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到來比賽的日子,比賽項目是男子1000米。

張弛站在眾人前方,說話的語氣顯得十分隨意,就好像對這件事他毫不在意。

“肖海洋,你代表我們班隨隨便便去跑一跑吧!其他人休息。”

“好!”肖海洋大聲回應的十分痛快,然後小聲和身邊幾人發泄著不滿,“這王八蛋讓我每天跑圈,就是為了今天。”

“嗯!”路橋川大腦轉動的極為快速,“這是一個機會,你隨隨便便去跑一個第一,到時候我就可以和他說換歌的事情了。”

這些天,他們在宿舍裏天天都有練習新歌,為此兩個班的仇怨都暫時放下了,現在就到這最後一梭子的時候了,成功還是失敗,就看申請能不能通過。

“跑第一是那麽容易的嗎?”瞧他說的那麽輕鬆,肖海洋沒好氣的說道。

“怎麽沒看見楚江?”路橋川開始四處搜尋人影。

他可還記得,上次楚江背著潘震奔跑的速度到底有多快,嗖地一下就看不見人影了,而且最為重要的就是,他回來的時候,臉不紅氣不喘,由此可見他的耐力同樣極為驚人。

要是有他去跑1000米,第一名還不是妥妥的嗎?

隻不過很可惜,楚江這會並不在這裏,就算在這裏他也不會參加。

“沒看見,”肖海洋也掃視了一圈,搖了搖頭,“他早上好像沒來。”

“真強,他等下應該就來了。”

路橋川感覺有些羨慕,羨慕楚江同學不來軍訓,竟然都沒人找他麻煩。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為此楚江還催眠了張弛幾次,反正在張弛的記憶中,時而有這個人,時而沒有這個人,這就很奇妙了。

反正隊長的記錄裏麵是有這個人,隻要沒有人去舉報,就不會有人注意到這件事情。

楚江到來的時候,比賽已經開始,而且快接近尾聲,現場十分熱鬧,就拉拉隊奔跑的這個頻率,他們奔跑的距離差不多都快達到了1000米。

這其中混入了一個奇怪的人,他是拉拉隊的一員,每每在他要追上隊伍的時候,拉拉隊立馬就跑去了另一個場地繼續加油。

就算是這樣,他依舊鍥而不舍的追趕著眾人的步伐,就算因此臉色發白、腳步虛浮,隨時都會倒下的模樣,他也沒有放棄。

這個時候,楚江坐在樹蔭下,望著下方的人群,並沒有要加入其中的意思,這些天他感覺到,這樣的生活對他來說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成千上億的魔化人都倒在了他的劍下,現在讓他和一群小朋友一起平靜的生活,他做不到,心也靜不下來。

因為很多事情,在他看來極為幼稚,這個圈子並不屬於他,他不過是一個過客而已。

隻要他想,他現在就可以隨意改變這裏人的命運軌跡,貧窮或是富貴、平凡或是驚豔,不過都在他一念之間。

下方興奮的眾人,總會迎來失望的時候。

肖海洋在這一次的比賽之中,獲得了第一名,現場很激動,張弛的內心也很高興,他的學員沒有讓他失望。

因此,路橋川提出的要求他也欣然答應了下來,更換歌曲而已,他也想去嚐試一下,上次匯演的時候,他也感覺很沒麵子。

夜晚匯演的時候,大家興高采烈的開始演唱那首讓人熱血的歌曲,它來自《悲慘世界》。

這次的效果似乎還不錯,高台上擊鼓的帥氣身影,似乎也迎來了春天,嬌嫩的花朵因此受到吸引,不過很可惜的是,牛糞身邊已經有了護糞使者。

在護糞使者那滿含殺氣眼神之中,嬌嫩的花朵不敢與之對抗,不過片刻就已經敗下陣來,快速逃離了現場。

不過很可惜,這群愚蠢的凡人,他們並沒有考慮過這件事情會給別人帶來多大的麻煩。

反抗任性、不計後果,似乎才是他們這個年紀應該擁有的東西。

規矩?

這個東西似乎還沒有在他們腦海裏形成。

教官告訴他們,換歌的申請沒有通過,其他人似乎都默認了這樣的結果,隻有路橋川,他似乎發現唱這首歌時候,他們身上散發著不一樣的光,這是自信。

反抗也在這個時候開始了,在大家都放棄的時候,路橋川站了出來,煽動大家跟著他繼續練習這首歌。

因此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他不講道理,說的話很是過分,此刻他並沒有考慮肖海洋因此可能會被開除的事情,也沒有考慮到半夜敲鑼打鼓是否會影響到別人休息。

他像是一個不計後果的革命家,他想要所有人都同意他,規矩在他眼裏就是用來反抗的,教官的警告並未被他放在心上。

放在戰亂年間,這大概就是革命的開始吧!

隻不過,這位領導者有些不靠譜,他可能會帶著大家奮不顧身衝向槍口,讓大家陪他一起犧牲,成為革命的先驅者。

班級裏麵散發著一些奇怪的東西,有人目光堅定,反抗意誌十分堅決,有人在猶豫,他不想帶著兄弟們一起冒險,就算那個時候他身上也有光。

二連四班在路橋川的帶領下,似乎搞錯了重點,半夜唱歌敲鼓,絲毫不在意影響他們休息,他的眼裏這一刻隻有光,所有擋住他追尋光的身影,都將是他的敵人。

而他的光,就是因為上次匯演之後,有女生說他很帥。

這很威風,他想要再威風一點。

白天閱兵的時候,他們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列隊走的那叫一個稀裏嘩啦,他們不在意這個。

同時,路橋川並沒有勇氣承擔這件事帶來的後果,因此他們集體受到了懲罰,閱兵自然也是倒數第一,五十八分及格線都沒有達到。

軍訓都沒有及格,可想而知,他們的閱兵到底有多稀裏糊塗。

當一個帶領者沒有承擔責任勇氣的時候,他所帶領的人都將離他而去,不再擁護他。

不過在軍訓基地,這似乎又是最好的結果,畢竟法不責眾,當這件事沒有帶頭人的時候,也隻能輕拿輕放,最終在他們集體跑圈之後,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這樣可能是最好的結果,可這並不能讓所有人都滿意,路橋川的退縮,讓大家不再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