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戰家的少奶奶!無人能夠代替她的地位。

“我們正打算給承兒的媽咪也挑選一套禮服呢,到時候她肯定不會缺席,好歹她也是承兒他們的媽咪,不能讓她穿得太寒酸了。”秦心玲又暗指旁邊站著的林筱樂。

戰瑾煵在心裏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努力讓臉色看起來平靜。

“……”林筱樂至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話,眼眶裏凝聚著淚水。

她在隱忍,努力不讓淚水流出來。眉宇中泛著倔強的冷漠。

她在等他親口告訴她。

剛才不管秦心玲和黃雅淩說得有多麽的逼真,她都不相信。

“下個月的日子不錯,如果你有空的話,願意來參加婚禮的話。我們……一定會歡迎你。

至於前來參加穿的禮服,你現在是林氏集團的執行總裁了,想要買什麽樣的都不成問題。”戰瑾煵從喉嚨中哽咽出一句句,聽起來盡量很連貫的話。

“抱歉,當初在Z國的時候,我帶你去民政府做的事,可能是太過衝動了。

如果你覺得有必要的話,你預約一個時間,我願意跟你一起去辦理‘離婚手續’。”

他的口吻刻意加重了‘離婚手續’幾個字。

這話進入林筱樂的耳朵裏,她再也忍不住了,豆大的淚水奪眶而出。

他曾經說過不管發生任何事,他們倆誰都不能輕意說出‘離婚’兩個字的。他這是要食言嗎?

就因為她怪他,恨他。沒有輸血救可兒,所以他就用這種方法來報複她嗎?

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

“你……你真的……要跟她結婚?”她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勇氣,才把這句話從口中詢問出來。

她倔強的用手把臉上的淚水擦拭掉。

“是,事實不是已經擺在眼前了嗎?”戰瑾煵抿著絕美的嘴唇,嘴角邊泛起一股若隱若現的笑意。

仿佛這就是他內心所想的,完全沒有違背自己的良心。

“給我一個理由。”她不想接受這樣的事實,她不想離婚。不想就這樣和他結束一切。

林筱樂眸子裏不爭氣的眼睛,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接二連三的滑落臉頰。

她一直用手去擦拭,一直擦,恨不得把臉上的皮膚擦破。把眼珠子扣出來,那樣就不會無助的流眼淚了。

眼淚是世界上最不值錢,又最讓人看不起的東西。

這是過去的幾年中,她在Z國打拚的時候,自己給自己立下的座右銘。

如今她卻為了一個男人,不惜當作他還有另一個女人的麵,在這裏楚楚可憐的落淚。

不是說一遭被蛇咬,十年都怕井繩的嗎?

為什麽她曾經被胡天宇欺騙了,傷得那麽深。她還會上這樣的當呢?

不管是紀宗雲還是於司鬆,甚至是時鈞昊的‘追求’,她的心都堅定不移。她卻敗在了這個男人的身上。

“因為不愛了,沒感覺了。不想在一起了,隻有分開才是最好的。這樣夠嗎?”戰瑾煵逼迫著自己說著這些違心的話。

他有多想把她摟在懷裏,安慰她,告訴她。他講的不是真話。

“如果不夠的話,我還可以給你很多。”他又刻意強硬的附加一句。

“我不相信。”林筱樂咆哮般的嘶吼起來。“因為可兒的事是不是?你在生我的氣,所以才會做這樣的選擇對嗎?

我錯了行不行?我向你道歉。我不怪你了,你收回你剛才的話好不好?”

她妥協了,向他示弱了。她不想讓他們之間鬧成這樣。

他們都是成年人,就算是為了六個孩子,她也不應該為了賭氣,而一再不理會他。

她伸出顫抖的手,輕輕的抓著戰瑾煵的手,抬頭水汪汪的眸子,對他帶著乞求的意味。

“你的道歉我不接受,你以為自己是什麽?你又把我當成什麽了?是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的人嗎?

可兒是我的女兒,我要不要救她由我說了算。

你的心裏真的有我嗎?如果你有我的話,就不會和於司鬆在臨國共度一夜了。

天知道你們那天晚上做了什麽。”

他憤怒的甩開林筱樂的手,狠心的說著一些傷她心的話。

“在你的心裏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和他之間什麽都沒有。那天我們是警察局,有很多人可以為我證明的。”

“夠了,我不會相信你的話。看在你辛苦生下六個孩子的份上,我可以與你達成共同撫養他們的承諾。

前半年由你撫養,後半年他們則跟著我一起生活。”

“……”林筱樂壓抑著內心的痛苦。

原來他把這些後事都已經想好了,看來他要娶黃雅淩的事,並不是一時起義。

“你趕緊走吧,哭哭泣泣的像什麽樣子。”黃雅淩擔心林筱樂一直當作戰瑾煵的麵哭,呆會兒他會心軟。所以故意推著她的身體。

“我和瑾煵就快要結婚了,戰家老宅裏隻能有喜事,不能被你的哭弄得晦氣了。”

語落之後,她使勁的推了林筱樂一把。

林筱樂腳上的高跟鞋蹣跚了幾步,沒有站穩摔倒在地。

‘嘭’的摔傷聲很大,戰瑾煵本能的做出一個差點要去攙扶她的舉動。

但在林筱樂扭頭望向他的同時,他又下意識的收了回去。做出一幅冷酷又無情的模樣。

讓林筱樂帶著孩子們離開瑞城吧,隻有這樣她才會過得更好。孩子們受到的傷害也是最小的。

“嗬嗬……”林筱樂吃力的站起身來,口中散發著諷刺的嘲笑。

她已經向他道歉了,明明是他做錯了事,她選擇原諒他,他還想要她怎麽樣?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她怎麽就相信了他呢?

真賤,她當初就不應該回來。即便沒有找到承兒他們,她與可兒相依為命,那也會比現在開心的。

戰瑾煵目送那個小女人的身影,消失在客廳的門口。

他心如刀割,恨不得現在就死去。

“她走了,你們坐下來一起瞧瞧吧。下個月看起來時間挺長的,其實一晃眼就過去了。

隻有夫妻二人同心,一起為婚禮布置,那樣的婚姻才會得到美滿。瑾煵……”

秦心玲伸手握著戰瑾煵的手臂,然而剛碰到他的手,就被他無情的甩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