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你不去不行嗎
蘇妙匆匆從樓上跑下樓來，經過客廳的時候，她看見莊婷悠的那幅巨畫摔在地板上，支離破碎，有些訝異，可她來不及想它是怎麽掉下來的，因為花園裏的情況更為緊急，要是她外公因為她而出了什麽小意外，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不過等她跑出花園草坪時，她哥已經把老爺子從小梯子上扶了下來，而在場的各人，麵色都不太好，包括她哥。
她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剛才吵成這樣，隔壁別墅鄰居的都聽得到了，俗語說家醜不外揚，這莊婷悠怎麽老是學不乖？
“爸，你有沒有怎麽樣了？要不要叫醫生過來給你看看？”周月一臉擔心的看著自己父親，可能得給他請個貼身管家了，要是他每次忘記吃藥都爬上爬下，可是會出大事的。
“我能有什麽事？我就是……有點累了，不過今天這事兒，你們都給我說清楚，到底誰才是正主兒！”老爺子一下來，便擺出一副嚴肅樣，他精睿的眼神掠了一下在場的所有人，頗有威嚴的樣子。
“爸，你看，站在這裏說也不像話，我們能先進客廳裏嗎？大家坐下來好好說清楚是怎麽回事就行了，也許真的存在誤會呢？”
“怎麽可能是誤會？外公都親眼看到了！”莊婷悠她就是咽不下那口氣啊，說話都變得尖酸刻薄起來。
“你能不能先聽人說完了再下判定？你都給整件事情作出了你的判斷，那還說什麽說？”蘇赫麵色鐵青的盯了她一眼，語氣微怒。
莊婷悠欲言還休，最終也是沒敢回嘴。
“都先進去吧。蘇妙，過來扶外公進去。”周月招呼著女兒過來，老爺子的病，她還沒跟蘇赫和莊婷悠說呢！
“哦。”蘇妙乖巧的應聲過來，母親的表情很嚴肅，這證明她現在說什麽話都得聽，否則，惹怒了她媽，她別想有好日子過。
“蘇赫，你過來一下。”周月打算是現在把老爺子的病情告訴他，好讓他一會說話注意點，也有個心理準備。
蘇赫鬆開攙扶老爺子的手，對他說：“外公，蘇妙先扶你進去，我一會進來。”
老爺子睨了他一眼，沒說什麽，任蘇妙扶走了。
蘇妙邊走邊諂媚的說：“外公，你說你讓我說什麽好呢，我隻是隨口一說，你就真的幫我找龜，你這麽疼我，我哥都要吃醋了。”
“你知道就好，那你還要往國外跑？”老爺子此時倒是意識清醒。
蘇妙嘻嘻直笑：“我這不是因為要出國留學嗎？你看，從我們曾外公曾外婆那一代開始，都是出國接受較好的教育的，我媽也是，我哥也是，如果我不去，留在國內我會不思進取的，你也不想看到我長大後一事無成在家啃老吧！”
“啃老有什麽不好？我樂意讓你啃！哼！”老爺子一邊杵著拐杖一邊說。
蘇赫又嘿嘿的笑了幾聲：“你的又不是我的，再說，我也有自己的夢想嘛，所以你要好好養身體，等我過兩年學有所成回來再啃你的老本。”
“你不去不行嗎？”老爺子滿滿都是不舍。
“不行啊，我都辦好了所有手續了……”兩爺孫的聲音越來越遠。
莊婷悠見周月叫住了蘇赫，也沒叫自己留下，便識趣的跟著進屋子去了，閻森緊隨其後。
周月看人都進去了，才拉住蘇赫說：“蘇赫，有件事情，媽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什麽？”蘇赫以為她是要說莊婷悠的事，因為之前他曾要跟過她去跟宋沁芬說說婚禮延期的事。
“外公現在的樣子，你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嗎？”
“不對？”蘇赫倒是沒發現，他覺得他一如以往的思路清晰啊。
“你看到這到處都是的黃符了嗎？”周月眼眸轉往花園的四周，歎了一聲：“是他貼的，說是要研究茅山大法。”
蘇赫：“……這是怎麽回事？”
“前幾天悠悠住院，我看你精神情緒也不太好，所以沒跟你說，你小舅帶外公去體檢了，身體上沒有什麽問題，但是因為他的舉止有些奇怪，醫生給他作了
詳細的身體檢查後，懷疑他得了阿爾茲海默症，俗稱老人癡呆。”
“老人癡呆？這怎麽可能？”蘇赫不可置信，他外公是國內有名的經濟學家，學生遍布全國，那麽精明睿智的人怎麽突然就患上了老人癡呆症了？
“生老病死，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事情，過兩天我們會帶他再去確診下，所以，一會說事的時候，你注意點，不要太刺激他。”
蘇赫難以接受的點點頭，老人癡呆這個病征他知道，是會一點點蠶食老人的神智，從忘記事情開始，到慢慢忘記所有人事，忘記一切。
“悠悠我還沒跟她說，不過她懷孕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不跟我說？”
“我是想穩定下來再說，現在還不穩定。”
“不穩定也得跟我說，我好知道怎麽照顧她。”
“我就是怕你慣壞她，媽，我娶媳婦回來不是讓你侍候她的。”
“怎麽能說這樣的話呢，隻不過是做些家務煮煮飯而已，又不辛苦，再說悠悠也有幫忙的，雖然她不太會下廚，但是也有幫我洗菜什麽的。”
兩人相處了幾天，周月細心的觀察莊婷悠，覺得她真的跟之前的若判兩人，她不明白，為什麽昏迷了一下，連脾性都改變了。
“你也別跟她急了，她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可能是她腦中的那個突然消失的陰影影響的。或許過一陣子，那個你喜歡的她就回來了。”
蘇赫苦笑一下，搖搖頭。
“走吧，別讓他們等了。”
“媽，你不問我剛才發生什麽事嗎？”對於母親的不好奇，蘇赫一向是極佩服的。
“一會你不是自己會說嗎？你們會在那個房間，總有自己的理由吧？”不然，無緣無故怎麽會跑到那間房裏去？
蘇赫望向自己的媽媽：“媽，如果悠悠的個性像你就好了。”
“以前的她不是挺像的嗎？現在的她隻是……好動了點而已。”周月笑笑道。
“好動，也隻有你才會用這樣的字眼來形容她的跳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