師,在他的心中,月導師不僅是他的老師,也是他的父親,他是絕對信任的,定王墓的事情他沒有去報警,沒有去找國家的有關部門,甚至連自己的父母他也沒說,除了他們四個人,定王墓的事情他隻打算告訴導師和張新。
現在張新不在,自然是要找導師商量的。
接下來,以天齊為主要敘述,盈盈,仇深和胖子三個人做補充,還原了他們在定王墓中遇到的一切事情。
這要是在外人聽來,一定是百分百不相信他們的經曆,太過匪夷所思,超乎常理了,但是月閆明自始至終都保持著冷靜,直到天齊說他們其實在那裏隻過了一個月左右,外麵卻已經過了一年的時間。
“世間居然有這樣的事情,看來那裏可能和我們這個世界不在一個空間裏,其實是另外一個平行空間。”月閆明說道。
“平行空間,那不是假想嗎?”天齊好奇導師的推測,他還真沒往這方麵去想。
月閆明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掩飾他心中的不平靜,“之所以是假想是因為沒有事實做依據,現在你們遇到了不就證明了嗎?有機會我一定要去那裏看看。”
“爸,你可不能去,那裏進去了就出不來了,非常的詭異和危險!”盈盈急切的說道。
“是呀,導師,我們這次能夠出來也真是僥幸,好幾次都陷入了絕境!”天齊也反對導師的想法。
“嗯,導師,那裏你不能去。”一向習慣保持沉默的仇深也出言提醒了。
“老爺子,那裏是九死無生之地,您還是享享清福吧。”胖子嘴裏啃著肉,也不忘了提醒。
對於幾個人的反應,月閆明微微一笑,“你們著急什麽,我又不是說現在去,再說了,你們進去都能出來,我進去就一定出不來嗎,我老頭子沒啥能耐,但是朋友還是有幾個的。”
“爸!”盈盈現在有點後悔應該不讓齊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父親了,父親一輩子都在研究這些事情,現在居然有這樣一個存在,他自然會想去看看。
“好了,我也隻是想想,可能這一輩子也不會去的,我還想抱大孫子呢!”說著月閆明看了看盈盈,又看了看天齊。
“爸!”盈盈臉一紅,她雖然從小生活在國外,但是受到月閆明的影響和教育,還是有東方女人的內斂性格在裏麵,當著眾人的麵父親就這麽說,也不好意思了
。
“咳咳!”聽到導師的話天齊嗆著了,雖然這次經曆後他和盈盈的感情又進了一步,但是現在事情那麽多,還不是談婚論嫁的時候,他相信盈盈也是這麽覺得的。
看二人的反應,月閆明一笑沒再說什麽,招呼著大家吃飯,這個話題也就岔過去了。
但是,天齊又怎能想到,就是因為這次聚會,引發了以後發生的那麽多的始料未及的事情,甚至改變了幾個人的人生軌跡。
“一共接了十二個單子,你自己完成了四個?”在公司裏,胖子接過譚洋的記錄本,看了一下有些驚訝的說道。
譚洋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嗯,是這樣。”
胖子無語,他此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同樣都是人,為啥他是公司裏歲數最大的,但是能力卻是最低的人,人家一個新來的一年都能賺十多萬,還獨自完成了四個單子,相比譚洋,他為啥總是這麽倒黴,出去的時候總是容易中招的那個。
除去譚洋完成的四個,接的單子裏麵還有八個單子沒有完成,其中有五個單子客戶等不及已經找了別人,定金也已經退回了,就剩下三個還在等著解決。
第一個工廠裏的紅衣女孩
第二個電梯裏的詭異事件
第三個廁所裏的笑聲
“我們今天就去這個地方看看吧。”天齊看過後說道。
“好的,那我給客戶打個電話先。”譚洋說道。
十分鍾後,在胖子的一陣抱怨聲中,天齊開著車帶著仇深和譚洋離開了公司,雖然沒給胖子多解釋,但是他的意思就是想這次帶著譚洋看看他實力怎麽樣,說不定公司以後又多了一大助力,雖然譚洋去接的單子都是小的單子,但是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客戶的公司就在城市所在的開發區,開車四十分鍾就到了。
“就是這裏了。”譚洋說道。
雖然這是一個民營企業,但是從外麵看來規模還是很大的,六層的獨立辦公樓,十多棟大的生產廠房,這還是在外麵來看,裏麵實際的麵積可能更大。
“你好,我叫魯能,是公司的宣傳部長。”接待天齊他們的是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表現的很熱情。
但是他把天齊他們讓進接待室後卻說了很多的客套話,好像並不急著說要解決的問題。
“魯先生,我想去看看那個廠房。”天齊主動說道,他可不是來玩的,是要來解決問題的。
魯能又給天齊幾人倒了一些茶水,笑著說道:“不急,還有一個小時,等會中午員工午休的時候再去,現在去有點不方便,你們先吃點茶點
。”
天齊明白了魯能的意思,這又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估計那個廠房已經是禁區了,在公司裏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傳言。
接下來的時間,魯能和天齊他們閑聊著,天齊說了一些自己的接過的單子,當然,他不會說具體的人名和地點,客戶的信息不能透露。
魯能這樣的年紀經曆的也不算少,但是對於天齊說的一些事情他雖然表現的很好奇,有些驚訝,但是從他的神情就能看出來他並不是很相信,這些天齊都不在意,這樣的事情本來就很懸,正常人都不能接受,更可況他又這麽年輕,就算是有高學曆和留洋的經曆也隻是在行業內裏才能得到認可。
倒是譚洋,已經完全被天齊說的事情所吸引了,就差沒頂禮膜拜了。
聊天時間就會過的很快,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魯能帶著天齊幾人除了接待室,走的不是正門,確實辦公樓內部的一個後門。
還真是挺謹慎,天齊心裏想到,其實這個點工人都宿舍裏或者辦公室裏休息,廠房是每人的,就算是外麵也沒幾個人在走動。
“就是這裏了,那個,我就不進去了,我在門口等你們。”魯能把門打開,然後對天齊抱歉的說道。
天齊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沒說什麽,他很理解魯能的做法,換了是誰知道這廠房裏鬧鬼也不願意進去吧,恐怕平時走路都得繞的遠遠的。
“我去開門!”譚洋主動上前,表現的很積極。
天齊沒去阻擋,譚洋怎麽也是見過鬼的人了,而且還自己接過單子,更何況現在是白天,不會有什麽大的問題。
“阿嚏!阿嚏!陰氣怎麽這麽重!”門被譚洋拉開,他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天齊有些驚訝,他驚訝的不是這裏陰氣這麽重,就算是關著門他剛才能感覺到裏麵的不對勁,他驚訝的是沒想到現在譚洋的靈覺現在這麽靈敏。
仇深滴了幾滴牛眼淚,三個人走進了廠房裏。
看到這裏的情況,仇深皺起了眉頭,天齊也有些沉重,這裏漂浮的黑氣很濃厚,更讓他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就是在定王墓裏漂浮的黑氣,那可是集一個村子的怨念才形成的。
譚洋打開燈,天齊看清了廠房的全貌,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鋼架結構的廠房現在很是常見。
廠房中有一些生產的設備,上麵落了薄薄的灰塵,看起來停工還沒多久。
“看出來什麽了嗎,譚洋?”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天齊問道。
譚洋搖搖頭,說道:“具體有什麽沒看出來,但是這個廠房肯定不正常,平時有工人生產,陽氣應該很旺,一般的陰氣早就被衝散了,但是這裏陰氣凝聚的這麽厲害,反常必有妖
。”
對於譚洋的回答,天齊很滿意,要他來說也是這樣的情況。
“走吧,我們晚上再來。”天齊招呼著三個人出了廠房裏。
“我們會接待室再說吧。”看到三人出來,魯能說道。
當然,就算是他不說,天齊也打算這樣做,陰氣這麽重的地方,普通人待時間久了肯定會受到影響。
坐下後,天齊沒有賣關子,直接切入主題,“廠房裏的確實有問題,而且問題還很嚴重,我想先向魯部長谘詢一下,了解一下情況。”天齊沒有誇大其辭,但是問題確實不小,沒達到陰氣化形,但是已經能對普通人產生很大的影響了。
“您說。”魯能說道。
“嗯,這個廠房裏以前是不是出過人命?”
“啊,沒,這個沒有,員工受傷倒是有的,廠子嗎,總是需要用到機器什麽的,難免會有一些小的事故,尤其是在前些天,,出現的事故非常多,工人幾乎都沒法幹活了,有兩次機器上的部件莫名奇妙就掉了下來,差點砸到工人身上出了人命,還有……”魯能猶豫著沒往下說。
天齊知道接下來才是關鍵,他得打消魯部長的顧慮,“您放心,既然我們做這行,肯定會保守客戶的秘密,不會出去亂說的,而且,咱們不是還有合同呢嗎。”
魯能也是聰明人,他想得到就是這樣的回答,“其實這事也是傳言,有個工人晚上加班的時候說看到了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年輕女子在車間裏飄**。”
“那個工人呢?”別人可能以為這是那個員工出現的幻覺,但是天齊明白他很可能是看到了這車間裏詭異的存在,也很有可能就是導致這裏陰氣彌漫,頻頻出現事故無法正常生產的情況。
但是聽到天齊問那個工人,魯能臉上表現的有些無奈,有些惋惜的說道:“那個員工已經瘋了,現在在神經病院裏麵,如果你們想從他身上了解出什麽應該不太可能了。”
聽到這個消息,天齊心裏一驚,已經到這個程度了嗎,一開始是出現一些小的問題,影響正常生產,後來是機器掉下一些零部件,沒有砸到人,也是隻警告,但是現在居然已經把人嚇瘋了,很難想象,如果繼續這樣放任下去,早晚會出人命,到時候就連這個生產車間恐怕也困不住了。
“魯部長,接下來還有兩件事要做,第一件事就是去精神病院看你們那個員工,第二個就要等到晚上的時候我們還要再去一次車間。”
魯能好像料到天齊會有這樣的要求,答應的很爽快,“好,我這就安排!”
天齊以前沒來過精神病院,仇深和天齊也沒有來過,說不好奇那是假的。
但是實際進來以後並不像電影裏麵描寫的那樣誇張,進門就是一個大廳,像普通的醫院一樣,有門診,而且很安靜
。
“這裏隻是平時接待的地方,住院部在後麵。”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護士,一臉的陽光總是讓人覺得她不應該在屬於這裏,精神病院總歸是一個特殊的地方。
當然,這隻是天齊作為一個行外人的猜測,精神病患者和其他的患者又有什麽不同呢,不過都是身體出了問題需要治療。
精神病院的環境不錯,門診和住院部是分開的,中間有幾個小的花園和一些娛樂設施。
“他情緒有點不穩定,你們和他談話的時間最好不要超過半個小時,還有不要問一些過激的問題。”年輕的女護士把天齊他們帶到一個房間裏,然後她退開了一些距離,不會打擾天齊他們的談話,又能隨時看著這裏的情況。
房間不是很大,二十平米左右,除了一張床,一把椅子,幾本書,其他沒有什麽東西了,而公司的那位員工此刻正坐在椅子上,手裏看著一本書,年齡應該在三十歲左右,看著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
門是透明的鋼化玻璃做成的,天齊他們不能直接進入到房間裏麵,而是通過話筒和裏麵的人交流。
這是公司的員工,魯能自然認識這個人,而且平時還算熟悉,他是一個班組的組長,來的時候魯能已經介紹過大概的情況。
“張東,你別緊張,這是咱們公司找來的幫助解決車間問題的人,一會他們有什麽問題你知道的就告訴他們。”魯能介紹說。
天齊也微笑著打了招呼,並介紹了自己還有仇深和譚洋。
護士剛才說了,他的情緒不穩定,盡量不要讓他產生緊張的情緒,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在突然出現的陌生人麵前都會產生多多少少的緊張和抵觸情緒,魯能的溝通,天齊的自我介紹能夠很好的緩解這種問題。
“你們是法師?”魯能放下手中的書,把椅子轉向了門的方向,拿起了放在牆上的話筒,他表現的很平靜,就像魯能在來的路上介紹的時候一樣,張東是一個很溫和的人,在公司的人緣也很好,從來沒見他和誰發過脾氣。
至少天齊也是這樣覺得的,每個人的身上都會散發出一種氣場,任何人都有,而張東的氣場就是那種讓人覺得舒服,能夠心裏安靜下來的氣場。
“可以這樣說,所以你不用擔心你說的話我們不相信,我遇到過的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比這還離奇的多。”雖然天齊對如何和精神病人溝通不是非常擅長,但是心理學還是必修的課程之一,說話分寸拿捏的很好。
在天齊的引導下,張東開始回憶那天晚上他遇到的事情。
那天晚上,輪到了他帶領的班組晚上幹活,雖然之前車間已經出現了一些問題,但是並沒有引起公司的太大重視,隻是讓維修工人對機器進行了一次全麵檢修,然後對員工幹活的時候的著裝安全要求的嚴格了一些,畢竟很多訂單都是早就定好交工時間的了,耽誤不得。
剛開始幹活的時候一切都很正常,而張東作為組長是要在車間裏來回巡視的
。
雖然白天已經休息過了,但是人的生物鍾是很難改過來的,到了晚上十二點以後還是有點困,而張東點燃了一支煙走到車間的一頭,想要精神精神。
經常吸煙的人都會知道,吸煙確實能夠解乏,有時候吸吐的時候會舒服的忍不住閉上眼睛。
“你們有煙嗎?”張東說到這裏開口問道,不過還沒等天齊回答,他又自己搖搖頭說道:“算了,房間裏不讓抽煙,我等會出去放風的時候申請一下吧。”
張東要了杯水又接著說。
就在他還在享受著吸煙的過程的時候,他忽然覺得一陣冷風吹像了自己,然後他一下睜開了眼睛,他看到了一個臉色蒼白,穿著紅色睡衣的女子正站在他的麵前,離他的臉非常的近,好像都能感覺到呼吸的聲音。
“你看到的是一個穿著紅衣服的那鬼嗎?”天齊問道。
但是聽到女鬼兩個字,張東的眼睛忽然睜的很大,手開始哆嗦,說話的聲音忽然一下提高了好幾倍。
“對,是女鬼,好可怕的,她的臉到處都是深深的刀痕,很深很深,而且,而且她沒有腳,她沒有腳!天呀,太可怕了,我一輩子都沒看到過那樣可怕的人!女鬼,她要殺了我!但是她又沒殺我!啊啊啊!”
張東不知道倒是遇到了多麽可怕的場景,讓現在的他已經情緒崩潰了,嘴裏大聲的尖叫著不知道說著什麽,身體扭曲的猙獰可怕,尤其是那雙眼睛,掙的特別的大,大的讓人感覺黑眼珠都要被掙擠出來一樣。
看到這種情況,年輕的護士及時跑了過來,和她一起過來的還有醫院的幾個男醫生。
電影上的場景得到了還原,三個身體強壯的男醫生費了好一會功夫才把張東製服,五花大綁一樣把他抬進了走廊盡頭的一間屋子。
也不知道他們采取了什麽樣的方式,很快,就沒有了張東的聲音。
“應該是打了鎮定劑方麵的東西吧。”仇深說道。
這個時候,剛才一起跟過去的年輕的護士回到了天齊他們這裏,有些嗔怪的說道:“我之前已經和你們說了,他現在情緒很不穩定,不要問些會刺激他的問題,你們知道他這次的失控會讓之前一周的治療都白費了。”
“對不起。”魯能沒有說話,天齊和譚洋也沒有說話,說對不起的居然是仇深。
他居然會對一個第一次見麵的小護士說對不起!
因為仇深的關係,天齊也忍不住仔細看了一眼這個護士,老家應該是南方人,長的小鳥依人,皮膚很白,個子不高,應該一米六差不多,眼睛雖然不大但是很清澈,她身上散發的氣場是純白色的,讓天齊忍不住想到了天使的翅膀。
衣服上掛著工牌,“許文
。”
這樣的女孩還真挺適合仇深的,當然,這不過是天齊在幾十秒鍾想到的事情。
許文在聽見仇深的道歉聲後抬起頭看了看仇深,然後又有些羞澀的低下頭,天齊注意到了,她臉上偷偷的笑了一下,雖然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仇深是帥哥,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帥哥,小女孩有這樣的心思很正常,其實如果仇深想要戀愛,早就不知道有多少女孩願意做他的女朋友了。
胖子就因為這件事調侃過仇深好幾次,說他是不是喜歡男的,有著這麽好的身體不去談戀愛不是豈不是浪費。
“不要和我說對不起,這對病人的恢複不好,今天你們是不能再問什麽了,他得晚上才能醒過來,身體也不能再承受連續的失控了,如果你們還有需要改天再約吧。”不知道是不是仇深的那聲對不起起了作用,小護士說話的語氣變得柔和了很多,而且說改天再約的時候還看了一眼仇深。
可惜仇深現在並沒有看她,皺著眉頭不知道再想什麽,又恢複了那一副冷漠的樣子,拒人於千裏之外。
護士神情掩飾不住的有些失望,帶著天齊他們出了住院部。
天齊也輕輕歎了口氣,看來是自己多想了,仇深對那女孩並沒有意思。
但是,他現在不知道的是,這個女孩在不久之後真的和仇深發生了交集,而且還走進了仇深的生活,不過走進的方式卻很特別。
雖然醫生說了,張東隻是受了刺激,如果治療順利的話,半年以後就能出院了,但是天齊不能真的等半年,看現在的情形,用不了兩個月,以那個生產車間為中心,方圓幾公裏以內都得遭殃。
但是這些話天齊不能對魯能說,首先他不一定會相信,而且就算相信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因為定下來晚上才去車間看,所以在回去的路上,魯能就把公司安排好了,今天晚上加班的工人休息,晚上換成他值班,還有晚上門衛有個打更的老頭之外公司就沒有別人了。
這是天齊交代的,萬一出現什麽問題不能殃及到其他人,而且這事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也是魯能的本意。
吃過晚飯,幾人又在茶館裏坐了一會,天也漸漸黑了,工人都下班回家了。
因為他們吃晚飯的地方就在公司的邊上,所以他們從精神病院回來後先把車停到了公司裏麵,然後走著出去的,所以回到公司的時候也是走著。
“老耿,你幹啥呢,我們都進門了你都不知道!”魯能推開門直接走了進去,表情有些不滿。
“啊!魯總呀,我都沒注意,這大晚上的平時哪有人呀!”說話的是一個頭發都白了的老頭,看到魯能和天齊他們進來,神色有些慌張,臉色潮紅。
門外的家具很簡單,就是一張單人床,一個寫字台,外加一台電視和dvd播放機,還有一台監控顯示器,而魯能叫老耿的老頭剛才正半躺在**看著電視,隻是電視上不是一般的畫麵,而是那種叫人一看就臉紅心跳,情緒激動的xx片
。
雖然老頭遙控器關的挺快,但是進來的人還是看到了電視上的畫麵,譚洋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天齊也是不好意思的轉身走了出去,仇深皺著眉頭,但是他好像沒什麽太大的反應。
魯能自然也都看在眼裏,但是他雖然臉上不滿意,但是終究是沒再說什麽,倒是那個老頭,一副有什麽大不了的感覺,像沒事人一樣,穿上了褲子,剛才他在**的時候隻穿了一條褲衩,雖然蓋著被子,但是隻蓋在了大腿的位置。
“不好意思,丟人了,他和我們副總有點關係,這樣的情況有人反映過,我沒想到是真的,唉,這麽大歲數的人了,沒想到……”
天齊是來解決車間的問題的,那個門衛的老頭怎麽樣他倒是不關心,不過心裏還是覺得不太舒服,倒是沒有誰規定歲數大了就不能看那樣的片子,但是看他那個年齡,都能做自己的爺爺了,還這樣當著眾人看就有點不合時宜了,更何況還是在上班的時候。
為了緩解有些尷尬的氣氛,天齊又問了一些關於公司車間的情況,把這個話題岔了過去。
“這是幾個對講機,你們都帶著,我就在辦公室裏,如果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隨時告訴我。”魯能說道。
這也是天齊的安排,他們馬上要去車間,他考慮了再三還是決定不帶魯能過去,萬一出現什麽問題他照顧不過來。
“天齊,你沒覺得那個老頭有些不對勁嗎?”
“啊?你指的哪些不對勁?那麽大歲數了還看那些那些東西,身體肯定是比較虛的,其他……”天齊以為仇深指的是這個。
仇深搖搖頭,說道:“我不是指的這個,我也說不上什麽,反正就是看這個老頭不太對勁,不知道和車間的問題有沒有什麽關係。”
這一點天齊還真沒注意,因為看到了電視上的畫麵,他都是快速就出來了,沒在裏麵多停留,聽魯部長說,他隻是每天晚上才來打更,白天都不在的,能做什麽呢?
可惜仇深也隻是感覺不對勁,這完全不能說明什麽,隻能等以後再說了。
“我去開門!”
到了車間的門前,譚洋和白天一樣表現的很積極,跑上前去打開車間的大門。
就在這個時候,天齊心裏忽然湧上一種不安的情緒,就好像要發生什麽事情。
“譚洋,你先等等,先別開門!”天齊看到站在門前的譚洋說道,但是已經晚了,車間的大門被打開了。
濃重的陰氣像旋風一樣刮了出來,把站在外麵的天齊和仇深都吹的後退了幾步,仇深就算現在不滴牛眼淚也能看清楚了,陰氣遠不是白天能夠相比的
。
“譚洋!”站在門前的譚洋卻沒有像仇深和天齊一樣,被吹的退開,而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天齊想要衝上去,但是發現陰氣的阻力非常大,他根本就動彈不得。
從陰氣中,他看到了,出現了一個穿著紅色睡衣的年輕女子,蒼白的好像被重新拚湊的臉,漂浮著沒有腳的腿,像從黑暗中出現的幽靈一般,漸漸靠近站在門前的譚洋。
天齊心裏著急,但是無法動彈,倒是仇深居然一步步走上前去,雖然也有些艱難,他手裏拿著黑棍,天齊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但是他手裏拿著陰陽鏡,依然是無法前進分毫。
“滾開!”
就在仇深漸漸靠近門口的時候,穿著紅色睡衣的女鬼忽然發出了這樣的吼叫,震得天齊差點心裏失守暈過去,仇深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連連退了好幾步。
本來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譚洋也被這一身吼叫驚得栽倒在地上,然後車間的門就這樣被關上了,陰氣回到了車間裏。
“譚洋,你沒事吧?”天齊跑過去扶起倒在地上的譚洋。
此刻譚洋的臉上一臉血色都沒有,滿頭都是汗,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受到這樣的衝擊居然都沒遇到,天齊可是有感覺的,他站的有一定距離都差點暈過去,這小子居然還能挺住。
“老板,她好慘,好可憐!”從譚洋的嘴裏蹦出來這幾句話後他終於堅持不住暈倒了。
出師不利,天齊怪自己太不小心,譚洋身上一個法器都沒有,就不應該讓他去開門。
出現這個問題後今天晚上就不能再做別的了,譚洋的安危要緊,在魯能的安排下,幾個人住進了公司平日裏招待客人的房間裏,在天齊的要求下,給譚洋好了點薑湯。
“他沒事吧?”魯能關心的問道。
“沒事,魯部長,他休息休息就好了,就是衝撞了一些陰氣,麻煩你了!”天齊說道。
“那裏麵的問題?”
“有些出乎意料,可能還有別的隱情,等譚洋醒了我再問問他吧。”天齊沒忘記譚洋在暈倒之前說的那句話,他說她好慘,好可憐,難道是譚洋知道了什麽嗎?
“仇深,你感覺呢,譚洋說的話?”天齊看向仇深。
仇深搖搖頭,說道:“不知道,我就是感覺那股陰氣很強,很排斥我們,好像目的就是不讓我們靠近車間,並沒有要傷害我們,其他的,沒了。”
天齊和仇深的感覺一樣,其實陰氣那麽濃重,具有如此強的排斥力的同時也具有同樣強度的吸引力,她如果想把出現在門前的幾個人都包圍進去是非常容易的事情,但是她沒有那麽做,而且也沒有上譚洋的身,隻是通過大吼聲音震退了幾個人
。
這說明一個問題,就是車間存在的女鬼雖然怨氣滔天,但是她還並沒有完全失去理智,她不想傷害無辜的人。
這樣,如果能查處她的死因也許就能找到解決問題的突破口。
女鬼的樣子他看到了,仇深也看到了,不過他倆都不會畫畫,不知道譚洋有沒有這個能力,不行的話明天就得找個專業的人來把女鬼的樣子畫出來,調查一下應該會發現什麽。
譚洋確實沒有傷到很嚴重,隻是被刺激的失去了意識,淩晨三點多的時候他就醒了,起來找水喝的時候發出了聲響,天齊和仇深也醒了。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晚上遇到的事情還能記起來吧?”天齊關心的問道,雖然譚洋的身體沒有大礙,但是他還是擔心他的靈魂會不會受到了什麽傷害。
譚洋把一杯水全部都一口氣喝光了,摸著自己的後腦勺說道,“都記著呢,就是頭現在有點疼,身子感覺有點虛。”
看譚洋的樣子,確實沒什麽大礙,天齊沒想到他身體素質這麽好,要是換做胖子,就算不失去一段記憶也得昏迷好幾天,搞不好靈魂也會受到損傷。
“你還記得你昏迷前說的話嗎,你說她好慘,她好可憐,你說的是誰,是那個女鬼嗎?”既然譚洋沒事了,天齊就抓緊時間問正事。
“啊,你說這個,老板!”譚洋臉色又變得很不好,表情很是傷心的樣子。
天齊又給他倒了杯熱水。
“老板,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是從她出現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悲涼,從心底可憐她,然後就隱隱約約看到一些畫麵,她,她好像是被人殺死後分屍了。”譚洋說著眼睛居然濕潤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距離太近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感覺,譚洋也無法解釋出來原因,但是他就是感覺這女鬼是被人殺死後分屍了。
除了這一條信息也沒有別的收獲了,譚洋畢竟才醒過來,元氣還沒恢複,天齊讓他早點睡了,有什麽事第二天再說,不過譚洋說他畫畫功底還行,這到省了不少事,不用再去找專業的人來了。
第二天一早,沒想到最先醒來的居然是譚洋,而且已經畫好了女鬼的頭像。
對於譚洋的恢複力,天齊挺驚訝,早飯屬他吃的最多,而他畫的女鬼的頭像也已經交給了魯能,吃早飯的功夫,魯能正拿著畫圖仔細辨認。
“我來單位也這麽多年了,自問記憶力還算可以,如果有這麽個人我不可能不知道,而且據你們說的,她很有可能還死在了我們公司裏,這樣大的事情不可能我不知道呀,除非……”魯能臉色一變,“難道?”
天齊知道魯能想到了什麽,因為他也有這樣的懷疑,不過不能點破,“那就麻煩魯總去查查了,我們等您的消息。”
事情到這裏已經變得複雜了,甚至可能會從靈異事件轉為刑事案件,殺人分屍,這是多大的事情,但是天齊不想攙和到這裏麵
。
因為上午有工人上班,所以天齊他們也不能去車間那麵,就在屋裏待著,魯能拿著女鬼的畫像出去查了,通過什麽渠道就不用天齊去操心了。
他現在擔心的是車間裏的女鬼應該怎麽解決,要是硬碰硬天齊真沒有把握能戰勝她。
天齊看了看掛在自己脖子上的小的烏龜殼,心想要不要把老龜叫過來幫忙,不過想想還是算了,當初老龜說了不是危及生命的時刻不要叫它,它雖然本事不小,但是受著天道的製約,不能任性妄為,隨意幹涉人世的事情,不然不僅是它得承受因果,天齊也會受到影響。
陰陽鏡和黑棍對鬼物克製的作用不小,但是從昨晚看來,起到的作用並不是很大。
期間,魯能打來電話,說中午不能過來了,讓天齊他們自己出去吃中午飯,然後他給報銷。
這樣的事情天齊並不太在意,但是他們出公司門口時候卻看到了一個人,居然是每天晚上打更的大爺。
雖然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有點尷尬,但是天齊還是報以微笑。
“哼!幾個小娃子想學人家抓鬼,小心把自己的命搭裏麵,要是聽我的就趕緊離開這裏。”說完老頭也不管天齊幾個人,徑直走進了公司。
天齊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什麽時候招惹了這個打更的老頭,而且他怎麽知道他們是來抓鬼的,就算是他和公司的副總有些關係,也不至於把這個信息透露給他吧。
“那個生產車間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麽,如果知道的話還請告知一聲,問題解決了對公司所有人都有好處。”仇深轉過身對已經走進公司裏麵的老頭說道。
老頭顯然是聽到了仇深的話,但是他隻是站在那裏停了一下,沒有轉身,也沒有說什麽,然後就直接走向了公司的辦公樓。
本來一開始隻是仇深的感覺,但是現在看老頭的反應,他肯定知道些什麽,他們問不出來,但是魯能可以問道。
天齊馬上就給魯部長打了個電話,天齊和他說了一下剛才遇到的情況,魯能在電話中半天沒有聲音。
“喂,魯部長,你能聽到嗎?”天齊以為電話斷了。
“啊,這件事我知道了,等我回去再和你說吧,我現在公安局,應該能查到畫像上女子的身份。”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從魯部長的反應來看,這老頭不僅和副總有關係,看來還關係不一般,不然的話魯能也不會猶豫。
中午飯還沒吃完,魯能就打來了電話,說查到了畫像上女子的信息。
她叫江穎,今年二十一歲,來自南方一個山村,四歲的時候父母因為山洪爆發都去世了,她有個奶奶在她十歲的時候也去世了,後來靠村裏的一些鄰裏的照顧,她十五歲的時候來到了現在這個城市打工,平時幹什麽不知道
。
“時間太短了,暫時也隻能查到這些了,我已經拜托他們繼續查,過幾天說不定還有新的信息。”給天齊打電話的時候魯能就在路上了,所以時間不長就回來了,現在幾個人在茶館裏。
天齊綜合了一下現在掌握的信息,發現還是沒什麽眉目。
“魯部長,那個打更的老頭不能讓他說出什麽嗎?”天齊問道。
魯能一臉的為難,“不是我不想向他了解情況,他和我們副總的關係確實,說來也奇怪,以前我都不知道他有個副總親戚的,他來公司也好幾年了,沒人知道這件事,但是今年就好像有人故意傳播一樣,幾乎公司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副總的親戚,就連副總自己都在部門開會的時候有意無意的說過這件事。”
雖然天齊沒進過公司打過工,但是一個人進了一個公司,別說是好幾年,就是一個月他的底細恐怕也被公司的人給挖出來了,怎麽能等到好幾年,這有點不太正常。
“仇深,你對老頭和這件事有牽連大概有幾分的把握?”
“嗯,大概七分吧,因為我一遇見他這種感覺就非常的強烈,如果是無關的人不應該會有這種感覺。”
“魯總,今晚有工人加班生產嗎?”
“沒有,這幾天都沒有,一個項目剛結束,工人們會休息一陣子的。”
接下來,天齊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然後一行人開車離開了公司。
在公司的樓上,窗前站著兩個人,一個是打更的老頭,一個是這個辦公室主人,公司的副總。
“他們要去做什麽?”
“可能是離開了吧,我來找您的時候看到他們了,還警告了他們最好早點滾蛋,這事情他們是解決不了的,不要摻和,算他們識趣!”
“你說你警告他們了?你活這麽大歲數都白活了嗎!”
“吳總,你別生氣呀,我怎麽了,我這麽做也是為您著想呀。”
“算了,我料他們幾個年輕人也沒有那麽大本事,魯能也沒這個膽量,除非他是不想在這幹了,你出去吧,最近不要來找我,就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還有你最近晚上規矩點,別搞什麽小動作,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開發區的夜晚很是安靜,但這份安靜中又透露出一股詭異。
“nnd,比我小了快十歲了,敢這樣和我說話,當個副總了不起呀,你讓我規矩就規矩,我還就不信那個邪,幾個小娃子還能翻了天!”老耿頭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放了一瓶白酒,一個玻璃杯,還有一小碟花生米,因為白天的事情,他一個人正喝著悶酒
。
自己在那嘀咕了半天,他賭氣似的打開了電視和dvd,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了碟片,一邊喝酒一邊看著電視上刺激的畫麵。
就在他沉醉在其中,聚精會神觀看的時候,門忽然開了。
老頭趕緊用遙控器關了電視,可是他發現門外並沒有人。
“該死的,打擾老子的興致!”老頭罵罵咧咧把門關上了,又重新打開了電視。
可沒過幾分鍾,忽然一下停電了,屋子裏一下陷入了黑暗中。
“這點子要是背喝口涼水都塞牙!”老頭起身去找蠟燭。
可就在這個時候,窗戶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漂浮的身影,一個滿臉傷痕的女子,臉色慘白,嘴角還留著鮮血,一身紅色的衣服在黑夜中分外的耀眼。
“啊!你不要來找我,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給你多燒點紙錢,我給你燒一棟別墅,你不是想要大房子嗎,我明天就燒給你,你別來找我了,求求你了!”
心裏有鬼的人遇到這樣的情況自然就會失去理智,老頭已經嚇得尿了褲子。
飄在窗前的女鬼消失了,門被打開了,燈也亮了。
但是走進來的不是女鬼,而是一個警察和天齊、魯能幾個人。
“我是xx公安局的人,我們懷疑你和一起人口失蹤案有關係,麻煩跟我們走一趟吧。”
燈打開的時候,老頭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身上一股濃烈的尿臊味。
“是你們!”老頭從驚嚇中緩過神來,才發現這不過是天齊他們設的一個局。
“魯能,你有種,我是歲數大了,反正也沒有多少年的活頭了,但是你做到今天的位置不容易,小心別翻了船!”
聽到老耿頭的話,魯部長臉色一變,他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但是董事長讓他解決此事的,就是公司有權利的副總又能怎麽樣,難道連殺人犯都敢包庇嗎?
老耿頭被警察帶走了,他是魯能的大學同學,不然怎麽可能同意和他們演這樣一出戲。
“有什麽消息告訴我,這次麻煩你了!”魯能和同學客氣了一番後老耿頭就被帶走了。
而魯能和天齊他們回到公司等待消息。
可是老耿頭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他被帶到警局後耍起了無賴,要死要活的,說他們裝神弄鬼嚇唬他,他有心髒病,現在不舒服要去醫院,對於警察的問話一律回答都是不知道。又加上了天太晚,暫時也拿他沒辦法。
天齊知道肯定會有這種情況的發生,所以他還留了一手,那就是那年輕女子的屍體一定就在那個鬧鬼的生產車間裏,如果老頭不交代他就得花些時間來找了
。
折騰了半天,大家都很累了,一夜無話,等待著警察局那麵的消息,對於耿老頭這樣的人,天齊相信他們自然有辦法對付,如果每個犯人都能乖乖交代犯下的罪行那他們不得失業很多人。
“他交代了,沒想到呀,他居然有這個膽量!”天齊早上剛醒,迷迷糊糊中還沒起床,門外就響起了魯部長的敲門聲和掩飾不住的激動。
“事情的經過居然是這樣,他就一個人辦的這件事,沒有幫凶?”聽了魯能的詳述,天齊有些懷疑的問道。
“沒有,我聽我同學說他們並沒有采取什麽手段,當天晚上他沒交代,死不承認,但是後來他們領導找過老頭一次,也不知道說了什麽,然後老頭一早就交代了,而且交代的還特別的詳細,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的很清楚。”魯能說道。
車間裏那個女鬼確實是江穎,從山村裏出來後她一開始是從給一個小工廠裏做工,雖然掙的不多,但是也能夠養活自己。
可是城市的繁華,物質的**,讓這個本來善良淳樸心懷感恩的小姑娘漸漸被欲望衝昏了頭腦,她開始抱怨工作,抱怨生活,掙的錢不到半個月就花沒了,她開始想做些兼職多掙點錢來買化妝品,買好看的衣服。
但是她沒有學曆沒文憑,也不會什麽手藝,一次次受挫,一次次打擊。讓她開始墮落。終於,她找到了一個來錢快的活,當站街女。
她雖然長的不是非常的漂亮,但是她年輕,找她的人很多,一開始她還是兼職,後來她幹脆辭了工作幹上了全職。
耿老頭兒子在國外,老伴幾年前就去世了,他一個人生活感到孤獨寂寞,於是,有一次,耿老頭選上了江穎,一開始她是不願意的,因為老頭歲數大。但是耿老頭出手闊綽,許諾每次給的錢都比正常的價格翻一番。
老頭還是要臉麵的,因為怕鄰裏撞見,他從來不帶江穎回家,基本都是在酒店旅館,老頭兒子有錢,每月都會給他打過來很多。
後來接觸時間長了,老頭晚上就讓江穎來公司裏,就在門衛的房間裏。
可是江穎的欲望是不斷膨脹的,接觸的時間長了,她把自己的底細都對老頭說了,而耿老頭在幾次酒後也不小心透露了自己的底細。
江穎開始不滿足每次老頭給的錢,後來甚至想讓老頭給她買房子買車,不然就把她和老頭的事情說出去,可是耿老頭並不是真心喜歡江穎,隻是把她當作泄欲的工具。
後來忍無可忍,他動了殺心。
警察是在下午來的,封鎖了那個鬧鬼的生產車間,不讓人靠近,除了公司一些管事的領導,魯能和董事長已經交代過了,所以他帶著天齊他們也進來了。
“那個副總在嗎?”天齊悄聲的問道。
“他沒來,據說是出差了吧
。”
在這個生產車間的一頭,有個大的下水道,那是車間排汙用的,連著外麵一個汙水處理器,按理說,這裏麵有很多化學品,屍體進去後恐怕會被腐蝕的連骨頭都不剩了。耿老頭把江穎殺害後就把屍體肢解扔進了下水道裏,以為這樣就能瞞天過海,不會被人知道了。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這車間在江穎死後就開始鬧鬼,到最後都無法生產了,可是老頭還是有恃無恐,就算鬧鬼又怎麽樣,人都死幹淨了。隻是他沒想到天齊他們來了之後還是發現了異常。
最後警察在下水道裏發現了衣服的碎片還有人身體的一些部分的殘片,可能是時間短沒有完全被腐蝕掉,又加上後來車間停工。
殘片要拿回去進行dna化驗才能知道是不是江穎,不過看情況肯定無疑了。
事情得到了解決,冤死的江穎的魂魄應該就會離開這裏進入輪回,這單子就算是解決了。
“我們再留在這裏觀察兩天,如果沒事了我們就回去了,這單子也就算結束了。”天齊說道。
“好的,沒有問題,我這就安排給你們打款,非常感謝!”魯能這次說的話真是由衷的,畢竟天齊他們年輕,他一開始是有些懷疑的態度的,事情解決了,自然就證明了他們的實力。
天齊微笑著點點頭,他看著仇深皺著眉頭,不知道是不是又感覺到了什麽,這裏人多眼雜他也沒問,其實他也覺得有點不太對勁。既然抓住真凶了,就算是替江穎報仇了,了了她陽世的心願,她應該能安心的走了。
但是,為什麽這裏的陰氣雖然稀薄了一些,卻還存在呢?
因為有警察和公司的一些領導在這裏,雖然有疑慮但是天齊並沒有說出來,而是和魯能打了一聲招呼提前出來了。
譚洋出了門口忍不住幹嘔,看樣子是在裏麵忍了半天,他畢竟和天齊他們不一樣,屬於半路出家,還沒看過這樣的場麵。
天齊給譚洋遞過去一杯水,“喝點水漱漱口,我剛才說了讓你在外麵,你還不聽,這回受不了了吧,其實這才算哪到哪呀,比這還讓人反胃的時候多了。”
譚洋臉一紅,不好意思的接過水,“老板,我剛才在裏麵是一直暗示自己忍住,一定要忍住,不能丟臉,一出來我是實在忍不了了。”
天齊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以後別再叫我老板了,我比你也大不了幾歲,都給我叫老了,以後叫我天齊或者叫我哥也行。”
從這次事件天齊發現譚洋還真有這方麵的天賦,如果就讓他一直在公司接待客戶豈不是埋沒了他的能力,以後也讓他多出來鍛煉鍛煉。
“哥,那我們這生意就算完事了吧,是不是要回去了?”
天齊向車間裏望去,好半天,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我也希望是完事了,但是現在結果如何還不知道呀,仇深,你怎麽看?”
“不確定,但是感覺事情沒有這麽簡單,恐怕還另有隱情
。”
天齊點了點頭,“晚上再來看看吧,希望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
可能是需要清理現場,和相關人了解情況,天齊不知道警察辦案那一套程序,晚飯是天齊他們自己出去吃的,魯能到很晚才回來。
“不好意思呀,需要處理和溝通的事情比較多,怠慢你們了。”見了麵,魯能表現的很熱情,而天齊他們也已經在之前收到了交易款。
天齊心裏有點愧疚,畢竟事情還沒確定是不是完全解決,人家已經把全款都打過來了,“魯部長客氣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今天晚上我們再去車間裏看看。”
“好的,那就麻煩了,警察局那麵已經結案了,現場也封鎖了,如果問題解決了明天車間就能正常生產,正好公司有個新的訂單。”
在交談的過程中,天齊其實想把車間的情況如實說出來的,但是幾次想開口還是沒說出口,還是決定等晚上看過後再說吧。
半夜,天齊沒有選擇陰氣最盛的子時,而是等到了淩晨一點半的時候才出發,雖然譚洋也想跟著去,但是被天齊阻止了,他才剛剛被陰氣衝撞過身體,就算身體素質再好也是需要恢複一段時間的,天齊不能讓他再出意外。
天齊和仇深兩個人,出了辦公樓,走向鬧鬼的生產車間。
“你也感覺到了吧?”天齊把衣服緊了緊。
“嗯,雖然比咱們最開始來的時候好了一些,但是還是很嚴重。”
天齊最擔心的情況還是出現了,被肢解的女子的靈魂還在這裏,她並沒有離開,而原因隻有一個,這件事情並沒有完全解決。
有了上次譚洋看門的教訓,這次天齊和仇深分別站在了門的兩側。
而在車間的大門被打開的時候,卻沒有洶湧而出的陰氣,相反,顯得很平靜,就像是一個平常的夜晚,一個普通的關了燈的生產車間。
但是,很快,天齊就發現了異常,仇深消失了,站在門口的就隻有他一個人,本來拿在手裏的陰陽鏡不見了,就連脖子上掛著的龜殼也沒有了。
並沒有多緊張,這樣的情景遇到的不止一次,天齊不急於破除幻境,如果女子能主動現身和他交流倒是能省去了不少時間。
但是女子的陰魂沒有出現,天齊眼前的畫麵突然快速的倒退,以至於他不得不閉上眼睛才能保持清醒,即便這樣他也感覺到天旋地轉,好像世界要崩塌一樣。
“停了嗎?”天齊在心裏想到。
因為感覺頭沒那麽疼了,他睜開了眼睛,但是眼前的畫麵讓他臉一下就紅了
。
門衛裏,老耿頭正把江穎往**拉,手在她的身上摸索,衣服扣子都已經解開了,江穎打扮的很時尚,而對於心急的老耿頭她也是半推半就的上了床。
隨著畫麵的切換,門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
老耿頭驚慌失措,嘴裏不斷的解釋著什麽,低頭哈腰,江穎也被突然進來的男子給嚇到了,圍著被子縮在牆角。
男子好像是喝了酒,一開始看到屋裏的情形,他好像很生氣,指著老耿頭不知道說著什麽,看樣子是在訓斥他,隻是他的眼神卻不斷往江穎身上瞄。
畫麵接著切換,屋裏的場景卻讓天齊的臉更紅了,他想閉上眼睛,但是卻發現好像有種力量在強迫他睜著眼睛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在門衛房子的單人**,上麵有兩個人,不過不是老耿頭和江穎,而是剛才那個進門的領導模樣的男子和正在她身下的江穎,老耿頭正站在床邊。
接著畫麵的快速的切換,但是天齊並不感到眼花,也沒有頭暈,他能清楚的看到畫麵上正在發生的事情和裏麵的人,結論就是江穎不僅與老耿頭,還與公司的某個領導糾纏在了一起。
畫麵又開始放緩,天齊不知道為什麽要把這樣的畫麵放緩,難道這就是她心中的怨恨嗎,它想讓別人也感受她死亡過程的痛苦?
天齊現在眼前看到的是那個男子和老耿頭抬著江穎從門衛走了出來,方向正是鬧鬼的那個生產車間,江穎處於昏迷的狀態。
到了車間盡頭的下水道,江穎被放在了地上,男子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工具,有刀和鋸。
天齊知道接下來他們要做什麽,要肢解江穎的身體,他不想看,到這裏他已經明白了發生了什麽,老耿頭說謊了,他把所有的責任都自己承擔了,卻讓另外一個人擺脫了嫌疑。
但是,天齊發現他居然無法破除現在的幻境,就連咬破舌尖都無法做到,無奈,他隻能睜著眼睛看著這起謀殺案中最慘無人道的地方,一個人被肢解,而且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江穎應該是被下了迷藥之類的藥物,她被抬進來的時候並沒有死,可能是因為劇烈的疼痛,在他的腳被鋸隔開的時候,強烈的疼痛刺激下江穎醒了,發出刺耳的喊叫,雖然天齊看的是畫麵,並沒有聲音,但是看她的表情就能感受的到。
老耿頭被江穎的叫聲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個男子雖然表情也很害怕,但是他反應的比較快,一錘子就砸到了江穎的頭上,而江穎被砸的一顆眼珠子都被擠了出來,頭上形成了一個大坑,血肉模糊,還充斥著腦漿之類的東西。
天齊胃裏一陣攪動,但是他還是忍住沒吐出來。
江穎的身體就這樣,被兩個男人給肢解了,然後扔進了車間的下水道裏。
“你沒事吧,怎麽了,你哭什麽?”仇深搖了搖天齊的身體
。
天齊沒有施展任何手段他就清醒了過來,但是他的心卻無法平靜,任憑眼淚從眼角流出。
他目睹了一場殺人的過程,從起因經過到結果,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一種怎樣的情緒,是對那個男人和老耿頭的憤怒,還是對江穎的可憐,但是如果她不要求過多,她不讓物欲迷失了雙眼,也許就不會發生這一切。
“走吧,我們不用再進去看了,還有事情要做。”
天齊現在情緒很低落,但是他要把沒有辦完的事情辦完。
看仇深的樣子,他是沒有看到自己所見的畫麵,所以在回去的路上,雖然天齊情緒很低落,但是他還是把看到的情形對仇深簡單說了一遍,仇深也忍不住動容,實在是太過殘忍。
“怎麽樣,應該沒事了吧,明天能正常生產嗎?”回到房間,魯能正在和譚洋一起等著他們回來。
看到天齊他們這麽一會就回來了,魯能以為肯定是沒事了,但是他看天齊的臉色說話又沒有底氣了。
“啊!你說的沒錯吧?確定那個男的長這樣?”天齊把他看到的男子的相貌身材大概說了一遍,魯能非常的驚訝。
這個男的肯定是公司裏的人,魯能認識很正常,看他的反應好像不相信的樣子,“是不是你們公司的副總?”天齊猜測道,看他的反映這個可能性很大,通過之前的了解,耿老頭來公司也很多年了,一直沒聽說和副總有什麽親戚關係,就是這一年才傳遍公司的,想必就是因為江穎的出現才讓耿老頭對副總提出新的要求。
“這事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了,天齊,不是我懷疑你說的話,但是你真的確定你見到的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嗯,能,但是你要我拿出什麽證據來我拿不出來,不過我覺得可以審訊耿老頭。”天齊說道,他要是和警察說他是進入了女鬼的幻境,然後感受到了她親身經曆的一切,恐怕不是行內的人會以為他得了神經病或者妄想症之類的。
聽到天齊肯定的回答,魯能表情變得的更加進賬,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沒事吧,魯部長,要不要喝點水?”譚洋不知道魯部長這麽緊張什麽,那個男子雖然是公司的人,但是又不是他。
接過譚洋給他倒的水,魯能的神情逐漸恢複了正常,他看著天齊說道,“是不是那個男的受到了懲罰,車間就沒事了?”
天齊點了點頭,這一點他是能肯定的,耿老頭被抓走後陰氣就變得稀薄了不少,而且晚上他和仇深去車間的時候她也沒有想要對他們不利,而是讓天齊進入了幻境,感受她經曆的事情,這就說明她沒有失去理智,她隻是想報仇,讓殺害他的人得到懲罰。
魯部長沒有給天齊他們過多的回答,他卻說這事情很複雜,不是他能決定的事情了,讓天齊他們先回去,如果有需要會再打電話。
雖然魯部長說的比較委婉,但是天齊也聽出了其中的意思,這是不想讓他們再幹涉此事了
。
這是交易,天齊不是警察,他雖然想要知道事情的進展,但是主顧不想讓他們插手他也不能強求。
三天後。
天齊接到了魯能打來的電話,約他出來見麵。
要不天齊也想給魯能打電話來著,隻是想著這畢竟是人家公司的事情,現在約出來,正好問問事情是怎麽解決的。
約會的地點是當地最好的一家五星級酒店,天齊還是第一次來。
但是,當他和仇深走進包間的時候,他在屋裏看到了一個人,居然是他在江穎的幻覺中看到的另外那個男人。
“是你!”天齊心裏一下升起一股怒火,這個人怎麽會在這裏,如果事情解決了他不是應該在警察局嗎?
“魯部長,你什麽意思,他在這幹什麽?”天齊盯著魯能。
“天齊,你先別生氣,這是誤會,誤會,來來,你們先坐,聽我說。”魯能看天齊語氣不對,趕忙解釋。
天齊不知道還有什麽隱情,但是不管怎樣,這個殺人犯現在就在這裏,毫發無損,一想到他做出的那些齷齪的事情,心裏就覺得一陣惡心。
而那個男人就坐在那裏,看不出臉色有什麽變化,這讓天齊更加生氣,他恨不得現在就拿起一把刀給他碎屍萬段。
坐下後,魯能招呼服務員把菜都上來。
“魯部長,有話不妨直說,不過先說好了,我做這行也是開門做生意,以情我願的事情,但是,我自問還有點良心,為了錢做些違背良心道德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江穎的事情已經結案了,如果不去追究恐怕不會有人知道還有另外一個凶手,看現在的情況,明顯就是想要通過交易來解決這件事情,天齊很是反感,所以不等開口就直接先說了出來。
聽到天齊說的話,一直坐在那裏保持沉默的男子神情變了變,然後從兜裏拿出了一張照片,魯能接過來遞給了天齊。
照片上是兩個男子,一個歲數大一點的,應該就是眼前這個男子,而和他並肩站在一起的,還有一個男子,兩個人長的非常的像,但是另一個看起來更年輕,個頭也高一些。
“這是?”天齊雖然猜出了照片上兩個人的關係,但是還是想確定一下。
“那是我兒子,事情也是他做的。”男子說道。
天齊又仔細看了看照片,回想了他在幻境中看到的場景,果然,雖然兩個人非常的像,但是幻境中那個男子不是眼前的這個人,而是他的兒子。
“你就是公司的副總?”天齊問道
。
男子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事情突然發生了這樣的變化,天齊是沒有預料到的,他們都以為是公司的副總幹的那件事,卻沒想到是他的兒子。
“對於剛才的態度我表示道歉,不過既然知道了是誰做的就是你們來決定了,雖然是您的兒子,但是我已經和魯部長說過了,冤有頭,債有主,江穎的怨氣如果不消,她是不會離去的,到時候發展的一定程度就不是我能解決的事情了,騙得了普通人,但是卻騙不了已經死去的人。”
天齊說的並沒有錯,其實,他是有能力通過手段對付江穎的,甚至可以把她直接打的魂飛魄散,怨氣再重她現在還沒形成煞,對付起來雖然有些困難,但也是隻是多花費些精力罷了。但是,他不是四爺那種人,可以為了利益不擇手段,那怕殺死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也在所不惜。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如果……”男子猶豫了一下,“如果用我的命來代替我兒子的命呢?”
“王總,你怎麽能這麽說呢?也許還有別的辦法。”魯能說著看向天齊和仇深。
天齊不驚訝王總說的話,雖然他還沒為人父母,但是中國的父母能夠為孩子做到什麽程度他心裏很清楚,別說是金錢財產,就算是命也可以隨時付出的。
想到這裏天齊卻沒有剛才那麽生氣了,可憐天下父母心,誰也不能去否定,就算是自己的兒子是殺人犯,但是他還是自己的兒子,隻要有一線生機都想抓住。
“王總,不是我不想幫你,但是這是因果,你兒子種下的因他就得還,如果通過一些手段逃避了懲罰,就算是不報應到他的身上恐怕也得報應到他的家人,他的後代的身上,世間沒有任何事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
“你說可能會影響到我孫子?”一直保持淡定的王總聽到天氣說報應到後代身上終於還是無法保持冷靜了。
但是事實就是事實,天齊沒有說謊,也沒有必要說謊。
王總好像一下老了很多歲,剛才給人的感覺還是一個老當益壯的男人,現在卻像是一個行將遲暮的可憐老人,那股精氣神沒了。
“唉,這都怪我,都怪我呀,當初是我硬生生的讓他和他大學相戀了四年的女友分手,和我為他安排好的門當戶對的女孩結婚,他是一個很孝順的孩子,雖然他很痛苦,但是還是最終接受了我的安排,所以他才會在結婚後做出那樣的事情,我其實是早知道的,但是心裏對他一直有愧疚,所以就沒怎麽管,還幫他隱瞞這件事,沒想到……”
到底是誰的錯,天齊現在也無法分的太清,是父親的錯,還是兒子的錯,又或者是江穎的錯,他真的不知道,他現在隻是感覺牽扯進這件事情裏的所有人都很可憐。
“讓你的心做出選擇吧。”仇深在這個時候開口說道。
“是對的嗎?”天齊看著仇深,他是對仇深說,也是在對自己說。
“也許吧
。”仇深眼神不再那麽冷漠,天齊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麽,可能是自己的身世吧。
天齊又沉默了一會,終於下定了決心,“王總,這件事也許還有轉機。”
聽到天齊的話,王總眼睛一下亮了,滿懷期望的看著天齊,“小兄弟,事情要是能夠解決,隻要你開口說個數,我王升不會皺一下眉頭。”
天齊微笑著搖搖頭,“王總,你可能誤解我的意思了,我看您也不容易,所以我有心幫這個忙,不需要錢,但是不是要這樣做還看您的自己的選擇。”
王升發現自己剛才有點失態,從椅子上一下站了起來,聽天齊說完,他喝了口水冷靜了一下,重新坐到了位置上,“是什麽選擇?隻要能保住我兒子的命,怎樣都行。”
“那恐怕要讓王總失望了,我這個方法也許能夠保住你兒子的命,但是也有可能不能。”天齊如實說道。
王總沒有說話,等待著天齊說他的方法。
其實這個辦法天齊也從來沒有嚐試過,所以把所有的可能都和王總說了一遍,要不要做由他選擇。
“為什麽要幫他,這樣算不算是違反天道?”在回去的路上,仇深忽然問了天齊這樣的問題。
“天道是什麽,其實我們誰都不知道,而天道的法則也沒有明文規定,堅持天道就是要放棄人的情感嗎,如果是這樣,天道本身就是無情的,你告訴我順從心裏的想法,我就這樣決定了。”
半個月,最多還有半個月的時間,要是事情還沒解決就會出現大的問題,天齊已經和王總說過了,無論怎樣,事情都必須在這段時間內做出了斷。
但是王升電話來的比天齊預想的要快,三天後,天齊就接到了電話。
“再給我一天的準備時間。”天齊在電話中說道,雖然他預想到王升肯定會同意的,但是沒想到會這麽快做出決定,所以還有一點東西沒有準備好。
第二天,天齊,仇深,譚洋三個人來到了王升所在的公司,雖然不是周末,但是公司放假了,除了王升父子,就連魯部長也沒有來。
從照片上看到的時候就長的很像,現在實際看到發現簡直就像是同一個人的不同年齡段。
“這就是我的兒子。”王升介紹說。
“你好,我叫王計。”王升的兒伸出手想要和天齊握手。
雖然是可憐他們的遭遇,但是事實擺在那,王計是有婦之夫,和江穎有糾纏也就罷了,居然會殘忍到以那種手法把她殺害了,就算有再多的理由也是蒼白無力的,麵對王計伸出來的手,天齊像沒有看到一樣。
“你父親想必已經和你交代清楚了,我的辦法不是絕對安全的,你很有可能會死,你可想好了?”
從麵相上來看,王計給人的第一眼印象絕對不是讓人討厭的人,相反看上去很老實,有些不善言談,天齊這樣一說,他伸出的手尷尬的收了回去,“我知道在你們心中,我肯定是十惡不赦的人,做出那樣豬狗不如的事情,我想好了,本來就是我欠她一條命,就算是死也沒什麽怨言
。”
一說到死,一旁站著的王升臉抽搐了一下,忍不住說道:“天齊,其實這事我也有錯,做完那件事我兒子就很後悔,他想去投案自首,是我攔住沒讓去的,如果……”
天齊擺擺手,打斷了王升的話,天齊知道王升想要說什麽,他是想再問問天齊有沒有什麽辦法讓他代替他兒子去,但是天齊之前已經和他說過了,沒有,而且就算是有,天齊也不會這麽做的,這已經是他的底線了。
白天的時候,雖然車間裏也有陰氣彌漫,但是畢竟有光線照進來,不會出現什麽大的意外。
天齊要和江穎麵對麵的談條件,為王計爭得一線生機。
也許是因為王計的出現,車間裏的陰氣顯得很不平靜,要不是還有陽光,恐怕江穎的魂魄會提前出現。
在午時之前,一些都布置妥當了,簡單吃了點飯幾個人就在車間裏等待,等待著太陽落山,江穎的出現。
“王計,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選擇那樣做嗎?”在等待的時間,天齊開口問王計。
以為王計肯定會回答,他很後悔,如果再有一次機會他肯定不會那樣做。
但是,王計在沉默了一會卻開口道:“現在出現這樣的情況我是很後悔的,但是如果在當時,也許我還會這樣做吧。”
“啪!”王升一個巴掌打在了王計的臉上,下手很重,王計沒注意一個趔趄坐在了地上,手捂著臉,頭低的很深。
“畜生,你怎麽還不知悔改!”王升氣的說話都在顫抖,說著就上前抬起腳要踢自己的兒子。
天齊上前拉住王升,“王總,你又何必呢,他是真實的回答,至少他沒有再撒謊。”
其實就算是此刻,天齊的心裏還一直在猶豫掙紮,他不知道自己這麽做對不對,所以他想在多了解了解王計這個人,到底值不值自己這樣做,如果他本質並不像王升和魯能說的那樣,人品很好,他不介意在這裏做些手腳,讓江穎成功報仇,了解了王計。
但是王計的回答讓天齊真的想幫他一把了,在這種情況下,麵對天齊的問題,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他應該說自己很後悔贏得大家的同情,但是他沒有,明知道他說出來的回答很有可能會引起父親的暴怒和大家的更加不滿,但是他還是這樣說了。
車間的建築並不是很高,這裏又是開發區,所以陽光在下午五點左右的時候就照不進來了,沒有了光線,車間一下暗了下來,陰氣開始變得越來越濃重,從車間盡頭的下水道處噴湧而出,向車間另一頭的天齊他們湧過來
。
此時,天齊正在施展清心陣,因為準備充分,他借助了幾樣法器,所以施展起來輕鬆多了,而且覆蓋的範圍也很大,他坐在前麵,王升和王計坐在後麵,譚洋拿著陰陽鏡,仇深拿著黑棍護住王升父子二人,而他們所有人都在一個紅繩圍成的大圈裏。
陰氣幾次衝撞王計,但是都無功而返,變得更加狂虐,如果現場有其他人在場,就會看到,車間現在彌漫著濃濃的陰氣,隻有天齊施展的陣法內是清明的。
“你也看到了,你是進不來的,何不現身一見?”天齊睜開了眼睛說道,他知道江穎一定就在這裏。
“你這麽做是什麽意思?”天齊說完,一個悠悠的聲音從傳了過來,充斥了憤怒和憂傷。
天齊已經給所有人都滴了牛眼淚,所以都能看到,江穎的靈魂從下水道處升了起來,她還是穿著那身紅色的睡衣,就是她被殺害之前穿的那件,飄到了天齊他們的麵前。
“柔兒。”王計看到江穎,說出了這兩個字。
“夠了,我不是你的柔兒,我是江穎!”
天齊不知道王計為什麽叫江穎這個名字,但是看他的反應,應該是一直把她當做別的人,難道江穎長的和她以前大學的女友很像嗎?
“告訴我你想怎麽做,我首先要告訴你的是我不是你的敵人,我也不是來對付你的。”
江穎把眼神轉向天齊,“你們幫我抓住了耿老頭,我應該感謝你們的,但是你要問我怎麽做,我想你應該知道的吧,當然是殺了他!”江穎的眼神再次看向王計,恨不得馬上把他殺了以解心頭之恨。
天齊早預料到江穎會這麽回答。
“也許你應該聽聽我給你的條件,或者是王計給你的條件。”天齊繼續說道。
聽到天齊的話,江穎哈哈大笑,那笑聲非常刺耳,“條件,哈哈,我都已經死了,還有什麽條件,我就要他死,我要他為我陪葬!”
江穎這次以己身衝向了王計!
陰氣的衝撞和鬼身靈魂的直接衝撞不可同日而語,要不是有法器的支持,江穎這種不要命的襲擊方式早就把陣法破了。
現在天齊滿頭都是汗,其中兩個陣眼的法器已經出現了裂痕,但是江穎也受到了不少的衝擊,靈魂力虛弱了很多。
“這樣鬥下去隻會是兩敗俱傷,你難道不想聽聽條件嗎?”天齊不是沒有準備其他的方法,可是他不想現在使用。
現在天已經完全黑了,陰氣充足,是對鬼物最好的補充,江穎恢複的很快,但是她也冷靜下來了。
“你剛才說我們不是敵人,那你為什麽要阻攔我?”
“我並沒有阻攔你,我隻是想讓你聽聽條件
。”
譚洋在那看著天齊和女鬼的對話,小聲的嘀咕道,“明明就是阻攔,老板還說沒有,這不是耍無賴嗎。”
雖然譚洋說的聲音很小,但是現在這裏非常的安靜,還有一定的回聲,他說的話還是被天齊聽到了。
天齊轉過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嚇得譚洋縮緊了脖子。
“我隻想說,如果換做是你,你遇到我這樣的情況,你會怎麽做?”
“是我的話,會和你一樣的做法吧,可是這件事難道你沒有責任嗎?你要車,王計給你買了,你要房子,他也給你買了,但是你的欲望卻像是不見底的坑,越填越深,你想過沒有,凡事都有因果,如果你不被欲望衝昏了頭腦,不去追求那些本不該屬於你的東西,又怎麽會落到如今的下場。”這些都是天齊了解的情況。
“什麽叫本不該屬於我的東西!”天齊的話讓江穎變得更加憤怒,她的形象一下變得異常的恐怖,身體殘缺不全,頭上血肉模糊,那雙充血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天齊,讓人不寒而栗,這應該是是她死時的模樣,就算是天齊現在還有清心陣的保護,也不覺得心裏升起一股恐懼。
“我知道你們調查過我的身世,我是一個窮山村出來的孤兒,我長的不夠漂亮,我沒有學曆。可是這樣又怎麽了,難道就因為這樣我就該過社會底層的生活嗎,我追求我想要的生活有什麽錯嗎?為什麽我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那麽多,你可以問問他,是他給我許下的諾言太多,他說他愛我,他會給我想要的生活,但是他心裏怎麽想的我不知道嗎,我不過就是一個替代品,如果他想讓我心甘情願的做替代品那我就要得到我想要的生活!”
果然和天齊想的一樣,王總沒有對他說出全部的實情,王計之所以一直和江穎糾纏是肯定是因為她長得很像他以前的女朋友,之前知道事情的真相的時候天齊還有這個疑問,以王計公司的地位,他完全有實力去找到更好的,怎麽會在門衛在場的情況下就犯下這麽低級的錯誤。
可惜胖子不在這裏,他,仇深和譚洋都沒有太多的感情經曆,譚洋有過一次還是和鬼談戀愛。
這個時候,王升說話了,雖然從來沒有看到今晚這樣的場景,但是他豐富的閱曆還是讓他在很短的時間內冷靜了下來,“我知道是我的兒子對不起你,說到底還是我的錯,如果我當初不強行把她和柔兒分開,柔兒也許就不會出車禍,我的兒子也不會做出今天這樣的事情,一切都是我,都是我的錯,如果你真要償命你就把我的命拿走吧,放過我的兒子。”
江穎一陣冷笑,“那是你和你兒子之前的事情,和我有什麽關係,王計,你堂堂一個七尺男兒,要靠你老子來給你償命,你還有沒有骨氣!”
“對,你說的對,都是我的錯,你要殺就殺我吧!”除了說了一聲柔兒就一直保持沉默的王計忽然站了起來,要走出陣法保護的範圍。
“兒子!”王升站了起來想要拉住王計。
“王計!你想好了,如果你走出去一切就都結束了,我不會再幹涉你們之間的恩怨
!”天齊提醒道。
王計鬆開王升拉住他的手,“爸,我想好了,如果不解決我一輩子都會內疚的,如果我死了,麻煩您照顧我的妻子和孩子,替我和她說聲對不起,結婚後我一直都沒好好關心過她。”
“兒子,你!”
王升終究還是鬆開了手,王計走出了保護範圍。
天齊歎了一口氣,解開了陣法,他相信江穎隻是針對王計一個人的,現在他走出了保護範圍,陣法的作用也就沒了。
現在隻是江穎和王計兩個人的事情了,他們,包括王升,隻是一個旁觀者。
“對不起,王總,我盡力了,接下來的事情我不能插手了。”天齊抱歉的對王升說道。
兒子的選擇給了王升太大的打擊,對於天齊的話他點了點頭,現在他不是什麽公司的副總,也不是有錢有勢的社會成功人士,他隻是一個父親,一個即將麵對著兒子被殺死而什麽也做不了的可憐的父親。
天齊想說些話去安慰,但是他發現現在說什麽都是無力的。
“你倒真是出來了,也算有點骨氣!”江穎恢複了之前的樣子,紅色的睡衣,蒼白的臉色,就連那些傷痕也都不見了。
“是我對不起你,我準備好了,殺了我吧。”王計閉上了眼睛,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但是過了一會,站在他麵前的江穎並沒有動手。
“你,愛過我嗎,我說的是我,江穎,而不是柔兒?”江穎看著王計問道。
也許是有些驚訝江穎的話,王計一時沒反應過來,愣在那半天沒有說話。
“我知道了,我自始至終都是替代品而已,算了,你死之前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不,我愛過你,一開始我沒有發現,但是時間長了我發覺自己愛上了你,也許,就是以為這樣,才讓我最終殺了你。”
“就是你那句承諾是嗎,一生隻愛一個人,那就是柔兒對嗎?”
雖然距離不遠,天齊他們就站在距離兩個人不到十米的距離,江穎顯然是不想讓他們聽到對話,但是看到江穎半天沒有動手,天齊也有些疑慮。
“天齊,你說我兒子是不是還有可能不會死?”王升也看到了對麵的狀況,本來已經絕望的心又燃起了希望。
但是天齊隻能搖搖頭,他確實不知道結局會怎樣。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狀況又讓王升陷入了絕望之中。
一團黑氣把王計包圍,然後居然被慢慢升到了空中,然後江穎也飄到了空中,團團的陰氣把兩個人包圍,天齊他們在下麵無法看到裏麵的情況
。
“啊!”突然在陰氣中的王計發出了慘烈的叫聲,那是身體極度疼痛才會發出的聲音。
“兒子!”王升一激動差點暈了過去,還好譚洋及時扶住了他。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在陰氣中不斷傳來王計的慘叫。
“他該不會被活生生的肢解了吧?”譚洋忍不住問道。
天齊不知道王計怎麽樣了,如果被肢解他的身體為什麽沒有掉下來,就算是被肢解的身體有陰氣的包圍而沒掉下來,但是也沒見血液流出來,在這個時候,江穎應該沒有心情做這件事吧。
可是王計的慘叫聲是真實發出的,江穎究竟對他做了什麽。
天齊想要離開的,顯然王計沒有了活命的機會,在這裏繼續看下去也不過是徒增傷感,但是王升卻堅持要在這裏,他說要陪著兒子走完人生最後的路。
“現在我們可以談條件了。”慘叫聲終於停止了,江穎出現在了天齊他們的麵前,而王計也被陰氣包圍著落到了地上,一動不動躺著那裏不知道死活。
“王計他?”天齊問道。
“我並沒有殺他。”
此時江穎眼中已經沒有了仇恨。
三天後。
“這是我個人的意思,和公司無關,感謝你們幫了我!”在飯桌上王升遞過來一張銀行卡,天齊知道這樣卡的類型,五十萬起存。
“那就謝謝王總了!”胖子站起身就要接過來,但是被天齊給攔了下來。
“王總,這錢我是不能要的,而且也不算我幫了你們,最後還是江穎原諒了他,與我無關。”
胖子很是不滿天齊的反應,對著他擠眉弄眼,意思是你不知道這卡是什麽樣的嗎,到手的錢怎麽還有拒絕的理由。
但是天齊就裝作沒看見,他確實不能拿這個錢的,當時簽合同的時候就是說他們要把這裏的情況解決,王計的事件雖然是一個變數,但是也在解決的範疇之內,他不過是多費了些精力,錢不該拿。
見天齊態度堅決,王升就把卡收了起來,說以後有什麽事一定要來找他。
其實王升為了這件事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因為江穎開出的條件。
本來原本天齊和王升談好的條件是兩個選擇,江穎可以選擇不入輪回轉而修煉鬼修,捉鬼日記的殘卷上有關於鬼修的介紹,他也在之前收集了一些資料,可以讓江穎修行,王升一家會世世代代供奉她,當然,作為回報她也得保王升家人平安,另外一個選擇就是王家人會給江穎找個風水寶地,把她安葬在那裏,然後每年祭祀她
。
但是這兩個選擇江穎都不要,她隻要王家人拿出錢幫助她老家的村子蓋房修路,並建立一個助學基金每年資助至少十個村裏的孩子上學,直到他們大學畢業。
其實江穎在心底一直很感謝家鄉的人,在她失去親人後還一直照顧她。
對於江穎的條件,王升一口答應,這是做善事,對於他王家本身也是積善行德的好事。
但是天齊心裏清楚,這花費的錢可不是小的數目,江穎可是要村裏人人都住上二層小樓,鋪上柏油馬路,那村子雖然不大,但是也有幾十戶人家。雖然聽魯部長說,王升很有錢的,因為他是公司組建的幾個股東之一,是有很大一部分股權的,就算是這樣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也是天齊為什麽不想要王升給的額外的錢的原因之一。
回去的路上,胖子有些悶悶不樂,天齊當然知道原因。
“胖哥,我之前已經和你說過了,做咱們這行多多少少都是有違天道,因為雖然咱們在捉鬼,幫人解決禍端,但是我們卻都是收錢的,好在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因果都是了解了的,但是導師和我說過,有可為有可不為,不該我們拿的錢我們一分都不能拿,沾了因果就要付出代價的。”天齊知道自己有些囉嗦,他也知道胖子是明白的,也沒有真的生氣,但是他還是想潛移默化的讓胖子從心裏認同這樣的做法。
胖子哈哈一笑,“好了,吳大媽,你怎麽比我媽還能嘮叨,我都知道了,我就是看煮熟的鴨子都要吃到嘴了還飛了,心裏有些不爽而已,至於就拿天道因果來壓我嗎?”
“知道就好。”天齊笑著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譚洋的電話響了。
“哥,交了訂金的那個客戶又來電話了,問我們什麽時候能過去,他有些著急了。”譚洋放下電話說道。
天齊無奈的搖搖頭,他是知道還有兩個單子沒有完成的,隻是心想著要是不著急他想回家看看父母,自打從定王墓回來之後他回家了一次再還沒有回去,看來時間還得推遲一下。
“明天就去吧,回去我看看資料。”天齊說道,雖然已經休息了三天,但是施展陣法也是很耗費精力的,恢複需要一個過程。
不得不說,譚洋確實是一個人才,他把他和客戶當時談話的內容都用錄音筆記錄了下來,而且還把關鍵點整理到了本子上,法學專業的學習,讓他做事很嚴謹,天齊了解起來也很方便。
詭異的事情發生在一個交房兩年多的一個小區裏,因為小區的定位和設計的理念,在這裏買房子的人大多都是年輕人,剛需,所以在交房後基本都開始裝修入住,兩年了,小區的入住率很高。
但是,最近有業主來找物業,說小區裏鬧鬼,晚上總能看到遊魂在小區裏飄**,而且還不止一個,一開始的時候物業並沒有當回事,以為是業主故意刁難無理取鬧,搪塞過去就沒再理會,但是後來陸陸續續又來了一些業主,這事才引起小區物業的重視,而且他們物業的一個人還看到了
。
城鎮化進程的加快,房地產發展水平的高低是一個重要的衡量標準,一開始樓房的建設大多都是動遷原來的居民,後來隨著發展速度的逐漸加快,一些農村的墳地和耕地也進入了征集的範圍,所以現在很多傳言一些樓盤以前都是墳地這並不是誇張的想法。
不懂的人以為這樣不吉利,會影響到以後買房子的小區業主,其實並不是這樣。
人越多的地方人氣越是旺盛,還有一些部門本身就有壓製邪氣的作用,如果細心的人一打聽就知道了,墳地上一般建的都是學校,政府機關部門,還有樓盤,這些建築的陽氣都是很旺盛的,能夠淨化墳地上的陰氣。
小區有鬼魂飄**天齊是遇到過的,但是普通人根本就不會看到,更何況這是一個住滿了年輕人的運動小區,陽氣一定很旺盛,怎麽還會發生這樣的鬧鬼事件呢。
當然,如果什麽事情都能按著常理來走,天齊就該失業了,鬼魂是不應該和常人有交集的,可是依然有那麽多詭異的事情發生,明天去那個小區一看就知道了。
深夜,城市終於安靜了下來,大多數人經過了一天的忙碌工作,都已經進入了夢鄉。而一個辦公室的燈還亮著。
“事情辦的怎麽樣了?”椅子上坐著一個中年人,臉上遊戲陰鬱,看的出,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在他的對麵,也坐著一個人。
“您放心,我都已經布置好了,很快集團的就能擺脫現在的困境。”
“嗯,那就好,希望別讓我失望,我才剛上任不久,家族裏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我,有多少人等著看我的笑話,這事情越快解決越好,無論花費多大的代價。”
“我明白,我已經布了好幾個局,很快就有效果的,如果您著急,要不要幫忙把那些想和您作對的人解決掉?”
“嗯,你倒是心狠手辣,和你師父有兩下子,如果他們中的一個人找到你給你足夠的利益你是不是也會殺了我?”
“沒!怎麽會,我們雖然做事有時候霸道些,但是基本的規則和信用還是有的,不然您父親能和我們師徒合作這麽久嗎?”
“我就是說說罷了,你那麽緊張做什麽,我父親信任你們,我也是信任的,這一點你不要懷疑。不過暫時我還不想動他們,畢竟是一個家族的人,留著還有用,他們也隻是看我不順眼罷了,不至於會毫不顧忌整個家族的利益,對了你師傅現在怎麽樣了?”
“勞您惦念,我師父現在很好,不過他現在還在閉關,一時半會還不能出來。”
“好,你們需要什麽盡管開口,不要客氣,另外,就麻煩你再多選幾個地方,多布幾個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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