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白金大廈,王守良正在接待會客,讓秘書衝了幾杯咖啡,說笑品味中,就接到新的匯報,大法官愛德華來訪。

王總頓時笑道,“也不是外人,讓他進來吧。”

他現在接見的來客,是寶潔大華夏區CEO羅納德,不陌生,剩下的曹楠、陳一元、王建軍,更不算客人了。

羅納德來見他,就是說發如雪生發液,在寶潔集團運作下,已經過了北美的FDA認證,能大規模進入市場零售了。

這是來道喜的。

3月份這家夥通過霍景良當中間人來說和,保證的就是兩個月時間搞定,也算說到做到了。

曹楠、陳一元和阿軍他們,也是聽到了消息,他們不是發如雪推銷員,但一直跑麻大拿的,對那邊環境熟悉,就是過來毛遂自薦,想琢磨些點子給發如雪打廣告。

片刻後,等愛德華進門,客氣客套一番,也接過一杯咖啡笑道,“良爺,三上雄輝的案子要進入庭審了,明天開庭。”

“您老覺得,判他幾年比較合適??”

王守良老大一陣無語,總感覺自己大魔王的氣質被烘托的更濃烈了一點,可他是個好人啊。

不過想想三上雄輝竟然用錢羞辱他,讓他去救侵華時期的戰犯?!受了這種侮辱和詆毀,判他幾年也很應該。

思索幾秒,他才笑道,“把握很大麽?港島的司法,不是疑點利益歸於被告?”

愛德華大法官笑著輕撫了一下他的秀發,“葉國歡又交出來一個絲襪搶匪小弟來認罪,是一周多前搶金鋪的真匪徒,指正三上是他們的同夥。”

“明確說三上雄輝做那種事,就是心理扭曲之後的發泄報複行徑,並不是為了錢。”

“之前是物證證據確鑿,又多了人證,而且三上雄輝聘請的律師大狀,主打也是一個收了錢不做事……”

“他想不進去都會很難。”

王守良錯愕幾秒,“他沒有從島國請律師?或者請經常在港工作的島國鬼子律師?”

主打收錢不做事,應該是港島本土大狀們的操守模樣。

島國法律和港島有一定的不同,但這年代那麽多島國企業和打工族,都也在港島發展,是有不少法律從業人士,也在這邊混。

就說塚本會社的律師團,多得是島國鬼子。

愛德華失笑,“良爺,您有點太小看自己的影響力了,三上就是從東京請了幾個大狀,包括協助一直在港島發展的島國大狀,一起打這個官司。”

“我也是私下裏收到風,那律師團主動認慫,收錢不做事,還希望案子結束後,能在港濠彎長期發展。”

可不是麽,王總真的小看他自己的影響力了,從1988年到1991年,全島國總共執行了一次死刑。

那邊任何死刑犯不管怎麽上訴失敗,真要執行起來,都要法務大臣親自簽署命令,才能做。

一億多人口啊,不管各式各樣的犯罪和惡性案件,四年才一個死刑,這對於法律從業者來說,站在良爺對立麵,為三上雄輝申訴辯護?你要把他成功辯護的無罪釋放。

是不是出了法院就泥頭車了……

不管這次愛德華來訪之前,王守良本人是怎麽想的,架不住那些律師們,心裏慌啊。

拿三上會長的錢替他辯護,這種事太特麽嚇人了。

王總再次一陣子無語,舉杯笑道,“該怎麽審就怎麽審。”

說笑交流一陣子,愛德華心下有譜,就告辭離去了,王建軍這才插話道,“良爺,發如雪形象不合適和各種犯罪和惡性事件牽連在一起,我們覺得,保守宣發還是廣告地毯轟炸吧?”

“之前幾個月,我和曹哥、陳哥他們也認識了一些麻大拿電視台、報社大亨等等。”

“可以出錢給他們打廣告,讓廣告正常的落地推廣。”

王守良都驚訝道,“你們還能認識麻大拿的傳媒大亨?”

提起這個曹楠都笑了,“還真認識,警方和海關動不動出什麽樂子新聞,我們也經常打官司,動靜都是市民們喜歡追看和收視的。”

“采訪我們的記者有很多,在媒體圈知曉了我們的做事風格後,他們背後的大佬也不是沒想過結交我們一下。”

“關係隻能算普通吧,但的確有關係,走動走動,正常投放廣告應該不難實現。”

“也不會收了錢不給足報道,或者高價不辦事什麽的。”

王守良釋然,也對,他的商品投放歐美,最大的難點就是怕同行搞你,同行賄賂傳媒大亨,都不給你大宣發的機會。

但發如雪生發液是藥品,歐美相關不是沒競爭者,隻不過那些競爭者,都遠遠達不到寶潔、聯合利華的高度。

當寶潔和聯合利華一起幫他遊說FDA之類機構時,等於失去了競爭者,羅納德現在不就在這裏和王總一起喝咖啡麽?

曹楠和陳一元、王建軍,他們說白了也是類似東京地中海匪幫的性質,天然自帶海量吸睛光環,會被記者追蹤報道,吸引民眾吃瓜,太正常了。

當和記者打交道多了,一個個大報和電視台記者認清了他們的本質,做事風格……傳媒大亨也會發虛,主動伸出橄欖枝交好一下,也不奇怪。

這是能把多倫多、溫哥華等地變非洲等級的**團。

下一刻王總笑著點頭,“行,這裏的廣告宣發交給你們了,給夠錢就認真配合廣告推廣……這是最自然輕鬆的了。”

等時間到了中午,王總帶頭的飯局,也再次組建起來。

出門的時候,羅納德特意落後幾步,對王守良道,“良爺,有一個和塚本會社相關的新消息。”

…………

晚上9點,王守良抵達鵬程王宅,看到喬一成正帶著何文遠、小鐵頭在他花園裏吃燒烤。

王總笑著打招呼,“一成,在明科工作的怎麽樣,還順利麽?”

老喬滿臉燦笑,“順利,很順利,我也是漲了不少見識,不過這半個月我和清遠還算風平浪靜,也沒人埋伏偷襲我們,算是白擔心了。”

他之前就正在開心的給兩個妹妹講進入明科衛星電視籌辦委員會半月來的各種大小事,講的正起勁呢。

喬四美白了他一眼吐槽,“你這就是太小蝦米了,那些鬼子都懶得派人招呼你這小透明……”

“招呼你純粹浪費資源,白瞎了你這一米八多的大個子,好歹遇刺遇襲幾次,替良哥分攤點火力啊。”

喬一成當場被刺激的想吐血,這漏風破棉襖真的不能要了。還是喬三麗快速給四美塞了幾根烤羊肉串,“吃吧你,不會說話就別張嘴。”

王總也有點哭笑不得,捏了下喬四美耳朵,“也就一成心大,你呀,是該好好學點語言的藝術了。”

喬四美懵圈,她難道不是天天跟著良哥學說話的藝術和技巧?經常學的口幹舌燥、恨不得雙手雙腳都用上,一起幫忙才能學到開了心?

幾秒後喬四美好奇道,“對了,老塚本被綁架了麽?第三次怎麽還沒發動?不會讓他跑了吧?”

身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南都人,四美和三麗最近最大的樂子,就是期待著塚本一家如何倒黴,早就迫不及待想看對方破產後當天橋下的流浪漢呢。

提起這個喬一成都興奮了,“塚本會社股價跌了多少?再次被綁架,又該繼續跌很多了吧?”

王總搖頭,“有三井其他集團出手,和塚本會社簽了幾個交易協議,那邊正等著讓塚本健公開財報,刺激股價飆升,打我們做空黨一個措手不及呢。”

“這次就算塚本太郎第三次被綁架,做空也大概率被反噬。”

這件事,還是今天來訪的羅納德告訴他的,是羅納德這個寶潔大華夏區CEO,繼續向他示好,比如想要更多藥酒……提前賣消息的。

他們的一係列,不斷打擊股民和小股東們對塚本會社未來的信心,讓股價狂跌的套路操作,前兩次很順。

盈利也很多。

但接下去,三井其他集團出手,就不隻是一起搶買股票,抬拉股價這一招了。

現在塚本最核心價值是東京、紐約、洛城、甚至巴黎、港濠彎的各種地產,地皮,三個井某大佬出手,突然和塚本會社交易……

交易內容是紐約的帝國大廈、西班牙的菲爾格拉宮殿等等,並入塚本會社地產裏。

這原本是去年在島國監獄裏服刑的一個東京大富豪,用白人白手套買下的帝國大廈,全北美最知名的標誌性建築之一。

哪怕去年隻是4200萬美刀就易主了,可這棟建築在全球的價值,不隻是美刀,還有很大的榮譽和人氣等隱形資產。

財報公布,肯定會對塚本市值有不小刺激,畢竟塚本太郎這個會社核心,第一次被綁架,刺激的股民對它未來不看好,正常,第二次被綁架,更刺激股民對他未來不看好……

第三次被綁架?股民和小股東估計都開始發麻了,感覺被綁架也可能是無所謂的事了,一旦這種心態普遍性出現了。

加上買下紐約帝國大廈等等著名且有光環建築的刺激,之前股價跌的多狠,估計也會反彈一大波。

不是羅納德消息靈通,王總等人還真可能吃個小虧。

現在?當然是提前做多啊。

兩次做空爆賺一輪,在做多賺一波……大頭依舊是從東京股市裏搞走的錢。

……………………

夜裏十點。

中環塚本大廈,當高飛一個人全副武裝,打算用自己練起來的左手槍試試能不能綁架塚本,剛抵達大廈雨蓬附近,觀察形勢。

就見他側後方竄出來一道身影,“兄弟,你是高飛?之前見過。”

這是李富。

高飛看了阿富幾眼,點頭,“你也是一個人?”

李富搖頭,“不是,我跟著狗哥一起來的,我們有十幾個,就是還在商量是硬闖,還是悄悄潛入。”

就是今天,塚本英二回歸大廈了,判官和狂人那群撲街,拿走了3億的30年無息貸款。

兩輪塚本會社就損失13億港幣,這絕對不是一筆小錢。

不過,學著前輩們一樣,繼續綁架勒索薅羊毛,李富對此也是毫無心理負擔,那畢竟是鬼子,資深戰犯還逃脫了審判。

不管塚本太郎淪落到什麽下場,哪怕是下十八層地獄走一遭,李富也不會可憐對方,就是吧……他們這一波人湊在一起,沒有統籌全局的人啊。

李富都想著,要不硬闖算了,塚本大廈的保安報警,估計警方出警的效率也會很慢……這些天警察還多次搜撿,搜走那麽多槍械彈藥。

現階段整個大廈有幾把家夥都很不好說。

要是沒有家夥?李富覺得他帶著阿狗等人,赤手空拳莽一波,都有希望帶走塚本太郎,再不濟也能帶走個塚本英二??

一群人還在商量,就見到高飛鬼鬼祟祟的出現了……

又盯著高飛看了幾眼,李富開口,“要不一起?”

高飛,“……”

心態有點微妙,他想了想還是點頭,“一起!”

李富轉身就要帶高飛去和阿狗等人匯合,才走出幾步,就聽到天空響起了一陣子直升機飛騰聲,那巨大的螺旋槳噪音??

兩人一起抬頭,看到有兩架直升機逐一要降落塚本大廈天台,李富都急得拍起了大腿,“臥槽,塚本一家子要跑?快!”

高飛也色變的很厲害,“別想那麽多了,先衝進去莽一波,莽得快就還有希望綁一個發財。”

更後方的阿狗和其他十幾個殺手,也是色變著衝了出來、

………………

塚本大廈頂樓,安裝上防彈玻璃的大休息室裏,當佐佐木急急匯報,有直升機降臨。

正聚在一起吃飯的塚本太郎、塚本健、塚本英二,全都麵麵相覷,十幾秒後,精神狀態不正常的英二才開口,“爺爺,您安排的?”

塚本太郎搖頭,“不是我,我想過坐直升機逃生,但又感覺,八成會被40火什麽的集火轟炸。”

“有那麽多人在股市做空,我死了,才是對股價最嚴重的打擊,相反,被劫匪綁走勒索……那點損失和股市遊戲對比,就是個開胃菜。”

你以為他不想逃?他怎麽可能不想逃?

問題是組車隊前往啟德機場,都那麽危險……不管白天還是晚上,都是風險極高,更別提直升機這種交通方式了。

幾發40火直送火葬場,多簡單!

開滿掛的王守良都不敢輕易坐直升機往返鵬程和港九辦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