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頭子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誡他。
千萬不要和帝炎有什麽往來。
他們遲早像巨鱷一樣,會活活吞了齊家!
直到一個星期以前,齊淩風都不會知道這件事!
可是,現在他知道了。
老鷹這樣的掌權者,是不會安份的!
他設計出了一切,不就是為了他們你死我活嗎?等到他再度喘過一口氣來,不要說帝炎的掌權,恐怕連命都會在他的手裏攥著。
齊淩風可不會再那麽傻了。
他的質問,得不到老鷹的回應。
老鷹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話,“你想怎麽樣?”
“我不想怎麽樣。”
齊淩風隻拋出了一句話!
“我隻要你死!”
“哈哈,你的胃口還真大!”老鷹陡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撥槍對準了齊淩風的心口,“知道我這把槍叫什麽名字嗎?它可以準確無誤地射入你的心髒!你想借此來吞並帝炎,那你也想得太美好了,實話告訴你吧,剛剛的這杯咖啡裏,我已經放進了致命的毒藥,絕對不會比你們齊家的毒藥弱,十二個小時內沒有解藥,它會讓你痛不欲生。”
木然站了一會兒,齊淩風把桌上的杯子,灑在地上。
“想必我做任何事,你都會讓我死吧?”
“這你就錯了!如果你能乖乖聽話的話,我們可以平分K城!”
“可惜我不怕死!”
齊淩風猛然掏出強,辦公室內一陣激烈的槍聲後,老鷹被打成了馬蜂窩。
此時一夥人迅速的衝進辦公室,一個心腹急切的說道,“少爺,沒事吧?”
齊淩風揮開他,勉強站起了身子。
“我沒事,接下來的事你來處理,我要去山頂。”
他語聲一頓,“老爺子的事情,你把老鷹的屍體和他們換,如果不換就算了。”
“少爺……”
心腹屬下陡然一驚,“這是你吞並帝炎的好時機,真的要拿去換嗎?”
回看了他一眼,齊淩風冷笑,你真以為我是鐵石心腸嗎?
為了權為了利,連自己老頭子的性命都不要!
他突然很不想做這樣的事了!
眼裏浮起淚花,屬下立刻低頭,“我馬上去辦。”“把解藥給我。”齊淩風伸手找他要。
猶豫了一下,屬下還是把口袋裏的針劑交給了他,又補了一句,“少爺,這個藥效隻能維持12個小時,超過就失效了。”“我比你清楚。”頭也不回地,齊淩風邁腿走了。
烈烈風聲的山頂,一覽眾山小。
樹木枝葉被刮得沙沙作響,這是離天最近的地方,每一個上來的男人都有種對權利天生的渴望,早在一個小時前,就有無數輛車子沿著山道蜿蜒上來,可是直到沒有路了,隻能一步步地走上來。
這是男人最後的決鬥時刻。
沒人會放棄。
齊淩風倒是覺得無所謂。
現在他的手心裏攥著一條人命。
他也很不想把這條人命還給別人。
等他慢悠悠地上來時,已經看到了平生的死敵穿著單薄的襯衫站在風口處,寒芒倏閃,大聲喝斥了一幫子想要衝上來的保鏢,高聲向齊淩風咬著牙打招呼。
“你總算是來了!”“怎麽樣?怕我不來了嗎?”齊淩風哈哈大笑,笑聲很快就淹沒到了風裏。
傳來一陣陣的回聲。
惡魔的笑意,讓他們每一個人都心頭發麻。
“你膽子夠大,竟然敢一個人過來。”魏銘翼眯著眼打量他,“你就不怕我一槍解決了你。”“隨便啊!”攤開雙手,齊淩風嘖嘖嘖地走到了離他幾米外的地方,眸裏深沉的恨意,是掩飾不住的絕殺笑意,“隻要你有這個膽子,我馬上就把解藥扔下去。”他走到了懸崖邊。
背後,就是萬丈懸崖。
山木青秀的絕壁峭頂,是他早已經算好的位置。
策無遺漏!
“我們現在是交易,姓魏的,對我客氣點。”魏銘翼想到了車裏仍然暈迷的女人,心頭頓時掠過陰影,不自覺抿緊了唇,“你想怎麽樣?”“我想你死!”這是他,今天第二次說這句話了!
隻要魏銘翼活一天,他心頭的刺就一天也撥不掉!
他甚至不介意同歸於盡。
站在魏銘翼身旁的*臉色微變,立刻悄聲道,“魏少,千萬不要聽他的話。”現在他們都能看出來,齊淩風就是一個瘋子。
“把解藥交出來,給自己留一條生活,不好嗎?”本來,魏銘翼早已經決定把他碎屍萬斷,現在給他留一條活命的機會!已經是大發仁慈了!
“讓你們雙宿雙棲嗎?沒有這麽好的事!”齊淩風臉上的笑意沒了,他從懷裏拿出了解毒針劑,起得魏銘翼他們一陣激動,手上仍然染血,看起來觸目驚心。
“我隻要輕輕一捏,蔣欣必死無遺!”“我可以先殺了你,再去找解藥。”魏銘翼也不是那麽好騙的,“我不相信你們齊家隻有這一支解藥。”“不錯,還有很多。”孤傲的男聲在峭壁上回**著,“可惜都被我銷毀了,齊家的實驗室也被我全部砸掉了,這個世界上,隻有我手裏這一隻。”他諷笑,“忘了提醒你了,這隻解藥隻有兩個小時的有效期了,錯過了,那可就什麽也沒有了。”時間刻不容緩。
魏銘翼冷著臉開口,“你想怎麽樣?”“我要你死!”“你!”正說著,人群中又傳來熙攘的聲音。
一個黑衣黑褲的高撥男人,拎著暈頭轉向的漂亮女人出現,人群自動給他讓開兩條道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手裏的女人身上。
那是一個極度陌生的女人。
可是男人,卻是魏銘翼他們都認識的。
唐三!
他咧嘴笑了笑,把手裏的人扔在了地上。
閑閑地把手插進了褲袋裏,“齊淩風,看看這是誰?”躺在地上的女人,不是房采青又是誰?
齊淩風份外沉默地看了半響,才輕輕道,“你抓了我的老頭子,還用女人來威脅,你還是個男人嗎?”“喲,說得真好聽!”唐三可不記得他曾經對女人手下留情過。
“老頭子我還你了,不過這個女人,現在的命可是在我手裏,識相的就把解藥給交出來!”縮在地上的房采青暈暈沉沉,她還是睡在**被抓起來的,全身都冷得要命,迷糊地聽著烈烈的風聲,睜開眼睛看向抿嘴寒立的齊淩風。
喚了一聲,“風!”“怎麽樣?”唐三冷笑,再度拎起她的頭發,“還是讓她和你陪葬!”落在他手裏的女人,是得不到憐香惜玉這個詞的,房采青打了一個冷顫,瞬間無比地灰心和絕望,因為她所深愛的男人,隻是沉默而冷酷地看著她。
一個字都不肯說。
一個溫情焦急的眼神也不露。
她甚至有點惶恐了。
這是她一心摯愛的男人嗎?這個男人,還是那個會哄她開心的男人嗎?
她究竟招惹了怎樣的一個惡魔。
心心念念隻眷念著別的女人。
而對自己的死,不屑一顧。
心碎,來得這麽快。
淚水,迷糊了眼睛。
房采青全身無處不痛,可是最痛的還是心裏,她很想大聲叫喚齊淩風救自己!他明顯有這個能力的!他甚至什麽都不需要做!
隻要他放下仇恨!
可是,他卻在性命和仇恨之間徘徊的時機都沒有。
隻是冷冷地沉默著。
像是嘲笑她的一腔癡情。
“我知道齊老頭對你沒什麽用,可是這個女人不一樣。”唐三繼續開口,“一個是你拋棄的過去,一個是你輝煌的將來,這個女人可以為你帶來數不盡的權勢和財產,怎麽選擇,你應該知道怎麽做?”齊淩風依然沒有說話。
可是,他的腳,卻生息地往後退了一步。
“風!”房采青想撲過去,可是背後的撕扯,把她狠狠地頓在了原地。
比她更焦急的是魏銘翼,他眼睜睜地看著齊淩風帶著解藥在懸崖邊上徘徊,惡意地笑著,像是永遠嘲笑他,嘲笑他永遠也得不到的幸福。
大喝一聲。
魏銘翼掙紮了身邊的保鏢,冷不防地撲過去。
兩個人,深深地墜下了懸崖。
隻聽一聲撕心烈肺的呼吸,房采青的眼淚流成了長河,在懸崖邊上嘶吼不已。
三個月後,帝炎的總部。
一輛銀色絢麗的車子從遠離疾弛而來,在門口陡然踩下了煞車,傳出刺激的聲音。
門童的目光瞬間亮了起來。
立刻迎過去,親自替他們把車門打開。
“蔣姐,沈姐,許姐,你們來啦!”三個亮眼的美女從車裏鑽出來,各自露出了自信動人的微笑,沈嬌向他拋了個飛吻,苗條的身子靠在流線型的車身上嬌滴滴地開口,“小顏,你可是越來越殷勤了,是不是想投入你沈姐的懷抱啊?”沒被她唬住。
小顏得體地笑了笑,連忙擺手。
“沈姐,你可別笑話我了,在唐先生在,小顏哪敢有非分之想啊!”“放心,他管不了我的。”勾了勾手指,沈嬌努力把動作弄得更媚人。
“小顏,你說實話,沈姐美嗎?”“美,那是美極了。”目光努力保持在她的頸部以上,小顏做了個歡迎的姿勢,“唐先生已經等你們很久了,請進吧。”沒發現他的額頭上都冒出了細汗,似乎看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讓他等吧,就這麽一會兒有什麽要緊。”可是沈嬌一心一意想展露自己的魅力呢,根本沒發現。
嬌滴滴的聲音陡然被一隻手給捂住了,她下意識要抬手腳,略微陰冷的聲音在後背響起。
“嗯,嬌嬌,我已經換了六個門童了,你還想我換掉這一個嗎?”說著,唐三在她的耳朵上狠狠咬了一口。
沈嬌哇哇大叫,立刻向姐妹們求助。
可惜,就好像沒看見她似的,蔣欣和許茹玉都笑眯眯地進了大廳,連眼神都懶得欠奉!
“喂喂!”嬌聲的呼喚,再度被妒心強的男人吞到了唇裏。
隻留一陣令人酥麻的喘息聲。
陽光正好。
真是一個美麗的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