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一刹那,霍斯予有些被周子璋如臨大敵的態度弄迷惑了,但隨即他便邪笑著從揉捏撫摩周子璋的耳廓頸項,湊上去親了幾下,猛地一下抱緊他,啞聲說:“來幹嘛,當然是來幹你。”

周子璋怕得厲害,喘著氣大力推他,咬牙說:“不行,放開我,混蛋,放手!”

霍斯予隻當他那點手蹬腳刨的掙紮是小情趣,壓根沒放在眼底,且這兩個禮拜沒碰他,一將人這麽摟著親著,鼻端聞到周子璋肌膚特有的清新氣息,手觸到溫潤如玉的肌膚,那火便立即蹭蹭上冒,本來沒想辦事,一捱近周子璋登時如吸入頂級□□,身體瞬間變得十分饑渴,非立即動手將人生吞活剝了不可。

他在這件事上向來要怎樣變怎樣,周子璋如何反應,根本不在他考慮範圍之內,要不然,也不會對周子璋幹出這麽出格的事,卻仍然覺得沒什麽大不了。此刻隻是湊近舔了兩下周子璋脖頸間細幼的肌膚,隻是將他襯衫扣子扒開兩個,啃噬那片形狀精細的鎖骨,霍斯予就已經感到饑渴難耐,越發恨不得立即將自己下邊硬得發痛的那根東西捅進他的身體,徹底掌握這個男人,聽他喘息,在自己手掌下掌控那具白皙的**。

“不要,霍斯予你個王八蛋,放手……”周子璋的求饒聲已經帶上哭腔,與其說此刻被侵犯是難堪,倒不如說可能發生的交換玩伴這種事情令他徹底崩潰,就在霍斯予揪住兩邊衣襟準備一把撕開領口時,周子璋忍無可忍,狠狠一口咬了上去,趁著霍斯予吃痛一刻,他也不知哪來的勇氣,猛地一拳揮去,重擊在霍斯予臉頰上。

霍斯予粹不設防被打了個正著,未必有多痛,但卻被惹火,他轉動下頜骨,冷冷一眼掃過去,在周子璋驚惶無措的瞬間,一拳揍了過去,痛擊在他的腹部,周子璋慘叫一聲,撲倒在前後座位之間的空隙上。霍斯予怒氣衝衝,揪住他頭發將人提了上來往車座上一扔,抽了領帶扭過他的雙手反過來吊在座位扶手上。

周子璋哭鬧踢打,卻全不奏效,霍斯予綁完了,一巴掌毆了過去,但到底不比之前出手沒有顧慮,這巴掌隻用三分力,掃了他臉頰一下,未見紅腫,低吼道:“吵個屁啊?每次都要弄得像誰想強你似的,你他媽就這麽喜歡自討苦吃?啊?就這麽喜歡挨揍?真是越窮越賤,越賤越窮!”

這句話霍斯予也是脫口而出,他一個含著金鑰匙出身的紅色貴族,平日裏就算有這種觀念,可也從來犯不著對誰惡語相向,直接謾罵,但周子璋簡直就是他的克星,每回都能將他最暴戾陰狠的一麵給逼出來。霍斯予這話一說出,不但他自己愣了一下,周子璋低聲飲泣聲也嘎然而止。隨即,霍斯予覺得這沉默不對勁了,他煩躁地擼擼臉,卻拉不下麵子說什麽,隻得含糊地說:“總之一句,做了我的人就得安分守己的,你服個軟,我就放了你。”

周子璋垂頭不語,倒吊的姿勢讓他的頭顱頸項線條拉長,形成無比優雅而絕望的一種姿態。隨後,周子璋慢慢抬頭,一雙晶亮剔透的黑色眸子裏蘊藏著霍斯予看不懂的沉寂。他就這麽一言不發,隻一眨不眨地盯著霍斯予,那眼神,看得他莫名其妙有些發毛,霍斯予口氣不佳地說:“聾了你?快說你下回不這樣了,不然老子不放你!”

“我下回不哪樣?”周子璋冷冷地問。

霍斯予說:“聽話一點對誰都沒壞處不是?你幹嘛非得要逼我唱這出過堂?”

“你的意思,是除了威逼利誘,毆打□□,你還會點人幹的事?”周子璋一字一句,慢慢地說:“對不住,我沒你那麽樂觀。”

霍斯予勃然大怒,一把將人拖過來,惡狠狠說:“有膽子再給老子說一遍。”

周子璋譏諷一笑,輕聲說:“再說一百遍,你也還是個畜生!”

這樣的周子璋太過耀眼,仿佛有什麽東西豁出去了不管不顧了,從眼神深處透出拚命的狠勁,倒比之前那個屈打成招,被逼無奈的小模樣更添三分漂亮。霍斯予有點看呆,忙掩飾地咳嗽了一下,忽然覺得整個事不對勁,他一懷疑,便開始冷靜下來,按說周子璋已經屈從,不住那套房子,不花卡裏的錢,在霍斯予看來不過是這種窮書生最後一點自尊底線,同時也是他不知道花錢的好。但此刻周子璋的掙紮大不尋常,簡直完全沒有必要,肯定是被外來什麽東西刺激到了。

也怪自己,一來就拉著人辦事,這小子剛剛害怕還沒緩過勁來,就要被人在車裏幹,換誰都沒這麽強適應性。害怕?對了,剛剛他就拚命要從張誌民手上逃脫,莫非張誌民說了什麽,徹底讓一隻小白兔豁出去不活了?

霍斯予微眯雙目,看著周子璋要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模樣,明明那麽膽小純良的人,卻非要裝出一臉發狠來,真是怎麽看怎麽,可愛。霍斯予不禁想起頭一回遇上他,好像言語間也是要為誰出頭,這麽循規蹈矩的良民,遇上特定的事其實也有血性,這讓霍斯予對眼前這個男人不禁又多了一絲微妙的欣賞。他從小被教育的觀念就是要勇於擔當臨危受命之類的英雄主義情操,周子璋適才罵自己這一幕,不知怎的,突然令他想起小時候跟著媽媽看文工團表演芭蕾舞《白毛女》中喜兒對抗黃世仁的一段。霍斯予登時笑了出聲,還別說,還真有點像,看來自己對周子璋來說,可能,真不算什麽好人。

他笑得莫名其妙,周子璋卻看得膽戰心驚,不知道這個王八蛋笑完了,下一刻又想什麽法來折騰自己。正驚懼警惕間,卻見霍斯予收了笑臉,伸手將他倒吊著綁的手解下來,在周子璋摸不清頭腦的瞬間,將人重新圈入懷中,撩起他的襯衫,端看剛剛揍的那一拳,果然雪白的肌膚上又一塊青紫。霍斯予有些歉意,抱緊他不準他亂動,勻出一隻手熱熱地覆上去,輕輕揉著,低聲說:“下手又沒輕重了,你下回記著別先動手,我可管不住自己拳腳。”

這種突如其來的溫柔被周子璋視為糖衣炮彈,他眼神發冷,嗤笑一聲,扭頭不理。

“今天怎麽這麽不乖?嗯?”霍斯予親熱地吻吻他的臉頰。

周子璋沉默不語。

“張誌民跟你說什麽了?”

周子璋怒瞪他一眼,咬牙說:“霍斯予,我,我,我絕不……”

“什麽?”霍斯予難得好脾氣地問。

“今天就把話挑明了吧,我不管你之前如何糟踐別人,反正,我絕不是你,你能跟別人交換交易的私人物品!”周子璋低吼道:“被你,被你一個人這樣對待,我已經生不如死,我絕不……”他猛地一咬唇,說:“反正如果那樣,我寧願什麽都不要!”

霍斯予有些迷惑,隨即明白他的意思,心裏一處柔軟的地方突然像被人狠狠戳了一下,他平時接觸這些公子哥兒,朋友間換個把情人,養個漂亮人兒當高級交際花,這種事司空見慣,原本沒什麽大不了。但他卻清楚,自己絕不會那麽對周子璋,不是因為他有多高尚,而是因為,他清楚自己是個獨占欲很強的男人,自己的東西,絕不容別人染指。周子璋跟著自己之前是個雛,這感覺就跟你獨自開墾的一畝三分地一樣,好容易收獲了有甜果子吃了,卻拿去跟別人分享,霍斯予自認自己沒這麽二百五。

但周子璋的擔憂如此令他心動,這聽在耳朵裏,仿佛像是一種宣言,因為說的人難得表現出來的血性,令這種宣言尤為難能可貴,聽起來就像他將周子璋劃歸入自己的私人領域,而周子璋自己也認可一樣。換句話說,這簡直是在拐彎抹角地向自己表示,這具銷魂的身子,隻能歸自己所有,隻能向自己敞開,隻能讓自己滿足,這點看來大家都能取得一致共識嘛。霍斯予心裏大喜,更緊地圈住周子璋微微顫抖的身子,嘴上卻說:“原來你擔心這個,這麽說,你剛剛要跑,是以為我帶你進場子,是介紹其他人給你認識,以便哪天就派你有用?”

“你休想!”周子璋咬牙切齒地說。

霍斯予莞爾,這寶貝真是太可愛了,這麽惡狠狠的樣子,配上這麽楚楚動人的臉龐,真是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倒惹得他重新渾身發熱,他笑著吻上周子璋的耳廓,一路向下,流連在精細的頸項上,啞聲說:“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向你保證,你擔憂的事絕不會發生。”

“誰知道你這種人……”

“嗯?”霍斯予聲音一沉,板過他的臉,淡淡地說:“我霍五在S市向來言出必行,有口皆碑,你必須相信。”

周子璋怒視了他一眼,又別開頭。

“寶貝,這個事很簡單,我們在車裏幹一回吧。”霍斯予笑著將手探入他的襯衫,在光滑的肌膚上流連忘返:“兩個星期沒碰你,可想死我了。”

周子璋臉色發白,開始無聲掙紮。

“不讓我爽,我可有的是辦法讓你不爽。”霍斯予也不動手,就這麽看著他,語氣中帶著勢在必得的壓迫。

周子璋氣得一聲不吭,半響,才低罵:“無恥……”

霍斯予嗬嗬低笑,一把將人摟過來順勢壓在身子底下,一邊扒他的衣服一邊說:“怕個屁,這玻璃外頭人看不到,我們卻能看到他們,多刺激……”

他突然停了下來,看到周子璋白玉般的胸膛上,一根紅繩子靜靜穿著一個黃銅鑰匙,霍斯予記性甚好,立即認出,這正是那間公寓的鑰匙。

他心裏湧上一陣全然陌生的感覺,摩挲著這把鑰匙,貼到唇邊,帶著周子璋的體溫和好聞的味道,似乎很高興,又夾雜著酸楚,霍斯予簡直覺得自己像個娘們,但這一刻,他卻平生第一次,覺著這種娘們似的軟綿綿挺好。

真的,挺好。

“為什麽,把鑰匙穿脖子上?”霍斯予遲疑了一下,還是問了。

周子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說:“你小時候不把家裏鑰匙掛脖子上嗎?我習慣了。沒為什麽。”

霍斯予靜靜端詳身下這張臉,嘴角慢慢向上翹,展開一個真正愉悅的笑容,他俯下身,親親周子璋的胸膛,然後坐了起來,整理自己衣服,把周子璋也拉起來,笑說:“不做了,我帶你花錢去。”

“什麽?”周子璋有些聽不明白。

“一看你就是那種即便手頭有錢,也不知怎麽花的,今天我親自帶你,往後你要刷卡上癮了,覺得兩萬塊不夠花,我再給你加。”霍斯予微笑著親了他一口,又舔了他耳垂一下,說:“晚上回去,咱們再大幹三百回合。”

作者有話要說:霍斯予真的不隻是一個畜生,就像周子璋不是一個小白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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