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都不想清醒,想睡著,想醉著。因為這樣就不用想你,可最後夢裏都是你。然後我還要麵對別人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種戲碼太難演了,就像是自己在自己傷口上撒鹽。明明很痛,卻還得主動表現出不在乎,還要出演那副不在乎的姿態取信別人。”

皮皮的難熬和伊陽有不同也有相同。

起碼單從不想清醒這一點來說,他們是一樣的。

伊陽在曾經的那個她離開的時候,他甚至不想麵對這個世界,想放棄這個世界。

“皮皮,相信我,時間真的會撫平這些的。”

伊陽說出這話安慰皮皮的時候連自己都不信。

不過,他也不是不信,而是他認為這話說的不嚴謹。

時間會撫平,但那些痕跡依然在,隻是在一個平麵上有著痕跡,而不是凹、凸不平的痕跡了。

那種痛感會隨著時間減弱,但是永遠不會消失。

起碼,伊陽現在是這樣的。

此刻他的心在痛,抱著一個跟她那麽像的人,卻不是她。

皮皮已經熟睡在伊陽的懷裏。

之後到了酒店,伊陽安排好皮皮便離開了。

他特意安排了一個工作人員照看才離開的,怕皮皮會不舒服不安全。

今晚,皮皮的話又戳了伊陽的舊傷。

回家之後,伊陽又從保險櫃裏拿出了那張照片,然後一點點的放慢了速度喝著酒,想找到醉意,想夢到過去的她。

第二天一早,皮皮在酒店醒來。

“是伊先生送您過來的,也是他叮囑我留在房間照顧您的。”

皮皮對昨晚的事情印象不深,所以一早醒來就問著留在自己房間的酒店工作人員。

她也不算是喝酒和斷片了,隻是昨晚一起吃東西喝酒的人比較多,亂亂的,她感覺自己聽到了很多話。

皮皮印象中還聽到了別人說,她要睡在伊陽的家裏……

“哦,這樣啊。”

皮皮反應了一下,“那他昨晚送我到這兒就離開了嗎?”

“對,安排好您之後伊先生就離開了。”

工作人員解釋著,同時貼心的問著皮皮是不是要吃早餐。

“這個時間酒店早餐正在供應,很全的,您要吃什麽,我去準備一些。”

工作人員說完就積極的拿出了手機給皮皮看。

“這是我們供應的早餐,您要是有另外要吃的可以現做。”

皮皮隨意指了一個果汁和三明治。

“就這兩個吧。”

“好,我馬上幫您送上來。”

“謝謝。”

眼見著工作人員走到了門口,可突然一下她就又轉過了身看向皮皮。

“伊先生說了,我們需要安排您離開酒店的車。”

“安排什麽車?”

伊陽的貼心讓皮皮還沒反過來勁兒。

工作人員立刻解釋著,“伊先生說您或是回家,或是去公司,總要需要車的。”

幾秒鍾後,皮皮隨即問著工作人員。

“我昨晚怎麽過來的?”

“看樣子是伊先生步行抱您過來的,我沒看到他停車。”

“抱……抱我……”

工作人員隨即點了點頭,而後就離開去安排皮皮的早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