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
仿佛才注意到馬涼,許文泰不輕不重的在自己臉上拍了下,笑嘻嘻的說了句:“不好意思啊馮京,不是要故意戳你瘡疤,我這也是一時嘴快,你別往心裏去。”
“對啊,許哥又不是故意的,大家都是同學,你拍什麽桌子。”
“說句難聽點的,這不也是事實麽。”
“馬涼上學時候就這樣,不用理他,咱們聊咱們的……”
嗬嗬!
好一場同學聚會,還真是“不負所望”啊。
嫌貧愛富,捧高踩低,這才畢業幾年,一個個就這麽現實?
落魄的時候沒來,果然是正確的選擇。
一大幫同學,這會兒都圍在許文泰身邊,奉承者有之,要充當大腿掛件者亦有之,都指望這個“成功人士”能帶帶他們。
此時此刻,沒人理會馬涼,也沒人在意他。
世態炎涼,不過如此。
但是,就連馬涼都沒想到,同學中那三朵金花裏,唯一和上學時沒有太大變化,隻是幹練許多,氣質稍顯淩厲,不複當年柔美的江雨馨,這時候拿起酒杯,笑著朝他遙遙一舉。
呃……這是怕我尷尬嗎?
在被所有人無視的時候,江雨馨的這杯酒,當真是讓馬涼倍感溫暖。
和我馬某人一樣善良,就你了!
在這一刻、這一秒,馬涼便下定決心,泡她!
曾經,人窮誌短,一無所有,連追求的念頭都不敢生出。
如今,百萬存款,心氣昂揚,事業和心理,正處於膨脹期,世間無物不敢想。
隻因在人群裏多看一眼,一個或許是不經意間的小動作,馬涼就決定,要追到江雨馨,娶了她,讓她成為世間最幸福的女人。
他,有這個能力!
因為馬涼不僅僅隻是馬涼,他還有另一層身份——諸天拍賣行,青銅級會員!
雖然不是白銀、黃金、鑽石、皇冠,但隻要給他時間,馬涼有信心,他的錢有一天會多到能堆滿幾十個集裝箱。
不過,在正式對江雨馨展開追求之前,還要先做另一件事。
杯裏的酒一口喝光,杯子猛的往桌麵一頓。
啪嗒!
“馬涼你幹什麽?”
“嚇我一跳,你小子發什麽瘋?”
懶得理會這些雜魚,馬涼起身,看著這會兒被奉承到滿麵紅光的許文泰,先是搖了搖頭,隨後歎了口氣。
嗯?
眉頭一皺,許文泰不悅道:“有話說有屁放,別擱這兒裝神弄鬼的。”
並未在意對方的語氣,馬涼指了指這小子左手腕。
雖然對什麽千足、硬金之類的說法整不明白,但這兩天,他可沒少倒騰黃金和鑽石,早練出一副火眼金睛。
都不用過手,搭眼一看,便知真假!
“你那金表,假的。”
一聽這話,許文泰臉色陡然立變,但緊接著又恢複如常,輕蔑道:“上次聽說你,好像你還在建材市場跑業務吧。怎麽著,你還懂黃金?”
我賣過的黃金,比你見過的都多!
但這種事,我有必要跟你說嗎?
都懶得反駁,馬涼直接使出必殺技。
“就是裝修領域幹得久,有錢人見太多,我才對黃金鑽石什麽的,有一定鑒別能力。對了許文泰,你知道我今天是怎麽來的嗎?”
一臉的莫名其妙,許文泰狐疑道:“你特麽跑不跑業務,又是怎麽來的,跟我有個屁的關係?”
“當然有關係!”
豎起一根手指,馬涼輕輕的搖了搖:“四十多歲,平頭,臥蠶眉、酒糟鼻,黑框眼鏡,八字胡,這個人你應該有印象,對不對?”
心裏猛的咯噔一下,驚疑不定的看著馬涼,許文泰猶自鎮定道:“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行,我就說明白點。”
馬涼唇角上揚,臉上露出一抹微笑:“我今天坐出租車來的,閑聊的時候,司機師傅說他兒子也叫許文泰,今天也在四海酒樓這參加同學聚會,你說這巧不巧?”
此話一出,許文泰一張臉唰的一下就白了,其他人也是一陣竊竊私語。
發現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兒變了,許文泰羞怒交加,抄起手邊的杯子就往地上一摔:“馬涼,你敢這麽編排我爸,我看你是找幹!”
“喲,終於想起來我叫馬涼啦,真不容易。”
又不是沒幹過架,馬涼哪會怕這個?
他拿出手機晃了晃,又放出一枚重磅炸彈:“那司機師傅人不錯,我把他電話要來了,用不用我現在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兒子的手機號呢?”
咣當!
兩腿一軟,坐倒在椅子上,許文泰一張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最後定格在了猴屁股的顏色上。
“忽……忽然想起,公司裏還有點事,我先走了……”
現實版掩麵而去,許文泰出門之前,陰狠的瞪了馬涼一眼,那意思很明顯:這事兒沒完,你給我等著!
而馬涼也是端起酒杯,遙遙一敬:你號廢了,重練吧!
你不拿我當墊腳石踩,我也懶得理你。
Face是別人給的,臉是自己丟的,吔屎啦你,活該!
“哎,許哥,你車鑰匙沒拿!”
“得了吧,你看他那樣,像能買起新款寶馬的人嗎?”
“可這鑰匙……”
“應該是網上買來裝逼的吧,這小子可真不是東西。”
“就是嘛,混的不好就直說,又沒人笑話他,裝什麽逼呢?”
要說這人,變的還真快,之前還圍著許文泰奉承的,這會兒個個對他口誅筆伐,義憤填膺。
有幾個臉皮子薄的,或許是臊得慌,沒聊兩句就借故有事走了。
轉眼間,這大包間裏就隻剩下十來個人。
而剛好這會兒,也開始上了菜。
“哎喲,許文泰有這兒的八折卡,他走了,這……”
“咳咳……哥幾個,不好意思啊,我去個洗手間。”
“我老板來電話,先走了啊……喂,老板啊,我這就回去……”
轉眼間,偌大的包間裏,就隻剩下了大小貓五六隻。
原本二十多號人,AA下來一人不過幾百塊,現在平均一算,按四海酒樓的消費,起碼一人要拿一兩千。
三朵金花裏的餘婷婷惡狠狠的瞪著馬涼,一臉的嫌惡:“你說你過來幹嘛?好好的聚會,都讓你給攪黃了。”
“要是因為錢的話,那你可以閉嘴了。”
有道是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滿大街都是。
如果沒有諸天拍賣行,馬涼或許會成為一條舔狗,但是現在,他奉行的原則是:誰懟我,我懟誰!
淡定的抹了把頭發,他顯得雲淡風輕:“一頓飯而已,還A什麽A的,我請。”
“口氣倒不小!”
餘婷婷嘴角一撇,不屑道:“知道這頓飯多少錢嗎?你一個不入流的小業務員,全身上下連件名牌都沒有,你能有幾個錢?最煩你這種瞎裝逼的窮鬼,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