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大人愛妻無悔

醫院病房裏。櫃上的一精致的綠色花瓶裏插著幾枝白玉蘭,花繁而大,片片精致的瓣,似在瑩雪中浸過,似用玉石雕刻,開得如斯的幽然美妙,溢滿了世間的純粹。有幾瓣落下,那般的沉寂,寵辱不驚,似片片都能夠渲染一份心境,一份雅致而又安靜的心事,阿康眉目深處有異樣的痕跡似水流光。

指尖輕碰花瓣,那般小心翼翼,這是他心愛的女孩讓人送過來的,她一定是怕他寂寞吧,還是她最了解他,他最愛的玉蘭花,隻因這花是她所愛。一心牽念,盡入這一片一片的花瓣,婉轉成雙,熟悉的氣息輕輕漫過指尖,浸上心尖,不經意間,化作淡淡的淺笑,幽幽發香。

“阿康……”天蕘手裏捏著一張報紙,站在阿康的病床前,她已經站了有十幾分鍾了,阿康一直凝神看著那幾枝玉蘭,隻在她進來時眸光掃了她一眼,在也沒給過她一個眼神。她手指用力,報紙被捏得唰唰直響,她終於忍不住開口,“……明熙塵的那些肮髒事,上報紙了!”

阿康挑眉,眼裏掠過冰一樣的寒芒,“看來你是閑得發瘋!”

她捏著報紙的手指微微地顫抖,他眼裏的寒芒像刀刃一般,劃過她的心髒,她強忍著眼裏的淚水,“你……你就這樣對我,她做了那樣的不堪的事你還護著她?”

“什麽?”阿康猛抬修眸,眸裏的冰寒已化作利劍,“你有膽在說一遍?”

“你自己看!”天蕘猛地將報紙甩到**,眸子裏已是水霧氤氳。

阿康伸手將報紙拿了起來。報紙上麵《出身軍人世家的明熙塵玩弄男人致死》的偌大字眼觸目驚心,阿康手上青筋暴起,“嗤嗤……”幾聲,報紙被他撕得粉碎,一時間,**,地下都是碎紙屑。

“童天蕘……”阿康的臉色瞬間萬裏冰封,眸子裏有將天地萬物燒成灰的怒火。

對著這樣的阿康,天蕘忽然不能動,也再說不出一句話,她被他眼中的怒火灼得髒腑疼痛,方才說的話仿佛在房間裏回**,慢慢擊中心海深處,掀起一片滔天巨浪。

她剛才說了什麽,“明熙塵的那些肮髒事……”她在這個男人,她一眼鍾情的男人麵前說了他心愛的女人,他會不會殺了她?

他俊若神祗的麵容就在一瞬間不見了所有的表情,似乎剛剛他眼裏的怒火都是她的錯覺,天蕘突然害怕起來,這是他所不熟悉的康灝。

他將身體靠在床頭,唇角似有似無的淡漠,仿佛剛剛什麽都沒與發生。天蕘緊緊咬著嘴唇,幾乎咬出血來,脫口道,“那又不是我說的,報紙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是我抹黑她嗎?”她看著那病**靠著的男子,她一眼鍾情的男子,她愛得心神俱毀的男子,她覺得熟悉的男子,此刻,他的眉眼竟是陌生起來,原來都是她在以為,原來她從未熟悉過他……她輕聲笑了起來,兩行清淚,流落腮邊,“就算全世界人站在你麵對你說,明熙塵就是個賤人,你也會當她是寶,別人都是草。”

阿康眸色暗沉,但沒有像天蕘想的那樣,將她撕碎。他隻那般冷靜地看著她,漆黑的眸光似深海,滿室燈光,他似被光明籠罩的神祗,而她,在黑暗之中。

天蕘微微抬頭,淚水滑落,他那般淡漠的看著她,就是在看一個陌生人,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原來在他心裏,容不下第二個女人,原來她從來不懂她。

一心執念,萬千利刃割向心頭,不知傷口在何處,不知傷了有多深,隻是疼得人鮮血淋漓。

“你走吧,別再出現在我麵前,我欠你的,隻要你開口,命都可以給你!”阿康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起伏,眸光淡淡地在天蕘臉上掃過,“打她主意,你依仗的是什麽?我不會動你,還是我不敢動你?”

他越來越平靜的語氣,讓她更加的膽顫心驚,“她值得你這樣嗎?她究竟有什麽好,就因為她長得漂亮?她自私,任性,驕縱,你為了她做了那麽多事,你等了她八年,可是她還不是跟了別人將你拋在一邊。”

“…說夠了,就走吧,別以為這世界上就你一個聰明人!”阿康側眸,那被折下來插在花瓶裏的白玉蘭,雪白的花萼,文雅地綻開亭亭玉破,嫋嫋身姿,風度奇特,每一個花瓣上都凝著一層淡淡的從容。

“阿康……”天蕘的身子向前,一道冷厲的眼鋒掃了過來,她的身子瞬間僵直。

“天蕘……”阿康的的唇角挑起一抹鋒利,“別挑戰我的底線,與我,你隻是同學,對你的諸般忍耐,都因你曾救過我而已。”

“你……”天蕘一時間似是找不到話語,目光悲涼地望著阿康,這是她一眼鍾情,愛了將近十年的男子,他話語中的鋒利,他唇角的似嘲似諷,他的眸心深處幽深似海,沒有她半點的影子。

四肢仿若被浸在冰水裏,麻木得似要失去了知覺。 她並未覺得自己這件事做得天衣無縫,反而故意露洞百出,她根本不在意自己做得如何,既然撕破臉了,更好,卸去那偽裝,她倒覺得暢快,這些年在他們麵前,扮天真,扮柔弱,扮可憐,她真是夠了。明熙塵給她難堪,那她就是要明熙塵身敗名裂。她故意拿報紙給他看,她隻是再試,在賭,她賭對了,阿康不會對自己出手,因為他欠她一命,既然得不到她想要的,那麽,她總要利用她所能用的,來達到自己的目的。至於,明熙塵,你殺了我嗎?這是法治社會,我死了,你的名聲更醜。楚睿,那個霧一般的男子,她始終看不透,就算那樣,他又能將她怎樣,這世界真的是他們一手遮天了,她不信,就算是信了,怕了,就能收手嗎?不能,開弓沒有回頭箭,她已經無路可退,還不如拚死一搏,贏了,得到她想要的,輸了,還有什麽可輸的呢?她的人生已經完全毀了,後背上那猙獰的蛇身……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她的人生已經麵目全非,既然已經如此,那麽就誰也別想全身而退。

醫院外,童天蕘轉首側眸,幽幽眸光越過身後的醫院大門,落向那一間,是難掩的痛意,是莫名的嫉恨更是愛欲情仇交織的矛盾。沒有人看得懂那雙眼中究竟包含了什麽,沒有人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麽,而她又將會再做些什麽,所有的一切都在一句冰冷的話語中消失全無。

“失去的,我要拿回來。明熙塵……你給予我的羞辱,我要統統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