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在半空中相互糾纏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打鬥風格。王靜堂輕鬆飄逸,寒月冷豔霸道,而寒心卻有著鬼魅般的身影。戰到酣處,隻見半空中都是彌漫的身影,成了一個混沌,那裏還能分辨清楚。

王靜堂的暗海避塵簫可是一件非常厲害的法寶,頂級的道器法寶,在暗世界也是能夠排上號的。雖然他的法力還不能徹底發揮出道器的力量,但是對上寒家姐弟,還是有些把握的。

寒家姐弟也有法寶,雖然品階略低一點,但是也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王靜堂心中明白,如果真要分出個勝負,那就隻能徹底撕破臉了。

為了一個嶽天,王靜堂覺得不值,雖然寒家姐弟一直和自己不和睦,不過表麵上還是過得去的。而且這姐弟倆天子聰慧,受到書院高層的關照。更何況人家寒家的勢力,也不比書院弱,自己沒有必要得罪她們。

不過,如果自己就這樣罷手,王靜堂也不甘心。這樣一來,不但弟弟的仇不好報,更會讓自己那一幫小弟看衰。

正在遲疑間,猛然一個霹靂一般的聲音從地麵上急速轟來,驚的三人連忙個子躲開。知道這是傳功長老的獨門法力。

“好啊,作為書院的精英,當著數千雜役弟子,同室操戈,你們就是這樣做表率的嗎?”

地麵之上,三個中年男子神情肅穆地站在那裏,身上的衣衫無風自動,顯然是處在爆發的邊緣。

三人連忙跳了下來,躬身施禮。傳功長老雙目銳利,有如利劍一般,在王靜堂身上掃了幾下,又是冷哼了一聲。

王靜堂自是不怕,以他現在的實力,如果有心,隨意都能在書院得到一個長老的地位。隻不過當了長老,就會受到諸多的約束,對修行不利。

“王靜堂,你來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王靜堂站直了身體,輕咳一聲,這才說道:“長老,在這次試煉中,我弟弟遇害了,現在最大的嫌疑就是這個叫嶽天的雜役弟子。我不知道寒師妹是什麽心思,非要插上一腳。”

“長老明鑒,弟子著實冤枉。”

還不待寒月分辨,嶽天踉蹌著走了上來。雖然他趁機將蝕骨蟻清理掉了,但是畢竟損耗太大,此時還能保持清醒就不錯了。

“冤枉,那你說這幾千雜役弟子,為什麽單單懷疑你?”

煉丹長老和王靜堂關係較好,連忙訓斥起來。他一臉的絡腮胡須,雙眉如蠶豆一般,隨著表情而上下抖動著,看起來格外喜感。

“回稟各位長老,王靜安和我矛盾由來已久。上些日子他不但將弟子打傷,還扔到魔刹嶺中。多虧那幾個人不敢深入其中,弟子這才僥幸逃脫一命。這次試煉,弟子知道王靜安會來挑釁,這才甩開他人,獨自試煉。誰知道王靜堂執意說我害了王靜安,這是欲加之罪。”

嶽天不卑不亢,將事情說了一遍。傳功長老點點頭,王靜安已經害了人家一次,就算是被殺也沒什麽可說的。

“胡說八道,我看就是因為你想報複,所以才用惡毒心思去引誘王靜安前去追殺你的。”

煉丹長老自然偏袒王靜堂,心中氣憤,你不過一個小小的雜役弟子,螻蟻般的人物,竟敢在我們麵前侃侃而談。

嶽天冷笑道:“煉丹長*說的本事還真是厲害。王靜安實力不弱,更有靈器保護,試問弟子有什麽能力能夠殺死他。王靜安就算殺不了我,自保還是可以的吧。看來長老精於煉丹,對武道卻不是很在行。”

“混賬東西,老夫一指就能戳死你。”

煉丹長老被嶽天一陣譏諷,頓時氣的差點跳腳,恨不得一巴掌將他拍死。

“好了,事情我已經知曉了。”

傳功長老一擺手,製止了兩人的紛爭。看了嶽天一眼,又看了看王靜堂,冷哼一聲,這才說道:“不管嶽天是不是凶手,理應由書院刑法長老處置,對於這一點,王靜堂你可有異議。”

王靜堂淡然說道:“長老說的不錯,不過一個小小的雜役弟子,還不勞刑法長老操心吧。弟子身為精英弟子,如果連弟弟的仇都不能報,以後還如何立足書院。”

傳功長老雙目精光閃動,說道:“王靜安害嶽天的事情,所有人都已知曉,而王靜安被害,現在還沒有明確證據。既然如此,那就先從王靜安謀害嶽天一事開始查起吧。”

王靜堂心中暗罵,這老家夥明顯就是偏袒嶽天。弟弟在書院依仗自己的勢力,橫行霸道慣了,隨便都能查出幾十條罪狀,說不好最終還要牽連到自己頭上。

他雖然是不怕,長老院也能說的上話,但如此一來,弟弟不就不明不白地死了嗎,自己那還有理由滅了嶽天。

想到這,王靜堂連忙說道:“長老這樣處置,弟子難以接受。兩人既有矛盾,雖然靜安出手重了一些,但並沒有讓嶽天真正死掉。反而是嶽天心思歹毒,不但殺人,還要毀屍滅跡。”

傳功長老知道王靜堂不會善罷甘休,就算現在自己將嶽天帶走,日後王靜堂暗地裏將嶽天弄死,實在是簡單不過了。

王靜堂年紀輕輕,實力強大,又素來和自己等人不睦。如果任由其壯大,對自己這些人是個很大的威脅。修煉一途,不但需要堅韌的毅力,更需要數不清的資源。現在王靜堂等人已經開始向掌控書院資源邁進,自己著實不能大意了。

瞥眼看了看嶽天,沉吟了片刻,這才下定決心,哼道:“王靜堂,雖說嶽天嫌疑最大,不過你這樣將其絞殺,總會被書院弟子詬病。不如將他貶入神魔通道,永世不得出來,你看如何。”

這…….

王靜堂有些遲疑,神魔通道是什麽地方他自然清楚。那裏有無數的魔族,以嶽天現在的實力,進去必死無疑。雖說自己不能手刃他,但不管怎麽說,傳功長老還是照顧了自己的麵子,他也就無話可說。

“這樣就是最好的結局了,靜堂,傳功長老一向秉承公道,切不可褻瀆了。”

煉丹長老連忙向王靜堂示意。王靜堂歎了口氣,隻好無奈地答應了。

什麽,要將自己貶入神魔通道?

嶽天隻覺得大腦嗡的一下,氣血猶如潮水一般向大腦湧來,強勁的衝擊差點讓他暈厥過去。同時一股極度的羞辱在他的心中回**。

這些人仗著自己有些勢力,竟然如此的草菅人命。什麽正義,什麽仙門道骨,不過是滿口的仁義道德而已。

最後的一切還要用實力說話,誰的拳頭硬,誰就能夠掌握主動。嶽天再一次感覺實力弱小所帶來的屈辱。如果今天自己是金丹境界,這些人怎敢有如此的行徑。

嶽天仰天長嘯,臉上充斥著無比的悲壯。見眾人打成共識。不禁狂笑道:“好啊,這就是書院的正義。王靜堂,你敢不敢和我打個賭。”

“打什麽賭?”

王靜堂冷眼看著嶽天,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嶽天深吸一口氣,這才說道:“今天你實力強大,可以隨意殺我。不過我卻不服。如果你敢給我五年的時間,我願意和你在邢台上一絕生死,到時候若我依舊不如你,我死而無憾。”

“什麽,嶽天瘋了,竟然想在五年之內趕上王師兄。”

“我看他是失心瘋了,隻不過想逃過責罰而已。”

“真是瘋狂啊,我在書院十幾年了,也才是築基期中階而已。”

所有人都以為嶽天瘋了,就連那些前來保護的一些築基期弟子,都認為嶽天失去了理智。

“怎麽樣,王靜堂,如果你害怕我趕超你,現在就可以殺了我。”

此時的嶽天,心思反而清晰起來。到了這種地步,已經無所謂尊嚴了,隻要能夠走下去,掌握了實力,才有資格談尊嚴。

聽了嶽天的話,王靜堂哈哈大笑,說道:“你為了逃脫刑罰,竟然想出這樣的妙招。不過今天我若不答應你,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與我。好,我就給你五年時間,到時候讓你死的無話可說。”

“答應了,王師兄竟然答應了,真沒想到,嶽天這小子逃過一劫。”

“哼,我看不是什麽好事,五年時間怎麽可能追上,到時候依舊免不了一死,而且還是名聲破碎。”

“哎,可憐這個嶽天,好不容易晉升到引氣境,就這麽給毀了。”

見王靜堂答應了賭約,嶽天心中著實鬆了一口氣。自己身上有魔靈草這樣的逆天法寶,隻要有時間,追上甚至趕超王靜堂,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傳功長老有些疑惑地看著嶽天,心中也有些無奈。自己這樣的處罰,看來是兩麵不討好。這個叫嶽天的家夥,原本是靈刀體質,根本不可能吸收靈氣的,現在竟然無故晉升到引氣境。說不定他有什麽奇遇。

原本正好借這個機會,好好研究一下,沒想到這樣的一個五年賭約,將自己的計劃全都打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