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
方明看著周圍人的臉色眉頭緊鎖，一股不好的感覺從心底升起。
阮青衣出事了？
“在雲悅閣出來的時候，我們被不知道什麽東西襲擊了，阮師妹身體出現了異變，眉心長出了一根尖角。”
“我不知道她是怎麽了，但是肯定不正常，所以就想著帶她第一時間趕回了學院。”
“可我們剛剛回到臨安城，她突然蘇醒了過來，並且擺脫了我的視線，等到我再看見她的時候，她已經仿佛變了一個人。”
說到這裏，耶律驊停了下來，眼神微微晃動。
即使是現在，他已經不敢相信，阮師妹會變成那般模樣。
“她現在已經不是你的阮師妹了，而是一個惡魔，看見山下那些屍魔了嗎？它們就是你的阮師妹弄出來的。”
“她，摧毀了整座臨安城。”
紅葉轉過身，眺望著山下那些不斷嘶吼的屍魔，背後葫蘆有著點點藍色靈力若隱若現，空間當中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幾度。
方明奇怪了：“不可能啊，她是後山莫師叔的弟子，這些屍魔怎麽可能會是她弄出來的，到底發生了什麽？”
耶律驊看了看方明，又看了眼傲立涯邊的紅葉，再次開口說道。
“沒人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大楚人皇也是死在她的手上，後者仿佛像是失去了神智一般，任由她扭斷了自己的脖子。”
“人皇慘死，皇室震怒，無數皇室強者殺進白虎山。”
“白虎山緊接著淪陷，前後不過數個時辰的時間，一個皇朝和上宗門就接連覆滅，而這一切，就是因為阮青衣。”
“我知道很難接受，但這就是事實。”
周圍所有人都陷入到沉默當中，他們最開始也不能接受，甚至覺得太離譜。
在屍魔啃食自己身邊朋友時，才不得不選擇接受現實。
方明陷入到了沉默當中，不再說話，腦子裏不斷回想著阮青衣的模樣，他實在是沒辦法將這個看上去有些俏皮的姑娘跟毀滅全城的魔物結合在一起。
氣氛陷入沉悶，在耶律驊的事宜下，聚集在這裏的弟子們緩緩散開，白澤和紅葉也暫時離開了。
隻剩下他陪著方明。
看著沉默的方明眼底滿是愧疚。
“耶律師兄，我想一個人待會！”
方明頭也沒抬，輕聲說道。
耶律驊想要勸一勸，可張嘴卻不知道怎麽勸，隻能化為一聲歎息，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
等到他離開之後，神鼇爬到他的肩膀上。
“你的小情人應該是被魅魔附身了。”
神鼇聳動鼻子重重呼吸，一雙小眼睛當中露出一股陶醉。
還是外麵的世界好啊……
“附身？”
方明眉頭簇起，臉上有一絲疑惑。
“她當初被主母打碎了肉身，現在隻是魂體，想要恢複實力就必須要吞噬大量的血肉，特別是強者的血肉。”
“你們這個臨安城人皇實力怎樣我不清楚，但是當年，連半聖都差點沒擋住。”
“她已經引起了聖地的關注，必須要在最短時間內恢複實力，屠城，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至於你的小情人，我猜測她的身體應該很特殊，被魅魔盯上了。”
神鼇在他的脖子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下，感受著空氣當中的靈力波動。
“怎麽做才能救她？”
方明緊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阮青衣和耶律驊不是早就已經離開雲悅閣了嗎？
怎麽會突然被那個怪物盯上了？
“救？拿什麽救？”
“就你這個臻靈境的實力，你有幾個腦袋夠掉的？”
“她現在吞噬全城血氣，實力恢複了幾層我不清楚，但是捏死你絕對不費力。”
“再說了，這裏的動靜這麽大，聖地那個老王八難道看不見？”
“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天下人養著這群老王八不就是為了這一天？你跟著湊什麽熱鬧。”
神鼇從他的肩膀上站了起來，瞪著方明，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嗬斥著。
頭鐵是小事，可這思想可不能出現問題啊。
當年他老爹麵對這種事情有多快跑多快，有多遠跑多遠，最後再回來打掃戰場……
“難道沒有其它辦法，就隻能這麽眼睜睜看著？”
方明的眼底閃過一絲不甘。
“有！”
“什麽？”
“跑遠點看。”
“……”
方明嘴角微微抽搐。
“這裏的事情已經發生了數日，聖地那裏很有可能已經做出了調動，這群人的眼裏容不下沙子，一旦等他們趕到，你自己的處境你想過嗎？”
神鼇抬頭看著遮天蔽日的巨大黑雲，還有掛在高空不斷搖晃的鎖鏈。
這麽大的動靜，聖地的人不知道？
那群老王八雖然實力不行，但是洞察力還是有的，拖到現在都沒有動手，大概率是在集合力量。
方明抬頭看向了神鼇，他一直在好奇，為什麽那個聖地的老頭會追殺自己。
“你的靈力，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它不同於任何一種力量，按你爹的說法，它是死氣，吸收的是天地之間的死氣，跟魔物的魔氣同源不同宗，這股力量從未在天下出現過，所以聖地那群老王八把他也定義為了魔氣。”
神鼇伸出自己的手指點在方明脖子上，一股淡藍色靈力湧入方明體內。
這股靈力順著經脈朝靈源湧去，可剛剛進入靈源當中就被無數黑色靈力包裹著撕扯成碎片，包裹著吞噬。
方明感受著體內發生的一切，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死氣？
自己一直都是在吸收死氣修煉？
“閉上眼睛，運轉功法。”
方明緩緩閉上了雙眼，全力運轉著誅天弑神訣，伴隨著功法不斷運轉，周圍無數黑氣的氣體湧入到他的身體當中。
這些黑色靈力比起之前吞噬的靈力要濃鬱得多，而且幾乎不用怎麽煉化就能夠很好跟靈源當中的靈力融為一體。
並且這股力量比靈石當中的靈力還要濃鬱。
“死氣越濃鬱對你越好，對你的修煉所能起到的作用也越大，譬如……現在的臨安城！”
神鼇再次抬頭，看向了高空厚重的烏雲。
那些……可都是死氣和魔氣的凝結體……
就在這時，神鼇那雙小眼睛突然眯起。
雲層滾動，崩潰四散，無數金光刺破厚重的雲層，猶如一柄柄金色巨劍橫貫虛空，天邊數百頭金色獅鷲飛速靠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