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佳跑去重新開房休養,葉藍秋則是再次講起了她和半歲大的自己、以及年輕時父母的相識、相處趣事,談的眉飛色舞。

宣泄了半個多小時,葉藍秋才尷尬道,“我說的這麽瑣碎,你不會覺得很沒趣、很煩吧?”

王守良搖頭,“沒,你有沒有和他們拍照合影,留念?”

葉藍秋再次興奮起來,“有啊,咱們穿越前做好了準備,知道10年代的智能手機、包括數碼相機都不合適。”

“不是帶了膠片相機麽?我拍滿了好多個膠卷。”

“就等著洗出來呢。”

“對了,萬一,萬一咱們做的事比較少,真能提醒下,讓我父母避開災禍橫死,等回到2013,他們真能活?”

“那等他們再見到我,這個時間段發生的事,是存在,還是不存在?”

王守良起身道,“走,去洗相片,我也好好欣賞下,至於能不能挽救他們的橫死,我也不太確定。”

“你和他們年輕時的接觸,若真活了……大概率是存在於記憶中的,這個無所謂了。”

一旦葉藍秋父母在2013複活?隻對他們自身,那就是死而複生,都死而複生了,閨女穿越時間線去他們年輕時代的事?

也沒什麽大不了了。

王守良考慮的是,死而複生一個案例出現,會不會有無數人求到他身上……一個可能不被露西關注,數量多了肯定不行。

那人世間都徹底大亂了。

最好是即便葉藍秋父母複活,也拿到新身份,以秘密的方式存在於2013年。

鍾苗苗母親也一樣。

王守良同樣考慮過,要不要嚐試複活他穿越後商城安排的父母。

但不管是誰,這種事越秘密越好啊。

人數多了卻很難成為秘密,互相衝突了。

先不想了,洗洗照片,再去少做點什麽?來都來了,在大時代的故事裏,挽救令人可憐疼惜的阮梅性命,做了。

而要說大時代裏,誰最令王守良厭惡惡心不齒等等,那就非忠青社二龍頭丁益蟹莫屬了。

現在這個時間,就是丁孝蟹帶著幾個弟弟,一手打拚出忠青社名頭,在尖沙咀叱吒風雲時。

下次出門,找找丁益蟹騸了他?一旦沒了這個各種作孽的老二,方家新生代的慘案至少能減輕幾籌。

至於丁蟹那個精神病患者,再去一趟彎那邊,給丁蟹加刑十幾年?這個,隨便拿一筆錢賄賂一下典獄長之類。

估計典獄長會愉快的安排很多操作。

立功減刑、提前多少年出獄,是一回事,給囚犯找麻煩各種加刑,那就是另一種操作了。

沒了丁益蟹和丁蟹出來作孽,大時代那幾個最虧最慘的妹子估計也能迎來各自的新生活。

甚至丁孝蟹、丁旺蟹和丁利蟹,說不定都能安享晚年了。

………………

兩天後。

東北某農場,王守良抓出來一堆捆綁在一起的人民幣,遞著煙,“把他給騸了,然後留在你們農場裏,能不能做到?”

某穿著醫生服的青年一臉的紅潤光澤,“這個……這個……”

畢竟已經改開幾年了。

1984年已經是出國留學大潮掀起來的時代,王守良拿出來的一堆人民幣,全是新舊不等的10元麵值大團結。

足足一萬元。

這就是一個萬元戶能名燥十裏八鄉、轟動縣城的時代啊。

王守良單手抓起丁益蟹的脖子間衣領,“你不做我去找其他人。”

丁益蟹激動了,“兄弟,老大,你是誰?你要對我做什麽?這是哪裏?說話啊……你們都在講什麽?”

王守良在東北農場和某醫生講的是普通話。

丁益蟹講的是粵語,就像之前阮梅說的那樣,成長年代聽過不少長輩講普通話、上滬方言、閩南方言等等。

聽得多了,但丁家兄弟主要混的還是講粵語的圈子。

某醫生急忙抱住了王守良拿錢的手臂,“等等,我做,我保證搞定他,雖然我隻是一個骨科醫生,幫勞改犯們治療個跌打骨折還行。”

“不過幫他割雞,我絕對也有這個能力。”

“讓他走不出這個農場,也沒問題。”

“這小子講的什麽話?我怎麽聽不懂?”

王守良把錢丟在了桌子上,“那就給他麻醉吧,具體過程我就不在現場了。”

等他丟下丁益蟹,還腳踩著對方防止他掙紮逃跑,醫生也快速找起了麻醉工具。

丁益蟹還是在地上瘋狂扭動,“老大,大佬,我到底哪裏得罪了你?我們以前沒見過吧?”

“我大哥是阿孝,忠青社龍頭阿孝啊,有什麽事咱們擺開了說,我斟茶認錯,在好地方擺幾桌和頭酒,什麽都行……”

“你們到底想對我做什麽?”

丁益蟹真心覺得自己很冤枉,明明是昨天晚上還在喝酒泡妞,反正都是忠青社的場子和地盤。

怎麽一覺睡醒,還有點沒醒酒呢,這是到了那裏?他被綁架了?

醫生已經拿著麻藥針走來了,在丁益蟹繼續講著粵語求饒和求情中,快速打針……

片刻後,丁益蟹的意識還沒有徹底喪失,還能輕微掙紮,王守良也已經出門了,某醫生準備好動手術措施,扒開了丁益蟹的褲子,當場瞪大了眼,“臥槽,還特麽長了菜花??”

他隻是個普通的治療外傷和骨折類傷病的醫生,也是醫生,不可能認不出花柳是什麽。

………………

又是幾個小時後。

彎那邊某監獄。

王守良放下一個箱子,對典獄長笑道,“丁蟹還有幾年就能出去了?我真心希望他能多吃幾年鹵肉飯。”

典獄長食指大動,抓起票子快速檢驗,“問題不大,那個神經病在這裏,本身就是人憎鬼厭。”

“不過近幾年聽說他兒子阿孝,在你們港島那邊混得不錯?有錢有勢還有槍……”

“所以,得加錢。”

王守良無語的瞪了典獄長一眼,“翻一倍?”反正都是從各種地下賭場、或地上合法賭場裏順手順來的現金,他也不在乎,不擾亂某地金融貨幣市場的情況下。

這些小錢意義真不大。

典獄長快速從辦公桌後跑出來,還拿出一盒雪茄開始剪雪茄、幫王守良點火,“那一切就更沒問題了。”

…………

等王守良返回港島麗晶酒店,心態感覺不是一般的快樂。

這個世界應該沒人知道他都做了什麽,又影響了什麽,但他自己的確很快樂。

王守良向客房裏走的時候,才到門口,隔壁房門就打開了,恢複精氣神,一臉嬌豔的黃佳頓時跑了過來,抱住他胳膊,“老王你去哪玩了?都不帶我?是不是嫌棄我良心小?”

王守良哭笑不得,“我去昆侖山種樹了。”

………………

1984年7月底。

王守良三人穿越抵達這個時間線兩個月,等他站在酒店內問了葉藍秋,見葉藍秋激動的點頭。

他才發動時間之力,從這個時間回溯神通裏,跳轉光影,一念就帶著人,返回了2013年的9月份時間線。

重新站在上滬某大酒店。

剛穩住身子,葉藍秋就迫不及待跑去找手機了。

王守良不急,反倒是黃佳很急,“快點,送我回山城,在被苗苗和秦清發現前,送我回去啊。”

“你先讓我緩幾年,臉皮夠厚了你再一王四後。”

王守良,“……”

這也沒什麽,不同時代背景,每個人的心態心境都是不一樣的,哪怕黃佳也發現了他不是人,她依舊有她自己的心態想法和生活圈子。

一步和黃佳抵達山城街頭,他笑道,“那我在這裏買個房子?既然你不想光明正大現身,搞個小屋落腳還是很有必要的。”

黃佳雀躍道,“那行,反正你不缺錢,我早就想買房了,陪著同事買房看房跑了好多趟,以前隻是羨慕妒忌啊。”

下一刻,黃佳本能是想攔出租車的,手伸出去,才好奇道,“咦,等等,我還是突然更好奇,阮梅那個姑娘怎麽樣了?”

“咱們到1984年的兩個月,你也就是教導傳授各種知識時,後麵又和她呆了幾天。”

“那現在回到了2013,她的先天性心髒病???”

王守良笑道,“我本來就想第一時間查看的,是你不好意思,非要急著回山城。”

黃佳翻了個白眼,“你總得給我一定時間,讓我有心理準備才能去嚐試四乘一萬米接力賽。”

下一刻,王守良也不再多說,感知撒出去,想要尋找感應下,阮梅還活沒活著,他很快就在港島發現了阮梅的痕跡。

這位現在應該48歲的老阿姨,不止活著,還活的很好,雖說是奔五的年齡了,但外觀氣質隻有二十五六歲模樣,一身武道氣息已經踏入先天境。

這是標誌阮梅已經有200年左右的壽元大限!

在阮梅所居住的小別墅附近,還有一群方家姑娘在那裏安家立業,不過羅慧玲、方芳、方婷、和方敏幾女,安家立業後,年齡感就是正常化了。

最小的方敏也是奔五年齡,都快要當奶奶了。

阮梅的小別墅家門外,還有好幾輛豪車在排隊,一群人站在車外交流中……很輕易讓王守良知道了更多事。

阮梅現在是港濠彎,名氣不是很大,主要是普通人很少聽到這個名字,但是豪門圈裏,她就是幾十年來,無數豪門老一輩、中生代和年輕一代眾所周知的第一女神醫,駐顏凍齡女神。

沒毛病,30年前獲得了過目不忘、超級理解能力,她還有先天性心髒病,開始自學中醫,都能在短短幾年內成為杏林高手。

熬上二三十年,稱一聲國手,並不稀奇。

現在排在阮梅別墅外的豪車群和人群,就是隔壁某賭王病危,自己沒辦法來求醫,隻能派幾房太太和兒女們,帶著司機保鏢來求醫了,求女神醫移步隔壁去續命。

她再也不是那個當初穿著粗糙工裝長裙,抱著一捆捆浸塑鐵絲賺救命錢的小姑娘了。

別說阮梅,她外婆彩婆婆也還活著,已經步入90歲高齡但也算身體康健、精氣神很好。

畢竟有阮梅這樣的大國手外孫女……

等王守良收回感知力,笑道,“阮梅成為一方小大亨了,她外婆都還很健康,不過奇怪的是,她好像還沒結婚。”

黃佳樂了,“不會吧?那她豈不是快50歲了?說起來都像是正常人的黃昏戀階段了……”

“不對,她該不會是在等你吧?”

“先天性心髒病,她老爸老媽哥哥姐姐全死在這方麵,她自己也是被醫生說不確定活幾歲……”

“常年以來天天吃剩飯菜,努力打零工就為了攢錢,以防止病發時沒錢救自己,你30年前給她的那些,教導傳承那些,不就是最深刻的吊橋效應了?”

“笑死我了,老王,你被老阿姨盯上了!!”

王守良按身份證算,才33歲,按外觀算才20左右。

黃佳樂不可支時,王守良也吐槽道,“別皮了,小心我收拾你,走吧,先去看房。”

………………

差不多時間裏,2013年9月。

東北,某小鎮。

已經五十多歲的丁益蟹,正熟練的擺著早餐攤,笑臉迎對一個個熟悉或陌生的食客,當一個個熟人打過招呼開始進餐。

他這個老丁才嫻熟的點了一根煙,笑看風雲……直到,丁益蟹目光一頓,落在了一個白發老者身上,才在僵硬幾秒後,發出一道不似人聲的怒吼,“穀援東你個王八蛋,你給我站住!”

“艸,老子總算找到你了!”

怒罵聲裏丁益蟹丟下煙,抓起菜刀就跑了出去,而在他追逐的方向,正騎著電動車的白發老者,立刻哆嗦著開動馬力就逃。

“小丁,冷靜,冷靜,殺人是犯法的。”

“你還年輕,千萬別走向違法犯罪的道路啊,別和你穀大爺置氣,不值得……”

穀援東是80年代收了一萬大團結,幫老丁去勢的穀醫生啊,不過時過境遷,當年的勞改農場都變成城鎮了。

他當年為了一個萬元戶的收益,騸了丁益蟹,還把小丁留在農場熬了不少年……

他同樣在離開農場後,跑路去外麵混了不少年,沒想到這臨到老了,回一回老家,竟然還能遇到小丁??這一刻的穀大爺不是一般的慌。

附近路人,包括很多熟悉丁益蟹的食客,都是瞠目結舌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