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尋沒等唐風回複掛了電話,跟巫馬希在搶救室外急得團團轉。

不一會兒,江若書的主治醫生林海君教授走了出來,摘下口罩說:“江小姐沒事,隻是受刺激動了胎氣你們平時多注意點孕婦容易情緒起伏,建議留院觀察。”

兩人聞言鬆了口氣,宮尋如釋重負的說:“隻要孩子沒事都聽你的。”

護士推著活動病床送江若書到VIP病房。

沒多久,秦婷跟顧清泠收到消息前後趕來,宮尋看到許久未見的顧清泠眼睛大放光彩,“清清……”

顧清泠恍若未聞的越過宮尋,宮尋笑容尷尬的凝在臉上。

她擔憂的看著江若書詢問,“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就動了胎氣?”

話音落下,顧清泠向宮尋投去質問的眼神。

宮尋一臉茫然,無辜的聳肩,“看我幹麽,又不是我。”

顧清泠深信不疑,拽著宮尋往外走,宮尋吊兒郎當的說道:“青天白日的拉拉扯扯被別人看到多不好。”

“你少自戀,是不是你把司寒驍要結婚的事告訴若書?”

“真沒有不是我說的。”

“你還說瞎話,我一早就給小希打了電話讓她注意點別讓若書碰手機看新聞,如果不是你她怎麽會受刺激?”顧清泠惡狠狠的瞪著他,“還好若書沒事,否則我不放過你。”

“……”宮尋無辜的汗顏,“小清清,不是你們不說若書就不知道,京都那麽多人總有人會議論。”

顧清泠擰眉,斥責道:“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宮尋自我洗白,“不帶一棒子打死一群人的,我跟他們可不一樣,特別專情。”

顧清泠一臉嗬嗬噠,“一星期換一個女朋友,嗯,真的非常專情。”

“……”那都是因為過去沒遇上真愛。

宮尋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青天白日的喊出這句話,尤其是江若書還在“失戀”中,怕她會再收到刺激,抬腳往裏走,餘光瞥到一道高大的身影匆匆趕來。

他停下腳步,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著對方,“慕總日理萬機,怎麽有時間往醫院跑?”

慕澤修看出宮尋的敵意,不以為然道:“我來看望若書。”

“若書沒事你可以走了。”宮尋下逐客令。

許是宮尋的聲音有點大,驚擾了病房的人,顧清泠出來一探究竟看到慕澤修臉上頓時揚起甜美的笑容,“慕先生來了,快請進。”

慕澤修溫和的勾唇,朝她微微頷首。

宮尋一臉醋意,拉住正要進病房的顧清泠質問道:“你是不是喜歡慕澤修這小白臉?”

“說起白……”顧清泠捏了捏宮尋光滑的臉蛋,細膩的毛孔都看不見,“你似乎比宮先生更白,現在還算好,你之前的模樣就像弱不禁風的小白臉似的。”

宮尋:“……”

……

“若書……”慕澤修輕喚道。

江若書循聲望去,原本熠熠生輝的桃花眼失去靈動的光彩變得黯淡無光,看著慕澤修唇瓣抿成一條直線,半晌又扭頭看向窗外,目光無神……

巫馬希起身讓出位置,慕澤修蹙眉,還是第一次看到江若書如此頹然的模樣。

就算以前被扣上抄襲的名聲,被汙蔑,謾罵,走投無路都不會悲觀,甚至在逆境中成長。

隻要有關設計,她都會神采奕奕散發著金色耀眼的光芒,可如今灰敗的像打了敗仗的士兵,看不到一點閃光點,慕澤修憐惜又生氣,江若書這個年齡本該是事業黃金期。

卻因為遇人不淑,深陷情傷。

慕澤修惋惜,淡淡道:“Z國半個月後組織服裝設計研討會,會有許多世界級名設計師參加,我收到邀請可以攜帶一名女伴,要不要跟我一同前往?”

江若書聞言,漆黑的眼底亮起星星點點的光芒,像是黑暗中亮起的一盞明燈。

她抿唇點頭。

在場的幾人如釋重負,隻要江若書不放棄服裝設計的希望,遲早會走出情傷。

唯獨宮尋一臉不好的表情。

孤男寡女前往Z國,還是在江若書低迷狀態,心理防備弱極需一個依靠,這個時候隻要慕澤修稍獻殷勤,江若書興許會對他敞開懷抱,到時候……表哥注定孤家寡人……

不對,他幹麽要同情司寒驍,都是他作出來的!

隻是……慕澤修有點重口味。

江若書懷孕他還不離不棄的陪在身邊,隻能說明……這是真愛呀!

意識到這點,宮尋很不安,反正司寒驍跟簡梓迎還沒結婚,打水漂了也不是不可能。

他趕緊給司寒驍打電話,聽著手機裏好聽的機械女聲,低罵道:“臥槽,我一心一意為你著想,你居然沒把我從黑名單中拉出來,沒人性沒人性!”

他編輯道:若書要被搶走了!

直到幾人離開醫院,宮尋都沒等到司寒驍的回複。

晚上,巫馬希留夜,睡在沙發上,江若書也早早的睡著,沉靜安詳。

這時,緊閉的房門打開傾瀉下一片光亮,落下一道黑影,黑影輕手輕腳的關上門無聲的上前,站在床沿邊看著女人恬靜淡雅的麵孔,心髒一陣陣的收縮,疼的難以複加。

司寒驍伸出手,還沒碰到江若書就停下,懸在半空中最後捏起被子一角幫她蓋好,目光繾倦,轉身離去。

接下來幾天,京都娛樂資訊版塊被司寒驍跟簡梓迎的婚禮占據。

傳的沸沸揚揚,熱火朝天,連帶著簡氏集團的股票都在上漲,簡家笑的合不攏嘴,唯有簡梓迎始終保持著一絲理智,沒在蜜糖中迷失,為自己規劃好下一步。

轉眼間,江若書出院。

回到家收拾行李,堂堂站在行李箱旁,“媽媽,我要跟你一起去。”

江若書拒絕,“好好留在家裏學習。”

“我不,我就要跟媽媽一起去,萬一你遇到危險我還能保護你!”堂堂稚嫩的小臉上寫滿了認真。

看著堂堂堅定的表情以及跟司寒驍相似的五官,仿佛透過他看著司寒驍,拿著衣服的手不由地收緊幾分,“堂堂去也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別說一個,就是十個我也答應。”

“不許將我的行蹤跟情況匯報給司寒驍。”提起司寒驍這個名字,心口泛酸,強裝不在乎沒有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