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男女通吃柒無憂
“夕雲,你要做什麽我懶得管,但是別把我牽扯進來,這次更是關係到秦王,你如果要找死,我保證能成全你!”儷惠忽然說出了一通完全撕破臉皮的話,言語之間沒有半點保留。
“你……你……”夕雲的臉氣得一陣青一陣紫,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她不明白儷惠為什麽會突然調轉矛頭針對自己。
但是儷惠根本沒有繼續跟她多說的意思,直接帶著人轉身離開了。
結果夕雲就好像一個小醜一樣傻乎乎地站在那裏,她感覺所有的目光都如同針刺一般讓她難受至極,先前還那麽得意,結果才那麽一下就被打臉了,如果有個洞,她說不定會直接鑽進去。
“無憂、無憂,你剛才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啊?”惜寰拉著柒無憂的手問道,她不明白為什麽一句話就讓儷惠變成那個樣子。
柒無憂抬頭看了看,發現清霜也在看著她,顯然也想知道答案,而另一邊,夕雲雖然一臉怨毒,但也是一臉想要知道真相的樣子。
她也沒有保留,隻是輕聲道:“儷惠掌院是個廚師,而且是個頂級的廚師,對於料理上的色香味自然是掌握得十分精細,就如同霜姑娘能夠辨別出一晚湯藥當中的成分一樣,對於自己親手製作的料理,若是摻雜了一些別的東西,她沒理由發現不了。”
“嗚……我怎麽覺著聽不懂啊。”惜寰皺著眉頭,露出一臉苦苦思索的樣子。
相比之下,兩位掌院心智都要成熟許多,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也想通了為什麽儷惠會有這樣的態度轉變。
“哼!回去!”夕雲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個叫做羽兒的芽童,然後憤憤地轉身離開了百草院。
清霜並沒有繼續追究。畢竟這事情沒有證據,儷惠也不願牽扯到別人的恩怨當中,這一次警告了夕雲並不代表她就站在清霜這邊了。兩者都是掌院,並不能因為這種小事能夠占到優勢的。
清霜始終有一件事情沒想明白。便向柒無憂問道:“你是怎麽知道那糕點上會沾上那羽兒身上的胭脂味的?”
“我不知道啊。”卻沒想到竟然得到了這樣一個回答,柒無憂捏著惜寰那並不好看的臉道。“隻是我成天和這家夥在一起,她身上有什麽味道我自然是知道的,隔著老遠就能問道一股藥味,隻要證明那糕點上沒有藥味就能為她脫罪了而已。”
“當然。這事情擺明了就是千嬌院那邊的人作祟,所以我就賭一把咯,她們那身上的騷味也是厲害得不行,隻要沾上一點在糕點上就足夠儷惠掌院分辨出來了,她絕對不是一個會讓人當槍使的主,所以最後肯定是夕雲倒黴。”
清霜聞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顯然是對於一個小女孩竟然有如此的心智而震驚了。
倒是惜寰暈頭轉向的,顯然是信息量太大緩不過來了。
許繁也是看了身邊的大柒無憂一眼,心道這女人是妖孽嗎,這麽小就那麽聰明。一下子就算計了三個掌院。
這一件事情,她不但救下了惜寰,在清霜的眼裏更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相信從此以後她的地位將不會像是普通芽童一樣沒有人權,至少生命的保障比以前要高了不少。
至於夕雲,說白了就是沒有比之前更糟糕的狀況了,所以往死裏得罪也不礙事的,這女人可不會有半點仁慈。
事情的確如許繁所料想的那樣,這天過後,柒無憂在百草院的地位直線上升,甚至於清霜還時不時給她開小灶,傳授她一些醫理學問。
要知道,清霜雖然隻是飄雲城一個藝女,但其實在江湖上可是有著“天神醫”的名號的,從她這裏學來的醫術絕對價值無量。
相應的,柒無憂也是獲得了足夠的自由,她甚至有自己的空餘到處走走逛逛。
相比之下,惜寰依舊是個隻能打雜的小芽童,沒辦法,她在醫藥方麵實在沒有天賦,在努力也就一般水平以下,清霜基本上都懶得管她了。
她們這些芽童可是要被回收的,教得好有獎勵,教不好也沒什麽,有一個柒無憂,清霜足夠交差了。
三年後的某一天,儷惠那邊派人過來說是要請清霜過去協助製作一些藥膳。
清霜正好手上有事,便對柒無憂道:“你去罷,儷惠掌院有什麽給你你就收著,不用跟我匯報了。”
“好的。”柒無憂這三年也是將清霜的本事學了不少,既然今天清霜讓她去,那就說明她有足夠的能耐拿出去見人了。
……
“怎麽是你?”儷惠初見柒無憂時也是一臉詫異。
柒無憂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麽,道:“儷惠掌院先不急著質疑我的本事,霜姑娘的性子你是知道的,與其去認為她會開你的玩笑,倒不如先把藥膳完成了吧。”
三年過去,十三歲的柒無憂已經出落得極為漂亮了,加上那自行的氣質,一時間竟然連儷惠都有些被迷住了。
“那、試試吧。”她最終還是沒有拒絕。
“你真是男女通吃啊。”許繁略有些吃味地對大柒無憂道。
他從小就特別羨慕那些長得好看的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的還特別強,怎奈何他如果沒有這一身本事,完全就是一個路人甲存在,這一度讓他自己非常自卑。
但是,這句話像是點燃了什麽引線一樣,大柒無憂的臉色一下就變得極為難看起來,似乎想起了什麽傷心的事情,她的眼中竟然流出了眼淚:“如果,如果可能的話,我寧願自己長得再平凡一些的……”
薑漣楓連忙摟住她,拍拍她的腦袋,金破虛也是握住了她的手,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有些東西不是表麵上看到的那麽簡單的,”薑漣楓對許繁道,“子非魚焉知魚之樂,當你羨慕別人的時候,殊不知她正因此而困擾著。”
“有時候,自身的優秀也會成為刺傷他人的利器,這個世間就是這麽不講理。”金破虛亦是如此對許繁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