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察覺到了眾人的尷尬,不由得嘲諷地笑道。

“這不是魯家主嗎?你們怎麽還不入帳篷啊?難道喜歡住在野外?”

“鄭家主,住野外的那都是野狗才幹的事兒。”

“哈哈哈!”

喧鬧的笑聲一瞬間傳出了很遠。

剩餘的眾多家族,都麵色沮喪。

在百族之內,他們僅僅隻有十五家。

按照百族強弱勢力的排名,他們屬於所有勢力中倒數十五的存在。

之前能夠艱難的存活,多數靠的也是陸家的資源和強者的幫助。

可現在,陸家的族人,一個都沒有出現。

尤其是圍觀的眾多家族,全部都隸屬於其他三族。

曾經那些想要吞並他們的勢力之主,更是在此時前所未有的得意。

甚至最為得意的鄭家家主鄭天運,徑直的走向了站在前排的魯家家主魯敬忠麵前,用手拍打著他的臉。

他笑得得意:“魯家主,隻要你們能夠三拜九叩,本家主就給你留條活路,去徐家主的麵前幫你說上幾句好話,讓你也加入徐家,如何?”

魯敬忠麵色發白,但眼神卻格外的堅定。

“鄭家主,我們這些小家族的事兒就不勞您費心了!”

鄭天運被他堅定的語氣震懾住,又循循善誘地說道。

“跟著陸家那群迂腐愚蠢的家夥,又有什麽好的?還不如跟著徐家主,未來青雲直上,成就一方王侯,也不是不可能!”

“你就別再裝了!隻要你同意,還能保證你們一家老小的命!要不然,等到陸家被踢出四大家族,到時候你們哭都沒地兒!”

逐漸陰森的語氣充滿了威脅。

魯敬忠目光中的光芒越發的症狀,他一本正經的看向鄭天運,看向周圍嘲笑的那些人。

“在你們的眼裏,隻要榮華富貴,隻要權勢滔天,從來不在乎普通人的生死。我們之前被外敵燒殺,命懸一線,從不見你們有半分援手。”

“你們這樣的人,如何值得我們追隨?”

“當初,我們的命是陸家家主給的,如今,我們也絕不會背離陸家家主!”

“不用在這惺惺作態了!你們願意給人去當走狗就自己去當!我們隻想做堂堂正正的人!”

鏗鏘有力的聲音如同響亮的巴掌,重重地扇在那些嘲笑他們的人的臉上。

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如同刀子一樣,戳在了他們的軟肋上。

周圍的笑聲戛然而止。

就連不懷好意的鄭天運,麵目也在一瞬間變得格外猙獰。

他瞬間惱羞成怒:“不知死活的東西!你敢罵我們?”

“你這是在藐視徐家嗎?”

“你知不知道,等到百族會盟結束,就是陸家被抹除的時候。到時候,你們這些螻蟻般弱小的蠢貨,也會跟著,灰飛煙滅!”

魯敬忠目光沉沉,卻並無半分畏懼。

他定定地看著麵前的鄭天運:“鄭家主,百族會盟還沒有開始,結果如何,尚未可知。”

“若沒有其他的事兒,麻煩你離開我們的視線。”

魯敬忠的話鏗鏘有力,眼睛卻時不時地飄向了虛空,隱隱的有些著急。

到現在為止,百族人員都已抵達,唯獨隻有陸家,遲遲不見蹤影。

這異常的舉動,的確是讓他心頭無法安穩。

鄭天運眼神如同吃人了一般,手掌緊握,蠻橫的靈氣湧出,拳頭握得哢哢作響。

“既然你非要找死,本家主現在就成全你!”

說著,他的拳頭揚起,轟然砸向了魯敬忠。

魯敬忠麵色詫異,慌亂地後退,體內的靈力急速地形成防禦屏障。

瞬間,拳頭砸在屏障之上。

屏障爆發出強烈的光芒,顯然是在死死支撐。

魯敬忠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後退,在地麵擦出一道火花。

他的麵色凝重,語氣低沉地吼道:“鄭天運,百族會盟規則條例不允許內鬥,否則重懲!”

“你想違反規則嗎?”

周圍的人也沒有想到鄭天運會突然出手,一瞬間,都詫異的看著這一幕。

隻是,沒有人去製止。

鄭天運麵色猙獰,拳頭上的力量一點點的加重,他的聲音瘋狂又充滿嘲諷。

“蠢貨!規則都是給你們這群廢物製定的!老子有徐家做靠山,就算現在殺了你,不會有人來懲罰本家主!”

“你不是自命清高,不是相信陸家那群廢物能護你嗎?現在老子就讓你看看,什麽才是值得你扶手下跪的!”

說著,鄭天運的拳頭上,幽光閃動,黑色的光芒微微的凸起,瞬間幻化出許多的倒刺。

黑色的尖刺帶著一股精純又強大的力量,一瞬間,就戳破了防禦屏障。

最後的一道保命防線,如同薄弱的易碎的玻璃,瞬間化成了烏有。

魯敬忠脆弱的肉身就那麽出現在麵前。

長滿倒刺的拳勁隻需要再往前輕輕一送,就能將魯敬忠的胸膛生生地挖出來一個大窟窿。

鄭天運的臉上,笑容如死神一般,發出幽冷陰森的聲音。

“蠢貨,你都要死了,你信任的陸家人,不是還沒有來?”

“你以為,就憑你們這樣弱小的蠢貨,也配當人?”

“去死吧!”

猙獰的笑聲伴隨著奪人性命的攻擊,向著魯敬忠的胸膛狠狠地砸落下去。

魯敬忠堅毅又滄桑的麵容露出了一絲絕望。

年近半百的粗獷的漢子,眼角不由地流出了一滴淚。

他默默地閉上眼睛,心頭漸漸絕望。

錚!

清脆的聲音,突然在耳邊炸響。

想象之中奪命的攻擊並沒有穿過胸膛。

一道身影,突兀地出現在他的麵前。

年輕的身軀,挺拔而高大。

他細長的手掌捏住了那黑色的拳勁。

拳勁瞬間被捏爆。

清冷的聲音卻帶著一絲透骨的寒意:“唯有畜生不配做人!”

“像你這種不把自己當人的畜生,那就更沒有必要來評價旁人了!”

“滾!”

話音落下,洶湧的力量,從他的手中徑直的湧出。

強大的氣勁瞬間衝擊在鄭天運的胸膛之上。

剛剛還無比得意的鄭天運,驚愕的神色還沒有消散,身體就如同失控一般徑直地飛了出去。

耳邊的風聲呼嘯,體內的力量無法調動,脆弱的身體狠狠地砸在了地麵上。

翻滾的力量攪動著髒腑,哇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他驚恐地看著突然出現的年輕人,聲音含糊不清的問道。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