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這種事情都是阿六在做,現在阿六被戰瑾煵下達了命令,監督著他必需在醫院裏修養。他自然不能讓阿六來辦了,片場那邊的工作人員是沒有時鈞昊的私人電話號碼的。

他正想告訴對方,他打電話的目的,視野裏卻出現了一男一女兩個小家夥。

大雪紛飛的夜裏,醫院的燈光籠罩著前大門。一身白色棉服的小男孩兒,手中拿著碎花雨傘,貼心的為旁邊穿著粉色羽絨服的小丫頭擋著雪花。

時鈞昊想要離開醫院,這個大門是必經之路。這兩個小家夥呆在這裏,看雨傘上的雪花,應該已經有好一會兒了。他長長的歎息一聲,把手機掛斷,然後向他們倆走過去。

“這裏這麽冷,你們倆呆在這裏幹嘛?”

對於之前那幾個小家夥,時鈞昊的心裏隻有氣憤和悲吹。可這會兒看到戰永承和林可兒時,卻隻有無限的感動和心疼了。

“賞雪,大表哥信嗎?”戰永承奶聲奶氣的回答。

“我好久都沒有活動脛骨了,聽說大表哥住院了。是不是脛骨不疏通?要不要可兒幫你按摩一下呢?”小丫頭壓著自己的手指,骨節吱吱的作響。

“賞雪站在這個位置不好,至於疏通脛骨也就沒有那個必要。”時鈞昊蹲下身來,寵溺的把兩個小家夥抱起來。“回病房裏去吧。”

他敗了,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都沒辦法攔得住他,可這六個小不點,卻讓他心甘情願的留在了醫院裏。

戰瑾煵這是上輩子踩了什麽狗屎運,能一次性得到這麽可愛又聰明的六個孩子。他們怕是專門為了克星他而出生的吧?

當時鈞昊和承兒還有可兒回到樓上的病房時,隻見剛剛那四個小家夥,已經全部都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了。跟前的茶幾上還擺放著快餐,以及藥品之類的。

“誰讓你們來的?”

病房裏有空調,時鈞昊說話間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

“監督你逃出醫院。”幾個小家夥異口同聲的回答。

“……”時鈞昊蹙著眉,隻感覺腦袋上有一群烏鴉飛過。“你們的老子戰瑾煵,就是這麽教你們懂禮貌的?好歹我也是你們的大表哥,是你們的長輩。別跟防賊似的防著我好嗎?”

“奶奶常說大表哥‘賊精賊精’的,要不是把你當賊一樣防著,說不定我們就被賊給偷了。”戰永喜手中拿著香蕉在啃,口中奶聲奶氣的話有點含糊不清。

這家夥成天除了吃還是吃,就沒見他不吃的時候。那麽能吃卻隻長高個不長胖,讓時鈞昊這個對身材嚴格管理的男明星實在是羨慕不已。

“這裏是醫院廟有點小,住不下你們這麽多尊大佛。來這裏坐坐,看望到了你們的表哥就足夠了。呆會兒就讓司機送你們回家吧,別總是讓你們爹媽擔心。”時鈞昊現在隻想快點搪塞他們離開。

“我剛才已經目測過了,裏麵那個超級大床,可以夠我們六個人睡。這個沙發可兒妹妹能夠將就一夜的。”戰永琪一本正經的說道。

“六個人睡?”時鈞昊驚呼一聲,他當然知道琪兒指的是他和他們五兄弟一起睡了。“抱歉,我沒有跟別人同睡的習慣。尤其是跟你們這幾個小家夥,你們回家找你們的老子一起睡吧。”

他感覺頭好疼,手使勁的壓著太陽穴。胸口還悶悶的,真怕下一秒會把他的老血給氣吐一口出來。

戰瑾煵是故意的吧?他知道保鏢拿他沒有辦法,就弄來這六個小祖宗?

不愧是姓戰的,就跟傳說中的戰神一樣厲害。

“表哥可以選擇一夜都站在這裏,不過可兒會在客廳裏守著。呆會兒要是客廳裏有什麽動靜,我們肯定是賴床不起的。”戰永承語落之後,示意幾個弟弟跟他先去裏麵的病房。

“咳咳。”林可兒故意清了清嗓子,然後脫下腳上的鞋子,享受般的躺在沙發裏。繼而抓起毛毯蓋在自己的身上。“別妄想離開喲,你要敢從這樓上逃下去,我肯定選擇從陽台跳下去,那畢竟是一條最好的捷徑。隻是我要出了什麽事,爹媽找的人肯定就是你了。”

小丫頭故意威脅著他。

誰威脅時鈞昊都不行,但這幾個小家夥的威脅卻特別管用。

時鈞昊回到裏麵的病房,隻見五個小家夥已經到**乖乖的蓋好了被子。雖然這是VIP超級病房,病床也夠大,但想要容下六個人還是挺擠的。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盯了一眼旁邊的單人沙發,隻能在那裏將就一夜。

這算不算是傳說中的天作孽有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呢?明明他可以在病**好好的睡覺,卻偏偏活不得耐煩自己找虐,落得個隻能夠蝸居在沙發上過夜的地步。

童居。

幾個小家夥不在家裏鬧騰戰瑾煵和林筱樂,小夫妻二人還有點不太習慣。

晚餐過後,戰瑾煵來到承兒的書房,滿屋子都是花花綠綠的畫,書桌上麵的畫筆還有顏料也沒有收拾。旁邊還有一幅畫隻作了一半,應該是晚上從戰家老宅回來後畫的。連同傭人都還沒有來得及進來收拾呢。

他見桌子上好多鉛筆頭都已經斷了,便拿起旁邊的削筆刀,一刀一刀的削下去。或許像這種事身為大總裁的他,根本就不適合做吧。這才剛削第三隻鉛筆就不小心把左手的食指給削了一塊皮。

“嘶……”他本能的從口中發出一聲,拇指輕撫著自己的食指傷口,很快裏麵的鮮血就沁了出來。

“老公,我剛剛切了蘋果。”林筱樂端著切好的水果來到書桌裏。“你怎麽了?”她見戰瑾煵在那裏發愣,便快步走過去。

“沒什麽。”為了不讓林筱樂擔心,他把受傷的左手握成了拳頭。

“讓我看一下。”她已經看到了他手指上的鮮血。“你受傷了?”

“沒事,我想給承兒削一下鉛筆,這刀太鋒利了,不小心劃了一下。”戰瑾煵微笑著安慰她。

“這傷口劃得挺深的,我去拿藥箱幫你上點藥。”

“不用。”他拉著小女人的手,目光落在她纖細的手上,卻發現她的手也受傷了。“你的手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