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委曲求全

這天晚飯後,單連芳等丫頭打來了熱水,吩咐錦衣過來,說道:“過來給我洗腳。”

錦衣躊躇了片刻,蹲下身去。看著給自己洗腳的錦衣,單連芳和錦繡的臉上都露出笑來。

一抬腳,單連芳把錦衣狠狠地踹倒了道:“賤人!你究竟是不是在給我洗腳!怎麽一點力氣都沒有。”然後一使眼色,錦繡端起盆來,將一盆洗腳水潑在了錦衣頭上道,“不好好給奶奶洗腳,有你受的!”

受著如此的屈辱,錦衣卻隻能逆來順受。如今自己在她們手中可以任意拿捏,反抗也沒用。

單連芳擦幹雙腳,站起身來,在錦衣身上踢了一腳道:“還不給我教訓這伺候主子不上心的賤人!”

錦繡走上前,連踢了錦衣兩腳,然後蹲下身抓住了錦衣的頭發,揚手就劈頭蓋臉地打了下去。

單連芳在一邊看著,恨恨地道:“不知羞恥的小賤人!勾引主子的賤婢!不要臉的狐狸精!知不知道我最恨的是什麽人嗎?就是奪走我心愛東西的人!何況還是我最愛的表哥!你這賤婢膽敢跟我搶男人,看我不把你賣到花樓裏去!哼,現在正是花樓開張的時辰,菱兒!還不快過來把人給我綁了,送到花樓裏去!”

聽說要把自己賣到花樓去,被幾個丫頭拉了拽向門口的錦衣大驚失色,連連求告道:“奶奶,奴婢知錯了,求奶奶饒恕奴婢……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求奶奶不要把奴婢賣掉……”

幾個丫頭見單連芳走到門口,遂停了拉扯。

“哼,是不是在想著繼續賴在這裏,然後什麽時候把爺給勾引到手,是不是?!”單連芳高高在上俯視著跪在地上的錦衣道。

“不是這樣的奶奶。奴婢沒有這個心思,”錦衣掙脫了丫頭們的束縛,慌忙抱住單連芳的腿哀求道,“求奶奶不要賣掉奴婢,隻要讓奴婢留下來,奴婢絕不會再跟爺有任何牽扯的,絕對不會了。求奶奶大發慈悲,饒了奴婢。”

“哼,一等到爺回來,你這賤婢就要趁機勾搭爺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這賤人的心思嗎?”說著抬腿將錦衣一腳踹倒在地。

“不會的,”錦衣爬起來,跪著磕頭道。“奶奶放心好了,奴婢絕對不會了。奴婢對爺的感情……並不是非要和他在一起,就算隻是,”錦衣的淚水潸然而下,“就算隻是……遠遠地看著他。這一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隻要奶奶能讓奴婢待在這裏,無論要奴婢做什麽,奴婢都願意,就算做牛做馬,其他書友正在看:。奴婢也會感激奶奶的恩德,不會有一句怨言的。”

“真是情深似海啊!”錦繡道,“奶奶。就這麽賣了她也太便宜她了,既然是她自己說的,為了爺,什麽都可以做,什麽都可以忍受。那麽我們為什麽不成全她呢?”

這邊錦衣忍辱受屈,那邊杜雲和正蹙眉在屋裏走動。

“少爺。這些天你都心神不寧的,喝口茶安安神吧。”錦涵端著茶盞進來道。

“我是擔心錦衣,這茶能讓我心安得過來嗎?”杜雲和道。

“大少爺不是說錦衣沒有受委屈嗎?既然如此,少爺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錦涵放下茶盞道。

“大少爺雖然這麽說了,可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單家那丫頭沒那麽好心。”杜雲和端起茶盞來喝了一口道,

“想去凝輝院看看,可大哥又不在,這麽過去該找什麽借口呢?單家那丫頭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錦涵聽他還是一口一個單家那丫頭,噗嗤一笑道:“少爺,往後在人前你可得改改口了,該喊嫂嫂了。”

“去!”杜雲和橫了她一眼道,“什麽嫂嫂,我在老爺太太跟前一樣不喊。”

錦涵莞爾一笑,說道:“少爺想去看錦衣,現在可真沒那麽簡單了。大少爺不在的話,貿貿然過去還真有些不方便呢。”

“就是說啊。”杜雲和蹙眉深思道。

次日,杜雲和還是坐不住了,帶著錦涵來到凝輝院就往裏走,丫頭婆子見了趕緊攔住了道:“二少爺,奶奶吩咐了,說爺不在的這段期間,除了老爺太太,其他人不得擅入。”

杜雲和一愣,說道:“去跟你們奶奶說,就說我這個小叔子過來看看她這個嫂嫂。”

小丫頭趕緊進去通傳了。

“哦?是那小子過來了?”單連芳正在琢磨著用什麽法子再折磨錦衣,聽說杜雲和過來,笑看著一邊站著的錦衣道,“二少爺可真心疼你啊,居然巴巴地跑來看你。”轉頭吩咐菱兒道,“就說爺不在,不方便見客,讓他趕緊走。”

菱兒吩咐了通傳的丫頭,那丫頭把話出來一說,錦涵見杜雲和意欲發怒,趕緊勸道:“少爺,算了,今夕不同往日,我們還是回去吧。”

杜雲和一臉憤懣,可想要發作卻又沒有由頭,被錦涵一說,也隻能重重地哼了一聲,出了凝輝院,一路氣憤地道:“這麽說,以後要想見錦衣一麵,是千難萬難了?”

錦涵見主子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話。

“哼,”單連芳看著錦衣冷笑著道,“我們家的二少爺說要過來看我這個嫂嫂,他什麽時候居然也關心起我來了?真是件稀罕事。不過他的真正用意我知道,不就是要來看看你這賤人嗎?看來你這賤人勾引男人的手段當真不一般哪!”說著站起身來,走到錦衣身邊在她身上狠狠地捏了一把,說道,“我真是不明白,我長得不比你差,可是為什麽爺就是對我熱乎不起來。”

錦衣被她掐了一把,卻隻能忍住了不能喊痛,聽著單連芳軟軟的話語,心裏卻緊張不已。隻聽錦繡在一邊道:“奶奶不知道吧,其實答案很簡單,就是因為這賤人身上有一股子狐媚的味道,所以男人的魂都能被她勾走。既然男人連魂都被她勾住了。自然就不會對其他女子動心了。”

“原來如此。”單連芳問錦繡道,“這麽說來,是不是隻要把她身上的狐媚味道給衝洗幹淨了,就好了呢?”

“奶奶說得對極了!”錦繡笑道。

錦衣一聽,知道又要折磨自己了,心裏一驚,趕緊撲通一聲跪下了道:“奶奶饒命,求奶奶饒了奴婢……”

“饒命?我又沒說要對你怎麽樣?”單連芳已經坐回了椅子上,好看的小說:。

錦繡微笑著過去,伸出手指輕輕刮了一下錦衣的臉道,“瞧你。都瘦成這樣了,還不是被你那狐媚的味道給害的,奶奶不過是想幫你洗掉身上這種討厭的味道罷了。有什麽好怕的?”

“菱兒,還不讓人抬水上來?”單連芳道。

不一會兒,幾個丫頭抬了一個桶上來,桶裏麵煙霧繚繞,熱氣騰騰。錦衣一見就心驚肉跳。那水的看來明顯就是滾燙的。

“把這賤人給我扔進去!”

單連芳一聲令下,幾個丫頭七手八腳就來拽錦衣。

“奶奶饒命,求奶奶饒了奴婢,奶奶饒命……”錦衣反抗著哀求道。

錦繡見那幾個丫頭有些畏首畏尾,遂親自上陣,幾步過去一個耳光劈頭蓋臉地往錦衣打去。一邊道:“奶奶讓你沐浴,你該開心才是!”然後吩咐兩個丫頭抓了錦衣的手臂,自己和另一個丫頭抬起了錦衣的腿。將錦衣扔進了木桶。

單連芳聽到錦衣的一聲慘叫之後就不見了動靜,問道:“怎麽回事?”

“奶奶,她昏過去了。”菱兒道。

“怎麽這麽不經折騰。”單連芳道。

“奶奶放心,把她拉出來,用冷水潑就是了。”錦繡建議道。

於是小丫頭們又端上一盆冷水過來。往錦衣身上潑去……

身受過冰火兩重天的折磨後,睡了醒。醒了睡,昏昏沉沉的錦衣在潛意識裏以為自己會熬不過去,但最後她還是清醒了過來,當看到自己還好好的,她又悲又喜。可是這是哪裏?

她扶著牆壁站起身來,看清原來是一間堆積雜物用的屋子。錦繡見錦衣潑了冷水醒過來後不久就發起了燒,一會兒昏迷一會兒胡言亂語的,尋思跟錦衣一個房間,她這樣一來,豈不是要被她影響自己的睡眠,遂向單連芳建議,將她丟進了這間屋子。

支撐著踉蹌的身體走到門邊,開門的時候才知道門被反鎖了。無力地坐倒下來,頭枕著牆壁,錦衣隻能不斷地想念著遠方摯愛的人,不知他什麽時候能夠回來。是了,快到年關了,他馬上就快回來了。

昏昏然,隻聽得鎖鏈聲響,錦衣被驚醒了過來。看見門被推開,進來的是錦繡,錦衣本能地把身子向後縮了縮。看著錦繡猙獰著麵孔一步步走向自己,錦衣畏懼地道:“錦繡,你要做什麽?”

“你很怕我是不是?”錦繡冷笑著道,“聽丫頭說,白天的時候聽到這邊的門有了動靜,所以過來看看你。怎麽說我們以前也和睦共處過不是?”她低下身子,抓過錦衣的頭發道,“你這賤人命還真大!不過話說回來,你也不能這麽快就死了,死了可就不好玩了。”說完,用力一扯,將錦衣扯倒在地。然後出門去叫了兩個小丫頭來把錦衣架了出去。

錦衣被半攙辦拖地帶到單連芳麵前,被那兩個丫頭按著跪了下去,膝蓋重重地撞到地上,本就已經又病又餓、渾身無力的她,兩條腿更是哆嗦不止,不小心一跤坐倒,又趕緊起來跪好了。

“哼,你終於醒了,真是讓我好等。”單連芳好整以暇地靠坐在躺椅上,翻開眼皮看著錦衣道,“是不是很餓?很想吃飯啊?嘖嘖嘖……真是可憐,把一張好端端的美人臉給餓成這樣。”

“為什麽把人餓成這樣!”錦繡對底下幾個丫頭怒道,“還不快去拿飯菜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