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第八章 槍殺
孫澤民放下手機，長長鬆了一口氣，又很快眉毛緊鎖，小高和孔鶴在旁一起看著他，前者很是著急的問，“孫哥，怎麽樣？王姐咋說的？”
孫澤民道，“她說，她已經問過這所大廈裏麵的業主，這電梯裏麵沒有安裝任何的監控設備，但是停車場和幾個出入口都裝有針孔攝像頭，剛剛她已經查過了，證實沒有看到王詩雨和曲婷兩個女孩被夾持走出停車場和酒吧。所以我覺得，王詩雨他們還有小劉幾個兄弟，應該還在這所大廈裏麵。”
說到這裏，孫澤民語氣一頓，又接著道，“另外，我還讓王子宣問過這所大廈的業主，讓她幫我查一查為什麽這所大廈第十八層沒有安裝電梯。”
“嗯，那查出來沒有？到底為什麽沒有第十八層？”此刻，孔鶴和小高沒有等孫澤民把話說完，就異口同聲的插了一句。
“業主解釋說，第十八層本來是想用來裝雜貨用的，可是因為當初這個大廈在施工即將要完成時，第八層的鋼筋出現了嚴重的問題，所以整個第十八層都用水泥堵死了，裏麵的空間根本不存在。”
小高和孔鶴聽得目瞪口呆。
好半晌孔鶴才反應過來，“這個理由很拙劣，誰會相信呢？”
孫澤民點了點頭，苦笑道，“不錯，不過既然業主已經那麽說了，就算我們不相信，也沒有什麽辦法。總之第十八層完全封閉，這是個事實。雖然逃生通道那邊有通往第十八層的梯子，可是安全出口那邊已經完全用水泥堵死了。”
孔鶴揮了揮手，“明白了，我們也沒必要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現在最重要的是，既然王詩雨和曲婷仍舊被藏在這所大廈裏麵，那麽她們究竟在第幾層？”
孫澤民歎息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曉得了。如果我們整棟大廈挨家挨戶的搜索，恐怕就是到了天亮，也搜索不出個所以然來。”
小高皺著眉頭，問，“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孫澤民思索良久，“暫時先不要輕舉妄動，讓我們先弄清楚這座大廈的布局再說。”
“好吧！”
很快的，幾個人又一起坐回電梯，穿過停車場，按照王子宣在電話裏麵給的資料，開車來到離這座大廈不遠的一處四星級飯店，與王子宣匯合。
這時，和王子宣在一起的，還有這座大廈的業主。幾個人隻用了十幾分鍾的時間，就已下車，來到了飯店的門口。
……
不過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就在他們幾個下車的同一刹那，一輛出租車同樣風馳電掣，緊擦著他們的身體閃電般向“黑鬼酒吧”所在的大廈衝去。
而且這輛出租車裏麵坐著的，不是別人，正是江奇才。此刻，江奇才一邊催促著司機再把車開的更快一點，一邊在心裏暗罵孔鶴這小子究竟死去哪裏了，怎麽一撥電話就是不在服務區。
事實上，江奇才撥打電話的事件剛好是孔鶴坐電梯下到停車場的時間，孔鶴人在電梯裏麵，他手機不在服務區也是很正常的了。本來可以相遇的一次機會，就這樣陰陽差錯的失之交臂。
就在孫澤民，孔鶴，還有小高走進酒店，來到和王子宣約好的地點與業主進行交談的同時，江奇才也很快在十分鍾後下了出租車，風風火火的闖進了黑鬼酒吧。
周圍如浪的喧囂聲很快淹沒了江奇才的身影，江奇才也沒有任何耽擱的，隨便用手揪了一名服務生，微微喘息著道，“給我開個單間，我要進行一個人的靈異遊戲！”
誰知那名服務生剛一看江奇才的臉，表情登時變得比家裏死了人還要難看，臉色也一下子蒼白到了極點！
江奇才詫異莫名的看著他，又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喂，你怎麽了？我臉上長花了？”
“我……我……你，你……”這服務生牙齒打顫的“我，你”了半天，就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江奇才越看越是奇怪，隨口問道，“你是不是見過我？還是昨天晚上夢到我殺了你全家？”江奇才隻是隨口一說，但沒想到那服務生的反應特別強烈，而且恐懼之情溢於言表，他竟斷斷續續的哀求道：“不……不要殺我，我……我可沒……啊！”說到這裏，服務生赫然暈了過去。
江奇才怔住。
“怎麽回事？難道他真的夢到了自己殺他全家？”江奇才苦笑著看了看這個癱軟在自己懷裏的服務生，又看了看其他遠遠躲在一旁的夥計，他已經不能再繼續浪費時間了，隻好一手扶著懷裏的服務生，一邊朝二樓走去。
沒多久，當江奇才看到那個橫在二樓樓梯口的牌子時，也是頗感奇怪。不過，這時江奇才非但沒有退下去，反而眼珠子一轉，故意飛起一腳，“砰”的一聲把那個牌子踢得遠遠飛了出去，所有大廳裏麵正在喝東西的顧客立時都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好奇的看著江奇才，場麵一時間變得鴉雀無聲。3可是看到江奇才“殺氣騰騰”的樣子，所有人都覺得，既然事不關己，還是乖乖閉嘴算了。
旁邊的幾個服務生也是楞裝作沒看見，繼續自己忙著自己的。
江奇才第二次怔住。
“真邪門了！”等了一小會兒，江奇才見還是沒有人搭理自己，隻好咯噔咯噔上了二樓。沒多久，一股絕對的黑暗和安靜，吞噬了江奇才的全身上下。
江奇才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正要舉步往裏麵走時，懷裏的服務生“啊”的一聲，悠悠醒轉！
……
孫澤民拿著大廈的結構草圖從酒店裏麵剛一走出來，他身邊的小高立刻就迫不及待的問，“孫哥，有沒有發現什麽線索？”
孫澤民指著草圖，搖了搖頭，“大廈的前兩層是酒吧，3~10層是旅館，11~20層是遠威房地產公司的辦公樓，隻有21~30層租給了那些有需要的人。也就是一些有錢人藏嬌的地方，我剛剛打聽過了，遠威公司的員工一般都是6~7點左右下班，當然也不排除個別加班的現象，但現在已經將近十點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11~20層應該是沒有人的。”
孔鶴苦笑著攤了攤手，“可是就算我們排除了11~20層，還有二十個樓層呢，挨家挨戶的找，要找到什麽時候？”
“這有什麽的，我們分開找就好了呀！”小高興衝衝的插了一句。
但孫澤民立刻反對道，“絕對不可以！你不要忘了小劉他們三個也都是受過嚴格訓練的，可是現在卻一點消息也沒有了，我覺得他們已經遇到了意外。如果我們分開的話，萬一……你想想，你一個人能比小劉他們三個還要厲害麽？”
小高登時閉上了嘴，耷拉著腦袋，不說話了。
王子宣優雅的托著下巴，道，“或者，我們可以問問某一層的人，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人在走廊上出現。”
孔鶴歎息道，“就算有人看到了，就算我們找到了那個房間，又怎麽樣？我們肯定能打過人家？還有，他們如果閉著燈，就是不吱聲的話，我們又怎麽能確定裏麵有人呢？”
“你說的對，但也不用這麽悲觀，我們還是先去看看再說吧。”孫澤民強打精神，勉強笑著建議，但他也知道今天晚上的找人情況並不樂觀。“唉……要是……要是……要是有小江在這裏就好了。孫澤民突然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我身為一個警務人員的領導，怎麽可以去依賴別人呢？”孫澤民自責了一句，當先走到車上，拉開門鑽了進去。
……
十點零五分，孫澤民等人前往黑鬼酒吧內的路上。
江奇才站在二樓靠北的房間裏麵，隨手擰開自己身邊的電燈開關，然後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己對麵的服務生，“你剛剛說的話都是真的？”
“當……當然了，你千萬不要殺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我……”
“夠了，我相信你，不過你要再說一次，我看看你和之前說過的話是不是一樣。”江奇才的語氣越發的凝重。
“好，好！”服務生忙不迭的答應著，飛快的又說了一次，“大概今晚六點左右，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走了進來，那時候我剛好就在門旁邊的那桌，就想問他需要什麽服務，誰知道，他一張嘴就要找我們老板。我還想再問，他突然二話不說，上來就給了我一拳，當時我就懵了，感覺那人跟練過拳擊似的，想暈倒，可是，我憑借我堅強的意識楞給挺住了，我……”
這個服務員說到後來，明顯心情大好，口沫橫飛，添油加醋，而且誇大其詞，江奇才實在聽得有些不耐煩了，終於忍不住打斷他道，“和他一起來的還有什麽人？他是自己一個人麽？”
服務員側著頭想了一會兒，“好像不是，他後麵還跟著一個長頭發的年輕女孩和一個禿頂的中年人，哦！我想起來了，那個女孩長得還是……嗯，怎麽說呢，雖然不是很漂亮，可是那個皮膚真的很晶瑩，比電視上的所有廣告都要好，那張臉，就跟用水泡過似的，透明一樣。至於那個禿頂……呃，真的對不起，實在想不起來了，我當時就那麽點時間，當然光注意那個年輕女的了！”
江奇才冷冷道，“行了，夠了！說後麵的吧！”這時他已經明白，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那個人百分之百就是千麵，那個女的自然就是阿水，禿頂的是阿風，他們幾個跑來酒吧搞什麽飛機？而且千麵還“易容”成自己的樣子，他又想玩什麽花樣？
那服務生接著道，“沒多久，可能由於外麵太吵了，我們的老板出來了，那個和你長的一樣的男人走到我們老板身邊，小聲說了幾句話，然後老板就揮了揮手對我們說，你們幾個繼續工作，這沒你們的事了，接著，他們幾個就走出了大門。”
江奇才做了手勢，讓他繼續往下說。
“後來，我等了二十多分鍾，也沒見老板回來，就動了好奇心，想去外麵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江奇才冷笑道，“恐怕你是想看看那個年輕女孩才是真的吧？”
服務生愣了一下，但很快又變成一臉佩服，並伸出了大拇指在江奇才勉強晃了晃，“不錯，這你也知道，你好強！不愧是……”
“少拍馬屁，繼續說下去！”江奇才完全無視了服務生一臉諂媚的笑，表情冷的就像一塊冰。他對這種人一向沒什麽好感。
“是，是！”見江奇才臉色不善，服務生連忙又道，“從酒吧出來後，我一眼就看到我們的老板還在街對麵和那個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說著話，由於當時他們交談的位置距離我並不遠，所以我能看清，那個和你一樣的人手裏拿著一遝鈔票，同時，他還在對我老板說著什麽，但我老板隻是一個勁的搖頭，接著，那個人好像有些惱了，向旁看了看，我立刻重新躲進酒吧裏麵，由於我的動作很敏捷，所以那個人並沒有發現我。然後，我看到他一隻手提著我的老板衣領就跟拎小雞似的，向旁邊一條又髒又臭的小巷走去。就在那時，我有些看呆了，因為我們老板的體重將近兩百多斤，可是對那個人來說卻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
說到這裏，那服務生頓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了江奇才一眼，又道，“我看到他們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小巷之後，站在原地默默等了幾分鍾，然後回去換了套衣服，又向同事借了個眼鏡，接著我走出酒吧，悄悄的來到那條巷子口，露了一點點頭出來，把目光向裏麵瞧去！”
“可是突然間——”
服務生的語調由平淡無波瞬間提高了八度，表情也逐漸轉得恐懼之極，“我看到……”
“砰”
就在這時，一聲巨響由身後驀地傳來，中斷了服務生的敘述。江奇才下意識的在電光火石間矮下身體，同時，江奇才的餘光瞥到，前方的黑暗中閃過一連竄的星火。一股很濃的火藥味從身後遠遠傳來。江奇才的腦中第一個反應就是，“剛剛那聲巨響是手槍發出來的！”
“咚！”江奇才剛剛想到這裏，服務生的身體也在這時重重摔倒在地。在他摔倒的同時，江奇才已借著剛剛一刹那間的星火，看清了在那個服務生的額頭上，果然被子彈瞬間射出了一個駭人的血洞，還在向外流著汩汩鮮血！
江奇才連忙轉身，向聲音來源方向瞧去，一條魁梧的黑影在眼前一閃而逝。
江奇才來不及多做考慮，緊隨著那條黑影消失的方向，迅速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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