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京師外東北機場基地,向西南方綿延三公裏,連綿大地被大雨衝刷,席卷。

一顆顆苦味酸炸彈從天空遠處,攜帶著仿佛惡鬼咆哮的呼嘯聲而來,落地,就炸起來恐怖的黃色煙霧,包括泥土崩飛,陣容也比較密集的騎兵團也是人馬俱碎。

大雨天都絲毫不影響75MM速射小姐的開炮和爆炸。

鑲紅旗固山額真愛新覺羅·羅科鐸,包括他的親衛勁旅,早就被密集而來的苦味酸炸彈炸的人仰馬翻,一片慘烈。

整整兩個固山,10個甲喇編製一萬五千人的騎兵團隊,就是在大興集結,緩慢抵達京師京城外匯聚,距離以王守良為首那群反賊隻剩下三公裏多了。

這一萬五千人的騎兵天團,才發起了衝鋒!

至於為什麽不更靠近一些在衝鋒?因為情報裏,那個逆賊的連發澆水快槍,足以在兩公裏外,像是死神的火器,掀起來瓢潑大雨般的子彈衝擊……

一旦那樣的彈雨大幕席卷,密集的騎兵衝鋒就是找死。

愛新覺羅·羅科鐸才會選擇在更遠的三公裏外衝鋒,畢竟他們這一萬五千騎兵,並不是全部的滿族鑲紅旗。

說起來滿族鑲紅旗滿編才7500人。

也根本拉不出1.5萬騎士,這是滿蒙漢三種八旗兵,也不隻是局限於鑲紅旗,而是多旗挑選,優中選優,還都是一人雙馬,對著二環外機場發起衝鋒。

想要借助大雨天,不利於火器部隊的發揮,一口氣衝鋒搞死那個反賊!

畢竟鼇拜要逃後,各旗旗主以及其他大權,已經陸續要轉交給小皇帝。

羅科鐸都隻是這一支鐵騎勁旅的臨時統帥而已。

不過羅科鐸出身來曆可不低,他是努爾哈赤的玄孫、代善曾孫、克勤郡王嶽讬的親孫子。

今年27歲已經南征北戰,履曆不俗的馬上大將,九年前就跟隨信郡王多尼在雲省追殺朱由榔,破李定國部。

羅科鐸統帥一萬五千鐵騎衝鋒中,還以為他要從後鼇拜時代崛起,再給自己的郡王帽子,多加一些榮耀。

可是當第一顆苦味酸炮彈,從三公裏外呼嘯而來,砸落戰場開始,平均一分鍾20顆以上的大炮彈、大炸逼,真的是……

短短幾分鍾。

龐大的一人雙馬騎兵天團,徹底亂了,亂成了一鍋粥。

不能說所有人都被炸翻了,但所有人的陣容都亂了,畢竟苦味酸大炸逼,開花彈,隻是爆炸聲勢,對於戰馬就是強悍的衝擊力,毀滅級。

轟轟轟!

又是一片連綿炮彈席卷而來,炸的羅科鐸幾百米外一片紅的白的血糊糊翻飛,一個蒙古固山才帶著親衛馭馬而來,“王爺,快下令啊!”

“是繼續衝鋒還是撤??”

“這些黃色惡魔一樣的爆炸炮彈太恐怖了!”

羅科鐸這才從噩夢中驚醒,紅著脖子咬牙怒喝,“衝鋒!!”

“陛下和太皇太後就在城牆上看著我們,衝,殺賊!!”

伴隨著怒吼,羅科鐸的親衛也醒了,吹起了戰爭號角,要和一顆顆苦味酸大炸逼的爆炸聲比美。

衝鋒!!

這個時代,依舊還是有不缺恐懼感的騎兵天團的,滿蒙八旗都有很多墮落,戰鬥力暴跌。

可是漢八旗依舊是凶性酷烈。

隻因為在有別於晚明的全新的體製下,帶清做到了有功它真的賞,吳三桂都貴為平西王了。

那一個個和晚明迥然不同的異姓王,也在燃燒著無數漢八旗大兵的軍心士氣,異姓王啊!!

號角聲與爆炸聲,騎兵衝鋒陣容匯聚在一起。

亂糟糟的恐怖戰場裏,還是有大量騎兵一人雙馬,或者單馬衝向二環外的東北機場基地。

直到……

和天空的傾盆大雨一起下的,是呼嘯而來的馬克沁槍林彈雨。

馬克沁MG08水冷機槍,有效射程2公裏,最大射程3.5公裏!!

恐怖的彈雨真的比天空降落的大雨還更加密集,猶如交叉而過的漁網,把一個個鐵騎包括駿馬撕成了碎碎。

………………

機場基地,王守良一邊手拎著一挺無支架的馬克沁水冷菩薩,在移動中全力開火。

一邊訓斥著才加急培訓出來的機槍光頭兵。

“快穩穩槍口,你們特麽的全打天上了,壓低槍口!”

“還有你們,大槍向前推,淋雨,必須盡快淋雨。”

“後勤供彈的跟上啊,艸,真笨!”

………………

這一刻,王守良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而是選出了40個還算機靈醒目的前綠營兵,四人一組伺候一挺馬克沁菩薩。

對著大約的方向開火,開火就行。

人一上萬無邊無沿,一萬五千騎兵和3萬匹馬,一起衝鋒何其壯觀?這哪還需要什麽瞄準啊。

隻要別把子彈打上天,或者打到地上。

瞄準一個大概方向,也是王守良指揮的方向,穩定扣扳機,伺候就行。

若說他之前操控75MM小姐是一回事,一分鍾20發以上的苦味酸炮彈,轟炸效率驚人。

當他自己一挺,40個清初前漢軍綠營,伺候總共11門馬克沁菩薩??這是一分鍾近5000發尖頭子彈,組成了變態級的死亡線,在收割一萬多滿蒙漢八旗的生命。

最大射程3.5公裏的覆蓋麵。

1916年,一天就死了五六萬人的一戰時期嚶倫大兵,對此最有發言權!而這種殺傷力來到1667年……

提前249年的機械震撼!

打著打著,王守良還時不時親手去指導改正、改善十個機槍小組的開槍模式、動作等等。

打著打著,神龍教聖女龍兒,都繼續裹著白裙和麵紗,踩著低空冒雨而來,然後其他集群等候中的光頭藍衣軍,也很快有很多人喊起來護駕。

王守良運氣喊了聲這是自己人,護駕的身影們才平息了亢奮。

龍兒飄落在王守良身後一米外的遮雨棚裏,看幾眼還在興奮暴擊的十個機槍小組,一臉木木的感慨,“我做夢也沒有想到,你倉促訓練的火槍兵,也能操控這些殺器??”

“前方的滿蒙漢八旗已經潰敗了。”

“無數戰馬四散逃逸,也有幾千人在泥地裏掙紮,當場戰死了多少也不好說。”“不過太皇太後和小皇帝已經嚇的崩潰了,也就是他們視力受到了大雨阻隔,看的也不是特別清晰,不然得嚇暈。”

這是吹了多少年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

就算滿人鐵騎和精步卒墮落了,蒙八旗也開始墮落,但是被異姓王、有功真的賞、有功真給銀子刺激的戰力爆炸的漢八旗,殺傷力戰鬥力可是巔峰期。

一點都不比滿八旗、蒙八旗戰力差。

就是這樣的一萬五鐵騎,這才多久?從他們在三公裏外開始衝鋒,到瘋狂的苦味酸炮彈群轟炸,再到11挺馬克沁菩薩的超度。

半個時辰都不到。

大部分已經死傷慘重大崩潰。

而在大雨天裏,在城牆上旁觀這一戰的無數滿清高層,一樣大崩潰,大雨天都扛不住這樣的戰鬥啊。

很多很多人也發現,確認了,這一次王守良灑出來的快槍死亡線,不是一挺馬克沁,而是……多挺。

王守良讓十個機槍小組繼續開槍,來都來了,打都打了,不能半途而廢,那麽多的精銳想要逃,那也得需要時間啊。

死亡大網繼續出擊,他才停了自己手裏的馬克沁超度,笑道,“我也沒指望一戰就打垮所有人。”

“再來幾次也無所謂。”

畢竟是京師爭奪戰,最早的鼇拜才死傷幾千手下,那才算個啥?

龍兒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看看狂熱狀態的機槍兵,才紅著臉小聲道,“你這真要當王爺了?”

“今天這一戰,我才相信你能在短期內拿下京師,趙王殿下你和你上輩子的媳婦是怎麽認識的?”

王守良,“……”

他沉默了幾秒才不確定道,“也算是父母之命?我那個便宜嶽丈第一次見到我,就認定我了,她也沒反對。”

龍兒表情變幻了幾秒,再次好奇道,“不是說人死了投胎,都要喝孟婆湯,忘記前世的?你沒喝啊?”

“不對,你這不止是沒喝,又是怎麽把那種留影畫像帶來的?”

王守良想了想,拿出來一個相機給龍兒拍照,彩色照片輕而易舉閃現,這都不是一戰技術了。

是來自1995年創世紀位麵。

龍兒看著自己的彩色照片,表情又是非一般的精彩,感覺還挺蠢萌的,她還是戴著麵紗的,倒不是防王守良。

隻是不想讓麵容被其他人看到。

這普通麵紗也根本防不住高手的視力。

又過去一兩分鍾收起照片,她才再次道,“那你看著我,是感覺又遇到了她?還是把我當替代品了?”

王守良咳嗽兩聲,擺手,“她是她,你是你,既然遇見了,你們也長的那麽像,我隻是希望你能有一個美好的人生,不要被什麽悲慘或悲傷之事拖累。”

“就像是雙胞胎,那也是每個人擁有各自的人生和生活。”

龍兒燦笑起來,“多謝你這句話,不管真假,我都很感謝你。”

她連養大她的師父都不敢麵對,不敢直視以及多想時,王守良這句話真的挺暖人心扉的。

燦笑下,龍兒突然抱住王守良,隔著麵紗吻了一下他臉頰就飛走了。

王守良倒也沒什麽特別感受,畢竟……這才哪到哪。

說起來他也就是沒辦法帶人穿越不同世界,不然他都會主動追求這位聖女了,一加一很多時候會遠遠大於二。

如果能帶人穿越,別說主動追求龍兒,他還會主動追阿珂的,畢竟你就算同時把大小雙兒娶回家,快樂都會降低一個等級。

可惜他做不到。

隻能繼續指揮機槍兵開火,打空了子彈,不久後最大射程範圍,都看不到多少逃兵潰兵了,主要也是大雨阻擋了視線。

他才指揮2000多人的建築兵團,去打掃戰場。

………………

幾個小時後,夜幕降臨。

都是載滿收獲返回機場基地的2000多光頭藍衣隊,歡天喜地開始了夜生活。

一個下午冒雨打掃戰場,2000多光頭軍收獲很不錯,先不談從各種死屍上扒拉下來的刀劍盔甲可以賣錢,偶爾會有珠寶、尤其是玉扳指很多,還能搜尋到活著的戰馬。

這一戰畢竟是一萬五鐵騎帶3萬匹戰馬,全都是上等好馬,被炮殺槍殺的馬很多,跑丟了的也很多,但短短半個時辰,大戰就結束了……

事後被俘虜還算完好的戰馬,就被帶回來一千多匹。

這對於2000多光頭藍衣隊又是一次發橫財了。

王守良讓暫代的將官管理戰後梳理,包括大進餐事宜後,也沒有在基地多呆,閃身就殺去了京城。

之前的一次次交鋒,威壓恐嚇,讓鼇拜產生了退意,今天一戰結束,會想到退的滿洲八旗高層,隻會更多。

他這是再找鼇拜等人談一波的。

他們撤可以撤,甚至能帶走一部分金銀珠寶,但漢族人口、包括京師內豪宅和各種四合院的完好、商鋪、田地等等,是必須留下的。

當王守良一路抵達鼇拜府,剛感知出鼇拜所在地,到了某庭院大宅門口,就聽到了穆裏瑪充滿憂慮的話音,“大哥,我們收拾金銀細軟很順利。”

“您一聲令下,鑲黃旗聽話的還是很多的。”

“我就是擔心,那姓王的給咱們限製,不讓咱們帶那些奴才回去啊,如果沒了奴才,咱們回去以後讓誰種田、讓誰打獵?讓誰伺候咱們?”

“想當初百萬將士入關,結駟連騎,無數家眷奴才一起跟過來,現在的關外幾乎是田野無農夫、道路無商賈,遍地都是土曠人稀,沒人啊!”

“現在關外比皇太極時期荒蕪太多了,總不能咱們八旗姥爺自己下地耕田,下河抓魚吧?”

在這話語下,王守良大笑著鼓掌,伴隨啪啪啪的掌聲,他也推門而入,讚道,“鼇拜,你弟弟很醒目啊。”

“我這次來就是告訴你們,滿八旗可以走,所有漢人奴仆全部留下,不隻是京城的漢人,你們不能帶走。”

“京師周邊眾多八旗農莊、礦場或作坊裏的漢人,你們也不能帶。”

他進來前就感知到了屋子裏至少十幾人,進來後也看到了十幾個不同的男男女女,見人群隨著他的話集體凝滯。

王守良收起掌聲,燦笑,“我話講完,誰讚成,誰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