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為眸 018.荊棘上鮮血淋漓 原創首發 網

——季節已踩著影子離去,霓虹燈影的樹下,無法站立一叢疲憊的思緒。遙遠一如,咫尺的距離,帶著一些長久上路,一根煙的時間,目光黯然成一種漂泊。

夜,就像擇人而噬的怪獸,張開黑暗的利牙,蠶食世界每一個角落。

某軍區的一幢白樓那窗前的燈火,竭力抵抗著無盡的黑暗。

阿康的內心充滿了沉重荒涼,黑暗壓抑,非他的意誌所能左右的感情似命中注定般,被無情的犧牲,甚至毀滅。

他走到酒櫃前拿出威士忌,倒滿滿的一玻璃杯,不加冰塊的大口喝著。冰冷的**從喉嚨穿下,像刀子一樣割在胃裏,他感到一股烈火般燃燒的疼痛。

想著白日裏發生的那一幕,他眸底暗紅,接著又倒了一杯,走到窗口,看著黑漆漆的夜空,似有一場大雨即將來臨,他手裏晃動酒杯,目光深遠,仿佛要透著這廣漠的黑夜,看到一片光明。

他的心裏,似有一根荊棘,刺入他的血肉。可那顆荊棘的種子,是什麽時候埋下的?

也許在他的心因為初次體會那前所未有的**而緩緩歌唱的同時,那種子也在其中悄悄生根。

他們的初/夜,雖然慌亂,但很美好,他們身/體/緊/密/融/合,心靈相偎相依。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那個無比纏/綿的夜晚,他溫柔的叫她“小乖”,她嬌/媚的叫他“灝灝”。

他覺得自己像是上了雲端。

可也在那個晚上,另一個男人因為他們的幸福而死了。

他從天堂跌入了地獄。

當他看著他拉著她的手,她毫不猶豫地跟著他跑了出去,她甚至都沒回頭看他一眼,他砸碎了桌子上的玻璃杯,杯子碎落一地,像他的心。

荊棘開始生長,在他的心髒上伸出第一根枝蔓,狠狠刺痛他。

她失去了笑容,就連最初的笑容都不在給他。他抱著她哭,“明熙塵,你是我的,你怎麽可以這樣,你太壞了。”

她依舊不笑,也不哭,卻說著惡毒的話:死亡是真像,我們的青春也將在祭奠中死亡,我們的愛情也要跟著陪葬。

她的肚子裏有了他生命的延續,可她竟然有意地從樓梯上摔了下去,他抱著她的時候,她潔白的裙子上那大片大片的鮮血,像極了吃人花那張開的血口,生生吞沒了他的靈魂。

荊棘迅速生長起來,他能聽見它的尖刺刺入血肉中的咯吱咯吱的聲音。

她走了,那天堂似的城市,有她深愛人的靈魂,她與他可以心魂相依。

留下一身孤獨的他,整日對著她的照片,在她留下來的衣物上尋找她的氣息。他靜靜靠在窗邊,直到暮色降臨。然後彈彈手指,做了決定。

父親說好男兒就應該浴血沙場,盡管現在是和平年代,可也要有一身錚錚鐵骨,於是,他去了部隊,兩年後,又去了特種部隊,在以後他去了國外的一個組織,那是常人根本不可能到達的地方,執行著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其間的生死傷痛,都無暇去想。他總想以的速度結束所有的任務,以最好的姿態站在她麵前,

時間沒有太久,八年,他一身風華而歸,她卻挽著另一個男人的手臂,站在那巧笑嫣然。

她出落得驚人的美麗,似一朵花以淩人之姿開放,清冷,高貴。眼睛被她的美麗刺得生生的疼,因這美麗不是為他而展現,為他而亮麗。

想著她將如何與那男人/纏/綿,想著她將如何在那男/人/身/下/承/歡……閉著眼睛禁止自己想下去,可是那荊棘在他心上繞了一圈又一圈,痛如火焚,他無法阻止腦中負麵的念頭。

吻上她的一刻,那躁動的荊棘平息下來,火熱與疼痛消退,莫名的喜悅與期待勃/發。

她竟然因為那個男人推開了他,隱隱的期待破碎,他咬著牙告訴她,不會再給她時間。

等待。他一生之中還從未等待過別人,所有的時間都用來等待著她。

他靜靜坐在椅上,麵沉如水,胸/中的不安氣惱擔憂隨著時間的流逝增長,幾乎讓他坐不住。

該死,他為何要承受這些?

身體中盈滿一種熱流,令他迫不及待想見到她,擁抱她,親吻她,再把這熱流融入她的身體,讓她跟他一起感受。

她昨天不是說給她點時間嗎?可她在幹什麽?他們在做什麽?他上去找她的時候,她沒在,卻在那個男人的門口看到,他們摟在一起熱/吻,吻得昏天動地,都不知有人在外窺/視。

那荊棘轟然一聲,妖魔一樣瘋長起來,千根萬根,繞著他的心髒,密密匝匝,越勒越緊,直至血肉模糊。倘若再多呆一刻,他就會在所有人麵前痛得彎下腰去。

平靜地轉身離開,麵色如常。越是平靜越會出錯,腳竟然碰到了門旁的一株盆景,響聲驚動了她,她跑了出來。

她用他看不懂的目光看著他,悲傷,心疼,歉意還是愧疚,這都不是他稀罕的東西。

他攫住了她,把她的身體用力頂在她身後的門板上,大手/粗/暴地掀起她的裙擺。好,沒有心就沒有心吧!那就讓他不必再壓抑,恣意地占/有/她/的/身/體!哪怕此生以後,她恨他怨我,隻把她緊緊綁在身邊,那也很好。

她的眼神驚惶,這仿佛是那荊棘的養分,它更加瘋狂地舞動,荊棘上鮮血淋漓。

痛。

他閉眼,吸氣,無所謂,即使這樣一來,她對他的好感與信任將**然無存,即使他以後將永遠被心中瘋狂的荊棘折磨,至少他得到她的身體。

他似瘋了,被她折磨瘋了,做出不可理喻的舉動,她抬起手,狠狠地抽了他一個嘴巴,那響聲清脆,傳得很遠。

火辣辣的疼讓他一下子清醒過來,他這是在做什麽?對不起,到嘴邊的三個字吐不出來,那三個字太薄弱了,薄弱得似他的意誌,怎麽會在一瞬間失控?多年的訓練,他不該如此,可遇到她,就是他的劫。

她死命的靠著門板,阻止裏麵的人出來,她不想楚睿看到如此狼狽的她,更不想他們對決。

他恢複了冰冷,語氣不含一絲溫度地說,我隻是來看看,五日之期很快就到,我很期待。

轉身,離去,似乎剛剛什麽都沒有發生。

其實,她說痛時,他的心更痛,手撫上/胸,他終於清晰地明了,那荊棘在那裏,一直在那裏,隻有她的愛才能把它連根拔去,除此之外,得到越多,隻是使它越敏感。

輕輕一碰,就泛濫成災。