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思兒的唇角露出奇異的笑容,“司總你這是為劉若若命令我嗎?”
“方彤……”
楊思兒隻是含笑望著他,她雖然在笑,可是眼睛裏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司俊翌歎了一口氣,軟下聲音道,“彤彤,你知道的,我沒有……”
楊思兒直接打斷司俊翌的話,“我不知道。”
“彤彤……”
“我不會停手的。”楊思兒注視著司俊翌,眼神裏有著絕不後退的決心,“當然你要是想幫助劉若若就是與我作對!”
“方彤,不要任性!”司俊翌加重語氣。他不知道這兩個女人之間出了什麽問題,但是他沒有辦法在明明已經知道的情況之下還袖手旁觀。
任性?莫非在他的眼中她隻剩下任性了嗎?
楊思兒冷笑,“司總,請叫我楊思兒,我不是方彤!”她不是方彤,三年前那個傻傻笨笨的女人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就是為了複仇而存在的楊思兒。
“你變了。”司俊翌說的感慨,盡管他不想承認,但是眼前的這個女人真的已經變了,除了容貌以外,她已經完全成了另外的一個人了。她真的是他愛著的那個女人嗎?
楊思兒忽然笑了起來,笑容裏有著說不出的蒼涼,她說,“你才發現嗎?”是的,她變了,在寶寶從她身體強製剝離的那一刻,從她從死亡線上掙紮回來的那一刻她就變了。她已經說過許多遍了,方彤早已經死了,活著的是楊思兒。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陡然沉寂下來,良久之後司俊翌低下聲音說道,“那天你說的話是騙我的吧。”
那一天,她出現在他車開往婚宴現場的路上,他們之間的對話他還記得清清楚楚。
“你來做什麽?”
“我來回答你昨天問我的問題。”
“什麽問題?”
“你昨天說,‘如果我取消和劉若若的婚禮,你會不會回到我的身邊?’我現在回答你,會。”
“是騙我的對不對?”她說會回到他的身邊隻是為了阻止他和劉若若的婚禮吧。
“對。如果那一天你不主動跟我走的話,我帶來的保鏢會強行把你帶走。”楊思兒毫不猶豫的回答粉碎了司俊翌最後的希望。
司俊翌恍然,怪不得從婚禮結束後,他死皮賴臉的待在楚家的別墅了,她對他一直不冷不熱,就如同一個普通的朋友一樣。
他一直以為,這隻是他們三年未見生疏了。
原來,不是他以為的那樣的。
原來,她根本沒有打算回到他的身邊。
原來,她是騙他的。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司俊翌再次問道,“到底有什麽目的?”他不信她剛剛說的,這樣大的一個局,這個從把所有的人耍的團團轉轉隻是她口中所謂的覺得快樂。
這一瞬間楊思兒真的很想把所有的事情全盤托出,她想要看看他知道他盡心維護的女人做了那麽多事情之後會有什麽反應。想必那種反應是十分精彩的。
當然這也隻是一瞬間的念頭而已。麵對司俊翌近乎指責的目光,楊思兒十分的冷靜,“你想到什麽就是什麽?不過劉若若的事情我不會這算的,我奉勸你最好不要插手。”這件事情還不完,她一定要讓劉若若付出慘痛的代價,誰都不能阻止!
楊思兒無意再多說,從椅子上站起來,司俊翌見她想離開,剛要攔住她,就被一個忽然出現的女人擋住,楊思兒看了一眼,點點頭直接離開。
司俊翌見楊思兒的背影已經消失,十分不滿的皺起眉頭,看著出現的女人,“楊律師你怎麽在這裏?”楚軒對於她的保護太過的於滴水不漏了,而且住在楚家別墅的這一段時間,隻要有時間那家夥就會賴在楊思兒的身邊,加上楊思兒的有意回避,他有什麽的事一直沒有機會弄清楚。
剛剛借由劉若若的事情他已經感覺到楊思兒情緒的浮動,司俊翌十分的懊惱,差一點他就問出這三年來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沒有忘記她曾經無意間在他麵前透露過車禍兩個字。
“我跟思兒是關係非常好的朋友。”楊皎皎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看了司俊翌一眼,說道,“我們認識三年了。”
三年……這兩個字眼讓司俊翌再也無法平靜下來,“你……”
精於心理學的楊皎皎自然知道司俊翌想問什麽,她打了一個手勢製止司俊翌的發言,“跟我來,也許我能告訴你想知道的東西。”
她帶著司俊翌來到她在楚家的臥室了,楊皎皎打開放在床邊的紅色皮箱,把其中的衣服化妝品之類的全部翻出來,在最下麵的部分拿出一個牛皮紙袋,直接扔給司俊翌,“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問,這裏的這些東西應該可以讓你找到答案。不過……”楊皎皎一臉的嚴肅,“基於朋友的立場,我勸你還是直接毀了這些東西。然後當做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找個不錯的女人去結婚,把之前發生過所有的事情都當做一場夢。”
司俊翌不語,這怎麽可能?
楊皎皎不住的搖頭,歎息道,“有的時候還是無知要來的幸福。”
“謝謝你的忠告。”司俊翌盡管真相已經在眼前了,可是他所表現出來的沉穩出乎了楊皎皎的預料,他摸著自己手中的牛皮紙袋,目光悠遠,“可惜我不喜歡凡事被隱瞞的感覺。”
楊皎皎點頭,表示理解,“那好吧,祝你好運。”
記得有句是這麽說的,我想要一片楓葉,而你卻給了我整片楓林。
司俊翌看到從楊皎皎哪裏得到的資料,就有這種感覺,隻是他的心情不是得到楓林後的甜蜜,美好。
他看著鋪滿辦公桌的紙張,腦子裏隻有幾個詞在不斷的回旋。
醜聞……打胎……車禍……死亡……這一連串的事情讓當年他和方彤之前因為孩子才緩和的關係從此萬劫不複,也差點讓她就此消失。
司俊翌的手指用力的收緊,指間的白色紙張在他的手中收縮成一團,指節因為過於用力而顯蒼白,在胸膛跳動的心,似乎被生生的剝開了,血淋淋的露在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