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噗嗤”一聲,江山一張嘴就噴出了一口鮮血出來,他的身子晃了幾晃,重重的跌倒了在了地上,一動不動,生死不知。
隻聽“當啷”一聲響,唐眉心手中的白鳳箭直接就掉在了地上。
此刻的唐眉心,已經痛得發不出任何聲音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隻聽“轟隆”一聲響,一道巨雷劈了下來,隨後天幕中就落下了豆大的雨點來。
江山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大雨砸落在了他的身上,那冰冷的雨水澆滅了白鳳箭的火焰,江山的鮮血頓時就噴湧了出來,他的血順延著雨水,緩緩地流淌著,一直流到了唐眉心的腳邊上。
唐眉心用手捂著胸口,然後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上,她的臉頰上頓時就布滿了雨水。她顫抖著手,捧起了那鮮紅的血水,眼淚在瞬間就滾落了下來。
“宗主……”
大日宗的眾人,在看到了這一幕之後,全都瞪大了眼睛,驚惶的呼叫了起來。
“師父!”夏清歡和雲逸天兩個人的身子頓時就僵硬在了原地,發出了一聲哀嚎,眼淚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
白晴雪在看到了這一幕之後,在瞬間就失去了魂魄,傻傻的看著江山,看著地上蜿蜒的血水。
“江山……”赤玉哀嚎了一聲,然後像是瘋了一般,直接就衝向了江山,她不顧眾人的目光,把江山抱在了懷中。
當她看到江山的胸口處還在往外翻著鮮血的時候,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江山,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怎麽這麽傻……”
江山勉強睜開了眼睛,他給了赤玉最後一個微笑,然後,眼神就變得黯淡了下去,失去了最後的光澤。
“江山,你醒醒,你醒醒啊,我是玉兒,是你的玉兒姐姐啊。”赤玉低低的呼喚著,嗓音沙啞,充滿了無盡的悲涼。
她顫抖著手,緊緊的捂著江山的傷口,然後把自己的臉貼在了江山的臉上,眼淚蜿蜒留下,灼傷了江山的臉,灼傷了江山的心。
隨著時間的流逝,江山的呼吸逐漸消失,到了最後,他的心跳也隨之停止不動。
赤玉的心髒在這一刻也停止了跳動,隻覺得身心俱寒。
她低下了頭,注目看著江山,她清亮如水的眼眸中充滿了無限溫柔,她俯下了臉,把自己如花瓣的一般的紅唇印在了江山已經變得冰冷的唇上。
隨後,赤玉就抬起了頭來,她的眼神在這一刻,充滿了一種決然和霸氣。她輕輕的放下了江山,然後站起了身來,黑色的鳳袍隨著冷風飛舞,讓她如同一隻絕望的夜梟,充滿了淒涼的決然。
赤玉仰天發出了一聲駭人的長嘯,那嘯聲在瞬間就響徹了整個天地。那長嘯聲中充滿了一種悲涼,一種絕望,一種放棄,一種徹骨的殺意,讓人聞之心口發痛。
一陣狂風掃過,那如豆大的雨點,在瞬間就變成了瓢潑大雨,狂風驟雨淹沒了整個天地。
隻聽“轟隆”一聲驚雷聲響,一道銀色的閃電劃破了漆黑的天幕。
與此同時,隻聽“轟隆隆”的馬蹄聲不斷,一大隊人馬從山下狂奔而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山巔之上的人,還沒有回過神來,就再次被這急促的馬蹄聲給驚出了一身冷汗。眾人紛紛側目,看向了山下。
等眾人看到了山下的馬隊的時候,全都露出了一臉的不可置信。
在茫茫的風雨之中,一隊人馬如潮水一般的往山頂湧了過來。這些人全都穿著銀色的戰袍,找漆黑的雨幕中顯得格外的醒目。
這鐵騎還未到山巔,就釋放出了一股極為淩厲的殺伐之氣。
“白袍軍!”
在看到了這隊鐵騎之後,眾人全都驚呼了起來。
這白袍軍是滄瀾王國的王牌軍隊,也是滄瀾大陸中最為強悍的一支軍隊。他們怎麽都沒有想到,白袍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隨即,眾人的目光就鎖定在了為首的那個人身上。
為首一人,穿著一身銀色的戰甲,大約七十歲左右的年紀,目光如炬。在他的身上,有一種渾然天成的鐵血之氣。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文明天下的白袍將盧振天。
白袍軍的行軍速度非常快,數十萬大軍排列整齊,浩浩****而來。
隻聽“轟隆隆”的馬蹄聲不斷。
等大軍接近山巔之時,速度突然就慢了下來。
白袍軍還沒有到,可在山巔之上的眾人,卻感覺到一種極為恐怖的威壓。
要知道,這白袍軍可是訓練有素的鐵血軍團,有傳聞,有千人就可斬殺一名武尊大圓滿之境的高手。
這樣的傳聞或許有些誇張,但卻能證明一件事,那就是白袍軍驍勇善戰,無人能擋。
在眾人眼前的先鋒軍是白袍軍最為精銳的一支,在這支隊伍中,就連最普通的軍士的修為都在神武君之境。
為首的盧振天,卻是一名武尊大圓滿第九階之境的高手。
其他的第八階之境的高手修煉,依靠的都是高明的功法和大量的靈石。
而這個盧振天修煉的卻是最為基本的殺敵之法,他沒有大量的靈石作為補充來修煉,依靠的就是行軍狩獵。
大軍行到了山巔之上,沒有戰馬嘶鳴,也沒有尋常軍隊的混亂,一切都顯得那樣的井然有序。
盧振天舉起了右臂,大隊人馬在瞬間就靜止了下來。
數萬名白袍軍端坐在馬背上,任由大雨衝刷,一動不動。
跟在盧振天身後的一人,是一身銀色戰袍的慕無名。
慕無名注目看向了地上躺著的江山,他的目光一閃,一抹沉痛頓時就寫在了他的眼底。
可是,他身在白袍軍中,就要遵守鐵一樣的軍規,不管他有多悲痛,都不能有半分的流露,他隻能忍著淚光,深深的凝視著躺在雨水中的江山。
“盧振天!”滄瀾王死死的擰著眉頭,冷聲道。
此刻的滄瀾王,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白袍軍是滄瀾王國的王牌軍不假,可此刻,這支軍隊卻不是聽了他的號令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