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上手就先殺幾個立威，然後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他們知道，燭火是一個多麽偉大，多麽有抱負的組織，他們自然就明白了我的用意，紛紛表示，願意加入燭火，為真武域的未來添磚加瓦，發光發熱。”
陸離並不奇怪，白玉樓老祖能夠知道古老者的存在。
天下第一情報組織，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那才是真的丟人現眼了。
不過，陸離也是滿口胡謅，根本就不說實話。
白玉樓老祖無語的看了看他，知道這小王八蛋怕是除了第一句以外，後麵都是在放屁，但也不以為忤，歎息道：“這些古老者，也算是可憐人。多年枯坐，就是為了對抗可能會出現的危機。結果呢？現在危機出現，卻是出現在人族內部，滅一方，救一方，這樣的選擇，誰敢做主？”
意有所指的說完，白玉樓老祖落下一子，突然道：“小滑頭，若是你發現，我們現在的努力都沒有任何作用，神教那些瘋子才是對的，他們的瘋狂想法，才是唯一拯救世界的辦法，到了那個時候，你會怎麽做？”
聽得這個問題，就連寧樂都是露出了好奇的表情，等待著陸離的回答。
結果，陸離隻是笑了笑，無所謂道：“不怎麽做。”
迎著這兩人的目光，陸離丟下棋子，放棄了自己將要大獲全勝的局勢，稍微舒展一下身體以後，笑嗬嗬道：“我又不是真的要拯救世界，說白了，這個世界毀不毀滅，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凡人死，還是武者死，我也根本不關心。”
“我之所以在這裏忙前忙後，除了這個世界，還有我珍視的人以外，更主要的，就是不想讓神教這幫人稱心如意。”
“當然，包括這個所謂的世界意誌在內。讓他們開心了，我就很不開心，既然如此，那我肯定要讓他們不開心。”
這話說得有些繞口，不過白玉樓的老祖，以及寧樂都聽懂了陸離想要表達的意思。
白玉樓老祖沉思了一會兒，然後道：“那如果讓你來選呢？”
注意到陸離疑惑的目光，他笑著道：“我的意思是，假設，現在隻有你能決定，讓誰去死，以拯救另外一邊，你會怎麽選擇？”
“不選。”
陸離搖頭道：“就算是假設，我也不會選擇。人生來就是平等的，自由的，後天的成長，難道就能夠否認先天的一切？生命本質，都是為了求活，那憑什麽把這份活下來的資格，交到別人手上？”
“人族，永遠不會妥協。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不會選擇，我隻會拿起劍，殺上天頂，先宰了那些袖手旁觀，自詡神靈的天外之人。再把神教那些瘋子的腦袋，全都砍下來，跟這個世界一起毀滅算了。”
“你這小滑頭，嘴上說著不選，這何嚐不是一種選擇？”
指著陸離，笑了笑後，白玉樓老祖也丟下棋子，看著自己那已經近乎滿盤皆輸的局勢，撇了撇嘴，決定不提此事，笑著轉移了話題：“你之前委托白玉樓查的那些消息，已經有眉目了。”
說完，白玉樓老祖，將一枚玉簡遞給了陸離。
“這就是禦魔山的全部情報？”陸離接過以後，沒有立刻觀看，而是問了一句。
“不錯。”
白玉樓老祖點了點頭：“禦魔山的情報，流傳極少，不過我們白玉樓畢竟是……”
沒等他吹噓完，陸離就是一副我不聽我不聽的表情，將神念沉入了玉簡，開始閱讀那些情報了。
不得不說，老王八的吹噓確實有他的道理。
這份玉簡裏的情報，極其詳細，而且還很貼心的分出了謠傳與實地考察後的事實。
總結以後，一份分析的情報，也是納入了其中。
陸離甚至在其中看到了禦魔山的‘起源’。
正如宿老當初所推測的一樣，禦魔山的起源，確實跟魔族有密不可分的關係，當初魔皇隔空一擊，打碎了真武域的一角，使真武域的板塊徹底消失三分之一，而這一部分殘存的魔氣，就化成了如今的禦魔山。
當然，還不僅僅是如此。
那被打碎的部分，差點就形成了虛界，但在魔皇的幫助下，隨手將那處虛界消滅，又以魔界的碎皮，補足了真武域的缺憾。
這也就解釋了，沐紅袖當初在禦魔山內，看到的荒蕪地帶。很可能就是魔皇當年留下來的這一塊魔界碎片。
除此之外，這份情報裏，還記載了禦魔山下那股惡念的由來。
但讓陸離有些震驚的是，那股惡念，居然並不是什麽魔皇自斬留下來的，那惡念，是來自世界意誌！
或者說，那些惡念，是世界意誌多年不曾突破位格以後，誕生的怨念，惡意！
‘難怪宿老說，一旦這種惡念脫困，立刻就會成為頂尖天人。這可是世界意誌的親兒子，比什麽大道之靈，時代天驕更親。’
直接從世界意誌中誕生出來的惡念，你說這是不是世界意誌的親兒子？
而且諷刺的是，現在神教居然想要釋放這股惡念，用它來毀滅它的親媽，或是親爹？
“這份情報，還真的是驚人啊。”以陸離而今的思維強大程度，幾乎一瞬間就把玉簡內的信息消化，然後睜開雙眼，說道：“禦魔山與魔界碎片相連，這麽說的話，那確實有可能是魔皇當年留下來的坐標？旁人有沒有可能通過這個碎片，開啟魔界降臨真武的通道？”
“可能性很大。”
老祖點了點頭，承認了陸離這個說法，隨即，又說道：“還有，你之前托付給老祖的那顆金屬蛋，還有那隻……那隻會說話的靈獸，現在出了一點小問題。”
“嗯？什麽問題？”
陸離眉頭微皺。
將小毛球和金屬蛋托付給白玉樓，也是沒辦法之事。小毛球現在正在用某種他不明白的秘法，鎮壓金屬蛋內的生物，不讓它直接破殼而出。至於那枚金屬蛋，已經完全對這方天地靈氣沒有任何興趣了，它隻會吞噬高級能量，例如神力，命運之力。
所以，若是把它繼續放在袖裏乾坤裏，陸離怕是很快就要被金屬蛋給吸成人幹了。
這枚孕育著恐怖怪物的金屬蛋，現在就成了燙手山芋，留著不是，丟掉，更不是。
“其實那顆金屬蛋的狀態還算是穩定，出問題的，應該是你那隻靈獸。”白玉樓老祖說道：“它鎮壓了金屬蛋以後，突然陷入沉睡，不知是能量消耗了太多所致，還是其他的什麽原因。”
聽到他的話，陸離立刻就想到了小毛球之前的那次沉睡，知道這應該是它的一種自我進化。畢竟是跟生命神宮那種高級世界密不可分的存在，它的來曆，怕是也不會簡單了。
如果這次沉睡以後，它能夠得到新的能力，倒也是自己的一大助力。
想到了這裏，陸離擺了擺手道：“不用管它，讓它睡就是了。隻要金屬蛋內的生物不會破殼而出，它就算睡個幾年都沒關係。”
“那好吧，所以說，那顆金屬蛋內的生物，真如你所說的那樣，擁有隨意毀滅高級世界的能力？”
白玉樓老祖點了點頭，有點懷疑陸離是不是在危言聳聽？
畢竟，一個天人級的強者，想要從根本意義上毀滅一座真武域這樣的世界，都是做不到的。哪怕是大道級，都不是‘隨意’毀滅，而是需要動一些真格的。
隨意毀滅一座高階世界，這種怪物，讓白玉樓老祖想起來，都是通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