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暴風雨來臨之時

“這裏好冷呀!”四人沿著小路往裏麵走了幾十米,胖子忍不住說道。

雖然現在還沒到盛夏,但是溫度也‘挺’高了,山溝裏肯定比外麵會低幾度,所以幾人準備的是秋天穿的衣服,比較適合野外那種,但是就是這樣,還是感覺到有些冷,胖子脂肪多都有感覺,更何況其他三個人。

天齊讓大家先停下來,這裏的冷不正常,那是一種‘陰’冷,好像能深入骨髓刺‘激’靈魂深處的那種‘陰’冷。

為了保險起見,天齊準備把帶來的裝備都檢查一下,進行分配。

能夠捉鬼驅邪的東西這次基本都來了,雖然不多,但是威力都很強,其他大部分帶的東西都是野外生存用的,帳篷實物等,畢竟在關鍵時候沒了這些東西可能真的會死的。

用來捉鬼的裝備有黑棍,‘陰’陽鏡,胖子脖子上帶的養屍‘玉’,一大瓶牛眼淚,村長給的十張符紙,盈盈來的時候導師給她的一串佛珠,說是他一個佛家朋友送給他的辟邪法器。

首先幾個人都滴了牛眼淚,黑棍天齊‘交’給了仇深,他速度最快,‘陰’陽鏡天齊本來想給盈盈,但是盈盈說什麽也不要,說她有佛珠就行了。胖子有養屍‘玉’,天齊又給了他三張符紙,給了盈盈三張符紙,剩下的四張他和仇深一人兩張。

“這是什麽東西,煙嗎,我怎麽沒聞到煙味,不會有毒吧?要不要戴上防毒麵具。”他們來之前做了充足的準備。

滴了牛眼淚後胖子看到了四周的環境,除了鬱鬱蔥蔥的樹木和看似清新的空氣,居然彌漫著一絲絲黑氣,第一時間想到會不會有毒。

“那不是煙,那是怨氣。”天齊從進來後就看到了。

這也難怪,曾經一直生活在這裏的二十多戶人家,將近百十口人全都死了,隻逃出去鬼老頭一個人,還有這麽多年來陸陸續續進來的人,怨氣化形都說不定。

村長說幾裏的路程就到了,但是山溝裏的幾裏路不像是寬闊平坦的柏油馬路,就他們現在走的所謂的路也是坑坑窪窪,凹凸不平,又經過了這麽多年風吹雨淋,很是不堪。

盈盈是練過跆拳道的人,身手也很敏捷,走的比較快,胖子就不行了,身上背著大包袱,好幾次差點都要摔倒,跟在後麵怨聲載道。

這時走在前麵的盈盈忽然停住了腳步,轉頭說道:“你們有沒有覺得奇怪,如果村長說的意思,這裏已經很久沒有人進來了,而我們走的路也是土路,不是已經早就被植被覆蓋了嗎?但是你們看看腳下的路。”

盈盈這一說,天齊他們注意觀察了一下,路雖然坑坑窪窪,但是居然沒有長一點綠‘色’的植被,就連枯草都沒有。

“這有什麽奇怪的,也許修路的時候土裏加了什麽東西,比如除草劑什麽的。”胖子說道。

天齊也覺得這個可能‘性’能更大一點吧,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再厲害的除草劑也早就失去效果了把,也是後來他才知道,什麽除草劑呀,路上之所以沒有草的原因是因為經常有“人”走。

短暫的停留後四人繼續往前走,來到一個坡上,登高望遠,雖然這個坡不是很高,但是也能看到‘挺’大的範圍。

“哇!好大的氣勢!”

“景‘色’真美,沒想到這個山溝裏居然隱藏著這樣的景‘色’!”

胖子和盈盈先後上了坡頂,都發出了感慨。

天齊和仇深雖然沒說什麽,但是心裏也是有些振奮,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前方很空曠,也很平坦,應該是一個天然的穀地,在對麵還有一個山泉形成的小的瀑布。

在穀地中,有很多土房分散坐落其中。

這就是鬼老頭他的家鄉嗎?

如果不是彌漫在空氣中的黑氣,這裏的景‘色’真的能堪稱世外桃源。

天齊站在坡上,回頭看向他們來時的路,他覺得,這個坡才是真正的分界線吧,分隔這個村子和外界的聯係,保持著他的神秘,那進來的那些人為什麽都沒有出去呢,難道真的向村裏本來生活的人,都死了嗎?

“我們進村吧!”天齊說道。

就在四人下坡進入村落的時候,本來在坡這頭的黑氣像有了生命一樣,居然聚在一起,跟著天齊他們也下了坡。

仇深自從進來就一直保持著慣有的作風,沉默,不會多說一句話,不過在下坡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頭,雖然還沒有明顯的預兆,但是他知道這裏不正常,而且非常危險,但是具體有什麽危險他無法預測出。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胖子居然‘吟’出了這首天淨沙秋思。

“胖哥好厲害!”盈盈誇讚道。

“那是!”

其實還別說,胖子‘吟’出的這首詩確實符合眼前的情景。山泉形成的瀑布環繞村落,隨處可見的小橋點綴期間,而且這裏的路和外麵的一樣,雖然路旁的植被茂盛,但是路上卻沒有雜草,要不是一些房子的塌陷和院牆的倒塌,透漏出蕭瑟之象,真會讓人覺得這裏還一直生活著人。

“快看,河裏有魚!”胖子指著腳下的小河說道,同時就放下包準備下手了,泉水流動的速度很慢,裏麵的魚遊動的也很慢,倒不是什麽特別的品種,天齊對魚沒什麽研究,不過看樣子就是普通的野生魚,灰‘色’的,差不多有大拇指那麽粗。

“胖子別抓魚!”仇深忽然說道。

“啊?哎呦!疼死我了!”聽仇深忽然這麽一說,胖子本來已經伸進水裏的手停住了,但是馬上就嗷的一聲叫了出來,手指從水裏拿出來,居然帶出了一條魚,魚嘴死死的咬住胖子的手指,鮮血流了出來。

胖子疼的厲害用另一隻手抓住魚的身子就想把手指從魚嘴裏拽出來。

“小胖哥,你別動!”盈盈趕忙上前,放下醫療包,戴上手套拿出鑷子,慢慢的把魚嘴撬開,胖子的手指才成功脫困。

“你覺得有什麽不舒服嗎?”盈盈邊用酒‘精’給胖子手指消毒,順便問他。

胖子齜牙咧嘴,疼的冷汗直流,“就是疼,倒是沒什麽別的反應。”

“額,那就行,那就是應該沒中毒,不然的話你可能會覺得癢,或者頭暈惡心之類的。”學她們這個專業,經常會出‘門’在外,必須懂點醫療知識,其實天齊和仇深也學過,隻是沒有盈盈學的認真。

看胖子暫時沒什麽事,天齊也放下心,和仇深一起觀察掉在地上的那條魚。

起碼有五分鍾過去了,那條隻有大拇指粗,長不過十厘米的魚居然還沒死,掙紮著向胖子的方向使勁。

仇深從盈盈那裏拿過鑷子,然後簡單處理了一下,魚終於徹底死了。

“怎麽樣,這是鯊魚的一種?”仇深選修課曾經選過生物科學,這個天齊是知道的,反正肯定比他專業,魚這麽凶惡,張口就咬人,而且生命力還這麽完全,天齊以為肯定是鯊魚的一種,不過這地方能有鯊魚也夠出奇了。

但是仇深搖搖頭,又想了一會說道:“這就是很普通的我們平時叫老頭魚,看他的顏‘色’,胡須還有生存的水域環境,確定沒錯,但是魚嘴裏居然長了一排鋒利的牙齒,這我從來沒見過。”

“會不會是變異了?天齊想到空氣中那漂浮的黑氣,會不會因為怨氣的影響,使這裏的魚也發生了變化呢?”

仇深又把魚仔細看了一下,說道:“嗯,有這個可能。”隨機眉頭一皺。

天齊知道仇深皺眉的原因,他和盈盈也都心裏一沉,除了胖子還在顧及到自己的手指。

如果真是因為怨氣的影響,泉水裏最普通的魚都變異了,那其他動物呢,比如蜘蛛,蛇……

天齊不敢想象,在這個遠離城市的山溝裏,存在著多少種生物,如果都發生了變異,那他們應該怎麽應對?

“也許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嚴重,在我們一路過來的路上並沒有看到什麽動物。”盈盈說這話不僅是安慰其他人,也在安慰自己。

盈盈給胖子消完毒,貼上了創可貼,胖子也不怎麽疼了,這時候他才發現場麵的氣氛好像有點不對,三個人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怎麽了?剛才不是好好的嗎,不會就因為我被魚咬了吧?這魚這麽厲害,吃起來一定很不錯,待會我們多撈點晚上燉魚湯!”

“小胖哥,燉魚湯還是你吃把,我可不敢吃!”被胖子這麽一說,氣氛又變得活躍了起來,盈盈忍不住笑出了聲,都這時候了,虧他還能想到吃。

其實現在一切都是猜測,因為除了水裏的魚好像有點不太正常外,他們也沒遇到什麽其他類型的變異的動物,不然的話應該早就出來了,而且這魚仇深也不能百分百保證就是變異的。

天齊叮囑大家從現在開始,要小心一點,不要用手去隨便‘摸’什麽東西,先觀察一下村裏的地形,看看還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天齊還記得鬼老頭說過,村裏有個祠堂,村裏的所有人那天晚上都去祠堂裏了,隻有他因為生病發燒沒去。

後來他是在睡夢中‘迷’‘迷’糊糊聽到各種呼喊聲,非常的慘烈,再後來白天的時候鬼老頭去祠堂一看,村裏的所有人都死了,而且死相非常慘,有的腦袋被撞碎,有的‘胸’口被掏空,四肢不全的更是比比皆是,當時的場麵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沒被嚇瘋就不錯了。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跑,所以他跑了,再也沒有回來過,直到死後做了孤魂野鬼。

天齊心裏其實一直都有個猜測,他不知道什麽東西出來一下就殺死了那麽多人,但是為什麽就留下鬼老頭當時一個孩子呢,僅僅就是因為他沒去祠堂而沒有被發現?還是說那東西故意留了鬼老頭一條命讓他出去告訴別人?

如果按著村長的說法,這裏真的有一個大墓,當初來到這的這些神秘的人是不是就是這座墓地的建設者和世世代代守陵的人,

可是既然是這樣又有一點解釋不通,守陵的人肯定會受到保護,雖然經過了不知道多少代人,鬼老頭這種當時的小孩不知道這個情況,但是村裏的一些長輩肯定是清楚的。為什麽他們會被全部殺死?是外麵進來了什麽人還是這裏本來就有的東西。

難道是他們觸犯了什麽禁忌所以遭來了殺戮?還有就是他們現在到這裏並未遇到什麽危險,除了剛剛胖子被河裏的魚咬了一口,那為什麽這麽多年來進入這裏的人沒有一個出去,其中還包括了一些像他一樣的同行。

也許以前天齊還覺得民間那些所謂的大師多半都是招搖撞騙沒什麽實力的泛泛之輩的,但是他在經曆了那麽多事情以後發現,高手在民間,這句話一點也不假。

可是他們進來了都沒有出去,到底是永遠的被留在了這裏還是找到了別的出路,從其他的出口出去了?

還有那些村民,他們如果活著出去了肯定要回到村裏的,那裏有他們的家人和朋友,可是一個都沒有,進來的人一個都沒有出去。

這就是一個坑,一個大坑,坑裏充滿了大大小小的各種謎團,天齊現在想不通,也無法想通,因為一切都是未知,他有種直覺,在這裏他將遇到一生中都無法忘記的事情,甚至可能會從此改變他的人生軌跡,不僅是他自己,他的朋友也會跟著一起進入這個謎團,從進入這裏開始,他就沒有了退路,隻有前進,哪怕前方是艱難險阻,萬般凶險,他都無法停止,這就是他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